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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绿玉牌儿这样的好东西,说是价值连城,正是因为价值连城的,无价无市,哪里有真金白银的五千万两黄金来得实诚?

    说到底,史宝珠这么做,无非还是在贪图靳云轻的那一笔银钱。

    天底下那么多位做祖母的,也没有见史宝珠这么一个做祖母的,做足一切门面功夫,为的是靳云轻的钱。

    亲自给靳云轻和颜悦色,为的是靳云轻的钱。

    亲手做桂花糕,为的是靳云轻的钱。

    亲手送祖母绿玉牌儿,为的是靳云轻的钱。

    “……”

    老头子都发话了,刺激得史宝珠一句话也说出来,她原本以为自己做好了一系列的铺垫,用亲情一直给靳云轻这个傻孙女儿灌**汤,为的就是靳云轻的五千万两黄金。

    可惜现在,老祖母的梦幻被靳长生无情得打破。

    现在的史宝珠,靳云轻的祖母,唯独剩下颤抖着嘴巴呵气。

    在靳府,老太爷靳长生的话那就是圣旨。

    倘若今日不是老太爷来阻止,恐怕老祖宗真是做了一桩叫靳府蒙羞之事。

    哪里有堂堂的祖母贪图孙儿的银钱,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老祖母靳史氏是有多么缺钱。

    在上的老太爷又与云轻说道了几句家常,靳云轻原本打算走着,谁知道,绿翘丫鬟小跑入庆福堂含笑道,“老太爷,老祖宗,大小姐,方姨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靳史氏懒洋洋得拿手贴了贴头边上的护额,上面花样繁复,看起来无比精神,连针脚也是细腻非常,不上心之人铁定是做不出来的一等好护额。

    徐徐进入上房的方碧池姨娘,对着众人依次辈分大小,一一福了过去。

    方姨娘目光温和得掠过云轻,然而她此番来,意在老祖宗这里,躬身温柔得道,“原本是要行大礼的,只是贱妾这身怀了身孕了,也不大灵便了,还望见谅。”

    “什么?”老太爷目瞪口呆。

    “怀孕了?!”老祖母更是将眼珠子瞪了个滚圆,似乎差一点点就会掉下来。

    方姨娘的眸色几乎忽略过了靳云轻面上的表情,面容上带着无比的娇羞,只说了嗯嗯这两个字。

    是了,莫氏因为与戏子私通的事情,被永乐侯爷知道了,早在很久之前,靳曜左就冷落了莫氏,天天往云蘅院跑,专房转宠着方碧池,能没有喜讯么?

    须要知道,就算是大铁杵日|日夜夜研磨消耗,总有一天变成绣花针的,只是靳云轻没有想到,磨砺成绣花针的那一天到来的竟是那样的快。

    几乎不给靳云轻思考的时间,还有方姨娘来了喜,她怎么不告诉自己呢,靳云轻记得以前的方姨娘可不是样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方姨娘看自己的那股子神色就改变了。

    而且变得太快,快得让靳云轻无法接受。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靳云轻嘴角微微勾了勾,“姨娘有喜了,当真是可喜可贺,真是本县主怎么不知道?”此话意蕴极深,是在责怪方姨娘没有将她身怀有孕的事情告诉云轻。

    方姨娘是聪明人,何尝不知道靳云轻话中的深意,顿了顿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因贱妾要帮忙打理府中事务,所以一时忘了禀告给大小姐您。”

    忘了?

    这句话莫说靳云轻不信,就连青儿绿妩两个丫头们也是不信的,这方姨娘前脚还跟云轻大小姐交洽呢,后脚就不记得了?呵呵,真信了那个邪了。

    每当靳云轻一想起之前她给她的那一记极为古怪的眼神,靳云轻总是隐隐约约得觉得方姨娘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否则方姨娘不会这样的?

    “碧池,你也是怀有身孕的人,忘记也是常事。”靳史氏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将方碧池的手拢入她的手中,“曜左这一脉人丁单薄,单单有一个靳青,哪里够,碧池呀,你要好好得为我们靳家多出几个庶子才是,知道吗?人丁旺盛,是历来不变的规律,你要知晓。”

    “是的,老祖宗,贱妾记下了。”方碧池姨娘嘴里含笑。

    那笑容极为淡雅,只是这样的淡雅,叫靳云轻看不清楚,因为甚是模糊,似乎,此间的方碧池姨娘已经不是靳云轻所认识的那一个。

    老祖宗脸上的笑容绽放如花苞一般甜美怡人,“你也是个有心人,之前,我却不知你腹中有子,还要受你的精美护额,想必是来累坏了吧。”

    说着,老祖宗就把额头上的那一款精美护额取下来,左顾右盼,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这其中可是饱含着方姨娘对老祖宗的无限敬意呢。

    靳云轻真没有想到,匿在云蘅院仿佛什么都不出声的方姨娘,竟然跟老祖宗走得如此之近,还给老祖宗作了一套护额,细细想想,这样的举措,饶是逝去的莫氏都没有过的呢。

    就连云轻的生母安思澜也是没有的,安思澜原本就是不擅长女工的,安思澜一心醉心在医术层面上,丝毫不会在这方面作此番心思,怕是方姨娘真有另外一番别样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到底,方姨娘她到底想要干嘛?

