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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之行对于苏绫来说可谓是收获颇丰,混沌钟与盘古幡两大上古神器皆是在手,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实力欠缺的情况下即便手持法宝依旧犹如鸡肋无法驱动。
因在看了某电视节目发现美女主播手腕上系着一串铃铛颇具特色,苏绫便将混沌钟缩于两枚硬币大小,用红线串起系在了手腕上,平日里藏在袖子下倒也看不出端倪,且还适合随身携带。
至于巫祖门,这个名字虽怪但家底丰厚的帮会近日也在青城县混得风水水起,虽主营游戏厅与台球社,聚集得更是一群社会青年,但日进斗金逐渐扩大的趋势也不得不叫人瞩目过来。
赵东一名在青城县已然打响,然而知道赵东的多,注意到苏绫的人却寥寥无几。毕竟一切地产业都记挂在了赵东名下,而苏绫隐于幕后似乎异常低调。
王立斌与赵庆一行人依旧跟着苏绫学习五行,虽然整个寒假苏绫基本都游荡在外,但几人按照苏绫所留任务勤加练习,假期收获也是颇丰。
随着苏绫回到青城县,开学季也随之来临。
三月份的北方依旧处于一片冰封之中,今年的冬天格外延长,树木光秃秃地不见发芽,天气也丝毫没有回暖之意。
寒风冷冽袭人心脾,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苏绫在开学这天一大早便来到了学校。
初三下学期,一个紧张充实而又伤感的毕业季。
于苏绫来说倒是没什么可伤感的,无论王立斌还是夏志文都表示了与苏绫报考同校,这群人都是优等生中的佼佼者,除了王美涵早期成绩优异而现在下滑的厉害,需要在初三格外努力外,其他人均是没有太大的压力。
苏绫在寒假时已经研究好了,就报考朝西市第一中学,现在的巫祖门正在建设初期,这是她手下的势力根基,需要格外地用心维护,她有意将这小小势力生根发芽,发展成足以与那几大目前来看可望而不可及的势力相比肩,所以目前来看她还不宜远行。
留在辽北省内发展最为有利。
而且高中考得远近对她个人来说并无什么太大关系,如果不是背负着母亲王亚洁的期望,苏绫更愿意暂时留在青城县完成她的高中学业。
朝西市并非辽北省的省会城市,只能算得上是辽北省得二线城市,但是其风气却非常适合苏绫现下的发展。
生父苏良哲自打回去后就再未过来,但却不时有他的‘朋友’上门拜访,送上一些生活用品等,并时不时地询问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显然一切都是他有心安排好的。
王亚洁起先极力推拒,但架不住对方耐性,最终只得收下东西。
对于此,苏绫表示不置可否。
清晨,刚来到学校正门,就被坐在正门对面早点铺子的傅青岩给叫了过去。
“这么早?”苏绫拉开椅子,这大冬天的在学校正门吃上热乎乎的包子豆浆极为享受。
“老板,来杯加糖豆浆。”傅青岩先是招呼了一声,继而转头面带微笑地看着苏绫,“一个暑假不见,你好像瘦了点。”
何止是瘦了,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了许多。
苏绫便笑了笑,打量着今天的傅青岩,一如既往地阿迪达斯运动套装,米白色,短发微长地刘海显得极为爽利,面容长得英俊帅气,这副好模子即便是坐在破烂的街边小店依旧不难吸引路人目光。
“你也瘦了不少。”她笑言。
傅青岩就露齿一笑,“寒假跟我爸去香港玩了一圈,折腾的。”
苏绫一怔,“香港?”
“嗯,去看亲戚。”傅青岩接过老板递上的豆浆放到苏绫面前,他知道苏绫爱喝豆浆,而且爱喝加糖的。
“你在香港还有亲戚?”她没记错的话傅青岩老家是在青城县,父辈的老家也在上次他们进的那座山里,怎么在香港还有亲戚?
傅青岩便道,“打仗时候舅爷被征兵带走,跟家里走散,然后就随着大部队逃到香港了,这两年假期我爸总带我过去,舅爷在国外,就带我跟那边的叔叔伯伯接触一下。”
苏绫点了点头。
“跟我舅爷倒也没见过两次,去那头主要就是走走亲戚和旅游了。”傅青岩将刚端上来的包子夹到苏绫盘中一个。
“我假期也去了香港。”苏绫夹起包子,倒也习惯了每天早晨跟傅青岩白吃白喝。
傅青岩一怔,“你也去了?”
