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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第三次大边境战争,成了梦幻泡影。撒里达汗与黑暗精灵的战斗,只能算作是第二次大边境战争的延续。在双方罢兵休战后,大边境地区基本安定下来了。
之所以说是“基本”是因为在这之后,威廉又开启了备用的战略。
既然白色军团与切尔克斯新军都被动员起来了,那么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这么结束自然不太好。
一半是为了练兵,另一半则是为了拓展地盘。威廉再次打着十字军的名义,向东方,斯拉维人的最后一个独立王国,霍尔姆嘉德发动进攻。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这场战争不会有任何悬念。尽管霍尔姆嘉德也拥有数量超过五千人的军队,如果全面动员,则可以拥有超过两万人的大军。但是在连续不断的失败面前,霍尔姆嘉德的斯拉维人早已经失去了勇气。
没有优秀的人才,也没有足够的近代化军队。因为地处边陲,所以几乎没有工业化能力。在之前,全部火药武器都是依靠从诺夫哥罗德进口。在诺夫哥罗德被威廉吞并后,霍尔姆嘉德就失去了武器进口渠道。同时,这个国家也没有“战略储备资源”这么高的觉悟。在如今,火药武器用一点就少一点的情况下,军队的各级军官自然不会放手让士兵们进行训练。所以,霍尔姆嘉德士兵的素质也可想而知。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经济上单纯依靠农牧业,军事上基本处在中世纪,人烟稀少,士气低落的小国家。如果不是为了进一步的扩大自身的影响力的话,威廉甚至都不想要攻打他。
事实上,如果霍尔姆嘉德能够识相一点,主动投降的话,那么威廉也不是不能考虑接受。
不过,霍尔姆嘉德的斯拉维国王,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又或者说,他觉得他有责任与足够的傲慢,来支撑他不对威廉投降——
因为,首先,赫里福德家族的爵位只是大公。而他则是“国王”。以为国王怎么能向一位大公俯首称臣呢?就算那位大公的势力与实力是他的十倍,甚至更多也不行。再有,在其他三个独立的斯拉维国家全都被吞并的情况下,霍尔姆嘉德已经成为旧大陆上唯一一个还保持独立的斯拉维国家。在这种情况下,国王陛下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肩负起复兴斯拉维民族的使命。
所以,尽管各方面条件都对他不利,但他还是坚持着,要继续与威廉,与赫里福德家族敌对。
“所以说,这样看不清楚形势的无能废物,就算是死掉也无所谓吧。”威廉心里面这么想着。
现如今,唯一一个困扰他的问题,就是天气了。
时间进入九月份后,纬度很高,最北端国土已经进入北极圈了的霍尔姆嘉德就迎来了第一场雪。而在南方,黑暗精灵与半人马的战争结束的时候,整个霍尔姆嘉德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平均气温下降到了零下三十度,甚至更低。
在这种情况下对霍尔姆嘉德动兵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威廉不得不再等待至少三个月。在一七四九年的四月份左右,再发动进攻。
在这种情况下,威廉自然不甘心在自己家里面干坐着。同时,现如今,赫里福德家族的各个领地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无论政务还是军务,都不需要他太上心。
这样思考了一下之后,威廉就决定,趁着这个难得的时间出去走一走。在很久以前,他就想要去帝国内陆,甚至是去布立吞看一看了。
因为,尽管有着前世的经验,知道工业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这个世界与前世还是有着微妙的不同的。所以,为了赫里福德家族能更好的发展下去,威廉觉得他有必要,去相对发达的国家进行考察。
因为在开春的时候,要对霍尔姆嘉德发动进攻。时间不足。所以威廉不可能去布立吞。
事实上,就算是去法兰克尼亚觐见帝国皇帝,也有些来不及。所以,威廉给自己预定的目标有两个。
一个是波洛茨克——他要去视察一下赫里福德综合公司在波洛茨克的发展情况。
再有,就是前去希隆斯克。那里作为文德的四个大公国中近代化程度,国力与人口数量最多的一个。威廉要去“侦察敌情”除此之外,威廉也要代表奥托大公,与希隆斯克大公亨利交流一下看法。
