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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云轻目光冷峻,“当今圣上乃古来少有的明君,开创了大周盛世!宇文灏…你为何要刺杀他!这,不是让我大周臣民陷入危难之中吗?”
天子,是一个国家太平巩固的基石,没有了基石,就好比东海没有了定海神针,肆意飘摇,东海安能成为东海么?
倘若大周帝被刺死,所引发的祸乱,是人心远远无法估计的,朝外四方蛮夷定然会蠢蠢欲动虎视眈眈,朝内前朝后宫必定明争暗斗,各保其主。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不管王朝覆灭还是辟新,受苦得永远是老百姓。
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有心揣天下的决心,不禁叫宇文灏深深感动,不过一想起大周帝对他宇文家满门所作之事,忍不住义愤填膺,“哼哼,哈哈哈,当今圣上乃古来少有的明君?哈哈哈,这是我听来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笑话?”靳云轻不懂。也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她当然不懂。
“如今,我的命是云轻县主你救的,也不怕告诉你。二十年前,百里无极那个老家伙因为佞臣的一封检举信,叫远在东漠国边境镇守乌木关的祖父宇文九十日之内务必要回朝受治!当时,祖父正在跟东漠帝交涉讨伐,祖父当时想,这肯定是朝内奸细与东漠国勾结的诡计!可惜百里无极受到蒙蔽听信佞臣之言,对我祖父连连下了十二道金牌!当时对祖父来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祖父已经打了一百零七场战役了,只要最后一次打得好,就可以将东漠国永久得驱除大周边境,让我大周久无战祸,可惜大战未来前夕,祖父大败…祖父突然之间成为了大周朝的罪人…被永远得刻在大周耻辱柱上…”
声音怆然,面色无比凄楚的宇文灏,激发了靳云轻原有的母性本能,看他这般说得句句带泪,字字带血,其中悲痛无以名状,靳云轻也深深知道被人诬陷、被人冤枉的痛苦,因为靳云轻也曾经被百里爵京肆意污蔑,所以女人感同身受。
情不自禁得,靳云轻走向他,将他抱在怀中安慰着,“既是冤枉的,他日总有昭雪的一天。幸是昨晚上你没有刺死大周帝,否则,你祖父这个冤枉却是要永久得不到昭雪了。”
“什么?百里无极那个老家伙没有死。”在云轻怀中的宇文灏,悲情的双目满是浓浓的喋血,“竟然还杀不死他…真是没有天理…没天理呀!”
在一旁窥探的百里连城,竟然看见宇文灏流着泪的眸子充斥着红光,头颅在靳云轻的中磨蹭,当下大怒疯狂一般跑过去,伸出拳头,狠狠得给宇文灏一拳。
“啊!”宇文灏大叫一声,鼻血凶猛得喷出来。
抓起靳云轻的手,百里连城一刻也不让女人呆在这里。
“哎呀!你拉着我出来干什么?没有看见人家那么惨吗?人家爷爷被冤枉了?现在还被你打一拳流鼻血了,我要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正欲转身的靳云轻,无疑中又惹到了百里连城。
从后面双手抱勒住女人的纤腰,男人的唇在靳云轻白嫩颈脖间浮动着,“靳云轻!你这个贱女人!你是有多喜欢他?你这么同情他关心他?还不承认你喜欢他?你这个女人…他说什么你就信?如果他的先祖父宇文九真的背叛我大周?那你靳云轻岂不成了包庇大周叛徒的大罪人?”
靳云轻渐渐停止了挣扎,百里连城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只是一切还没有足够的证据罢了。
女人转身看着三王爷,替他抚平因焦躁而狂蹙起来的高阔眉宇,“嗯呀,谁家今日打翻了醋?好浓的醋酸味呀…这醋还不是一坛子,一瓮子的,而是大大一大缸子的,像司马光敲缸的那种大缸子哦…三王爷这大缸子醋该不会姓百里叫连城吧。”
“好呀,你这个女人!竟…竟敢取笑本王!”