苏绫就笑着点了点头,“是去办点事,没想到你也在。”
傅青岩愣住,随即摇头失笑,这也太巧了点,也太不巧了点。
“下次要是再去可提前跟我通通气。”傅青岩道。
他跟苏绫基本每日都有往来,知道夏志文等人跟着她学习五行阵法,也知道赵东和游戏厅的事情,但却没有过多参与,或许是出于男人自尊心在作祟,不愿与夏志文等人一样拜苏绫这个‘师父’。
他会在苏绫每次请假时帮她做好笔记便于复习,也会在每天清晨等在学校门口的小吃铺带苏绫吃顿早餐。
却很少刻意地打搅她的生活。
苏绫闻言颔首,忽然道了一句,“我打算报考朝西一中。”
傅青岩闻言顿了顿筷头,他父亲一个是希望他能出国,这个事情已经跟他沟通过不止一次,都被他给挡了回去,其次的选择还有香港方面,这次寒假他傅琛带他过港时与那边的伯伯简单沟通过,对方愿意为他找关系,转过去问题不大。
就算最次,以他的家世条件与优异的成绩进入京城或者上海等大城市也不是问题,反正傅琛就一个意思,希望他能打小走出去见见世面,不要在这辽北省一隅之地限制了眼界。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爸能帮你办到香港那边上学,或者去京城上学,你愿不愿意去?”傅青岩低头吃包子,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苏绫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高中我打算留在辽北。”
“嗯。”傅青岩垂了垂眸。
二人吃过饭后,刚站起身,他却定住脚步,回身帮苏绫重新系好颈间的围脖,“早晨天凉,别冻着了。”
还有些青稚的帅气面容上夹杂着暖阳似地微笑,手指有些不太灵活地为苏绫将围脖系好,这一动作顿时惹来周遭无数女生聚目望来。
“傅青岩给苏绫系围脖。”
“傅青岩喜欢上苏绫了?”
“傅青岩跟苏绫谈恋爱了!”流言像是冬日里的寒气儿似的蔓延开来,越传越是离谱。
早自习时,消息灵通的梁玲吉已经将苏绫拉住上演十八般审问。
“我们真的没什么。”合上书本,苏绫终是忍不住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
“别装了!你跟我还藏着掖着的?我早看出来傅青岩那小子对你有意思,你们是不是发展到地下了?”梁玲吉一双眼睛露着精明,仔细观察苏绫地神色变化。
“地下?”苏绫蹙眉。
“上学期我就瞧出来了,天天腻在一块,早晨腻在一块放学腻在一块,现在座位都调在一块,我就知道你们俩早晚的事!”说完,她就凑前一步神神秘秘地问,“发展到哪一步了?”
上学期期末结束时代理班主任调整座位,竟是把苏绫与傅青岩调在了同桌。
“我们真的没什么。”苏绫觉得这是自己今天重复过最多的话了。
“亲没亲嘴?哎呀,傅青岩长那么帅,激动死了!”梁玲吉似的眼神显然是已经进入幻想模式,脸犯桃花眼角带春。
苏绫抿了抿唇,面色平静地盯着她,最后低头重新翻开了课本。
“死相!”梁玲吉白了她一眼,“大寒假的人没影了,搬家又没告诉我你住哪,想找你都找不着!张雅芙那厮我倒是在商场见着一回,活的滋润着呢,跟她那个姐逛商场买东西,我看她就是个没良心的,自己老爹进局子了还跟没事人似的!”
苏绫突然想起昨天王亚洁的话,便抬头道,“张雅芙转学了。”
“啊?”梁玲吉愣住,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张雅芙的座位,早自习都快结束了,座位上可不是空空如也么!
