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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慧轻蔑地望着夏灵,道:“你懂什么?我们医生在医院里,讲究的是奉献,加班那更是稀松平常的事,从没听说过谁要加班费的?”
“呵呵!”
夏灵眯着眼睛,针锋相对地道:“什么是应该的?这是道德绑架!医生怎么了?医生不用吃饭不用养家,一天24小时留在医院,是不是才能叫做‘白衣天使’啊?我最恶心你这种人了,人家跟你谈薪资,你跟人家谈奉献。既然你那么爱奉献,那你就好好奉献吧!走,佳禾,我们别搭理她。”
毕竟,这是夏灵认识叶佳禾以来,无数次加班了。
本来夏灵也觉得,医生这份工作本来就很神圣,忙一些也该体谅。
可是,当她看到这样的领导,把员工的加班当作理所应当,夏灵简直忍无可忍了。
她拉起叶佳禾就要离开。
白雅慧愤怒地叫住她,道:“Susan,你给我站住!别以为你找来个帮手,今天这个班你就能逃得过。”
叶佳禾冷着脸道:“今天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晚上病人的生命体征有值班护士和值班医生监测,这并不是我的工作。”
白雅慧强硬地说:“我是领导,我让你留下,你就必须留下!”
这次,已经不是加不加班的问题了。
要是她眼睁睁地把叶佳禾放走了,以后,她的威严何存?
夏灵是个急脾气,她瞪着白雅慧道:“你信不信?你要是这样强制加班,还不给加班费,我可以申请劳动仲裁,我也可以告你!”
白雅慧冷笑了声,道:“我怕你告啊!我老公就是大名鼎鼎的律师,有本事你就告一个!你看看,你能不能告得倒我?”
夏灵完全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嚣张。
怪不得,叶佳禾被她欺负成这样。
“灵灵,别跟她浪费时间,我们走吧。”
叶佳禾拉了拉夏灵的手,不想让她为自己操心。
毕竟,白雅慧这种人虽然没什么大能耐,可被她缠上之后,就像是周围飞了只苍蝇似的,让人烦。
叶佳禾把夏灵拉走了,夏灵还回头道:“那你就等着!我要是不替我朋友出这口恶气,我就跟你姓!你等着收律师函吧!”
“好,我等你!我让你见识见识,这海城的律师界是谁的天下?”
白雅慧丝毫不退让。
只是,等她们走后,白雅慧忽然有些忐忑了。
不知道那女人请的律师会有多厉害?
不过,听说慕司沉就是律师界的翘楚了,再厉害能越得过慕司沉去?
想到自己万一真摊上官司,白雅慧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
若是赢了还好,但万一输了,她以后在医院里,还怎么抬头?
白雅慧连忙给慕司沉打去了电话。
他们已经认识了两个月了,可约会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因此,白雅慧的语气还是比较拘谨的,“司沉,你有时间吗?我遇到了一点麻烦,你帮帮我,好不好?”
“抱歉,我这两天工作比较忙。”慕司沉冷冷打断道:“白小姐有事的话,我们回头再说吧。”
短短一句话,慕司沉就挂了电话。
白雅慧就这么被挂了电话,别提多生气了。
虽然慕司沉是她喜欢的类型,可这男人从来就没有给她一分面子。
她好歹也是出身名门,留学回来的高材生,长相身材哪里都不差,凭什么慕司沉看不上她?
突然,一个念头钻进了白雅慧的脑海中。
难不成,慕司沉在外面有人了?
他这样的条件,外面那些不要脸的,生扑硬上的女人多了去了。
所以,慕司沉才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想到这儿,白雅慧立刻脱下白大褂,大晚上的跑到了慕家。
这时候都已经十点了,慕夫人也准备歇下来了,没想到白雅慧会过来。
她只好披了件睡衣,道:“雅慧啊,怎么这时候来了?”
“伯母……”
白雅慧装作委屈地说:“我已经跟司沉好久没见面了。每次我打电话约他,他也对我爱答不理的。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他不开心了?”
慕夫人一听,脸就沉了下来。
难不成,那个狐媚子又把慕司沉的魂儿给勾去了?
这可不行,外面的女人玩玩可以,绝不能耽误婚姻大事。
因此,慕夫人为了安抚白雅慧,骂道:“这浑小子,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欺负你了,不然你也不能这么大半夜的过来。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倒要问问,他有时间不陪女朋友,到底在忙些什么?”
……
另一边。
慕司沉刚从浴室出来,一边歪着头擦头发,一边走到了夏灵身边。
只见这女人对着电脑,格外认真,一个word写了删,删了写。
慕司沉凑近一看,居然是在写诉状。
他眸中划过一抹疑惑,淡声问道:“你要起诉谁?”
夏灵索性将她写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删了个干净,转身可怜巴巴地祈求道:“慕律师,你可以教我写起诉书嘛?”
面对着这撒娇的小女人,慕司沉只觉得喉咙干燥,他克制地问:“你写这个做什么?”
提起这个,夏灵就来气。
她愤愤地说:“佳禾工作上遇到了一点问题,我得帮她!”
慕司沉不满地望着夏灵,只觉得这个叶佳禾一回来,这女人又活泛起来了。
可他才不想在叶佳禾那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因此,慕司沉直接关掉了word,将电脑也合了起来,拉过夏灵就往床边走去。
夏灵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连忙推拒着他,道:“慕司沉,你还没有教我……唔……”
可惜,她的嘴唇早已被男人急不可耐的吻堵住。
后来,那火热的吻移到了她通红的耳垂边,邪魅地说:“一会儿,我教你点儿别的。”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不是时候地震动起来。
慕司沉瞥了一眼,本想关掉,可一看,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毕竟,这大半夜的,慕夫人没事应该是不会这时候打电话的。
因此,慕司沉放开了夏灵,清了一下嗓子,接起了电话。
“喂,妈,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你这浑小子去哪里了?雅慧在我身边呢,你赶紧回来一趟!我有话问你!”
