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觉醒来我成了po文白月光23

茶叶云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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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燕宁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她视线微微一转,就看见吊瓶的挂钩。

    她适应了一下光线,叫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睡觉的陈芳如:“妈。”

    陈芳如不动,她又大声了一点儿:“妈。”

    陈芳如醒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床边弯下腰看她,“你感觉咋样?”

    陈燕宁:“我回血了,先帮我关掉输液器。”

    “哦哦,”陈芳如连忙把卡扣滑下去,她说:“我去叫护士啊。”

    陈燕宁闭着眼,“我头上有铃。”

    “哦哦哦。”陈芳如按了铃。

    她把椅子搬到她床旁边坐下,“你睁开眼睛,别睡了,睡了五六个小时了,你现在有啥难受不?用不用我去叫医生?”

    陈燕宁眼皮子都没动,很虚弱地说:“你把医生叫来,我跟他说。”

    医生很快来了,陈燕宁撑着坐起来,一动她脑子更晕,她问:“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我有什么问题?”

    医生说:“我们给你查了血,照了脑部ct,还做了脑电波检查,你身体很健康,微量元素都没有缺的,脑电波显示,你只是睡着了。”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陈燕宁说,“我的记忆,也有问题,我的记忆不对。”

    “我忘记了一些事,又存在一些根本就没发生过的记忆,我最近总是思绪飘忽,连行为都很异常……”她停住,过了一会儿问:“我能看看我的ct片吗?”

    陈芳如从床头柜下面取出来,“在这里在这里。”

    陈燕宁拿出片子,对着灯光仔仔细细地看。

    “没有问题。”她说。

    医生问:“你是学医的?”

    “是。”

    “那我就不用跟你多解释了,”他看了看床卡上她的名字,“陈燕宁,我明天给你请个精神科会诊,你上午不要乱走,在病房里等医生来。”

    陈燕宁说:“我过去吧,那边有什么检查,我直接做了。”

    “好。”医生说,“我一会儿把会诊单拿给你。”

    陈燕宁很平静,“谢谢。”

    等医生走了,陈芳如站在她床前不动,“……怎么就,怎么就要看精神科了?”

    “你整天在想些什么?”陈芳如有些激动,她又强迫自己软下声音来,“是和林墨离婚的事儿是不?”

    “你……都过去了,人要朝前看,你上周不是还跟我说,你那个高中同学,还不错的吗?”

    她坐在椅子上,握住陈燕宁的手,“我从前,是向着林墨骂过你,但我那只是……我只是觉得,林墨这个人不错,你和他离了,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你是我女儿,我能真的怪你吗?”

    “你又做错什么?食色性也,人之本性啊,我要是年轻几十岁,我也出去找两三个。”

    她从前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不过是为了安慰陈燕宁,怕她真的变成精神病了。

    陈燕宁:“何必为我找借口,是我出轨。”

    陈芳如想不出话接,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陈燕宁忽然又问:“妈,你觉得,我和林墨,之前感情怎么样?”

    “怎么样?”陈芳如嘴唇嗫嚅了一阵儿,“你漂亮、又伶俐,又讲道理、脾气好,你和谁结婚,感情都不会差的。”

    “别想了,别想了,你那个高中同学,我同意了,你哪天带他回来吃饭?”

    陈燕宁低着头,呆呆望着被子,她说:“我忘记了林墨。”

    她突然哭起来,“我怎么能忘了他?”

    “我爱他,可是我忘记了。”

    “他在我的记忆里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符号,”她双手捂着脸,“我们才离婚一个月,我就心安理得,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陈芳如拍拍她的背,“别哭了。”

    “你还有妈妈呢,”她也落下泪来,“咱们好好治病,有什么问题治就行了,你外公外婆刚才还打电话来,说你早上打电话过去,说明天要去看他们,他们问你想吃什么,还张罗着要杀鸡呢。”

    她把陈燕宁搂进怀里,“你还有我们呢,快点好起来知道不?”

    她顿了一下,“好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养你二十多年,再养你几十年,也不成问题。”

    陈燕宁抱着她的腰,哭得都要背过气去。

    第二天一早,陈芳如陪陈燕宁去精神科。

    陈燕宁做了一系列检查,最后回到诊室,医生看了看她的报告,说:“你确实精神高度紧张,情绪也很不对,看着有些像精神分裂?”

    陈芳如提着一口气半天下不来。

    那个医生拿着报告走到隔壁去,在门口喊:“主任,你现在有空吗?有个病人麻烦你帮忙看一下。”

    一个秃头医生过来了,他看了看报告,又问了陈燕宁几个问题,他说:“不是精神分裂。”

    “不过再这么下去,估计快了。”

    他又安慰比病人还紧张的陈芳如:“没事,现在还没什么大问题,按时吃药,保持心情舒畅,很快就会好。”

    他在电脑面前很快打出处方,递给她们。

    陈芳如向他道谢:“谢谢您啊,等她好了,我来给您送个大锦旗!”

