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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与当年和李翊第一次过乞巧时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一时间,让陆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这一切,确实是李翊,按着两人第一次过乞巧节时的情形安排布置的。
原来,在得知陆晚要过完乞巧节再回宫时,李翊就有了要出宫陪她一起过乞巧节的想法。
大婚当日,他承诺过她的,余生的乞巧节,他都要和她一起过的,他说到就会做到!
而这些年,两人都是在宫里过乞巧节,如今难得这一次又可以在宫外过节,李翊想让这次,与以往在宫里时不一样。
这个念头一起,他不由想起两人第一次过乞巧节的情形来。
那晚,虽然陆晚一直误会他送给她的花灯,布置的船景,是给邓清妤准备、却因乐潼病了无法前来,才给她的,她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一直跟他置气。
但不可否认,那晚两人在一起的感觉,异样激荡,令他留恋……
趁着这次机会,李翊想旧梦重现。
如此,他早早就命人准备好了一切,再来镇国公府找陆晚,准备像那晚一样,带着陆晚先去逛灯市,给她买好看的花灯,再与她泛舟湖上,重拾往日激情……
可自被陆晚的亲吻搅乱心绪后,李翊却没有心思再与她慢慢逛灯市了,就径直将她带到了船上……
夜风拂来,陆晚终是回过神来。
她环视了一周,却没有看到李翊的身影。
她正奇怪他去了哪里,恰在此时,船头那边传来声响。
陆晚起身走出去,看到李翊坐在船头,正在往一个花灯上面写祈愿语。
李翊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陆晚,“醒了?”
陆晚在他身边坐下,看到他手里的花灯,笑问道:“怎么,皇上也有心愿未了,要向上天祈许?”
李翊不以然道:“我自是有心愿要许,你也写一个吧。”
说罢,就将手里的笔和花灯递到陆晚手里。
陆晚接过花灯,正要落笔,李翊却又止住了她。
“怎么了?”她不解问道。
李翊问道:“你想写什么?”
陆晚:“和往年一样啊。”
每年的乞巧节,陆晚所祈愿的,都是希望她身边的人都能平安顺遂,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但她听出李翊今日话音里另有意味,不由问道:“皇上想让我写什么?”
果然,李翊按住她的笔,极其认真道:“你第一次与我过乞巧节,是为阿晞祈福,后来每一年都是为大家祈福,可这一次,我只想让你为你我二人祈福。”
看着男人认真的样子,陆晚不打趣笑道:“都是当爹爹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在这里争风吃醋,也不害臊。”
李翊却不管那么多,替她将笔蘸好墨,重新递到她手里,执意让她写。
看着男人认真的样子,陆晚心里涌起甜蜜滋味,笑道:“好吧,看在皇上精心布置这一切的份上,我就如你所愿了。”
她提笔认真在纸上写下‘愿君安康,白相不相离’。
“如何?”
陆晚写完后,拿给李翊看。
李翊看过后,似乎还不满意,又握住她的手,在下面添上一句。
——生生世世,永不相离!
写完这一句,李翊终是满意了,替她将花灯小心翼翼的放进水里。
陆晚鲜少见李翊这般小心谨慎的样子,不觉敏感的察觉他今晚有些不同。
待两人回到船舱里,陆晚替李翊斟上一杯酒,见他的目光还透过窗户追随着他们放出去的花灯,不由问道:“皇上在想什么?”
李翊回头看向她,轻声道:“阿晚,我时常在想,你身上发生过那样奇特的事情,那若是将来我百年身死后,入轮回投生到下一世,而万一你又重回这一世,我们……是不是就要错过了?”
闻言,陆晚不觉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李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样的话,不是一个君王嘴里会说出来的话,只会是阿宥阿尧那些小孩子们才会说的稚气话。
可李翊说这些话时,神情很认真,甚至带着一丝沉重与恐慌。
此刻,他并不是在同陆晚玩笑,他是认真的。
而陆晚也反应过来,他为何方才要在那花灯上添上后面那一句话。
原来,他心里是在担心,万一这一世,她又重生回来,而他又去了下一世,她与他就要错过,不复相见了……
明白他心里的恐慌后,陆晚心里涌上难言的滋味,不觉心疼起他来。
放下酒杯,陆晚上前握紧他的手,与他十指紧紧交握。
她望着他,动容道:“皇上,这一世我的重生,是因为我上一世遇到太多的不平和不甘,上天垂怜,才给我重来一世的机会……”
“而这一世,我有幸遇到你,你将我从黑暗里救赎出来,我们一起携手化解厄运,如今我有了皇上你,还有幸福的家庭,有儿有女,阿晞兰英他们也都好好的,一切都是那么圆满,那怕此刻让我死,我都心满意足了……”
“不许说傻话!”
李翊连忙止制她。
陆晚看着满天的星河,满足笑道:“这一世我如此圆满,还有何不甘?所以往后的岁月,我都陪着你,那怕入了轮回,我也会找到你。”
如花灯上所求,生生世世,永不相离!
李翊心头如松下大石,脸上露出笑来。
“一言为定!”
他朝她伸出手掌,要与她击掌为誓。
陆晚笑着伸手在他手掌上击了一下。
“一言为定!”
李翊心情大好,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陆晚被他带动,也端起酒杯,与他共饮。
皓月当空,两人依偎相伴,心里甜蜜,喝下的酒如香蜜般清甜,也如烈焰般点燃激情。
李翊开始心猿意马,他俯下身轻轻吻上陆晚的脸,附到她耳边道:“告诉你一件事,我第一次送你的花灯,还是船上布置的一切,都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陆晚感觉到男人身上灼热的气息,潋滟星眸里也泛起波光。
她仰头看向他,娇俏道:“我早就知道了……”
说罢,如第一次在厢房遇到他,她抬起头,主动吻上李翊……
曾经,陆晚问过自己很多次,是否后悔当初寻上李翊?
这个答案,在她心里犹豫过。
可如今,她却可以告诉自己,她从不后悔……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