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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大能开辟一方世界,定名浮黎,陆地五分,中间汪洋。
九州居中,余下东、南、西、北四洲环绕,天地元气由最中央向四面流动,再回归天地,化作雨雪,重新在九州落下,形成循环。
不知从何时起,天地元气却开始流失,自九州流出之后,就再无法循环,回到元气中心去。日久天长,九州大陆上的元气便越来越稀薄,修士也越来越难沟通天地元气,修炼至高深境界。东莱仙洲多山多灵脉,自上古起便是一座天然的屏障,流动的天地元气经过其上,便有一部分分流,被锁在其中,滋养天地灵物。
久而久之,东莱仙洲之上积聚的元气渐渐浓郁,在九州中心无法再生出新的元气的时候,东莱仙洲便取代它成了新的修行圣地。无数修士涌向东方,在原本荒无人烟的山脉中开辟洞府,潜心修行,渐渐形成了新的宗派,迁移来凡人筑起了新的城市,新的村落。
但在玄天剑门与云天宗面前,他们始终是外来者,这两个超级宗派在东莱仙洲存在起,便扎根于群山之中。那是两个宗派还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玄天宗,一脉剑修,一脉丹修,整座东莱仙洲都在他们的宗门覆盖之下,这块土地上的任何地方,都是他们的道场。
在外来的修行者蜂拥而入之后,这个古老而庞大的宗派也显示出了自己的大度,将两脉一分为二,将各自的山门往山脉深处迁去,让出了更多的土地让外来的修士与凡人立足。在此之后,东莱仙洲上的新兴门派渐渐发展,纷纷依附了玄天剑门与云天宗,也在浮黎世界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这些小宗门自己所拥有的资源不多,所有如果宗门内有出色的弟子,往往会在三年一度的超级宗派开启山门,收纳新鲜血液的时候,将这些出色的苗子送去选拔。浮黎世界中有四大超级宗派,玄天宗一分为二,成了如今的玄天剑门与云天宗,于是东莱独占两个名额,剩下两个超级宗派则是分布在西屠仙洲与北冥仙洲之上,元气流失得最厉害的九州大陆与南蟾仙洲是一个超级宗派都没有。
玄天剑门重剑修,云天宗重丹修,西屠仙洲之上的万象门则包罗万象,门中什么样的修士都有,唯有北冥仙洲的逍遥宫,是一个基本上全是由妖修组成的宗派,人类的修士在其中几乎绝迹。万物均可向道,否则当初那位大能离去的时候,也不会在兽类身上留下道种,逍遥宫的弟子行事正气,与人类修士无异,所以在修真界中也不会受到差别待遇。
西屠仙洲上的地理气候与其余四洲相去甚远,不仅诡异,而且未开化的妖兽多,处处都是危险。所以一般人家即便有心让自家子弟拜入超级宗派,也不会将人往西屠送,玄天剑门与云天宗难入是难入了些,但终归是有机会,在东莱仙洲修炼,自家也安心一些。
所以每三年一次山门开启,都有无数少年或是由族中长辈陪伴一同上路,或是独自赶来,穿得或光鲜或落拓,修为境界或低或高,站在人群中,屏息等待着那座古老却宏伟的山门在云雾中现出轮廓,心中生起的都是一个念头——他们一定要进到其中去!