百里连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伸出两只狼爪来对着靳云轻纤腰狂撩。
“别…爷…求求你了…别撩了…我痒…好痒啊…”
灿烂银铃般的笑声从云轻嘴里发出,让三王爷觉得很好听。
待百里连城的情绪没有那么狂躁了,靳云轻拉着男人的手,“难道三王爷不想知道,宇文灏口中的佞臣是谁么?”
“靳云轻,你又如何保证,宇文灏不会随意诬陷朝中良臣?”
百里连城定定得看着怀中的女人,拥笼她娇软的身子,叫百里连城心里浮荡万千溺,嘴唇微微停靠在女人的发髻上,说不出的感觉。
心咯噔一跳,靳云轻定了定神色,眸光宛如王府后花园中心的地热喷泉,流出细细潋滟的芒,垂首轻轻叹,是呀,如何保证又能够证明宇文灏他所言非虚?
百里连城他昨晚上不惜暗地里违抗皇命,不让离一笑神捕发现靳云轻,就是为了要力保靳云轻!
而男人更为了靳云轻嘱托,对宇文灏友好相待,从不曾严刑逼供于他,更是因为百里连城心中有靳云轻。
这一切的一切,靳云轻都知道,更知道,百里连城这么做无疑是要用未来太子储君之位来冒险。
连靳云轻都想到这个层面上,百里连城怎么会不到?
百里连城这么做,已经超越他原有固守的底线,怎么可能让他完全无条件相信宇文灏的祖父宇文九就是冤枉的,说心里话,靳云轻也说不准。
但,靳云轻自认为自己的第六感是不会偏差,从宇文灏悲情的瞳孔里,他选择相信宇文灏不会说谎,一个人从小背负着仇恨,难免他的心会有如死水一般的,冷漠,孤寂。
“既是良臣,坦荡天地之间,何惧诽谤?我们姑且去试探虚实,我们眼睛在看,脑袋在思考,探探宇文灏虚实,也未尝不可?”
“好本王就听你,不过本王说好,若宇文灏祖父宇文九真的有叛变我大周,本王定然要将他捆绑之后送上金銮殿的。”
“如果宇文九和他的子孙宇文灏真是如此,那…云轻也无话可说!”
“云轻,记住,这,可是你说的!”
百里连城拥着靳云轻的身子一起步入密室,俨如一对令多少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密室药上
白衫男子坐在上面,深深剑眉、朗朗星目,他原本是贵族后裔,慵懒的脸庞上一双怨恨冷漠的双瞳破坏了慵懒之态,他的眼,他的瞳,仿佛能够勾魂摄魄一般,仅仅那一凝望,已叫人沉坠入万丈深渊般,不能自拔。
听到稀微的男女脚步声,白衫男子默然抬眸,干瘪苍白的嘴唇浮现一丝冷笑。
“你们来做什么?”宇文灏虽然用你们二字,但是百里连城知道,这里的你们多半用在他百里连城身上。
“宇文灏,你说你祖父是冤枉的?那佞臣又是谁?”
深深得看了宇文灏一眼,云轻启动唇瓣。
看见百里连城时,宇文灏心情无比沉重,可从女人云轻那里投递过来的目光,叫宇文灏这么多年结的冰徐徐化开一点,“当然!祖父当然是冤枉!这是亘古奇冤!祖父他靖边患、戎马一生!对敌国东漠国无比痛恨!怎么可能会是百里无极老家伙口中的那个通番卖国的大奸的大恶的窃国贼!佞臣是谁?除了当今相国还能是谁?”
“相国,温耿擎?”百里连城拳头紧了几分,“怎么可能是温相?宇文灏,你休要为你祖父开罪!而污蔑我大周忠臣良臣重臣?”
