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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么微仰脸,莫名的看着他,见他蹙起的眉,刻意避开的视线。
有那么一瞬,她是发懵的,看到他避开的视线,又皱了眉。
他眼里根本没了深情,她刚刚还干了什么?
竟然阖眸静待。
脸上忽然烧起来,不仅仅是难为情还有说不出的介意,打自尊层面的介意,这简直是在打脸。
偏偏沐寒声在她之前松开手,从她面前走开,低低的一句:“换鞋。”
傅夜七在原地站了会儿,静静的看了他,直到他一切准备妥当,站在门边略微蹙眉转头看她,也许是等得急了。
可她不疾不徐,慢慢走到他面前,出乎意料的靠近他的脸。
果然,他躲了。
这让她愣了愣,随即清然一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最好一直别跟我亲近!
转过身,她径直穿上自己的鞋。
“穿新的。”沐寒声在一旁提醒了一句,她转骨头,似笑非笑,就像他非要戴那块表一样的语气,道:“我喜欢,也不行?”说完踩着高跟鞋优雅的走出房间。
沐寒声硬是在原地站了会儿,英眉蹙了蹙,这才跟了出去,一路都没追上她,直到酒店门口。
她转过头,“去哪儿?”
沐寒声走过去,替她开了车门,低低的一句:“带你去见个人。”
她看了他两秒,最终是转身上了车。
原本她想一路都不说话,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在他面前憋不住心思的人,何况,刚才的状况,她真的很纳闷,不是她求着他对自己怎样,是对自己产生怀疑。
所以,转头看着他,“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
对此,他略微侧首,不说话。
见他这样,她闭了闭眼,“算了。”
可这一次,沐寒声忽然低醇的开口:“去年,在英国的事……”
去年?在英国的事?她微微蹙眉。
去年在英国,大概只有一件事,她和蓝修去那儿见的他,也是在那儿……
她流产。
手心紧了紧,她把脸偏向窗外,这件事,她一直刻意不去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因为一想,她就会想到此刻的她是没法轻易怀孕的人,那种抑懑,只有自己最难忍。
沐寒声知道她的感觉,但她所担心的那些事,他会一件一件的去解决,所以不怕与她提起,毕竟她问了,就是介意的。
“手术过后好几个小时,你昏迷,但身体扔在出血……”他顿了会儿,眉头轻轻皱着,“是我给你换的卫生棉。”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很轻,似乎想起了当时的画面。
并不是不喜,但很奇怪,这件事都过了那么久,那之后都还好,现在却忽然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影响他与她亲热的,不仅仅是她嘴里曾呢喃别人的命,更是曾经他亲手经历的血腥的脆弱。
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不该再碰她,万一怀不上又出事呢?
傅夜七没有说话,但她可以想象他说的事。
都说男人经历女人生孩子或者相似的血腥,多少会有些阴影,可他这阴影的反应时间,是不是也太长了些?
彼此安静了好一会儿,她莫名一笑,“挺好。”
沐寒声蹙眉,转头盯着她。
挺好?
知道原因总比被蒙着好,她依旧淡淡的笑着,“我就觉得挺好。”
反应过来的沐寒声薄唇微微一抿,眸色暗了暗,“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碰不到的东西,还能让别人够走?”
傅夜七瞥了他一眼,并未打算搭理,也不当回事,只略微皱了眉,“你到底带我去哪?”
这回倒是古杨说话了,“快了太太。”
一个‘太太’让她看了过去,可古杨当做没看见,沐寒声直截倚在靠背上,思绪微沉。
抿了抿唇,她也没说话。
到地方时,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幅设计别致而独特的店铺logo,环着角度都没办法一下子领悟,沐寒声也没给她那个时间,又一次牵着她往里走。
“您好!”店里一个女子笑着,用意大利文招待,然后看着沐寒声,略微惊喜,“是您?”然后赶忙引到沙发边上,:“您稍等,我去找K先生!”