身着兽皮、满面尘土的少年阿七与周围的人有些不同,旁的虽也有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人,他们哪怕赶路再匆忙,站在玄天剑门开启的山门前时也是将自己打理得干净整齐。唯有这赤`裸着还有些单薄的胸膛,背上背着一把像是由两片软木与一块铁片做成的剑的少年,身上不仅满是尘土,背上甚至还有像是被野兽爪子狠狠抓过留下的伤口,只简单地用草药做了止血,连包扎都不曾。
他身上的兽皮衣也像在打斗中被野兽撕破了,他自己用针线笨拙地缝了起来,又穿回身上,整个人灰头土脸,连精气神都有些萎靡,只有一双眼睛还像鲜活的小兽一样,散发着倔强的光芒。每一个看到这乡野少年的人都在想,他这样还想来参加玄天剑门的考验,如何能够通过?兴许走到一半就会倒下去了罢。
只有阿七自己知道,他能够走到这里有多不容易。同旁人不一样,他是一个人从西屠仙洲深处走出来,又辗转来到了东莱,中间不知经历了多少波折,有好几次都差点死在妖兽跟不怀好意的修士手中。他喜欢练剑,所以当他知道玄天剑门这个存在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到里面去,学习更多的剑法,挑战更多的剑修,找到他自己的道。
当那笼罩在山门外的云雾散去,显出数百个淡青色的人影来,影影绰绰,却是瞬息就到了他们面前。阿七站直了身体,黑色的眼睛在看到这些来接引接受考核的少年的人手中的剑之后,一下子放出了更加炙热的光芒。那是剑,那是真正的剑,同他背上那把用铁片与木片拼凑成的剑不一样——尤其,这还是玄天剑门给门下弟子的统一佩剑。
他想要这把剑,他一定要得到。
那数百个接引人像是极其习惯做这些事,很快便将等待参加考核的少年分成了数百列,每列都有二三十人,每人带了一列便往山门中走去。阿七同样站到了一列队伍中,接引他们这个队伍的是一个五官清俊的青年,穿着淡青色的衣袍,身上的气质显得越发温润。他对着这群少男少女,脾气极好地笑了笑,告诉他们今天将由他接引他们进入宗门,他们可以叫他文师兄。
确实,这群少年既然能够到这里来,就说明天资定然不差,便是在玄天剑门的考核中落了选,想要加入别的宗门那是绰绰有余。既同是修行中人,依照先来后到,叫他一声师兄,也不算唐突了。只是这位文师兄待他们这般温和,面容生得清俊又带着笑容,并无一般大派弟子的跋扈高傲,倒叫一群少年心生亲近,尤其在他们之中有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更是对着这位温润的青年暗暗动心。
前来接引这群少年的玄天剑门弟子有数百人,文煦似是排在中间,与他所引领的一群少年在侧旁站了几刻,前方已经有数十组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门之后的阶梯上,他才回头示意身后的少年都跟上自己,朝着前方的山门走去。
阿七打起精神,跟随着队伍穿过那座古朴的山门,走上了阶梯,抬头一看,这由青石板铺成的石梯竟像是无穷无尽,绵延至白云深处。那些先他们一步进来的人如今却是一个都不见,在这漫长无尽的阶梯上,仿佛只有他们一行。
少年皱起了眉,这么长的路,若是叫寻常人来走,只怕是走到一半就要支撑不住。这般想着,他便去调动体内的元力,试图运转功法,将身体的疲惫消除一些。然而这一动就叫他愣住了,他的身体竟像是回到了晋级先天之前,经脉里头空荡荡的,一点元力都寻不到。
他下意识地向前方看去,前方有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看上去比他要大一两岁,阿七当时一眼就看出了,这人是他们三十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个。在进入山门之前,他似乎已经成竹在胸,目光淡然却自信,然而一通过那扇古朴恢宏的门,他的面色就微微地变了一下。阿七立刻想到,此人也跟自己想到了一样的问题,想要调动体内元力,却发现经脉中变得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阿七见他皱了皱眉,却依然一言不发地跟在文煦身后拾级而上,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样。阿七单纯,见这人不说话,也就同他一样保持沉默。那些因为进入了玄天剑门范围而兴奋的少男少女围在身着淡青色长衣的青年身边,大着胆子问这个接引者问题,在得到他的回答之后就愈发兴奋。
阿七默默地计算着时间,调整着自己全身的肌肉和行走速度,力求不浪费身体里的一分力气。他的身上本就还带着伤,若是同那些少年一样,只怕走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倒下。在这群人中,最先察觉到无法调用体内元力的便是他和那从一开始就显得极为熟悉玄天剑门的少年,然而剩下的人终究不笨,在走了一段路之后,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凝重,也同阿七一样开始有意识地调节自己的呼吸频率和行走节奏,以保存体力。
他们在这长得看不到尽头的石梯上走的时间越长,便越多人发现异常,而从头到尾那位笑容温和的文师兄都没有提醒过一句,只是一边在前方行走,一边耐心地回答那几个凑到了他身边的女孩子提出的问题。阿七已经感到身体上的负担,更加小心地调整呼吸频率,不出意外的话,最先支撑不住的就是那几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异状的少女。
果然,当一行人又行走了一段时间,队伍中只剩下那几个娇俏的声音,忽然就听她们之间传来一声惊叫:“啊,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为何我感应不到体内的元力了?”
