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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九年一月份，经过十几天的旅程之后，威廉再一次来到了波洛茨克。
与之前静悄悄的来到这里不同。这一次，威廉是以诺夫哥罗德大公国廷相的身份，大张旗鼓的来到这里的……这让波洛茨克最高议会各种的不舒服。
他们现在被赫里福德家族渗透的太多了。在码头，在各个工场，在各个商铺。赫里福德家族简直就像是要把波洛茨克给买下来一样。占据了波洛茨克各项生意的四分之一以上。
除此之外，赫里福德家族在波洛茨克人心中的地位也很高。无论是在大萧条时期，对波洛茨克的救助。还是紧接着，率领波洛茨克人进攻诺夫哥罗德，获得了十字军战争的胜利，都让波洛茨克人对威廉很是信服。
而再计算一下，加入了白色军团的波洛茨克人，以及他们的亲朋好友。还有在赫里福德综合公司下属的员工与工人，还有他们的亲朋好友……这个数量非常惊人。可以说，威廉已经拥有了可以影响波洛茨克联合省的巨大影响力。
这让波洛茨克最高议会非常不满意。
在他们看来，这种巨大的影响力，无疑是要波洛茨克向着“被贵族统治”的深渊重重的滑落了。
然而，就算知道这一点，他们也无能为力。之前经济危机的影响还没有过去。外来资本已经在波洛茨克境内占据了太大的份额。使用他们最擅长的“经济”与“商业”手段，几乎无法奏效。事实上，就算奏效，这些人也不太想用——赫里福德家族与波洛茨克的经济联系实在是太紧密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完全驱逐他们的话，无疑是要波洛茨克的命。
而且，在波洛茨克有那么多人都靠着赫里福德家族吃饭的情况下，他们也没办法获得一般市民的支持。更糟糕的是，拥有极强大武力的赫里福德家族，会以此为借口，向波洛茨克发动进攻。
用经济手段无法击败对手。在军事上更无法击败对手。用强制手段也没有用。还无法得到国民支持……那么换一个思路，使用暗杀的手段呢？
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想到过这一点。但是他们全都失败了。
威廉对外的形象，给人的印象是什么呢？极优秀的行政官员，改革者，伯爵，赫里福德家族继承人，诺夫哥罗德大公继承人，奥托·冯·赫里福德之子，攻破了诺夫哥罗德的十字军将军……
但是，如果要那些去暗杀威廉的杀手们说的话。那就是“非常可怕，接近怪物一样的剑士”。
是的，那些杀手——无论是职业的喜欢用暗杀，下毒，陷阱，偷袭的方式来杀人的家伙。还是一些脑子有病，喜欢用比较光明正大的方式杀人的家伙。他们全都死了。
所有的人都被威廉杀死了。
不少人就算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也有不少人在临死之前想通了。
威廉，是赫里福德家族的继承人。而赫里福德家族最著名的一点，就是盛产天才剑士。
“行政能力很优秀、军事指挥能力很优秀……个人战斗力很优秀而且长得这么帅……简直就是犯规啊。”
一个被威廉逼到了死角，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的杀手在临死之前忍不住这么想。
就是这样，在经历了几次暗杀之后，威廉就有些不耐烦了——虽然说跟他结下梁子的人有很多。但是目前为止，真的不计代价的想杀他的，他知道的只有一个。
所以，在这之后，波洛茨克最高议会收到了威廉的来信。信中“明确”的暗示了他们，如果再敢动手动脚的话，威廉就会采取相同的敌对措施。
考虑到双方力量对比，害怕真的惹火了威廉然后全军覆没。所以波洛茨克最高议会终于怂了。
他们不但停止了对威廉的暗杀计划，甚至还要祈祷别的势力与别的人不要暗杀威廉，让威廉误会了是他们动的手，那可不是好玩的。
而在威廉来波洛茨克之后，这些家伙尽管心里面已经把威廉恨得不行了。但却还得装出一副笑脸，来里加城外迎接他。明明心里面恨不得威廉现在就死。但是表面上却还得给他赔笑脸——不赔笑脸不行，只因为威廉掌握着能够毁灭他们的力量。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论审时度势的能力，商人比贵族更厉害。
看着恨不得他死掉的人，心里面一个劲地嘀咕着“你怎么不去死”然而表面上还得老老实实的样子，威廉觉得非常愉悦。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羞辱那些最高议会的议员。那样完全没有意义，而且会让自己显得很没品。