    给老祖宗作了贴心的精美护额,想要借老祖宗之力来达成什么目的呢。

    还是说,是靳云轻想太多了,实际上,方姨娘并不是这种人。

    可那日,方碧池姨娘那样复杂的眼神,代表得又是什么?

    “哎呀,大小姐脖子上挂着的祖母绿玉牌儿好生别致,可真漂亮,若是贱妾也有一个,那该有多好,贱妾儿时,常常听家乡的老人们说,怀孕之人,戴一些翡翠的话,可以永葆生机呢,还可以庇佑子孙呢。”

    方姨娘说着话儿,两颗眼珠子却注视在靳云轻脖子上的祖母绿玉牌儿上,那意思好像不夺过来,方姨娘就不罢休的样子。

    这个方姨娘是打算抢走自己的东西么?

    靳云轻眸光一烁,看样子,方姨娘是真的想要步莫姨娘的后尘,开始准备算计自己了?!

    庇佑子孙?

    庇佑得当然得是靳家子孙了!

    靳史氏又开始拿出她那一套偏着靳家的心眼子出来,“云轻乖孙,要不你把脖子上的那一串祖母绿玉牌儿送给方姨娘吧,改天儿,祖母给你一串更好的,好不好?”

    此话虽然是老祖母带着一丝儿连哄带骗的语气,但是给靳云轻的感觉,活脱脱的命令无疑。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祖母,送给孙女的东西还要讨回去,送给父亲的一个妾侍?

    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祖宗,我们家大小姐也怀有身孕。”

    绿妩性急口快先说出口。

    惹得青儿也忍不住,“是呢,老祖宗,大小姐肚子里还怀着天家贵种,更需要这块祖母绿玉牌儿翡翠的庇佑呢。”天家贵种不上比靳府血脉还要来得重要么?当然了,这是出自大周皇族而考虑的。

    坐在上位喝茶的老太爷,喉咙忍不住一滞,貌似这个青儿丫鬟说得有道理呀。

    没有出言的靳史氏狠狠瞪了一眼青儿,的确,老祖母被青儿的话给激怒了,刚刚绿妩说的话,倒是没有激怒老祖宗,倒是青儿就…

    谁让青儿运气不好呢,说得多,又是句句戳着她的心窝窝呢,天家贵种跟靳家血脉比起来,孰轻孰重,自然不言而喻了。

    老祖宗继续替方姨娘向靳云轻讨回祖母绿玉牌儿,“云轻,你腹中所怀的是三王爷的孩儿,也是当今的鳞儿,既是鳞儿自然有上苍庇佑,也不必靠那个劳什子玉牌儿,这个劳什子玉牌儿还是给碧池吧,云轻,我的好孙女,你说,可以吗?”

    “既是劳什子,老祖母何必真的要讨回去?”靳云轻盈盈一笑,不卑不亢得将老祖宗伸过来的详作热脸打了回去了,你不是说劳什子么,既然是劳什子您老还拿回去做什么?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再说了,老祖宗这脸皮向来是厚的,多抽肿几下辣么厚,真是叫靳云轻无可奈何。

    靳云轻的一句话,却让老祖宗吃瘪,还想要说什么,却仿佛喉咙有千万斤沉重,如何也说不得,再看看老太爷,老太爷的意思很明显,他是铁定是要站在靳云轻这边的。

    “贱妾不敢抢大小姐之物,只是那祖母绿玉牌儿当真是极好的,贱妾这是头一胎,如果戴上的话,真得可以用来庇佑靳家子孙,那是最好了的。”

    方姨娘的笑容依然是那么淡雅笃定。

    这样的面容,给予靳云轻的感觉很是怪异,因为,这样的面容,似乎之前那个超级绿茶婊靳幽月公主,也时常用这样的表情面对着靳云轻笑呢,笑得时候还非常之恶心。

    这个方姨娘,恐怕已经心生叛变之心了,至少,她是不打算站在自己这一方的阵营了。

    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姨娘,靳云轻心想,之前若不是因为她,恐怕方碧池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如今方姨娘铁定见靳府内宅的莫氏殁了,从此再无制衡她的人了,方姨娘这会子是已经开始拿出她真实的面孔了?