蓦地,倚天长笑得宇文灏眼中满满的鄙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忠臣良臣重臣!你们百里氏皇族的人全部瞎掉狗眼了吗?把一个佞臣奸臣恶臣当做忠臣良臣重臣!枉费我祖父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复归大周土地!”
滚滚热泪从宇文灏的眼眶崩裂出来,银牙铮铮,带着无尽的怨恨、苍凉、遗憾、痛苦!
“枉费我祖父守百里乌木关数十载,日|日夜|夜遭塞外风雪之寒凉,抛妻弃子几十载不能归还。”
“枉费宇文一门先祖跟随大周太平定天下的抛肝弃胆的火丹心!”
“枉费宇文一门众先烈战死沙场,抛头颅撒热血,死来后没有衣冠冢,还要遭受天下臣民之唾骂!”
“枉费了祖母一生痴守,抱憾终身。”
“枉费了!全都枉费了!”
像一头凶恶的豹子,宇文灏疯了一般痛斥老天的不公!
宇文灏整个人已经被泪水淹没,他两只手抓狂得抓向天空,可惜是那样苍白无力。
毫无疑问,宇文灏是个可怜人,连靳云轻也觉得他可怜,如果…如果宇文九将军二十年前真的是被人冤枉,那么这二十年来,宇文满门也太过惨烈了,简直是惨绝人寰。
眼眶通红的靳云轻抓着百里连城的浮云袖,“爷,你看宇文灏说得如此可怜…他一定是冤枉的…”
“这个女人…”
甩开云轻的手,百里连城眼底浮漫一丝冷绝,说实话,宇文灏如此洒泪激扬,不似撒谎之人,这么多年来,百里连城自问阅人无数,一个有没有人撒谎,看他的眼睛,宇文灏的眼睛,澄澈,明净,阴郁,更有一股愤懑不平的烈焰,似乎风一勾,就会在苍茫的蛮原上燃起熊熊烈火。
只是,百里连城不似云轻这个女人,把心内动荡全都表现在脸上。
见男人不动声色,靳云轻狠狠推了百里连城的膛一下,“你是死人吗?他说得如此可怜!宇文九将军一定是被冤枉的!那个什么温相国一定是真真正正的大奸贼!温相国不是温贵妃之父么?父女两个人都不什么好东西!”
“靳云轻,无凭无据之事,勿乱言。”
百里连城深深得看着这个女人。是,百里连城承认他不喜欢百里爵京之母温贵妃,也不喜欢温相国,不喜欢他们温家上下,但是,这些年,温耿秦不也表现得勤勤恳恳,协助父皇处理朝政,不也处理个井井有条么?怎么会——
“哈哈,无凭无据…”
宇文灏双眸宛如嗜了血一般,“等你们百里氏皇族被温氏一族,勾结东漠国消灭殆尽的时候,你们再来说无凭无据吧,哈哈哈哈……”
“住口!”
气急的百里连城拔起密室画壁上的一方宝剑,挑开剑鞘,剑尖直指那宇文灏的咽喉。
好像下一秒就要刺进去一样。
“杀了我!”
“反正宇文一门被昏君屠戮殆尽,也不差我一人!”
“百里连城,你动手吧!”
闭上双眸,准备赴死的宇文灏竟对这世间一丝一毫的眷念都不曾有。
他的心该有多孤寂和空洞。
玉指加持紧扣百里连城握剑的手心,靳云轻眸光潋滟出一丝复杂,“爷,不能杀了他,假使宇文灏的祖父真的被冤枉的,皇上当年已经铸成大错了?你现在又杀了宇文一门最后一丝血脉,爷,到时候你才真的成了千古罪人!”
勾了勾唇角,百里连城眸光森然如常,不为所动。
“爷,要不臣女暗地里去查访二十年前的宇文九将军安静,查明他真的是冤枉为宇文九将军昭雪固然来;倘若臣女查出宇文九真的私通东漠国,谋夺我大周国祚!臣女到时候亲手杀了他——宇文灏!”
