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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歌气的胸口疼。
心中狠狠将宋锦书又骂了一顿。
“不是不是，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两位都是大度宽容的人，肯定不会跟兰姑计较的，何况兰姑还是厉家老人，所以……”
宋锦书打断她：“赵医生说错了，我可不是个宽容的人，我这个人向来很小心眼而且很爱记仇！”
赵清歌嘴角抽了一下。
这个贱人果然是在故意跟她作对。
赵清歌讪讪一笑：“厉夫人真爱开玩笑……其实，我只是想跟两位说两句话，说完我就回去！”
“兰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确定她什么时候能好，她这么多年一直在厉家工作，也没成家结婚，没有亲人，在她的心中厉家是她唯一的家。”
赵清歌叹息一声。
“所以我想，能不能看在她这么多年未厉家尽心尽力的份儿上，给她一个容身之地？不将她送走？”
“她现在的样子也不可能做管家了，将来……就算是厉召出来，也不可能……”
厉卿川淡淡开口：“赵医生管的未免太宽了。”
赵清歌头皮一麻，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她连忙道歉：“抱歉抱歉，真是对不起，我……我……实在是对不起，我是做医生的职业病犯了，总是容易同情心泛滥……”
宋锦书忍不住想笑。
她回到厉家，这是第二天。
对这位赵医生感觉，怎么说呢？
怪怪的。
谈不上喜欢，当然也谈不上讨厌，人家当初，好歹还帮过久久一次，所以宋锦书不会用恶意去揣度她。
但，这赵医生有时候说话真的挺奇怪的。
就好比刚才那话，宋锦书总觉得额，她的重点不是道歉，而是突出自己善良。
因为善良，所以才同情心泛滥嘛。
而恰好，宋锦书刚说过，她不是一个宽容的人。
所以，这难免……
赵清歌忍不住开口：“赵医生，我有些好奇，什么叫不要将兰姑送走？谁说要送走她了吗？”
“啊……我……我听其他人I私下说，兰姑如今失忆了，也……也傻了，不可能将她留在厉家，肯定会将她送走。”
赵清歌双手不安的抱在胸前，那一副紧张忐忑，小心翼翼的模样。
倒是……让人看来有几分楚楚可怜。
莫名的，宋锦书想起了顾安安。
厉卿川眼中闪过一抹不悦，道：“兰姑肯定会离开厉家，就算是她好了，不可能再担任管家！”
赵清歌吓了一跳。
糟糕，如果厉卿川这么狠心，直接把兰姑送走，这可怎么办？
可接下来厉卿川又说了一句：“但是，就算要把她送走，也会等治好她之后。”
兰姑一家都死了，是厉家救了她。
她会留在厉家这么多年也是因为，她的确没地方可去。
其实，若严格论起来，厉家并不欠兰姑什么。
厉卿川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对兰姑已经算是一再宽容了。
赵清歌偷偷松口气，那还好，还好……
只要暂时不送走，她的计划应该还来的急完成。
厉卿川又道：“这都不是赵医生该关心的事，你若是不愿意照顾她，我会让人结清你的……”
赵清歌慌了。
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兰姑对我一直多有照顾，我自然是愿意照顾的，而且现在，她也离不开我，喂饭一定要我喂，不然她不吃。”
“我明白，厉先生的意思了，两位放心，我会尽量控制住兰姑，不让她出来乱跑的。”
“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赵清歌不敢再多做停留赶紧离开。
看着赵清歌远去的背影。
宋锦书淡淡问：“抱够了吗？”
厉卿川冷漠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微笑：“没有，这辈子都抱不够。”
宋锦书胳膊肘用力向后一顶。
厉卿川不得不放开她。
“你怎么看兰姑失忆这事？”宋锦书不看厉卿川幽怨的眼神。
揉揉有些疼的胸口，厉卿川道：“今晚上让人去盯一夜，如果是装的话，就不信她一直装。”
往回走的路上。
厉卿川伸手去牵宋锦书的手。
“锦书，我今晚上能……”
“不能！”
宋锦书冷冷打断。
她停下来，转身面对厉卿川。
“厉卿川，我回来，只是因为久久，不是因为你，的确久久需要一个父亲，我不能否认，但……这不意味着，我要彻底妥协你。”
厉卿川眼中的期许慢慢落空。
宋锦书的眼神冷漠，疏离，没有半点感情。
厉卿川喉咙想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让他呼吸困难。
宋锦书慢慢道：“在久久面前，我会给你面子，会配合你尽量做好一个妻子，让久久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幸福。”
“但是……除此之外，我们两个之间，什么都关系没有。”
“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清楚，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不可能，真正的忘记过去，忘记仇恨，毫无负担的和你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一阵夜风吹过来，掀起宋锦书的长发，她那张明艳的脸庞，如冰雪一样寒冷。
她看着厉卿川，道：“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那我可以和久久离开！”
厉卿川立刻道：“不……我接受！”
“只要你回来，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多谢！谢谢你这次，没有强迫我！”
宋锦书知道厉卿川会同意，她一点也不奇怪。
她提出的条件，其实挺苛刻的。
但，厉卿川还爱她，他亏欠她，所以，他一定会答应。
这是宋锦书明目张胆的算计。
宋锦书的道谢很真诚。
可听在厉卿川的耳中，却只有讽刺。
像是嘲笑他，你活该！
……
“兰姑，千万不要再随便乱跑了，你看你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又破了……”
“呜呜……好痛痛……”
“乖啦，乖啦，很快就不疼了。”
房间里传出，赵清歌和兰姑的对话。
兰姑听起来，依然像个心智不全的孩子。
厉卿川派去的人盯了整整一夜，天亮才离开。
“怎么样？”厉卿川早晨起来，走到后面准备给久久建家庭游乐场的空地。
他手中拿着一份图纸。
这是他昨晚上熬夜画的草图。
昂贵的花草，树木已经被铲掉，满地狼藉。
保镖在心中感慨：大少爷是真的太宠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