沐寒声薄唇略微勾起,点了一下头。
那个女人快步转身往二楼。
不过两分钟,女人又下来了,笑眯眯看着沐寒声,“K先生请您上楼!”
沐寒声略微点头牵着她上楼。
一楼的地方不大,布置典雅,摆着两排精致的柜子,她来不及看都有什么,但上了二楼却是豁然开朗,大概是几间屋子打通设计出来的。
古风典雅,向阳面种着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翠绿欲滴,摆着原木原形雕凿出来的桌椅,一副精致的茶具。
看得出主人是个极其有品位的人。
听到开门声,她转头才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发扎起来,颇有艺术气息,淡淡的笑着,目光从沐寒声身上挪到她身上,笑意更浓了。
“换女伴了?”K先生看着沐先生,似笑非笑的调侃。
对此,沐寒声皱了一下眉,看了她,低低的一句:“别瞎说。”
K先生‘哈哈’一笑,“坐!”然后再看了她一眼,笑眯眯的对着沐寒声,“新女友?”
沐寒声又削了他一眼。
傅夜七却轻轻蹙眉,听这两句的意思,沐寒声还有过不少女友?
可她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收回来的小腿优雅交叠。
看得出来,这个K先生和沐寒声的关系很好,否则说话相处能这个状态的人,太少。
曾经她以为,沐寒声这个人没什么朋友,直到见了宫池奕,她想,他有朋友,并且都不是简单人物,还遍布全球各处。
听着K先生不无认真的说了一句:“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选雅君了!”
这一句,让她忽然收回思绪,原来是老朋友,都认识迪雅君。
那种感觉不太好,他完全不知道他曾经和迪雅君以及一群朋友之间的故事,像个局外人。
也许是发现了她的神色,沐寒声对着男子温沉一句:“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
那男子一边泡茶,得空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傅夜七笑,“知道,当然是正事,否则怎么会把她带来?”
沐寒声皱了皱眉。
K先生兴许是作为一个艺术创作者,一个人呆久了,忽然有朋友说话跟袋子里抖米似的往外倒。
“怎么的,把她成功定在你的户口本上了?”K先生笑着,“也对,据我所知,人家魅力不浅,商场、政界、娱乐圈都有爱慕者,这等尤物,要是我,还带着到处跑什么?直接绑床上……”
“嗯!”沐寒声忽然裹拳放到嘴边轻轻咳了一下。
可惜K先生看了他,一点不领会,“干什么,我这儿空气极好,嗓子不舒服?”
沐寒声略微蹙眉,那是无奈。
傅夜七抿了抿唇,看着K先生,忽然低婉开口:“K先生,我懂意大利语。”
噔!
K先生忽然顿住了所有动作,手里的杯子压到桌上,喉咙里的后半句话不上不下的卡着,睁着一双眼惊愕的看着她。
四十多岁的人,扎着发束,那么看着她,有一种说不来的可爱,她没忍住笑了笑。
K先生终于回神,扫向沐寒声,“你不是说她不懂意大利语?!”
沐寒声一脸深沉,又淡淡的无奈,“我说的不是她。”
那还有谁?
两个人几乎是一同转头看着沐寒声。
傅夜七几不可闻的蹙眉,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沐寒声没多解释,只看了K先生,刚才他就想说正事,只是老K话太多,他没插得上。
“我来,是想问你簪子的事。”沐寒声低低的道。
簪子?
K先生略微皱眉,然后转头看着傅夜七,“你说斯坦梅兹?”