“如何?”
女人的表情无比认真、坦率这样的表情,是百里连城在靳云轻的脸上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轻轻捏了捏云轻的下巴,旋儿微微用了一丝力,百里连城眸子定定得凝视着女人,“好!如果宇文满门上下真的心存不轨,你要亲手杀死宇文灏才好,他日,你食言,你知道本王的厉害了?”
“知…知道。”红唇紧抿,靳云轻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不过她真心希望宇文九真的是被冤枉的。
看见靳云轻因为要救自己,频频要受到来自三王爷百里连城的施压,宇文灏发誓,他日,他一定要率领一支精锐的“屠漠”部队踏平大周江山,拼了命也要保护她!
“对了,宇文灏,那日天穹的九盏孔明灯,是你燃放的吧?”
三王爷把玩着手中祖母翡翠绿的玉扳指,眸光带着一丝戏虐凝向卧在药的那个人。
“不错!”宇文灏点点头,对于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好隐瞒,“祖父名讳宇文九,所以我和父亲每隔十年九个月初九会燃放孔明灯。”
悄然一笑的百里连城负手冷然道,“怪不得,本王在九岁那年的九月初九,在皇宫城的上空,也看见九盏孔明灯从某处升起来。当时释放孔明之人,一定是你的父亲宇文鼎吧!”
“正是。”宇文灏目光漂移之中,嘴角扯出一丝血来,“当年祖父在乌木关备受凄苦,父亲带着年幼的我四处躲藏,朝廷派兵马追杀我们,就是十年前九月初九的那一晚,父亲燃放九盏孔明灯染上恶疾追祖父之尘而去。父亲临终前告诉我,一定要每隔十年的九月初九燃放九盏孔明为祖父伸冤!”
宇文灏话音刚落,靳云轻看着落泪伤心的宇文灏,深感痛心,情不自禁道,“我知道了,九盏孔明灯,是代表着一种你和你父亲对你祖父的思念之情。”
他,如此悲情,却又这般孝顺,真叫靳云轻心生怜悯。
百里连城就这么眼睁睁得看着另外一个男人说了一番话,触动了靳云轻这个女人心内极为柔弱的一根弦,百里连城的心涩涩的,带有一丝难受,这是百里连城所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百里连城希望云轻她只能够对着自己落泪,而不是其他男人。
“可以走了,靳云轻!”百里连城催促女人快走,不想她继续呆在这里。
擦了擦眼泪,靳云轻点点头,“好,该时候回医馆了。”
百里连城揽着女人入怀,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勒住她的蛮腰,叫靳云轻痛得想要叫出声来,只是后面还有宇文灏,所以靳云轻忍着,想要大声呼叫,却也不敢,着实尴尬。
宇文灏目光目送他们离去,想了想靳云轻的话,不禁喋血的心腹诽起来:云轻县主,你实在是太过单纯了。那九盏孔明灯不仅仅是我对祖父的一种思念,更是夺取大周龙脉宝藏的暗号,百里无极…百里连城你们都要死…是你们害得我宇文满门家破人亡的…
宇文灏,宇文灏!
那九月初九的上空升腾的九盏孔明灯真的仅仅是你对你祖父的一片思念之情么?
眸光变得无比阴暗的百里连城看着怀中的女人,啧啧,也只有靳云轻这个傻女人蠢女人才会听信你的话。
“爷,你该不会要对宇文灏做点什么吧?”靳云轻将三王爷眸中那半阙转瞬即逝的阴暗尽收眼底,相信他一定会为难宇文灏的。
该死的女人,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次表现出对宇文灏的关心了吧?
当他百里连城是死的?