    女人心,海底针,果然呀。

    方姨娘呀方姨娘,你果然隐藏得够深啊,靳云轻现在有点后悔,后悔充当方碧池的一个跳脚板,如今引狼入室,让方碧池进来,成为靳云轻目前一个有力的制肘。

    当然了,靳云轻不会把曾经是青楼女子的方碧池放在眼底,如果想弄死方碧池,靳云轻可以分分钟。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

    看看如今的方姨娘就可以知道。

    “方姨娘这么想要?那么本县主就施舍给你好了。”

    默然起身,靳云轻含笑将脖子上的祖母绿玉牌儿扔在方碧池面前,亏方碧池接得极为稳当,否则还真给掉在地上,碎成无数瓣还真不好玩,好歹那也是价值连城的了。

    “多谢县主。”方碧池赶紧接住那所谓的劳什子,回眸冲老祖宗一笑。

    老祖宗脸上表情不咸不淡,看着这么一出,嫡女与妾侍姨娘之间的小纠葛,的确,莫氏死了,靳如泌走了,这偌大的靳府也太寂廖了,得闹腾出点什么,不然靳史氏总是感觉这心里边空落落的。

    甩袖而出上房的靳云轻,毫无留下来的必要,她的心情不爽,撇下青儿绿妩二人,一个人往云蘅湖的堤岸走去。

    云蘅湖很大,贯穿整个府院,不过湖水的源头在于云蘅院,靳云轻知道,恐怕从此以后,云蘅湖,靳云轻是不会再去了的。

    “想死我了。”

    待靳云轻走入一方阴郁处,耳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男声,这一道男声,暧昧得舒服得想要叫人呻|吟出来的冲动。

    “你来做什么?”靳云轻瞪着眼前的米黄色面具男。他太神秘了,直到现在,靳云轻都不清楚他的身份。

    至于他为何会在大周皇陵地宫,更是靳云轻所无法预知的。

    “想死你了。”米黄色面具男还是那么一句,只不过是把我字换成了你字。

    “……”

    靳云轻不理睬他,眼睛只顾着回望湖水深深处。

    “如果我这一生,一生为你牛马,供你驱策,你会把你自己的心交给我么?”

    米黄色面具男一笑,魅惑无边。

    “一生为我牛马,供我驱策?”

    这句话仿佛一个烙印,深深烙印在靳云轻的心田深处,男人的声音是那么好听,几番叫靳云轻沉醉不已,靳云轻口中默念了几遍,似乎在喃喃自言自语,“这个世界上连百里连城都无法做到,你?你又算得上什么东西?”

    “我算得上比百里连城还要完美、还要无敌的东西。”米黄色面具箭步上前,两只大手探索过靳云轻的腰际,将女人死死得掌控在手心里,嘴唇贴着女人的耳朵旁吹气,热热的,痒痒的,湿湿的,糯糯的,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快要让靳云轻窒息的冲动都有了。

    “快…快放开我……”靳云轻接近呐喊了。

    可惜啊,女人的唇瓣被男人的玉口堵住,不让靳云轻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怎么样?我的吻技,比百里连城强很多吧!”

    “无耻…滚…唔唔…”靳云轻想要骂他,可是她的嘴唇还有那发声说话的舌头也被男人的滚烫舌头所占据着。狠狠占据着。

    待男人的唇瓣紧贴着女人,靳云轻没来由狠狠咬下,鲜血从他的嘴角细细泌开,宛如一道浅浅弯弯溪流。

    “够狠。”米黄色面具男摸摸唇角,唇皮都掉了一层足以可以看见女人有多狠。

    靳云轻一往无惧迎上他的目光,咯咯轻笑两声,“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句话,你没有听说过么?你未免也太孤陋寡闻了。”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过这样的话语,见女人眸中熠熠闪闪的模样,很好玩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指头捏着她的下巴,“女人,你这么犀利,你家里人知道吗?”

    “我家里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又关你屁事。”

    靳云轻挣脱开男人的纠缠,这样的男人真够讨厌的,没有通过自己的同意,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蹦跶出来强吻自己,时不时的强吻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手往肚子上摸去。

    “放开你的狗爪!”

