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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儿忙着勇斗小三、掐烂桃花的同时,慕榕终于从中邪模式强行解除,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眼前的墨云霄没有被猪妖给染指,还是那朵干净清白又冰冷骄傲的高山雪莲。
墨云霄真是服了小女人的脑回路,但心里也不禁轻叹,看来榕榕心中终究还是留下阴影,尚未从差点失去他的恐惧中复原。
如同白辰所预料,墨云霄亲自盯着慕榕把汤药喝得一滴不剩,还一同腻歪的用过早膳,像是要把先前缺失的时光都补回来一样,一秒都舍不得分开,就连墨云霄打坐疗伤,慕榕都难得乖巧的窝在一旁作陪,过动儿的症状不药而愈。
永安方丈风尘仆仆的回府,第一时间没在书房逮到人,气得横眉竖目,二话不说就杀过来给不省心的臭小子检查伤势,见他气息沉凝、脉象平稳,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安心之余也暗骂了一声妈蛋,为了给臭小子疗伤续命,差点连他半生修为都赔进去,结果媳妇儿一来,立刻天朗气清了,鸟语花香了,啥毛病都没了,连伤势都好了大半。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离京时顺道把慕榕给拎过来,省得来来回回折腾,他不存在的头发都给愁白了。
慕榕几次跟永安方丈相处下来,摸准了他外冷内热的脾气,早已不像先前那么怕他,颇有兴致的沏了壶茶,还往炭炉里扔了一把栗子,边烤边剥,自动调整成度假模式,当自己公款旅游。
永安方丈和墨云霄商议正事,也没想避开慕榕,气定神闲的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全都是坑死人不偿命的计划,连青洛都被逮来共襄盛举。
原来永安方丈小年夜不见人影,就是去筹备要送给刘刚的大礼,谁让他在墨云霄遇袭时胆敢按兵不动,命令丹梁城的龙武军不许驰援?碰上锱铢必较的得道高僧,算刘刚倒了八辈子血楣。
永安方丈与青洛分头行事,潜入军营,一来是掌握刘刚贪赃枉法的实据,借此掣肘镇国公一派的势力,顺道打探打探是否有鬼面人——也就是傅沅澧的下落。
二来是要探查戍守边关的龙武军,是否在刘刚的领导下变得日益腐败。这可是重中之重,要是前线将士怠惰松懈,一但战事再起,守卫天圣国的第一道防线便会不堪一击,届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天下苍生又要无辜遭罪。
此行还有一个关键任务,墨云霄若想釜底抽薪,彻底根除后患,丹梁城的龙武军究竟会听谁的命令?
青洛对军营再熟悉不过,转悠了两圈,便发现其中蹊跷。
丹梁城驻军明显分成两派,一派是刘刚的心腹,说好听点是军队里的高管,但实际上都干着尸位素餐的勾当,镇日里帮刘刚打点生意,在来往的商队手里捞油水。
另一派便是跟着墨王打过仗的龙武军旧部,虽然边关无战事,但该有的操练一刻也没落下。其中有几个耳目灵通的探子,不知从哪儿得知墨王在皇家别院遭遇袭击的消息,也心急如焚,趁着休沐悄悄赶到丹梁山寻找王爷的下落,还极有默契的彼此掩护,不敢让顶头上司发现。
青洛老怀甚慰,不愧是昔日一起在刀尖打滚的弟兄,素质心态摆在哪儿都不给主子丢人,一日龙武军人,终生龙武军魂哪!
既是如此,事情便好办许多,他不着痕迹的在丹梁山下现身,把那几个探子乐坏了。
青洛大人可是全天圣国探子心目中的楷模,没想到此生竟然有机会见到他们心中永远的神,探子们热血沸腾,青洛便是让他们一头撞死,恐怕都不会多在世间活一秒,更别说青洛大人交代的事跟王爷有关,那就更不用说了,分分钟使命必达。
慕榕听到这儿哼哼了两声,很有义气没拆他的台,不过眼神中的蔑视已经说明了一切,青洛要真有那么神,当初怎会满京城找了她两回都徒劳无功?
青洛淡定地回以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那是因为王妃疯起来简直不是人哪!
商议了许久,墨云霄似乎有些疲倦,慵懒的靠在方几上,百无聊赖的帮着慕榕剥栗子,再亲手喂给她吃,见她双颊鼓鼓像只馋嘴的小仓鼠,他清冷的俊颜多了那么一点人味儿,甚至还勾起一丝宠溺的笑,洒了一把漫天狗粮。
永安方丈眼中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镇定自若地说道,“青洛小子,咱们按照计划,明日离开丹梁城,务必让赤炎他们也都盯紧了,这事儿可出不得差错。”
被狗粮撑得太饱,青洛领命应了声是,便头也不回的一溜烟逃走,他宁愿去跟几个哥哥沙盘推演,也不敢看主子笑得春暖花开的惊悚画面。
慕榕整个计划才听得七七八八,深怕遗漏了重点,赶忙吃力的咽下满嘴烤栗子仁,追问道,“所以咱们究竟要给刘刚什么样的大礼?还有为什么要赶在大年初一走?是要骑马回京吗?”
恕她玻璃心发作有点怂,她对骑马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阴影,一想到差点被一蹄子踩得肠穿肚烂,她就满脑子忧伤啊。
永安方丈见她问得孩子气,大手微微抬起,又拢在袖中紧握成拳,慈眉善目地笑道,“骑马一日,到了冀阳城换乘船,可省去路途中颠簸之苦。”
慕榕眼睛瞪得更大,这外头冰天雪地的,若不是有破冰船,难道是像雪橇一样在冰上行舟?
她正要开口给自己扫盲,永安方丈却凝眸盯着她看,眼中的锐利锋芒让慕榕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脑袋突突生疼,下意识地扯着墨云霄的衣角。
又来了...跟永安方丈初次见面时的心神动荡,让慕榕彻底怀疑自己是雷峰塔下的白娘娘,还自动脑补了自己下一秒就会现出原形的动画效果,没想到此刻又突然感受了一回。
墨云霄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握住慕榕的手,指尖一片冰凉,手心却微微冒汗,似乎还在颤抖,他冷眼扫过永安方丈,“老头子,你做了什么?”
榕榕素来胆大,没道理因为永安方丈突如其来的凝视就畏惧,其中必定有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