剩下两人听到她这样说,都从谈笑中回过神来,试图调动体内元力,果然什么都感应不到。
面容清俊笑容温和的青年略略停住脚步,仍旧用温润的声音对诧异的四人道:“从进入山门的第一刻起,你们体内的元力就已经被封住了,这台阶只能靠你们以身体的力量和意志坚持走完。这便是入我玄天剑门的第一关,若是连这关都过不了,后面的考验恐怕你们也用不着参加了。”
那第一个叫起来的少女感受到身体里流失的气力和疲惫,一双美目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青年,不由地开口道:“那、那师兄为何没有早些提醒我们……”
队伍中的不少人顿时在心中发出一声冷笑,听前方领路的青年声音和缓地道:“几位师妹方才一直与我镇定自若地谈笑,未曾对眼前的‘出云阶’露出惧色,我还以为几位师妹都已经发觉了呢。”
话说到这份上,谁都知道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这三个花季少女羞红了脸,若是平时她们定然能够察觉到其中的异常,只是今日遇上文师兄这样出众的男子,让她们芳心大动,争着与他说话,还要与另外两人较劲,哪里还注意得到这些。
身着淡青色长衣的青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表面却没有显示出什么来,只对她们笑了笑,转身继续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上。但现在所有人都不会觉得自己遇上的这个接引人好相与,就连那几个少女也是咬着牙,开始用最原始的吐纳法,来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
他们之中大多是直接由炼气进入先天之境,并不像九州的修士那样炼体,身体素质自然要差上许多,很快便露出了疲态。少年阿七走在队伍的中部,觉得体力在不断地流失,身体好像被打开了一个口子,无论他再怎么调整控制,也留不住它们。心跳的声音开始变响,血液冲击着鼓膜,背上的伤口似乎疼痛也加剧了。
但他仍旧一步一步地走着,没有人会愿意在第一关就被刷下来。他走了那么远的路,几次险些丧命都挺过来了,如何能够在这里停下?
只是这没有尽头的阶梯实在叫人绝望,所有人到最后都是在机械地走着,手脚沉重得仿佛根本不属于他们自己。止不住的汗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流出来,渗进衣服里,无论是先天还是已经早早筑基的他们此刻都好像变回了一个普通人,无法沟通天地元气,无法轻易地去除身体的疲惫。
好累,好沉重……仿佛背脊都要被压弯了。
这么长的路,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叮铃——
叮铃——叮铃——
当一阵清脆的铃声在离他们极近的地方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麻木了,只剩下`身体还在向前行走,大脑甚至不知自己正在做什么动作。那阵清脆的铃声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一众少年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闯入他们的视野,在看清那人的模样的时候,已经麻木的大脑竟然还第一时间产生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那是一个骑着毛驴的少年。
那是一个骑着毛驴,身穿红衣的少年。
那是一个骑着毛驴,身穿红衣,脸上还挂着一抹坏笑的少年。
他突兀地出现在这山道上,一身款式奇特,在他穿来却十分好看的红衣简直就像一团烈火一样,灼烧了因为出云阶的无尽头而生出绝望和麻木情绪的少男少女们的眼睛。一般男性不会像他这样,穿着这样耀眼夺目的红衣,然而这衣服的颜色都叫他的容颜压过,再炙热也不过是这少年的陪衬。
这世上面容姣好的美人何其多,便在这一群少年之中,也有不少姿容出众者,可便是他们,也从未见过同这红衣少年一样的美貌。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发间斜插着一枚小扇子,那张脸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生得像画里人,只是叫他脸上的坏笑一冲,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变成了一幅活着的画。
他就这样倒骑着小毛驴,翘着腿堵在他们前方的路上,手里还转着不知从哪揪来的狗尾巴草,一派悠哉。一众少年在惊艳之后纷纷醒过神来,不由地开始猜测这红衫少年的身份,看他的年纪与修为不过同他们一般大,实在寻常得很,若他也是来玄天剑门参加考核的,如何能够骑着毛驴走上去?这分明是作弊!
