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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漠闻言便知主子又有了新的谋划,好奇道,
“公子,我们接下来如何行事?”
男子眸色极淡地望了一眼景漠,并未告知,而是开口道,“此事我自有安排。”
随后转眸望向窗外的医馆,眯了眯眸,继续轻声开口,“你去做另外一件事。”
景漠听完主子小声的吩咐,亦是抬眸望了一眼窗外的医馆,回应道,
“公子放心,属下明白。”
男子见景漠还未离去,又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他又在想着解救景寒与吴管事一事,直接冷声训斥,
“景漠,景寒的本事你还不知晓?况且他身边还有景一相助,你要对他有信息,如今修王的暗卫已经离开,这对于景寒而言是件好事,你认为那些个官差能困得住他?景寒能逃出来,是早晚之事,若过些时日景寒还未回来,再去牢中相救也不迟。”
景漠闻言顿觉主子所言好有道理,是他之前太过担忧景寒的安危,才把景寒的一身本事忽略了个彻底,这才赶忙躬身一礼赔罪道,
“还望公子恕罪,是属下有些冒失了。”
男子淡淡收回视线,只是轻声地吐出几字,“无碍,退下吧。”
景漠知道自己又惹了主子不高兴,也不敢多言,赶忙退了出去,安排主子方才交代的任务。
此时医馆内依旧一片忙碌,他们并不知危险即将悄悄降临,
天边的夕阳悠悠地绚烂成美丽的晚霞,这短暂的美丽过后,便迎来了黑夜。
男子一直坐在酒楼的雅间内并未离去,
他在等人......
等一位能知晓衙门内所有事情的人,且能替他解答疑惑之人。
男子正在窗前悠闲地品茶,
忽然,
雅间内的烛火熄灭,
男子手中的动作一顿,便知自己等待的人已到,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而后,一道身影从窗外飞身而入,随着窗棂的快速关闭,那道身影已经站立在雅间之内,
这一幕,恰巧被伸展着腰身,缓缓从医馆走出来的云希绾尽收眼底,她本想出来寻些吃食,顺便活动活动筋骨,未曾想见到了如此一幕,
若是旁人她也不会理会,但烛火熄灭前的一幕,她瞧的清楚,窗前落座的那人,正好是午后来医馆扫视了一眼后快速离开的那位公子。
这不得不引起云希绾的注意,若在酒楼会友并不稀奇,问题是,此人并未从正门而入,从窗而入也就算了,竟然还熄灭了烛火,关了窗棂,似乎两人要谈什么秘密,云希绾愈发好奇。
于是,她疾步来至窗下位置,此时早已夜黑如墨,
除了酒楼门前随风摇曳的灯笼,便是医馆门前那两盏微弱的风灯,
云希绾见无人注意这边,足尖轻点,一个飞身飘落在房顶之上,落下的身姿又轻又稳,里面的两人竟也丝毫不知,云希绾并未揭开房顶的瓦片,唯恐里面的两人有所察觉,
于是屏气凝神,一个轻轻的飞身,足尖攀着房檐,犹如蝙蝠那般,倒挂在了窗棱的一侧,仔细倾听着里面两人的交谈之声,幸好此时是黑夜,若是白日肯定会惊悚了路人。
云希绾瞬间听到了房内传来的声音,
“主子,是夜子澄受了伤,被吴管事一箭穿心,谁知是个命大的,竟然没死,被一位老大夫医治之后,便送往了圣都城,对了,那位老大夫并非九仙城的人,是被一位骑快马的侍卫带来的,根据往返的时辰推算,理应是九仙城周围镇子的大夫,还有,修王临行之前与郑大人两人在房内交谈了许久,至于两人说了什么,属下无从得知,当时门前有官差,暗处有暗卫把守,属下唯恐暴露,并未轻举妄动。”
另一道声音赞许道,“你做的很好,不到万不得已时,莫要暴露了自己。”
随后轻叹的声音,“主子,属下无能,并未保住青楼,客栈,赌坊,就连矿脉被毁,属下也是今日才偶然得知,但矿脉内具体发生了何事,属下多方打探,也未从官差口中打探出任何消息。”
“无需自责,此事我会亲自查清,再者,这是我之前命令你的,不许插手任何事情,只管监视官府的一举一动。”
“多谢主子宽宥,属下发现修王的人暗中调查时,便知情况不妙,有传消息与景寒,让他派人告知那几名官差,一定要低调行事,千万莫要招惹了修王一行人,就连属下明里暗里提醒过这几人,奈何,他们根本听不进属下所言。”
男子闻言气愤地握了握拳头,这帮坏事的愚蠢之人,男子压了压火气,这才出声询问,
“景寒与吴管事他们如今是否被关在了大牢之内?”
“主子,景寒与吴管事昨夜便被修王的人斩杀,景寒是被一位小姑娘一剑封喉,当即身亡的。”
男子声音更冷,“小姑娘?”
“是的,属下听的真切,那小姑娘唤修王为夫君,这个小姑娘姓云,另外一名女子姓夏。”
男子疑惑道,“一共两名女子?”
“是的,主子,这两人是与修王他们一同前来,当时知府大人被抓时,我并未前往,再者,属下只是府衙主簿,也未资格前往,那夜客栈之内发生了何事,属下并不知晓,但府衙内的事情,属下知晓的一清二楚。”
“那两名女子呢?如今何处?”
“那两名女子被修王送去了医馆,就是之前替夜子澄诊治的老大夫那里,那位姓夏的女子至今昏迷不醒,修王这才决定将人送往老大夫那里。”
不知为何,男子突然想起今日在医馆看到的那抹背影,心中猜测,难道他就是云姑娘?
男子收回思绪继续询问,“景寒可有吹奏过笛子?”
“有的,景寒吹奏笛子时,属下隐藏在暗处,头脑有些不适,便暂且离去,等笛声消失后,属下还以为景寒他们成功了,谁知看见的便是景寒被斩杀的一幕,当时属下极为震惊。”
男子眯了双眸,即便在这漆黑的房间,对面之人依然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
“可知那女子在斩杀景寒之前,做过什么?”
“主子恕罪,属下再次出来时,看见的便是那女子斩杀景寒的情景,其余的并未瞧见。”
此人并未说出口的是,当时他受到那笛声的损害,脑海异常模糊,幸好迅速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些个死士们的惨样,他可历历在目,至今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