沐寒声点头。
K先生忽然起身,从内室里拿出了一个设计图,不,是两张,然后略微歉意,“上次不是跟你提过,雅君也做了一个,但钻不一样。”
这话,傅夜七当然听得懂。
她看着沐寒声,褐眸里很平静,只是心里有些涌动。
虽然她的确介意,但上一次迪雅君跟她打电话时提过,如果不刻意去想,她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他竟然亲自拉着她找设计师求证。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这一趟过来,似乎连友访都在其次。
K先生仔细讲了讲不一样的地方,她没好好听,只觉得有些坐不住。
沐寒声侧首看她,眼神里有着安抚,也丝毫在说‘现在清楚了,我未曾对不起你。’
她没有对上他的视线,略微垂眸看着自己光洁的指甲。
沐寒声嘴角勾了勾。
和K先生道别时,沐寒声留后了两步,她只能在车子边上等了会儿。
沐寒声跟老K握了握手,算是朋友之间略微调侃的一句:“有空带你去荣京玩。”
没想老K一点都不客气,立刻笑起来,“真的吗?完美!千万别同时邀请池公子,我帅不过他……”又略微苦恼,“啊不对,我的旅游费用不足,要么你再让我设计个东西付我一笔设计费?”
沐寒声无奈一笑,与他握拳碰了一下,不打算理会,可走了两步,他侧首看回去。
“婚纱会么?”
老K愣了一下,片刻才反应过来,看了看不远处的女子,“你说……设计婚纱?”
沐寒声沉默。
K先生笑了,笑得满是意味,“老弟,早了点吧,人家跟你毫不亲近!”
男人扯了扯嘴角,“你设计你的,管别人什么时候用?”
言下之意,那也只是迟早的事。
K先生看着他踩着稳健的步子往前走,兀自挥着手笑,走远了还不忘喝一句:“带我去荣京玩,不准食言!”
沐寒声连头都没回,上车就走了,K先生反而笑得一脸深意。
车上,傅夜七双手微微交握,极度欲言又止。
最终,没考虑清楚缘由,只低低的一句:“咱俩现在的关系,你不必专门拉我来这儿解开误会。”
她以为沐寒声会说什么,可他却淡淡的挑眉,“你我什么关系?”
一句话让她微蹙眉,什么关系?
上下级吧。
沐寒声才低低的一句:“误会就该解开,事关我的为人品质,与关系无关。”
她接不上话。
午餐是沐寒声定的,包括地方、菜色,可惜她没多少胃口。
中途,沐寒声去接了一个电话。
“回来了?”他低低的嗓音,单手插兜,耳边贴着手机略微低眉。
“对,如果不出意外,过两天就会到荣京,又或者……”许南微微猜测,“她也可能先去意大利看苏曜。”
沐寒声略微蹙了眉,幽邃的眸子几不可闻的眯了一下,“带孩子了么?”
许南摇头,“好像没有。”
没错,消失这么久的傅孟孟回来了,就处于傅氏在傅夜七手里即将全面复苏、密切准备上市的当口。
“只要傅孟孟不过分,不伤害到她,不必过分干涉。”最终沐寒声低低的一句。
他知道把傅孟孟引出来,可以让苏曜身边充实起来,但对她是个威胁,不过平衡下来,值了。
沐寒声回去时,看到她碗里先前给她布下的菜吃得一干二净,她正优雅的小口抿着热水。
放下手机,沐寒声略微狐疑,扫过垃圾桶,又看她空空的盘子,低低的一句:“吃饱了?”
她点头。
他几不可闻的勾了一下嘴角,最终什么也没说,埋单离开。
直到路上,他透过车窗看了不远处的店铺,忽然开口:“古杨,停一下。”
傅夜七就莫名的看着他下车,绕过车尾朝着拐弯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差不多十五分钟,沐寒声回来了。
一个小袋子递到她面前,声音低醇,“和国内的味道差不多。”
糕点。
她最喜欢的食物,国际连锁。
略微呆了一下,她没接,好像这不是第一次他中途停车为她买东西,每一次都出乎意料,也总得一下子击中某个地方。
“我喂你?”不见她姐,沐寒声低低的一句。
抿了抿唇,她伸手接了过来,却捂在手里没吃。
沐寒声转头看她,又看糕点,起了小兴致,峻脸浅笑:“舍不得吃,带回荣京?”