重重甩了云纹滚边袖,百里连城冷冷得瞪着女人身子从自己怀中滚了出去,不错,正是滚了出去,女人的脑袋撞在东阁门板上,她很是吃痛,也不管她,双目如电般阴沉,“靳云轻!本王如此包庇你!你…你就这么对待本王的?”
“不是,爷,我做错什么了?”靳云轻郁闷呐,她完全不懂,怎么三王爷说生气就生气,要昧就扑上来暧,把她靳云轻真当成了随时随地可以圈养的物么?
“滚!”百里连城脸上表情憋成了一个诡异形状,“给本王滚出去!本王今夜一定要对他,上我大周十大酷刑,每一个酷刑都要上一遍,今天晚上先搬一个滚钉,让他滚给本王看!”
好态好邪恶好恶魔!
滚钉?
只要脑袋一幻想上扎满了各种各样尖锐的钉子,然后人趴在上面,滚来滚去,该有多疼呀!
靳云轻想一想,都觉得齿骨发狠。
“来人!将靳云轻丟出去!”
说罢,百里连城对府中侍百里摆摆手,就有众侍百里扑过来,要制住靳云轻。
“靠!你这么狠心说翻脸就翻脸…”
眼看那些侍百里就要近自己的身来,靳云轻欲哭那个无泪。
天穹突然之间,咕咚一声,下起了磅礴大雨。
侍百里们围过来,想要弄起靳云轻,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真得敢去碰靳云轻,这些日子,侍百里们也看在眼底,这玉县主与三王爷关系匪浅。
见女人蹲在那里,一副委屈的样子,脸上湿湿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毫不犹豫得走上去,揭下自己身上长袍,百里连城盖在女人的身上,溺得喝叱,“走,跟本王回屋。”
“不,我不走,你不是要把我赶走吗?我要回医馆…我不要留在这…”
靳云轻说着说着断断续续间,那里百里连城在雨中将她飞快揽入怀里,两个身体紧紧靠拢,男人的唇咬着女人的唇瓣,“没有本王的命令!休想离开!”
府中侍百里丫鬟们瞥见雨幕中的一对玉人儿,拾趣回避,不敢久久逗留。
只是——
内有密室的东阁窗轩处,露出淡淡白衫一角,秋风卷着细雨打了进来,染湿颤抖不停的铁拳。
*
“嘴巴好酸,不能再…再亲了。”
可以容许云轻作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么,此间的靳云轻她的何其的无可奈何呀,这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次被强吻了,还是雨中强吻!
碎裂花雨给百里连城挽上一层氤氲,天稍方晴出现的彩虹光芒笼罩在男人的鼻梁上,使他增色不少,最要人命的便是那浓浓的溺声线,“真的酸?那本王再尝尝,是梅子比较酸,还是你的比较酸。”
话音刚落,百里连城霸道抱住靳云轻的螓首又一阵狂风暴雨般得啃噬。
明明雨都停了,可靳云轻还是觉得身处一道辣雨瀑之中,叫人无法自拔。
“讨厌鬼…快放开我…氓…大色|!”靳云轻在百里连城怀中嘤嘤乱抓着,抓着他湿漉漉的膛一阵激荡,叫百里连城更用力得抱紧她,恨不得将云轻这个女人的身体揉进他自己的身体里面。
“想本王放开你?”百里连城才刚刚松开她的唇,又狠狠印上去,不给女人一丝息机会,“等这辈子过完了再说……”
靳云轻终于知道,任凭自己如何挣扎抵抗,如何抵死顽强,对百里连城来说,通通无用。
“阿嚏”一声,靳云轻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冷了吧,叫你别停在雨中跟本王绵了,你非要这么干,是不是?伤风了吧。”
清风云淡又满面无耻的表情,在百里连城脸上挥洒了个淋淋尽致。
这个百里连城还能更加无耻一点么?
明明是他抓着自己一顿缠,完事了还说是云轻非要这么干?!