张雅芙是班长,平日里来的都比较早,从来没现在这种情况发生。
“转哪去了?”她问。
“一中,她姑姑是一中老师,现在张雅芙已经搬到她家里去了。”苏绫道。
现在她们与张家已经全无关系,张海琴自然只是张雅芙的姑姑,而非苏绫的。
梁玲吉倒是知道张雅芙搬去姑姑家,跟姑姑姐姐同住的事,当下叹了口气,“说转就转了啊。”
苏绫便是微笑,非但如此,张怀西被夏卫东辞退以后还将与余文康合作的事情提上了日程,上个月末两人的ktv已经开业,位置就选在大南门附近,距离苏绫最早的拳皇游戏厅只隔半条街的距离。
目前赵东已经派人去收保护费,只是好像还没什么结果。
除此之外,张文涛大哥张胜伟的工作算是彻底泡汤了,在县政府工作的赵翠兰也被整顿得下了岗,只听说二人现在待业在家,也不知有什么打算。
张家算是在张文涛入狱后接连失利,惨象连连,除了在一中继续工作的张海琴事业上没受什么影响外,其他人均是落得个下岗无业的下场。
这个年头还有什么比在体制内工作却突然遭到辞退更叫人难以接受的。
“听说这学期要安排新老师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梁玲吉拄着下巴,上学期自打张文涛落马,一班的班主任就由隔壁的班主任代任来着,通常发生的情况就是隔壁班级上晚自习,而一班则是可以体活课休息。
刚开始一班学生还满是高兴,但在第一次月考整体成绩下滑后便怨声载道,纷纷叫嚷着老师偏心。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期末,结果则是一班的整体成绩比二班偏低,学校也将这个事情归于张文涛入狱一班还未进入状态所致。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行至苏绫桌旁,“苏绫,我想跟你谈谈。”
苏绫与梁玲吉二人纷纷抬头,见来人竟是安阳。
自打那次郊外小楼事件后,安阳一直也没找上苏绫,傅青岩告诉苏绫已经骗过了安阳,却不知道他是怎么蒙混过关的。
不过常理来说那晚发生的事情也颇为离谱,只要有个差不多合理的解释蒙混过去,安阳不相信那天雷跟苏绫有关也是正常。
不过即便如此,苏绫依旧敏锐的感受到时刻被他观察着。
点了点头,苏绫站起身随安阳走出教室,一路走到走廊拐角的寂静处。
“你跟青岩谈恋爱了?”他侧身从小窗户看向窗外,因窗户开着,不时有冷气钻入冰凉冰凉的。
“我……”苏绫实在不愿重复。
“没有?还是有?”安阳转身,目光平静地盯着苏绫。他的样貌属于偏阳光白净的类型,利落干净的短发配上白衬衫与运动裤,整个人看起来修长而挺拔。
即便是冬天,他也从来没有穿得太多,与傅青岩一样。
苏绫负手,转头看向窗外,“没有。”苏绫的简单回答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反问如‘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这样的话,从而纠缠出更多的下文。
身旁的少年明显轻微舒了口气,他又问,“雅芙转学了?”
“嗯。”
“张老师入狱,她还好吧?”
“嗯。”
“你不问我为什么自己不跟她联系?”
“嗯?”苏绫侧了侧头,皱眉表示对他无厘头的问题有些不解。
安阳抿了抿唇,又开口问道,“为什么从上学期开始成绩突飞猛进?”
“嗯?”苏绫继续蹙眉。
“因为我拒绝你?”安阳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兀自道,“我承认,那个时候的确认为你不够优秀,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已经跟张雅芙……”
苏绫蹙眉,心觉安阳的做派有些莫名其妙,他与张雅芙的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亦或是自己成绩突飞猛进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安阳转头看了苏绫一眼,忽然摇头笑道,“你还真是惜字如金啊,我跟雅芙已经过去了,其中的因由我也不愿意多谈,而且你大概也知道一些的。”
“从上学期开始我就一直在观察你,我知道那次事件对你的打击,跟你的变化有很大关系。”安阳抿了抿唇。
“那次的事件的确跟我的变化有很大关系,但却与打击无关,今天把我叫出来就是想为此道歉?”苏绫猜测。安阳今次东一句西一句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
“算是吧。”安阳抿唇,“道歉是其一……”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打算考那所学校?”
“朝西一中。”苏绫心下已然有了些不耐。
“哦?”安阳就目露笑意地打量着苏绫,她这态度倒是真的自信,平静地就吐出了市里最优质的学校?朝西市一中的分数录取线可是不低,虽然朝西不是省会城市,但朝西市第一中学却是省重点高中,每年升学率高得很,甚至升入京城大学也是家常便饭。
这样一所学校已经算得上朝西市一等一贵族学校,成绩不够也可以进入,但是每一分所补的价钱都是惊人的高。
期末考试苏绫的成绩并没有一鸣惊人,也不知跟她那段时间经常请假有没有关系,反正成绩只保持在中等左右,以这个成绩来说考入朝西一中还是颇为不易的。
“我也打算……”
“还有事吗?”抬腕看了看表,马上就要上课了。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苏绫冲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安阳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显然苏绫是在不耐烦,她就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自己多说?