    女人大骂一番,真是够了,这个男人在大周皇陵地宫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以米黄色面具示人,直到现在,靳云轻都无法看清楚这个臭男人的真面目。

    无论靳云轻如何抓取,总是永远将他的臭面具扯下来,“给我滚!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

    甩袖之下的云轻,盛怒拳拳,“你不走,我可是要叫家丁护院来的。”

    是了,永乐侯府多的是家丁护院,只要他们一来,人多的总不会怕人少的。

    邪邪一笑,似乎米黄色面具男人狂妄的笑意,可以穿透他所戴的面具,“叫他们来?叫他们来看你如何调戏我吗?”

    明明他来调戏云轻,却被说成了靳云轻在调戏他,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加无耻的人么?

    无语了,靳云轻真真是无语了。

    “走!不走!我对你不客气!”

    女人很烦,如果男人敢她的话,肯定死定定了,不是开玩笑的。

    “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是让人生出厌倦。

    偏偏是他,戴着米黄色面具的他,他到底是谁?

    “别怪我打你……”靳云轻见他又要准备对自己不规矩了,忍不住的女人伸出手掌去,想要掌掴他,孰料,玉手被男人死死制着,想要发出一丝丝的气力也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米黄色面具男狠狠推开了靳云轻,声音尤在云轻耳畔响彻,“有人来了,我得先走了。”

    有人来了?是什么人?她靳云轻怎么不知道?

    徐徐脚步声逼近,靳云轻抬头,凝眸,初望,看见一个男子的身影,一身皓月雪白的长袍,腰间金腰带上环扣着的金玉环珮击打响彻,发出叮叮当当悦耳的声音,当真是好听。

    玉佩声音滴答滴答响彻有致,让人有一种沉醉仙音之感,而眼畔的人,更是让靳云轻心悸动不已。

    “是你…”靳云轻看着百里连城,“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跟你有关系么?”

    百里连城薄唇微微勾,似笑似怒回应道,“真的没有关系。”

    旋儿他指了指靳云轻的肚子,“那…这个呢…”

    就算真的没有关系,但靳云轻腹中的鳞儿终究要叫他父王的,怎么会没有关系,而这样的关系超越血缘的存在。

    他终究是为了怪念他的孩子,所以才会来的。

    “云轻,你不爱我了么?”百里连城缓缓得向云轻走过来,想要牵拉起女人的手,却被无情拒绝。

    云轻重重甩了甩手,言语无比冷冰冰,冷冰冰的足以叫人的心脏窒息,“我们好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难道不是么?”

    自他对她做的那些,自他逐她出府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

    靳云轻不需要他了,也不爱他了。

    “你终究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好歹看在孩子的份上。”

    三王爷这话说得极为风轻云淡。

    只是,从靳云轻嘴里得到更为冷绝的答案,“孩子跟你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会自己慢慢养大的。不需要你操心。”

    在大周朝,一个女人想要独自生养孩子,其背后所有遭受的舆论是非常恐怖的,不知道云轻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算两个人要分开,也不是这样分开,好歹也有一纸休书不是?

    可靳云轻与百里连城之间啥都没有,说分开就分开?

    如果百里连城不开口做解释,外界一定以为,靳云轻有了其他男人了,这可是涉及到一个女人的尊严和名节问题,是要浸猪笼都不为过的,就连女人腹中的孩子恐怕也难逃劫数。

    “难道你要一辈子一个人,独自带着孩子么?”百里连城不明白,为何靳云轻不给自己一次机会呢。

    百里连城无非说的是自己未来可能当一个单身妈妈而已,单身妈妈也没有什么不好,待宝宝长大了三五岁,纵横天下,靳云轻相信,到那一天,照样可以和宝宝混得很开!

    “当然,我就是愿意一辈子一个人。你,永远也不要来烦恼我才好。”

    女人眼底满是决绝的样子,仿佛她说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句,都是经过脑海深处思索半响才会有的结果。

    说得百里连城的心脏不经意被一把利刃划破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五刀一般,痛至了心扉。

    没有想到靳云轻对他如此绝情,难道就是因为他被人下了心魔蛊,所以对她那样,她不知道吗?

    还是,百里连城赴往大周皇陵地宫没有以三王爷的身份显身,所以女人才这样么?

    不!

    这是靳云轻不知道他被人下了心魔蛊的缘故,如果可以,百里连城现在就告诉她。

    “你走吧……”靳云轻一个字一个字说。

    “云轻,你听本王解释…”

    百里连城话音刚落,云轻一个伸手,玉掌狠狠在男人的脸颊上凝结成一个爪印,爪印深深,足以撼动男人的心。

    看来她连一句都不想自己说了,百里连城点点头,手摸了热烫红肿的脸颊,喃喃得笑了笑,“好,好,很好,好得很。”

    他已了解女人的心,女人现在是一眼也不想看到他,所以百里连城选择洒脱放手,也许这样,才是真正对女人好。

    百里连城如是想着,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曾几何时,靳云轻有想过去追,可惜,她已经丧失了勇气去追,说出去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如何能够收回来。

    须要知道覆水难收。

    凝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下一瞬,靳云轻掉下眼泪来,泪眼模糊得使得渐渐远去的百里连城的背影也变得依稀模糊,看不清他到底出了侯府没有?