百里连城三王爷的厚脸皮可以赛过上京城那一块最厚最厚的城墙了。
“放开我。”靳云轻甩开男人想要抓她小瑶鼻的手,很不幸,靳云轻的鼻子还是被抓住了。
从捏压的鼻子喷出来的声音,叫靳云轻自己听了都有种快要崩溃的赶脚,天呐,这是她自个儿的声音么,“快放开我!放开我!臭三王爷!臭大贱贱!”
男人捏得很轻,几乎都没有怎么用力,他勾唇一笑,两只手往她的下腰去,将她整个人好似白羊羔抱起来,往里屋走去。
躺在男人的怀里,靳云轻抬眸看着眼珠子平视前方的百里连城,真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男呐,从下巴往上看越发精致可人,这货卖到香香院去,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之所以这么想,靳云轻是想要狠狠报复一下,这个男人刚才对自己是无礼。
不过就这么把此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男送到香香院,也太便宜了南羲国大长公主慕容如意了,那个重口味的慕容如意,连百里爵京都可以吃得下,靳云轻可不想把百里连城给她糟蹋,要糟蹋,当然得让靳云轻好好糟蹋完,啥时候腻歪了,啥时候就放养掉。
百里连城,你把我当做兔子一样的圈养,我还把你当做…当做什么来圈养好呢,这个问题,日后可真好好想想。
“怎么,不想下来?”百里连城正色得瞧着怀中的女人,俊逸无双的剑眉蹙动着,满是玩味。
“当然想下来。”靳云轻憋屈得说,她早就想要下来了好吗?
男人笃定的目光看着怀中的女人,双手一松,靳云轻的屁股以自由落体运动砸在波斯地毯上,还好那毯子够厚,不然屁股非得碎成无数瓣。
屁股被摔疼的奇异感,叫靳云轻又是羞耻又是狂怒,“百里连城!你个变!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我叫你放我下来,没说你扔我下来的!”
“本王倒是想要怜香惜玉,本王也想放你下来,可你不是急着下来么?所以本王以为,就这么空手让你下来,时间会快点,不是吗?”百里连城蹲了下来,无耻的俊脸贴着女人的腮帮,“不过多多少少也要付出一点代价不是?要不然你又要贪图快,又想那么舒服得下来,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救命啊!
这个大贱贱实在是太…太可恶了!
靳云轻她前世到底要遭够什么样的罪孽,才能摊上这么一个极品三王爷?
看着女人屁股蛋上吃痛的表情,看在眼中的百里连城很是受用,忍不住大手一,到她腰下半边臀,“疼吗?要不要本王、?”
“啊!百里!云!端!你这个态!你不要碰我!”
靳云轻可以接受百里连城对她的强吻,对她的火辣,但是绝壁受不了,百里连城对她屁股呀,一个女人什么感的部位都在那,一岂不是等于什么都到了?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
可惜呀,这,只是靳云轻一个人单相情愿得做着催眠而已。
人家百里连城两只手早已在靳云轻的臀上游离,一边,一边品评道,“啧啧,臀|峰是有点翘,不过上面肉也太少了,该要好好补补,还有臀底骨头宽大还行,日后替本王生一大窝的小兔子,还是可以的。总体来说,还是太瘦了点,女人,本王不喜欢这么瘦的!本王喜欢胖胖的,你要吃点肉肉知道吗?”
“是吗?那王爷先来吃吃我脚上的肉吧。”
两眼一黑的靳云轻,趁着百里连城对自己那个部位非礼的时候,她脱下自己的鞋袜,露出莹白圆润的玉足,玉足踩在百里连城的脸上,脚趾头紧紧夹着那个臭男人的鼻梁,“怎么样呀,三王爷,脚上的肉肉香吗?好不好吃呀?这天底下哪里都没有的?只有我靳云轻这里有的,天下唯独我一家?香吗?三王爷?”