    出了诊室,陈芳如对陈燕宁说:“虚惊一场,没事儿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陈燕宁笑着看她,微微点头,“嗯。”

    陈芳如去拿药,陈燕宁坐在椅子上等她。

    她拿出手机,微信上林见舟和周霁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她点进去,看都不看,直接把他们都拉黑删掉了。

    又找到他们的电话号码,一样拉黑删掉。

    做完这些,她捏着手机怔怔看了一会儿屏幕,又点开微信,慢慢往下滑,她没有设置置顶的习惯,林墨给她发消息,已经是好久之前,她往下滑了好一会儿才找到。

    她点进去,看到最后两条消息上面的日期,三月十八号,原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那是她们离婚手续办完的第三天,陈燕宁已经结束了在首都的一切,她辞职、和朋友告别、把银行卡放在他们的新家鞋柜上,只提着一个行李箱,坐上了回G市的飞机。

    她没有同林墨告别,他们手续办完后,她还在家里住了两天,他傻傻以为,他们还能再重新开始。

    陈燕宁下了飞机,就收到了林墨的消息,他发来那张银行卡的照片,他说:“你要和我算得这么清楚?我给你的,你都要还给我,那我的心呢?你为什么不还给我?”

    陈燕宁没有回复他。

    他也再没有发过来消息。

    他曾经说过,他是正经男人,他不接受她耍他。

    可是她和他结婚,跟他许诺一生一世,然后又自顾自地抛弃他了。

    当初李景深回国,直奔首都来找陈燕宁,两个人天雷勾地火,滚到了一处。

    陈燕宁早上从酒店醒来,身上一塌糊涂,李景深已经不在,她那时候才知道慌,甚至她到那时候才想起林墨,她怎么能背叛他?

    她记得很清楚,前一晚上是她主动的,她没喝酒,她那时候看着李景深,心中满腔爱意,压都压不住。

    林墨去出差了,在西南哪个山里,信号都时有时无,所以他感觉不出来,陈燕宁每次要挂他电话的时候都迫不及待。

    等他回来,两个人住在一个房子里,陈燕宁更无法忍受,她甚至看一眼林墨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她已经无法面对他。

    但她心虚,她不敢让他知道她做了什么,她变得脾气暴躁,动不动对林墨冷言冷语,林墨流着泪问:“老婆,我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她。

    李景深食髓知味,天天来缠着她,陈燕宁终于有一天答应赴他的约,他们坐在咖啡馆,陈燕宁把话说得很难听,李景深气得手都在抖,他在最后仍然追出来想要挽留她,两个人拉扯到咖啡馆门口,陈燕宁挣开李景深的怀抱,就看见林墨站在不远处。

    他们回家后,林墨装作若无其事,背地里他却到处找线索,他翻出了陈燕宁夹在书里的照片,那是高中时候她和李景深的合照,她站在他旁边笑得很开心,她在背后写下日期:我和我的初恋。

    陈燕宁知道林墨那本笔记本,他是故意给她看到的,想要让她心软,他前面全部记的一些小心机,还有她的喜好,最后一页字迹凌乱,他写:“燕宁喜欢帅男人,可是那个男人那么普通,她为什么选他?真爱?他是真爱,我是什么?我不会认输,她就算喜欢别人,也不能只喜欢别人,她必须还喜欢我。”

    他甚至穿衣打扮都开始往李景深那个方向变,想要以此留住陈燕宁对他的兴趣,陈燕宁心中郁结,胃病都复发了,她蜷缩在沙发上扭过脸不看他,她哭着说:“求你了,跟我离婚吧。”

    林墨充耳不闻,笑着关上冰箱门,“没有什么菜了,我出去买,你想吃什么?”

    陈燕宁坐起来,抓起茶几上那个粉白色的猫把手水杯朝他掷过去,她满脸泪水,大喊大叫:“离婚!我说离婚!”

    那水杯碎在地上,散得到处都是,有一片飞到了林墨脚背上,他的脚背瞬间沁出一道血痕。

    陈燕宁哭得更厉害,一直在说对不起。

    林墨一动不动看了她好久,他问:“因为不爱我了吗?”

    陈燕宁说:“是。”

    “你爱他?”

    陈燕宁:“求你了,我很痛苦。”

    “好。”

    林墨蹲下来捡起那些瓷片,他没用扫把,一片一片捡得很慢,把那些碎片放在一个空饼干盒里,又好好盖上盖子。

    她把他耍了个彻底,他已经够委曲求全,够隐忍卑微,却只换来她的冷漠和伤害。

    可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他以前说过,如果她不能认真对待这段感情,“那我们就结束这段关系,以后不必再见面。”

    他恨她,不原谅她,也很正常。

    一滴泪水滴在屏幕上,陈燕宁用手指抹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点在对话框,输入法弹出来,她打出两个字:“墨墨”。

    她停了好一会儿,又把那两个字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