    “明明说不爱了?怎么也掉起珍珠来?”

    靳云轻没有想到耳后传来了米黄色面具男的低语,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声音绵绵软软的,松了靳云轻心内那一根紧绷绷的弦了。

    是了,身后的男人说得对,明明说不爱了,为什么还是掉下了眼泪,这是爱还是不爱。

    靳云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此刻的心好想哭,却什么也哭不出来,有些东西,在心里头淌血,比表面痛泣还要厉害千万倍。

    “别哭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米黄色面具男勾唇一笑,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才残留着火辣辣的疼痛,他一个挨打的人都不叫痛呢,云轻这个女人打人难不成也要喊痛么?

    殊不知,靳云轻狠狠推开他,“你走!你也一样!天下男人一般黑!别以为我会软弱!我会坚强起来给你们看!”

    说罢,靳云轻倔强得擦干眼泪,她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轻易流下一滴眼泪,哪怕日后有人将匕首横在她脖子上,她的眉毛也坚决不会皱一下的。

    “你滚!给我滚!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靳云轻使劲推搡着他,直推得米黄色面具男唉声叹息一阵子,所以米黄色面具男选择离去。

    再留下去,恐怕也没得什么意思的。

    待米黄色面具男人远走,靳云轻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这种空落落的心境,比百里连城远走的时候产生的感觉还要更为严峻,难不成自己移情别恋喜欢上了米黄色面具男了么?

    不可能。

    靳云轻质问自己与他在皇陵地宫交集了一次,就不再有过交集,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了她的呢,靳云轻虽然矢口否认,但她无法欺骗她自己的心,她时时刻刻在心底告诉自己,自己喜欢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百里连城,没有其他人。

    百里连城,是靳云轻今生唯独的一个会用整个身心去爱的男人,他是她的唯一,只是,靳云轻也不清楚,到底自己与百里连城哪里出现了问题。

    总之,靳云轻目前不想面对百里连城,更不想百里连城他来面对自己,就这么淡淡的,靳云轻倒是有些享受这样奇怪的感觉。

    “那我走了,我真的走了。”米黄色面具男的声音渐渐远去,还带着一丝丝依依不舍的感情。

    而靳云轻对他无视,尽量无视,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停驻他的身上,在爱情上,靳云轻要求自己一定要忠贞,只有忠贞的爱情,才是爱情真正的奥义!

    傍晚,方碧池姨娘来到炼丹阁,见云轻在楼阁碧纱橱后方的绣榻小憩。

    方姨娘等了许久,总不好意思打扰云轻。

    青儿、绿妩两个丫头看得真真奇怪,这个方姨娘前一刻在老祖宗的面前,跟云轻大小姐抢了一个祖母绿玉牌儿走,这一刻还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耀威扬威么?

    想不通的两个丫鬟,还是为方姨娘端来了热茶来。

    方姨娘放下热茶也不吃。

    这下子云轻真的醒过来,一看见方姨娘来看着自己,秉着一颗刘备三顾茅庐的心,靳云轻也是醉了,她真心不知道方姨娘为何会这么做。

    “姨娘来找本县主所为何事?”云轻的声音淡淡的,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感情。

    方姨娘脸皮一促狭,旋儿用手摸入她自己的袖中,取出一枚玉牌儿来,双手递送靳云轻近前,“县主,贱妾回云蘅院,想了很久,这个珍贵的祖母绿玉牌儿还是交托县主才好。贱妾出生卑微,不配拥有如此上品之物,是会折煞贱妾的。”

    刚刚在老祖宗跟前还抢着要呢,现在又不要了,当靳云轻是什么,是垃圾回收站,方姨娘一有什么不要的东西就塞到她这里。

    真是好笑,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吧。

    靳云轻勾唇冷淡一笑,“方姨娘可别这么说,姨娘怀得乃是我靳家的香烟,本县主如何和姨娘相比。”

    “县主这是生贱妾的气了。”方碧池脸耷拉了下来,竟然还主动给靳云轻下跪,双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丝毫不避忌她腹中的胎儿,“请县主原谅贱妾。是贱妾错了。贱妾一看到那祖母绿玉牌儿顿觉得心生恋栈不已,是贱妾无状了。贱妾知错了。贱妾和青儿这两条人命,若不是县主您,贱妾和青儿也绝不能够活到今日。”