总觉得不可能,他忽然开口叫道,“苏绫,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成绩为什么从去年开始突飞猛进?”是不是……为了我?
就在这时,走廊转角处正快步行来一名穿着职业套装年纪约在二十五六岁的女青年,她留着一头波浪短发,面容白皙漂亮,正快步朝着一班方向走来。
“苏绫,是不是因为我?不然你上学期为什么给我递情书?”安阳快步追上,连声发问。
这叫苏绫一怔顿住步伐,而身后那名女青年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奔放?
苏绫眼角瞄到后方有人,便回过头去,却是一副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她抿了抿唇,正色看向安阳,“你误会了。”说罢抬步踏进教室。
而教室内,出去上了个厕所功夫就听闻安阳把苏绫叫出去的傅青岩,正扒着脑袋朝外张望。
“误会。”安阳垂了垂眸,不得不承认,一个学期的接触,她渐渐被苏绫这种惜字如金,安静沉着的性格所吸引,尤其她突然所展现出来的优秀都令他觉得分外感兴趣。
他理解了傅青岩为什么总是喜欢黏在苏绫身边,以前的她并不是笨,而是没有努力罢了,当她真的开始努力学习于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整个寒假,他都会经常想起这个对她从初时的热情羞涩到后来冷淡淡漠的女孩,夜晚静谧时,那空灵仿佛召唤般的歌声亦是时常响彻耳畔。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今天听到傅青岩与她谈恋爱的流言,他有些坐不住了,想问个明白,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就围绕这层意思不断发问想叫苏绫先说出来。
有些尴尬地抬步走进教室,落座后转头却见苏绫一如既往地低头翻书,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
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或者是她根本就觉得没有必要理会?
此时坐在苏绫身侧的傅青岩眉梢微挑,安阳的状态显然有些不对。
就在苏绫与傅青岩踏进教室落座后,先前那名女青年也是紧跟着踏进了教室,径直走上讲台,“大家好,我是你们这学期的新班主任,我叫王珂。”说着话,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同时还有一串手机号码。
“这是我的手机,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给我。”
学生便在下面窃窃私语,这老师看着年轻漂亮,还配着手机,显然是条件不错。
苏绫抬眼看向王珂,后者也正将不太友好地目光望过来。
接着,王珂开始点名,待点到安阳的时候显然有些诧异,没想到学年第一的尖子生竟然就是刚才在门口碰见的早恋少年。
待点到苏绫的时候,王珂亦是在心中暗暗记下了她的名字,因为在点名薄上,苏绫的名字后方分明标着特困二字,学校里唯一申报下来的特困生就在她的班级,成绩中上,但却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上课时,王珂时不时地点名叫低头翻书的苏绫起身回答问题,后者虽然认真记着笔记但看样子更像是在自学而不是跟着她的进度。
下课前,王珂道,“班长是谁?”
“老师,班长这学期转走了。”有人开声回应。
王珂点了点头,“副班长是哪个?”
安阳站起身。
王珂见状挑了挑眉,“班长职务就由苏绫暂代,等第一次月考后按成绩重新选出新班委。”说完便道了句下课,而后抬步走出教室。
苏绫见状愣住,显然感受到新老师对她的态度带着些不满,为什么会突然选她做班长。
而其他同学也都是纷纷愣了愣,苏绫除了上学期两件事情表现得出人意表外,平日里在班级形同透明人,从不参与各种活动,她来当班长?
看着王珂的背影,苏绫皱了皱眉,就在这时,盘古幡中忽地一动,一道瘦小地身影从中钻出,嬉笑着窜上讲台玩闹开来。
正是来自元代的小鬼,名叫南五四,因为元代有些奇特的规矩制度,汉人名字大多是由父母年龄相加而来,五四的父母年龄相加即五十四岁,父亲姓南,是以他的名字是南五四。
苏绫眉头一皱,抬手刚要将他召回,却不想就在这时,手腕上的混沌钟忽地一颤,继而发出一阵清脆铃音。
三月寒风习习,青城县火车站,一行穿着神秘地黑衣男子刚刚踏出车站,站在青牛伫立地县广场前举目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