男人大手顺着女人纤纤月似的玉足一抓,娇笑玲珑盈盈不足一握呀,百里连城抬高靳云轻的**,叫女人以一种极难为情得姿势叉开,又因为浸染了不少雨水,靳云轻裙子下方湿漉漉的,连亵裤\的痕迹都可以一览无遗。
“啊!狼!”靳云轻大叫,香蕉你个芭辣,后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本以为挑逗他,反而被那个臭男人大饱眼福,占了便宜。
“原来不仅仅是本王喜欢穿红裤衩…云轻小姐也喜欢嘛,咳咳…”百里连城瞄了靳云轻裙下一眼,只手浮上靳云轻翘的臀,轻轻拍了拍,“去香汤沐浴吧,本王可不想闻到伤风后的臭屁…”
大贱贱……!
脸色羞赧得跟什么似的靳云轻,往左侧的水房跑去。
水房中央,横着一方浴池,浴池很大,有足够两个人共浴的即视感。
靳云轻警惕得望了望四周,没有什么人,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已将周边的门轩关好,褪一身湿透的裙衫,一只雪白幼嫩**划入水中,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水温,刚刚好。
王府下人在服侍人的这一套功夫上面,颇为精髓。
“请问云轻县主需要什么花瓣入浴,海棠、菊还是桂花,当然玫瑰也有,得去后花园温室采集,颇费时辰。”
来了一个身形高挑的侍婢,涂脂抹粉的,白色纱巾半掩盖唇鼻,露出一双水滟滟的媚眼,之所以说它是媚眼,是因为它竟然对着靳云轻狂抛了几个媚眼。
暗自思忖一番的靳云轻,觉得这个端王府之内的侍婢好生无礼,一个小女孩儿家家的学那些楼女子狂抛媚眼做什么,她靳云轻又不是她的恩客,而她侍婢又不是楼清倌人。
再说了这个侍婢美是美,不过也太高了吧,足足七尺,难道这大周还有七尺美人侍婢?
“就桂花吧。”
女人觉得自己挺喜欢吃桂花糕的,闻着桂花香的,要不然医馆地窖里边也不会有那么多桂花糕蠢货,好在地窖里头有这些桂花糕,浓郁的桂花香遮掩了不少血腥气味,不让离一笑神捕察觉,挽救了性命。
高挑侍婢将桂花花瓣撒如浴池中,手法僵硬崩直,好像一辈子都没有干过粗活的女人家。
忍不住对那个高挑翻了翻白眼儿,这个侍婢难不成是别国逃难过来的小公主,像百里蓝兮那样的,刁蛮又任性,十根手指头不沾染阳春水的。
“喂,我说你这个高挑侍婢,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做过活计?”
瞟了人家一眼,兀自手搓着肩膀,靳云轻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却发现良久得不到回答,奇怪的是,平静如镜的浴池里,倒影着高挑侍婢的脸,那脸那眼好奇得凝聚着某个地方。
循着侍婢的视线,靳云轻这才知道,如此“色”的侍婢原来是在看自己呢。
天呐,这个侍婢天生是个拉拉么?
谢绝搞基拜托,靳云轻的性取向是非常正常滴,打算叫那个侍婢自己面壁去,冷冷的,靳云轻下了一个令,“你快吧!”还轻轻扬打了一涟漪的水,溅落在高挑侍婢的脸上,不许叫她继续看。
“云轻县主真的不需要奴婢伺候么?”高挑侍婢很是坚持,“王爷吩咐了,云轻县主日后很可能是三王妃,所以奴婢一定要好生照顾云轻县主沐浴,如果奴婢照顾不好,会被杀头的!”
会被杀头?百里连城何时变得如此残暴不仁了!