慕夫人的话,让慕司沉深深蹙起了眉。
他瞥了夏灵一眼,走到阳台上低声道:“我都要休息了。妈,到底什么事啊?她这么晚了来家里做什么?”
慕夫人语气强硬地说:“雅慧是你的未婚妻。现在她遇到麻烦了,有人要告她!好像……是因为下面的医生不满意她的管教,要告她随便让人加班呢。反正我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赶紧回来一趟。以后,你们是要结婚的,现在她遇到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管?”
慕司沉眉头蹙得更深了,没想到,就因为这点小事,这女人就这时候跑到她家里打扰她母亲休息。
越是如此,慕司沉越不想搭理这个白雅慧。
他冷冷地说:“我已经准备睡了,今晚回不去。既然这样,那让她明天来律所找我吧。”
就这样,慕司沉挂了电话。
慕夫人望着黑下来的屏幕,不禁对夏灵更反感了。
之前,她见慕司沉对夏灵也没有多认真,她想着男人嘛,都需要个长得好又听话的女人,工作之余解解乏。
可要是再这么下去,被白家发现了,婚事黄了不说,对他们慕家的名声也不好啊。
慕夫人想,一定得想个办法,在白雅慧发现之前,把外面那个狐媚子解决掉。
因此,她替儿子遮掩道:“雅慧啊,司沉大概是在忙工作,这么晚了也不方便回来。这样吧,我明天一定让他去找你,好不好?”
白雅慧咬了咬唇,道:“伯母,有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慕夫人连忙道:“你说。”
白雅慧委屈兮兮地道:“是这样的,自从我跟司沉认识以来,他对我总是很冷淡。我在想,他外面会不会……有人了?”
慕夫人一怔,随即,便打包票道:“不会!绝对不会!我们司沉啊,从上学开始就一心都在学习上,后来工作了,更是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他身边啊,干净的很,从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花边新闻!”
白雅慧听着慕夫人的话,半信半疑,勉强笑了笑。
慕夫人生怕这个自己看上的儿媳跑了,连忙道:“这样吧,我明天亲自去找司沉,一定给你个交代。我们司沉绝不会乱搞男女关系,他是律师,比我们普通人更懂法,怎么会对婚姻不忠呢?”
白雅慧微微一笑,道:“伯母,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要司沉外面没有女人,那我就有信心了。”
慕夫人松了口气,安慰道:“还有工作上的事,你也别担心,我们司沉打官司的胜诉率很高的。谁敢告你?那真是撞枪口上了!”
……
慕司沉跟慕夫人通完话,从阳台回房间的时候,夏灵重新打开了电脑,苦思冥想地在写诉状。
慕司沉不悦地看着她,仿佛在想,今天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
一个被人告,一个想要告别人。
这年头,打官司很好玩吗?
刚才被慕夫人搞得也没了心情,慕司沉也不急着拉夏灵做‘运动’了。
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问:“到底因为什么事,非要写这个诉状?”
夏灵郁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不帮我?那你还问这么多?”
可她不知道,此时她白皙的面庞透着一种娇憨,可爱又无辜。
慕司沉若有所思的望着这女人,有时候觉得她怕他,怕的要死;可有时候,她偏偏又不怕死的招惹他。
男人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荡漾,凑近了她,语气透着几分轻哄,道:“说吧,趁我现在心情不错,或许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夏灵一听,连忙问:“真的?”
她的眼睛很大,目光也很亮,很清澈。
慕司沉弯了弯唇角,道:“你说。”
夏灵捧着脸,苦恼的叹了口气,道:“你说佳禾是不是倒霉透了?感情感情上遇到陆景墨那种人渣,工作工作上又被领导欺负。她每次都被强制加班,连加班费都没有。我要是不告那个女人,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以后还会欺负我朋友的!”
“加班?”
慕司沉若有所思的重复着,突然,他眸光骤变,追问道:“你知道叶佳禾那个上司姓什么吗?”
夏灵想了想,道:“好像姓白,我看她的工作证是这样的,名字我记不住了。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怎么混上来的!居然对佳禾指手画脚,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慕司沉就算平日里再淡定,此时的他,心跳还是不由得加快了些。
这世界,还真是小。
没想到,白雅慧居然跟叶佳禾是同事。
而夏灵和白雅慧,居然同时求到自己这里了,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如果再这么下去,很快,白家就会发现夏灵是他的人。
“慕律师?”
夏灵轻轻晃了晃他,疑惑的问:“你怎么了?你快点教教我啊,这个起诉书怎么写?还有啊,写完起诉书,后面要怎么办呢?我查了百度,回答五花八门的。”
慕司沉的目光微冷,投射在她身上,一字一句的道:“有这个时间,你还是多想一想,怎么取悦我,让我舒心?毕竟,我舒服了,你父亲才能在里面好受一些,不是吗?”
夏灵的脸色忽然白了,她无奈而又茫然的问:“我又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我帮我朋友,也要跟我父亲扯上关系?慕司沉,我们夏家欠你的吗?我爸爸坐牢,你袖手旁观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落井下石?我已经努力听你的话了,可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要是不想忍了,现在就可以滚出去!但是夏灵,既然你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就必须要听我的话。我不喜欢的事,你最好一件都别做!”
慕司沉的目光仿佛粹了一层冰,又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夏灵的手攥了攥拳头,为了爸爸,她只能一忍再忍。
男人斜倚在沙发上,眸光透露着掠夺和浑浊,淡淡吐出两个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