    说罢,方姨娘可谓用尽了气力,头重重得磕在阁楼中的冰凉坚硬的花砖上,一下,又一下,砸出密密的血痕来。

    就连青儿和绿妩都看得受不了了,哪有人能用自己的胎儿开玩笑的,这头磕得太重了,一定会影响腹中胎儿的,这简直是不要了腹中的孩儿的举动了。

    可见方姨娘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知道自己逾越了。

    “起来吧。”靳云轻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云轻扫了青儿、绿妩二人一眼,叫她们两个人去搀方姨娘起身。

    谁知道,方姨娘一个劲儿得不起来。

    “县主不原谅贱妾,贱妾愿一辈子不起。”

    方碧池端得是铁了心的模样,面色动容,真是叫人为之动容。

    靳云轻忙搀她起来,再跪下去,如果出了什么后果,靳云轻不想被人加上一条,她以嫡女之身虐待府中姨娘的罪名。

    “好。原谅你。”靳云轻极为吝啬自己的字眼。

    “还有一事,如果县主不答应贱妾,贱妾还是不起。”方姨娘这是有点点变本加厉的意思。

    只是方碧池偏偏说得那样委婉,叫靳云轻想要拒绝也是不能够了的。

    “什么?”

    “请县主您明早与贱妾一同往白马寺少香祈福,贱妾想要当着县主的面,让佛主保佑县主您福寿安康……”

    声音绵软如春天润润的细雨,叫人忍不住拒绝方姨娘呢。

    靳云轻娥眉轻轻一皱,还能说什么。

    一大清早,靳云轻与方姨娘共同乘坐一辆绿盖香车,前往白马寺。

    白马寺是上京城最大的寺庙之一,莫夫人生前常常去烧香礼佛之地,也是诸多世家贵女们常常会去的地方。

    靳云轻与方姨娘跪在蒲团之上开始焚香叩拜了。

    临了,方姨娘递给靳云轻一颗腌制的酸梅果子,“县主,赶紧吃吧,这酸梅最是可口,又能够抑制腹中不适,是最好的了。”

    想想在马车之上,靳云轻觉得有些恶心难熬,那个时候,靳云轻都忍下来了,毕竟方姨娘突然示好,让靳云轻觉得她极为可疑的了。

    一个人不可能突然之间无缘无故跟自己作对,更不可能对自己无缘无故好起来,但是到底方姨娘属于哪一种呢。

    靳云轻真的不知道,更无法理解,这,到底于她有什么好处。

    “县主是怕有毒。”方姨娘轻笑一声,“那么,县主陪贱妾去后山走一走吧。贱妾听闻白马寺后山风景独好,今日又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

    “好。”靳云轻倒是想要看看方姨娘搞什么鬼。

    早已有些警觉的青儿和绿妩二人打算想要劝阻靳云轻,可是她们明明劝阻着,却感觉到想要劝阻小姐,却是太难了,因为靳云轻大小姐的步伐是跟随着方碧池姨娘的移动而移动的。

    当方碧池与靳云轻走到一方后山断崖处,方碧池趁靳云轻不备,狠狠推了一把靳云轻的下腰,“县主,莫怪贱妾心狠,只有这样,贱妾和青儿才能存活下来!”

    “姨娘,你…你怎么可以杀长姐!”

    不知何时,靳青小少爷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青儿……”方姨娘眼珠子都绿了,似乎快要化开来。

    而青儿绿妩更是极为恐惧得跑到断崖边上去,疯狂大喊着,“小姐…小姐…小姐……”

    从山崖断口处,靳云轻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就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快坠落到了半山腰的时候,突然之间,靳云轻感觉腰盘被人狠狠扣住,紧跟着**湿润的感觉侵袭着云轻的耳垂边沿。

    靳云轻抬开眸眼一看,这不是米黄色面具还能是谁,他没由来得轻吻云轻的耳垂,更何况还是在半山腰飘飘荡荡之中,这不是趁人之危么?

    靳云轻拿头狠狠撞了米黄色面具男一下,吧嗒一声,米黄色面具男裂解成两半,对方一整张脸浮现出来。

    到底长相如何,靳云轻那叫看得一清二楚呢。

    此人,玉颜如仙,唇含丹朱,不是三王爷又是谁?