但对于这个少年的出现,阿七没有想太多,在最初被他的容貌惊艳了之后,他发现一直不急不缓地走在前方的青年竟然停了下来。他于是开始抓紧时间,迅速调整自己的呼吸和身体状态,以求撑过后面的一段路。他相信,这石梯肯定是有尽头的,玄天剑门不过是要考核弟子的心性和意志力,没理由要他们走死在这里。
他能够抓紧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然而那三名从开始就没有保存体力,最后只是靠着一股意志力强撑的少女却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脸色发白直冒冷汗,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在她们前方停住脚步的青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一挥,宽袖拂过,这三名少女就在山道上不见了踪影。
剩下来的少年皆是静默,听那温文尔雅的青年开口道:“三人失去资格,剩下的路若是有人支撑不住了,我也会将他送走。”他说完这句话,才重新转向了突然出现在山道上的红衣少年,语带无奈地道,“小师叔,你怎么来了?”
小师叔……
剩下的二十来个少年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与他们差不多大的,修为境界也是稀疏平常的少年,看他拍了拍身下的小毛驴,小毛驴慢悠悠地倒退着走下来,脖子上拴着的铃铛叮铃作响。看着这美貌惊人的少年渐渐接近,眉心的一点琥珀也叫他们看得再清楚不过,所有人想到的都是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能够当上玄天剑门那些太上长老的弟子?
那些太上长老不是个个都不问世事已久,怎么会将这么一个资质稀疏平常的少年收在门下?
然后他们就听到面前这红衣少年坏笑着开了口,声音同他的人一样,也是听着就叫人沉醉:“没事,我就是闲着无聊,想过来关怀关怀后辈。毕竟当初你师叔我顶着太阳军训的时候,也受到过坐在树荫下吃冰镇西瓜给我们看的前辈的关照呢。”
一众少年:“……”虽然不是听得很懂,但总感觉恶意满满的样子。
文煦像是拿这个少年没办法,只能无奈地道:“我这里也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小师叔若是觉得无聊,便去流云峰找我师尊。师尊最近又抱了一只灵兽幼崽回来,样子跟小师叔的灵宠年幼时长得有几分相似,小师叔不妨去看看?”
红衣少年眼睛亮了亮,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从小毛驴背上跳下来,那只小毛驴瞬间就不见了踪影。他站起来的时候,高挑的身形才彻底显出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柔韧,还有些单薄。他用拿着狗尾巴草的手在高他小半个头的青年手臂一侧拍了拍:“年轻人,你很聪明嘛,知道怎么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样跳脱的性子,这样的说话方式,温文尔雅的青年像是早就习惯了,只是望着他微笑,然后伸手拈走了少年发间的一片草叶。这算得上是他们一起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辈分上要叫师叔,但他的许多师姐妹都把这个小师叔当弟弟。
小乾峰上终年冰封,连只普通灵兽的影子都没有,崇云师叔祖又只有这么一个弟子,他每次一闭关或者外出执行宗门任务,小乾峰上就只剩三四岁大的小师叔一个。他之前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洞府中也没有服侍的童子,更没有记名弟子,所以他带着小师叔回来以后,就抱着当时还只有一丁点大的小师叔在几十个峰头之间走了一遍。
以冷漠无情、杀伐果断著称的崇云竟然会抱着一个软软的、除了可爱之外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小正太在一众师兄弟与几个亲近的长辈之间串门,这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景。文煦记得,当年自己的师公看着师弟怀里抱着个可爱的孩子,长袍下摆上还挂着一个呜呜叫的毛团出现在流云峰的时候,当下就把一口茶喷在了他心爱的灵龟身上。