这,可不大像人家百里连城的作风呐。
不对,不对,一定是这个高挑奴婢不想出去找的借口。
“本县主命令你出去!否则!叫王爷随便把你打发配了人!”靳云轻心想,这下子高挑侍婢总害怕了吧,听说古代的丫鬟们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让主子给随便发配了人,须要知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嫁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嫁的,是一门艺术活呢。
噗通一声,概是高挑侍婢因为她自己身量太高,不小心踩到裙摆,所以滑到浴池之中,脸上香脂红粉尽褪,活化出了一个男子模样出来。
那男子模样赫然是百里连城!
“啊!狼!该死的色!你竟然假扮高个子侍婢来跟我沐浴!百里连城!你怎么这么变!”
在温泉之中乱扑腾的靳云轻大喊大叫,她自顾着宣泄心中的呐喊,可是哪里想到,此刻的她,一不挂在浴池之中,温位也刚刚好漫过她的胸脯上围,这大叫得跳跃着,伴随着水帘水花之下,美妙的酮在百里连城的眼球里,活灵活现。
“女人,想不到你屁股上没有多少肉,身上还蛮有料的。”勾唇一笑的百里连城满是戏虐,不知道何时,百里连城丝不挂冲靳云轻游了过来。
而后,一个早已潜伏在浴池屏风后边的女侍婢隐了出去,关好净房的门,远去。
看到如斯一幕,靳云轻幡然醒悟,原来刚刚与自己对话之人,的的确确是一个侍婢,是站在屏风后边,而眼前的高挑侍婢就是百里连城,百里连城始终一言不发,说话完全靠屏风后面的那位。
男人实在是太奸诈了太狡猾了,靳云轻连想都想不到,百里连城竟然会来这么一招,看着他冲自己游过来,靳云轻汗毛倒竖,“啊!你…你别过来…否则…否则我咬舌自尽!”
“何必太过紧张?”百里连城突然在距离靳云轻约莫三十厘米的地方停靠在浴壁上,任由青瀑漂浮在水面上,依旧是那一双媚眼含春,“本王只是跟你开开玩笑,再说本王从未尝过跟一个女子共浴香汤,今日这次经历却是极好!”
极好!极好你妹!以为在开播鞭子戏吗?臣妾做不到啊!!
靳云轻恨恨得瞪着他,“我从来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是吗?那你可真得要好好见识见识了。”百里连城在水中恣意狂笑,双臂一舞,水花溅了起来,纷纷撒落在蜷缩在浴池一角的可怜小女人靳云轻,“本王还没有做什么?你就说本王无耻了?如果本王做那种无耻之事,到时候你又如何说本王?”
无耻?比现在还要无耻之事?
心噗通噗通狂跳,额的神,靳云轻相当紧张,三王爷该不会是想着要扑过来吧。
停靠在浴壁上的男子,深目高鼻,举手投足之间的潇洒绝尘,更胜天神抵凡,当男人唇角微微一翘,星目迸射一种占有欲的冷芒,靳云轻知道,男人他可能会…可能会…
而事实表明,不是可能会,而是真得会,千真万确得会,比珍珠一样真得会。
百里连城扑过来了,赤身裸的威猛身躯与靳云轻柔软酮密贴交在一起,舌头接触在一团,百里连城疯狂得允着,舔吸着,抓着女人玲珑的玉体,拽入水下。
清清澈澈的浴池底,两具白花花**炙热狂吻,靳云轻不知道为什么,两只手抓着男人宽厚笔直得背,启开樱唇,迎送男人的舌…
在水下不知热吻了多久,百里连城将女人抓起来,让她背对着自己,两只大手探入她腰下,准备开。
隐隐约约感觉身后的男人想要扶什么进去。
不!
不可以!
靳云轻摇晃着小蛮腰,回着眸,看见一副清汤挂面发型的百里连城,她是很想要,因为那是生理需求,并不是她心理上所预期的,所以她要拒绝,“我不想我以后深爱的男人强迫我做如何一件事…”
声音轻轻的,俨如那漂浮在水面上的桂花花瓣,幽幽零落,带着一丝苍凉的叹息。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