虽然说威廉的目标之一,是让家族获得文德国王的头衔。但是至少目前为止,赫里福德家族与里雅斯特家族的关系还算不错……尽管带着三分之一以上的领土,从马佐维亚大公国独立的行为,让里雅斯特家族丧失了不少力量。但是在这之前,在绝大多数时候,赫里福德家族还是以里雅斯特家族的支持者的身份出现的。
不提威廉与伊丽丝之间的婚约。单单说两家在之前,第二次大边境战争中的默契。以及奥托大公在各种公共场合的表现,就能给人“赫里福德家族与里雅斯特家族是盟友”的感觉。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两个家族的结盟,是处理文德王国内部问题的最大保证。
两个家族的力量和在一起,综合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北方沿海的利沃尼亚大公迪特里希,以及南方的图罗夫大公维亚尔。更重要的是,希隆斯克、马佐维亚两个大公国连接在一起,将南方的图罗夫与北方的利沃尼亚分割了开来。这保证了两个家族的联盟,可以将这两个对手分别击破。
占据这样的优势,如果赫里福德家族与里雅斯特家族真的齐心协力的话,那么击败另外两位大公,获得文德王国的国王宝座,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但是,问题是,这个国王的宝座究竟应该给谁。
马佐维亚大公莱谢克,在经历了十字军远征斯拉维土地的惨痛失败后,已经完全失去了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完全不足为虑。但是另一位里雅斯特家族的大公亨利却不一样。
尽管十字军的失败,让亨利大公损失惨重。但是希隆斯克的家底丰厚。有钱,就能任性。亨利大公仍旧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拉起三万佣兵大军,去做他想要做的任何事情。
而且,比起没有任何雄心壮志的莱谢克大公。亨利大公的野心从未平息。他自始至终,都想要做文德国王。
甚至说,现在他更想要做国王了——我是说,在获得了获得了莱谢克大公,以及赫里福德家族的支持之后。
虽然不是太聪明。想不到从战略,战术上全面的分析现今局势。但是最最基本的一点,那就是获得了莱谢克大公与赫里福德家族的支持后,他的力量增强了——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
事实上在去年的时候,亨利大公就向奥托大公去了好几封信。询问奥托大公“什么时候履行自己的诺言。”不过在最开始,因为大边境局势不稳,以及十字军的失败。所以亨利大公比较保守,语气也比较温和。再然后,发生了威廉进行十字军,攻击诺夫哥罗德的事件,奥托大公也有推脱的理由。
不过等到奥托大公加冕为诺夫哥罗德大公之后,亨利大公就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变得更加激进与急切。虽然还没有到指着奥托大公的鼻子骂街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可以说,里雅斯特家族与赫里福德家族的联盟,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威廉也不想要随随便便,就废弃与里雅斯特家族的盟约。这不单单是现实条件不允许,更因为在这之前,赫里福德家族就做出过许诺——赫里福德家族支持亨利大公成为文德国王——在之前,十字军聚集在克拉科夫,奥托大公与亨利大公两个人经常碰面的时候,奥托大公明里暗里几次表示出这样的倾向。不少有心人肯定都把他记在心里,等着有朝一日拿出来,破坏奥托大公的名声来着。
对这一点,威廉非常不满意——如果是他来做的话,绝对能把亨利大公忽悠的找不着北,而且一点儿把柄都不漏。等以后翻脸不认人的时候,亨利大公就算是骂人也找不到证据。
不过,奥托大公很明显的没有这个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呢……真的要将文德国王的位置交给那个庸人么?”在前往波洛茨克的路上,威廉心里面这么想着:
“但是,如果毁约的话,又……真糟糕啊,当时的权宜之计,给我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不过当然,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当时不这么做的话,那么我很可能也没有机会,在这里苦恼这些事情了……”威廉想到这里,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