原来那毛团一般的小狼崽原来是那孩子的兽宠,那漂亮得像个小女娃一样的孩子就是他师弟的弟子。师公后来心有余悸地摸着他的灵龟,这样对自己的徒子徒孙感慨道。随后嘱咐他们只要这小家伙来了,他们就要把他当成小祖宗一样供着。他师弟的宝贝弟子,看这小家伙对着他那师弟都敢伸手要抱抱,高兴了直接上脸蹭的样子,要是摔了疼了指不定他师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因为崇云为了他的弟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他的师兄弟提出了“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代为照顾我的弟子”这样的请求,让长青子一脉的剑修将这件事摆在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上。他们的态度间接影响了其他人,很快整个玄天剑门上中下九千峰都隐隐约约获悉,小乾峰上有位小祖宗,最好别惹。
当所有人都保持了一致的态度,再加上小秀爷确实惹人喜爱,也不闹腾,所以理所当然地被他的长辈、同辈、乃至文煦这样的后辈宠得没边了。当他那张脸跟灵魂彻底协调好了以后,面瘫小美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笑得蔫坏蔫坏的少年。他不能修炼,所以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只要他一笑,就准有人遭殃。
遭殃就遭殃吧,文煦心道。他师尊的灵宠遭殃,也好过这群少年的试炼叫小师叔给搅黄。
他放下了右手,正待说什么,就见身前的楚逍歪了歪头,看向他身后那群少年,嘴里咦了一声。文煦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一个身穿简陋兽皮,露出了大半胸膛的少年身上,听他的小师叔用了密音入耳的术法道:“师侄,那孩子受伤了,让我给他治治呗。”
他回过头来,就见楚逍将食指竖在唇上,对他笑了笑,然后往后一站,手里多出两把剑来。楚秀爷这些年身量高了,手里的双兵也渐渐用上了正常尺寸,只是等级始终死卡在四十以下。他调出游戏界面,选中了那个受了伤的少年,借着青年身体的遮挡轻巧地转起了圈。
红色光圈生起,名动四方发动。
翔鸾舞柳,上元点寰,等buff持续的那几秒过去,又再给套了一遍这两个持续加血技能。
再看,很好,血条满了,打完收工。
红衣少年立刻停止了转圈,手里的两把剑也收了起来,要不是回血飘摇的动作略大,还持久,用那个就更快了。
“好了,那师叔我就走了啊。”楚逍再次召唤出他的小毛驴,骑了上去。入了修真界以后他才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法术多了去,七秀的治疗技能在现阶段只让人觉得有点惊奇,只要不直接在活人面前用妙舞神扬复活死人,都没问题。
文煦站在原地朝他点了点头,无奈地笑道:“恭送小师叔。”
清脆的铃声渐渐远去,那红衣少年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渐渐聚拢过来的云雾中。一众少年看着那聚拢又散开的云雾,确定这条出云阶上果然有阵法,不可能像他们看到的这般无穷无尽。青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向他们,开口道:“若诸位通过了考验,入得玄天剑门,那一位也是你们的小师叔了。”
阿七原本因自己身上突然涌起的暖意和背上伤口的消失而震惊,忽然又想起那少年的笑脸,正忍不住要开口问个明白,就听一个努力淡然,却还是透出了惊异的少年声音在道:“那一位……莫非是来自小乾峰?”
阿七抬头,发现大多数人脸上都是一片茫然,而开口问文煦的,正是先头同他一起最先发现体内异常的少年人。文煦显然也没想到这个少年会一语道破楚逍的来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仿佛想起了什么,温和地道:“刘俊师伯是师弟什么人?”
少年略略垂下了眼睛,开口道:“是家父。”
“怪不得。”文煦微微一笑,算是承认了少年的话,“看来小师叔的名字都传到东陵峰去了,刘师弟说得不错,楚师叔就是小乾峰那位的弟子。”
刘姓少年点了点头,又想起方才骑着毛驴出现在山道上红色身影,终究心有不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如今的境界已经稳固在筑基中期,但架不住刚刚那个家伙,入门两年便突破筑基前期,那时他才几岁?
若不是根骨受损,一筑基就叫他师尊给打落回去,经过这些年,恐怕早已经不是自己能够企及的高度了。这种结果,真是叫人输得服,又输得不是那么服。
作者有话要说:刘少年:崇云太上长老我是你老缠粉!让我做你弟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