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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实秋一时间说了太多的题外话,会过神来才发现这书阁里大有乾坤。
整个书阁很高,是寻常屋子的三倍。空间也很大,一列一列整齐排着的书架,很多台阶的木梯。
“你这书阁简直要比拟景山寺的藏书阁!”欧实秋夸赞道。
轩辕昊浅笑,“实秋好眼光,的确是按照藏经阁的模子建造。”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才进入正题,轩辕昊问道,“实秋,今日前来是有要紧事?”
欧实秋的脸色凝重,凤鸣堂的人可不好对付。他们想要抓的人、做的事,两百多年来从没有失手过,也从没有人能够阻止。
“昊王可知凤鸣堂?”
“凤鸣堂?江湖中的杀人组织?”
“对也不对。凤鸣堂是以杀人起家,但是近百年来他们的涉足的领域越来越广泛。早就不止是杀人猎命、出售消息,在码头、海运、盐商等等各方面,他们的势力逐渐渗透其中,恐怕朝堂中也有他们的人。”欧实秋曾与凤鸣堂的上任堂主有些瓜葛,本来依着她的面子,他不应该把凤鸣堂的信息告诉轩辕昊。
可如今,凤鸣堂早已不是当初的凤鸣堂,没有规矩、没有底线。烧杀抢掳,屡禁不止。今时的凤鸣堂已不知何为侠义!
轩辕昊的目光愈加深邃,眸子黝黑不见底,他打量着欧实秋,“你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本王?据我所知,你与凤鸣堂的上一任堂主关系匪浅。”
欧实秋心神微凛,“昊王调差过我?”
“是。不止是你,和清清接触的每一个人,本王都调查过。”
欧实秋明白,但是他的心气一时难以平复。不是因为轩辕昊调查了他,若是他有了心爱的女子,恐怕也会向轩辕昊这样做。他郁结的原因是他被人调查的这么深,竟还浑然不觉!
“昊王果然好本事!看来以后就不用实秋多事了!实秋告辞。”欧实秋拱手,就要夺门而出。
“欧少主请慢。”轩辕昊低沉的声音响起。【ㄨ】“欧少主深夜前来,想必绝不是单纯的告诉我凤鸣堂在朝堂和江湖上的危险性有多大。”
欧实秋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他想起小冬此时的境遇。最终忍道,“既然昊王知道。本少也不拐弯抹角。”
两人互相换了称呼,这代表他们已经准备开诚布公,同时也代表着两人之间那稀薄的情分消失殆尽。
“本少想和昊王做一个交易,用一个消息换一个人。”欧实秋道。
“欧少主如此肯定,那消息值一个人吗?”
“自然。”
“…不如欧少主先说来听听。”轩辕昊沉吟道。
欧实秋轻笑。“本少也不担心昊王会耍赖,就先告诉你这个消息为何?凤鸣堂的林权对昊王妃很感兴趣。”
轩辕昊负手而立,“林权,凤鸣堂的护法。此人不足为惧。欧少主不如说说要救的是什么人?”
轩辕昊的轻描淡写,让欧实秋踌躇。可事到如今,他只能一搏。“家妹,欧忍冬。”
这次轮到了轩辕昊轻笑,“实秋。”
轩辕昊语气这么亲切的喊欧实秋,让欧实秋一愣。接着他就听得轩辕昊道,“清清和小冬的情谊。我看在眼里。你觉得若是小冬出了事,清清会不想办法救她吗?”
言下之意,便是欧实秋此举实乃多此一举。以楚乐清和欧忍冬之间的关系,若是欧忍冬出了事,楚乐清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救她。
到时候,楚乐清一定会让轩辕昊帮忙。而轩辕昊不可能不答应。为了不让楚乐清伤心难过,轩辕昊只会更加的用心。
现在欧实秋来说,以交换利益的方式。效果只会大打折扣。
欧实秋有些脸红,喟叹自己的心胸狭隘。轩辕昊刚刚把话和他挑明了说,就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到时他还是会尽全力救欧忍冬。
他对着轩辕昊深深一揖,“昊王果然大义。”
轩辕昊站在那,浅淡的笑容里带着些仙姿。书阁外狂风渐停,月光料峭映在黑夜的布幕里。世界是刹那间变得静谧安宁。
欧实秋将小冬加入凤鸣堂的过程讲的甚是详细。“…她初来京城时不知天高地厚,那时候凤鸣堂也还是凤云做主。我便也没有阻拦,让她入了凤鸣堂的‘百晓’。‘百晓’是凤鸣堂专门收集各路消息的阻止,安全系数最高,却是凤鸣堂最不可或缺的一个分支。它是天下消息的汇集地。不止是大齐,甚至包括南凌和北漠。
正因为他们知道了越来越多的秘密。凤鸣堂换主以后,对‘百晓’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打压。可是以今日林权等人对小冬的态度,我猜想他们已经不满足于打压目前‘百晓’里的旧人了。他们…很可能会杀了‘百晓’里所有的老成员,成立新的‘百晓’…”
轩辕昊眉头微蹙,凤鸣堂改换堂主不到三年,动作已经如此迅速了吗?看来阿肆负责的部分也要抓紧了…
“凤鸣堂新任堂主以杀伐的方式上位,此人必定心狠手辣。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何在?‘百晓’虽然贩卖天下消息,但同时也是凤鸣堂主要的一项经济收入。新的‘百晓’没有五到十年的磨练,根本培训不出来,”轩辕昊陷入沉思,“除非,这老‘百晓’里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而这件事新任的堂主又不想被卖出去?”
“定是如此!”欧实秋脑海中闪凤云当年告诉他的事,“‘百晓’虽然归属于凤鸣堂,但它们有自己独立的一套办事方法,也有自己的引领人。‘百晓’的下线不直接听从凤鸣堂,他们只听‘百晓’上级的命令。他们还有一条谁都不能破的规矩!”
“什么规矩?”
“‘百晓’是专门收集和出卖秘密的地方,所有的秘密均有价可售。我们可以有不知道的事,但我们绝对不能不卖我们知道的秘密!哪怕这条秘密说出去,会失了自己的性命,会搭了‘百晓’所有人、甚至是堂主。只要有客人出价来买,我们必须卖!”
欧实秋说完这段话,一时间心惊胆战。“这规矩我不止听凤云说过,小冬当初如‘百晓’的时候,也曾向我抱怨过。当时我还不曾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