这话让傅夜七侧首瞪他,“我不饿。”
沐寒声淡淡的笑,忽然伸手把糕点和刀叉捻在指尖,她伸手要抢时,他只是微微一避,看着她撞进怀里,薄唇微动,“太主动了不好。”
傅夜七贝齿微咬。
他却脸色温沉,嘴角几不可闻的弧度,“张嘴。”
她没动,干脆把头扭到窗外。
古杨忽然发现,这两天的两人,有一种青春期孩子恋爱的味道,真到可爱。
所以,不合时宜的,古杨笑了。
沐寒声扫了他一眼,对着扭过脸满是清淡的人,低低的非常好脾气,“要我用嘴喂?古杨若受得了,我是无所谓……”
她转过来了,盯着他,他最近说话真的是太……
“张嘴。”他又一次递着糕点。
说实话,她闻到了香味,食欲都起来了。
“我自己来。”最终伸了手。
沐寒声倒是不纠缠,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一口一口吃下去。
下午的会谈没有昨天那么紧张,结束的时间也不如想象的那么晚,傅夜七松了口气,她答应了苏曜最后一晚回去住的。
晚餐自然是友谊餐。
但她发现了,沐寒声一直在留意上菜的服务员,直到某两道菜上来,他忽然冲人招手,“麻烦给我一杯加了冰糖的热水。”
服务员走过来的同时,把两道菜放到了他们面前,对着沐寒声的要求,礼貌笑着点头,“您稍等!”
傅夜七怪异的看他,“你什么时候喜欢喝糖水?”
沐寒声只略微侧首看她一眼,“解酒。”说完又略微颔首,低低的声音:“菜单里只有这两道菜能最合你胃口。”
她愣了一下。
侧首看他,精致的脸上盛着淡淡的温热,他根本不是在要什么糖水,就是想让人家把菜摆这儿。
也对,他这个身份,在这个场合,虽然不比过分拘谨,但总不能直接要求人把菜端自己面前来。
忽然柔唇笑了笑,出乎意料的,又含蓄深沉的表达,素来都是他的风格。
或许因为那两道菜在跟前,晚餐她吃得好多了,也再没敢随便抄手就喝透明液体。
倒是沐寒声,可能因为这是最后一顿两国领导公用晚餐,他喝得很畅快,深峻的脸上氲着淡淡的友好,时而会关照的看她一眼。
看着他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傅夜七终于轻轻蹙眉,他再喝下去,会醉的。
果然,离开时他要她扶。
车上。
看着他热得接了领带,又解西服的纽扣,她皱了皱眉,“小心着凉了,酒后着凉很麻烦。”
沐寒声深眸轻轻敛着,听了她的话,动作顿了顿,把脱衣服的动作顿住。
片刻后,她才试着问,“你是醉了?”
沐寒声没说话,靠着椅背,侧首望她。
“我答应了苏曜回去住的,你要是没醉……”她斟酌着,却见他忽然闭上眼安静的靠着不动了。
傅夜七眨了眨眼,“沐寒声?”
男人没有回应。
没办法,她总不能自言自语,只能耐心的等着到酒店。
可是车子停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动静。
傅夜七皱了皱眉,下了车给他开车门,“沐寒声?到酒店了。”
还是没动静。
“我扶你么?”她再次试着开口。
沐寒声终于眯起眼,修长的手臂已经抬了起来,示意她当他的拐杖。
古杨又忍不住笑了,别的都听不见,一说这句就听见了?所以,他也不上前帮忙。
傅夜七身形高挑,扶着他不会觉得不够支撑,就是有些吃力,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的,略微急促。
房卡在他的西服内兜,傅夜七摸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来,进了门将他扶到床边,他直接倒了上去。
她原本转身要去弄点热水。
却被他一把拉住,薄唇低低的溢出一句:“头疼。”
她皱了皱眉,“我知道,先给你弄点热水……”
“不渴。”他任性的打断,固执的表达着:“头疼。”
傅夜七无奈的看着他紧握的手,坐到了床边,“那我去买药。”
“按摩。”他又是薄唇微动,幽暗的眸子睁着一条几不可闻的缝隙,透着满满的微醺醉意。
她却皱了一下眉,曾几何时,按摩是他们之间的特别词汇。
偏偏沐寒声忽然眯起眼撑起上半身,“你想哪儿去了?”