    “连城,怎么会是你?原来跟我一起闯入地下皇陵地宫的人,戴着米黄色面具的人是你…是你…”

    靳云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当然,不是我,还能谁,瞧瞧本王这里的巴掌印子,云轻你得够狠的。”

    百里连城一只手抓握山藤,一只手抱紧云轻的腰肢,剩下来一张脸可以左右移动。

    靳云轻看得清清楚楚,百里连城脸上果然有被自己挨揍的痕迹呢,这个男人太坏了,脱掉面具,以百里连城的身份远走,戴上面具反过来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靳云轻脸颊滚烫滚烫,“你无耻……还是变态?”

    与此同时,上面传来了百里爵京与靳如泌的笑声。

    靳云轻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他们教唆方姨娘这么做的?”

    “很奇怪么?”三王爷百里连城轻松得呼吸一口气,“本王用不着猜,就知道是百里爵京他们了。”

    他这样的表情落入云轻的眼底,靳云轻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松,抬眸看看四周,却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山腹的岩洞之中,这里的岩洞与天沐山所处的岩洞,是如出一辙。

    百里连城极有经验得抓着云轻的手,仿佛来到了自己的王府之中,对于里边的事物,百里连城知道了个清清楚楚。

    “爷,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这里的…还有皇陵地宫……”

    云轻的声音悄悄得在岩洞之中荡漾开来,偏偏她说的极为小声,声音在互相传递之中却又极为大声,宛若洪钟一般。

    那边百里连城嘴唇抹了笑意,“这里,本王当然知道这里了,因为这里就与皇陵地宫相连接的,至于你要问本王为何知道此间的秘密,这得归功于云轻你的至宝了。”

    “至宝?”靳云轻不清楚不明白又加狐疑得狂问,“到底是什么至宝?!”

    百里连城清风云淡走过去,拾起来了地上散落的干燥的藤蔓,然后抽出腰间的火折子点燃开来,眉宇深深然得凝视着靳云轻约莫有半刻钟,而后道,“云轻,这得归功于舅舅给你的千金丹方,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本王的春|宫画册,两者合二为一,便是整个大周皇陵地宫的地图了。”

    “你说什么?”靳云轻假装不知道,“爷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舅舅给我的千金丹方让我整合成了完整版,还有你的春|宫图册,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云轻,请恕本王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本王‘借’看了一下你的千金丹方,就算你不说,本王也知道,当时你在侯府炼丹阁寻到了半阙千金丹方,之后,你舅舅,也便是安先生也给你了另外半阙千金丹方,这两样东西集合起来便是完整的千金丹方,再加上本王手中的春|宫图册,加起来便是整个大周皇陵宝藏地图了,这个地图包括整个宝藏的地点。当时本王戴着米黄色面具,乔装成他人,其实,本王是不愿意让云轻你认出本王的。这一切,只不过是障眼法,掩人耳目罢了。”

    “本王有一日误撞御书房,看见父皇龙案奏折之中夹带的东西,所以知道将这些东西整合起来,便是完整的宝藏地图了,本王在月光下拼凑起来,真的可以清晰无遗的看见。”

    “当然了,这件事情,父皇都不知道。如果被父皇知道的话,父皇一定会将本王认作了第二个百里爵京!”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的百里连城,认真得看着靳云轻,“云轻,你一定得原谅本王这么做,如果你不原谅本王,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原谅本王了!”

    脑袋轰得一声,霎时间的信息量太大,得让云轻好好缓缓,还是选择原谅他罢,反正腹中已经有他的孩子了,难不成不原谅他么?

    “算了,反正我的东西也便是你的东西,早看晚看而已。”

    云轻嘴唇微微勾了勾,还是选择原谅他,不原谅他,还可以做什么。

    男人心头暖洋洋的,旋儿将女人热情得拥在怀中,温柔得抚摸,“云轻,本王就知道你一定会选择原谅本王的…还有那一天赶走你并不是本王所愿…本王事后才查出来了…原来是中了心魔蛊…这是一种足以唤醒内心深处的心魔的蛊毒,本王也不知道这种蛊毒何时消散的,突然之间就好了,本王又打探到你与宇文灏要秘密前往皇陵地洞深处,所以本王干脆戴上面具,去追踪你,本王可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落入别的男人手里。本王说过。宇文灏他休想碰你的一根汗毛。”

    百里连城的手臂暴力而又厚重,逼迫得靳云轻都无法喘息,而这样控制的爱,恰恰是靳云轻很享受的初衷,可能身为女人都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的感觉,至于是什么感觉,靳云轻想要说出来,却说不出来,唯独用心二字来体会。

    “好了,你弄疼我了,腹中的孩子也在踢我呢。你到底配不配做人家的父王呢?”