威廉只是稍稍的跟议员里面的几个头面人物，以及几个议会里的投降派稍稍交谈了一下。或者是暗示威压，又或者是拉拢与表达善意。在这之后便拒绝了议会的邀请，表示自己会暂时居住在赫里福德综合公司所属的庄园里。
“或者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公国会修建一座新的使馆。到那个时候，还请各位划出新的街区。”
在说完这样的话之后，威廉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他很忙，没有时间跟这些家伙瞎扯淡。
而他这样直接将最高议会全体成员抛下了的态度，也理所当然收获到了更多仇恨值。
当然，威廉并不在乎那些东西。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威廉考察了赫里福德综合公司的几家大型工厂。
与绝大多数还不知道规模化，集约化生产的原始人不同。威廉从一开始的时候，心气儿就很高。他收购的很多工场作坊都经过重组，规划了新的厂房，收购了新的，先进的机械设备，无论生产规模还是产品质量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在这里，威廉已经拥有了一座蒸汽机工厂，一座轻型工业园区，以及一座蒸汽船舶制造厂。
在轻工业园区内，基础的玻璃制品，五金工具，木器家具，陶器等等全部可以制作。而除此之外，一些需要精加工的奢侈品也一样——比起目前主要用于自身的蒸汽机工厂与蒸汽船舶制造厂。这个集中了几十，接近上百个手工工场。重新组合起来的轻工业园区更加赚钱。
或者说，最赚钱了——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轻工业园区是赫里福德综合公司旗下唯一一个正盈利的企业。比起现在还要倒贴钱的蒸汽机、蒸汽车床工厂，以及现在还在研究阶段，特么的一艘试验型蒸汽船都拿不出来的蒸汽造船厂强得多了——
前者的问题在于销路。目前无论是波洛茨克还是诺夫哥罗德大公国都好，都没有太多需要蒸汽机的地方。
位于迈斯提亚公国的重工业工厂，因为火药武器的销路也不是特别好，所以同样处于半停产的状态下——而火药武器销路不好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影响旧大陆局势的两场大战——大边境战争与东哥特帝国内战结束的缘故。
旧大陆暂时进入了平稳发展的和平时期。虽然傻子也知道，这段和平很快就会被打破。战争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但是军火积压的问题却是事实。
军火卖不出去，军火工厂就无法开工。军火工厂无法开工，炼钢厂就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卖家。炼钢和军火都不开工，蒸汽机工厂自然也不会开工……威廉一手设计的重工业体系，还没等开足马力向前，就已经跪了……
不过威廉觉得这不是他的错！这个时代还完全没有发展大规模重工业的必要。
钢铁什么的——船舶制造，铁路，汽车，军火……现在的大边境地区，根本没有要大规模使用钢铁的地方。现在的炼钢厂的钢材主要供应只有两方面。一方面是农具，另一方面则是生活用品。除此之外只有极少数的供应给了其他工厂，半死不活的维持着其他工厂不停产。
就是这样。
因为产业结构不合理，赫里福德家族的重工业生产体系即将崩溃。每次想到这里，威廉就有一种想要以Orz的姿势跪倒在地的冲动。
不过，轻工业则不同。
毕竟轻工业有着成本少，周期短，回本快的优点。面向大众的各种日用生活品，以及面向贵族和商人的各种奢侈品的价格全都居高不下。想要回本再简单不过。
在波洛茨克大萧条期间，赫里福德综合公司的轻工业产品占据了极大地市场份额。现如今，包括文德的四个大公国在内的整个大边境地区，都是赫里福德综合公司的轻工业产品市场。甚至，部分商品在帝国内陆也有流通。
而且，因为与布立吞人有着协议，所以在进一步扩大生产后，威廉也能将这些商品卖到布立吞人的本土与殖民地里——前提是威廉有足够的船舶运输。
可以说，赫里福德家族现在还没有破产，轻工业生产区功不可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