傅夜七回头瞪了他一眼,“反正没想你想的事。”
男人勾着嘴角,拉着她的手放在太阳穴。
没办法,她只能坐那儿,把他的脑袋放在腿上,手法熟稔,一下一下的按着。
卧室里特别安静,时间一点点过去。
良久,感觉他都没了动静,傅夜七猛地想起了还要回苏曜那儿。
“沐寒声?”她试着喊了一句。
刚刚毫无动静的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竟然‘嗯?’了一句。
抬手,顺势握了她的手贴在宽健的额头上。
“沐寒声,你很难受么?”她不知道这会儿他是困了,还是难受得不想动。
沐寒声点了点头,片刻后却睁开眼,酒后带了点点几不可闻的血丝,透着疲惫,竟然对着她低低的嗓音道:“你是要回苏曜那儿么?”
反倒是她愣了愣,没说话,也没点头。
沐寒声闭了闭眼,松了她的手,甚至从她腿上挪开,“你走吧,我没事。”
她越是皱眉。
她自己要求,和他主动让她走,不是一种感觉,尤其看着他一双眼满是疲惫的样子。
仔细想想,他从荣京赶过来,第二天就开始了行程,每天都在喝酒,的确没人能受得了。
再想想他一整天对她的种种的细心,就这么把他扔这儿还真做不出来。
目光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皱了皱眉。
“你先躺会儿。”她低低的一句:“我出去一趟。”
沐寒声努力的坐起来,倚在床头,看着她起身,眼底透出了没办法掩饰下去的落寞。
还真以为他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想走直接说就好,出去一趟,等他睡着了,还知道什么?这个借口倒是不错!
他嘴角动了动,看着她出门之前连头都没回,剑眉终于逐渐皱起。
听着大门‘嘭’一声关上。
沐寒声又笑了。
唉。
头疼是真的,他甚至微微握拳捶了捶,从床上起来想给自己倒杯水,刚刚他的话不作数,并不是不渴。
他走得不算踉跄,只有略微眯起的深眸透着说不出的情绪。
捏着杯子握了半天,最终又作罢了。
自顾靠在窗户边莫名其妙的笑,也许是喝醉的人总是容易矫情,不受控制。他竟然在想,自己到底哪一点被苏曜差?她真的狠得下心扔着他就走了?
思绪不够回转,指尖已经多了一支香烟,总归只有一个人,不必顾忌什么,叼在薄唇边长长的吸了一口,憋了半天才吐出来。
一支烟没完,屋子里已经充满尼古丁的味道。
傅夜七手里是一个袋子,抬手刷卡推门进去,只一步就狠狠皱了眉。
走过去,忽然开了灯,目光从床上到了窗户边,盯着那抹幽暗中的颀长。
看着他悠然倚着,烟蒂正好叼在嘴上,微微眯着眼。
忽然有些生气,盯着他,闻着厌恶的烟味,表情甚少,“原来你没醉。”
沐寒声蹙着眉,从她开灯那会儿就微微愣在那儿,看着她柔美之间升起的生气,一时间没把话接上去。
他的确没醉到不能自理。
她略微板着脸,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看着他,“既然没醉,就不需要我照顾了。”
从进门到转身出门,她连两分钟都没停留。
直到她快到了门边,沐寒声才蓦然拧眉,匆忙摁了烟头大步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