    靳云轻指着腹中,有点呆呆得看着百里连城。

    “配,当然得配,除了本王,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男人比得上本王还要配的。只要本王敢认了第二的,谁还来敢来认第一呀,是吧,本王的好王儿。”

    靠近靳云轻的肚子,百里连城伸手在上面摸过来摸过去的。

    差点被靳云轻被当成咸猪手,废了百里连城的手掌了,可无可奈何的是,谁让云轻腹中的孩子是当初百里连城下的种呢。

    见连城一个劲儿得跟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儿如此互动着,亲昵着,靳云轻的心也暖暖的,人们总说怀孕的女人,总是母爱泛滥的,然则靳云轻她也是,因为她终究是一个女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女人,需要现在老公疼爱,未来孩子疼爱的小女人。

    “云轻,你坐下来,本王去找东西给你吃,这里的枣果子一定比外面的香,还要地泉定然是要比别处的甘冽清纯。”

    男人嘴角洋溢着浓浓的笑意,由此可见一般,百里连城他是多么幸福,有妻,妻子还怀孕了,不久会有孩子,有妻有子,位份尊贵,身家不菲,至少现在,百里连城他是快乐的。

    朝堂的事情,他现在可以不想,百里爵京串谋方碧池谋杀云轻的事情,暂可不提,现在,是属于百里连城与靳云轻幸福时间,没有人可以无情来破坏,绝对没有人!

    不到一会儿工夫,百里连城真的抱来了一壶清泉,还有若干个长相饱满的枣子,这种枣子,靳云轻记得自己吃过一次,那就是在天沐山深处的岩洞里头,这是百里连城给的第二次枣子,枣子甜甜的,又带有一丝丝酸酸的。

    用来对付腹中因为怀孕所以导致的呕吐感,是非常有效的,至少对于靳云轻来说,真的很开胃。

    “嗯,好吃,好吃。爷,你怎么知道这附近有枣?”

    靳云轻眼珠子睁得大大的,心想,这百里连城的适应能力都赶上鲁滨逊了,搁哪里就会在哪里开荒有口饭吃,跟着他自然不会饿肚子。

    “秘密。”百里连城得瑟一笑,这是不打算告诉靳云轻,实际上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只是百里连城从所谓的地图上找到相应的果源罢了,在地图上所标记的,这附近会有西瓜等物,不过,西瓜得等到夏天才会有,这得归功于当时挖痛皇陵隧道的的人了,如此庞大的建造,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了。

    可能需要数十年以上。

    “不说就不说,反正跟着你,我又不会饿死了。再说了,反正你不会让我饿着。”

    靳云轻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算起来,他还真是一个好男人,如果这样的男人未来可以统治天下,那也说不定。

    将手上的枣子啃得差不过光光的,靳云轻眸子深处闪烁一抹厉色,“爷,过一会儿,我们回去吧,我一定要手刃方姨娘!她竟如此害我!”

    听了靳云轻说了这么一句,百里连城若有所悟得笑笑,“方碧池那个贱人!用不着你我收拾,恐怕有人已经在开始收拾他们了。”

    “什么,你说?百里爵京他们?”云轻很快想起了,百里爵京和靳如泌,这两个人可不是省油的灯笼,方碧池死了,也倒是罢了,可是靳青小弟弟怎么办,他还那么小。

    女人的惶惶不安的神色落入云轻的眼眸深处,百里连城用手擦拭着云轻嘴角边的枣皮渣滓,“云轻,你是不是在担心靳青?本王以为,百里爵京和靳如泌应该不会伤害靳青。上一次他们之所以伤害靳青,是因为对你还有对本王,皆有利用之处。如今他们二人双双见你我二人坠崖,定然以为我们死了,他们万万想不到,本王竟然通晓了整个皇陵地图,哈哈哈,云轻你知道吗?恐怕本王所知道的地图,比父皇他老人家所知道的那些,还要透彻,还要完整呢。”

    “什么,你说什么?”听男人这么一说,靳云轻对靳青的事有些缓和过来,倒是有点迷糊他后面的几句,“为什么说,你父皇知道的地图比你还要…不对…爷…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比你父皇还要更为了解整个皇陵宝藏嘛?怎么?”

    “这一点…本王也不知道…若不是你有千金丹方,还有本王手中的春|宫图册,恐怕本王穷尽一生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百里连城抽吸了一口凉气,继续道,“也许是当初建造这个地下皇陵通道的总负责的工程师,恐怕早有了反周的决心了,本王不清楚这个皇陵建造工程师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本王相信,这个建造总工程师一定是跟大周有着血海深仇,要不然,这个人绝对不会将我大周的宝藏地图泄露出去。最后骗了我百里氏皇族一连下来的几代人,我大周皇族统治了大陆中央地域数百年了,本王猜想,这个所谓的总负责皇陵建造工程师的人,一定是前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