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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宁弈哈哈笑着，像失心疯一样癫狂笑着，有些渗人。
“那车，我安排的。想不到吧？我安排的。”
闻烟强忍着心底的拉扯，嗤笑着，“你以为说这些，我会信？你那时才多大，天奕集团再厉害，你爸再疼你，也不会让你去杀人。”
“杀鸡焉用牛刀，我身边那么多舔狗，取你的命，易如反掌。”宁弈这会儿一直在笑，从提起那场车祸就开始笑。
闻烟还是不动声色，她不能激动，如果想要宁弈说出更多秘密，她只能显得漫不经心。
这样才能彻底激发宁弈的怒意。
“你们分手就好了，我本来打算放过你的。可你真贱呀，那天的天气都差成那样了，那场大雨都没阻止你去找他。我怎么可能放过你，所以，闻烟，你该死你该死！”
闻烟指尖捻着棉服的扣子，“宁弈，你疯了我没疯。就凭你这个榆木脑袋，会策划这些？你身后有没有别人出手，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宁弈闪过片刻不甘，随即又快速切换回咆哮状态。
闻烟忽略她的嚎叫，缓缓开口。
“宁弈，我既然来了，就会听你说完。说你对江北的爱也好，说你对我的恨也罢。我只是不理解，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想要我的命，值吗？”对比宁弈的狰狞，闻烟真的非常平静。
“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你，江北哥哥只对我自己好。我们出去玩他也会照顾我，可从他上了大学就变了，你出现后，他就变了。”
闻烟找周正拿来烟，这烟很烈，是他们这些出外勤的人提神用的。
烟雾起，缥缈的蓝烟虚虚遮挡着闻烟的不耐，“可我还是不信，当年的车祸仅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完成。宁弈，我不傻。这背后，一定有江夫人的手笔吧。”
宁弈的瞳孔浮现震惊，很快又是变态的大笑，“她？她当然也想让你死。你们闻家，怎么配的上江家的高门大户。”
“我的手呢，跟你们有关吗？”
闻烟这件棉服很宽，掩盖着她打着石膏的右手。
“你的右手为何不动？”宁弈反问，她也发现闻烟的异常。
“你的右手，就去下面找我那个柔弱的姐姐报仇吧。订婚是她要求的，她才是始作俑者。”
“闻烟，就算没有你自己遭逢那场意外，江北回国后，我也依然会让你去死。你该死， 跟宁真一样，该死。”
闻烟脸颊凹陷，用力吸气，把烟蒂狠狠摔在地上。
然后，朝着宁弈走过去，左手用力，狠狠扇了她几巴掌。
“宁弈，你他妈才该死。你毁了我的梦想，毁了我本该美好的人生。你让我丢了我哥的命，让我流掉一个孩子，又毁了我神外的梦。到现在，你想把一切错推给一个死人？宁真没害我，作恶的是你。”
闻烟揪着她的头发，用力往后拽着她，“宁弈，天奕集团败落，宁家现在就是落水狗。你真以为江夫人给你钱放你走，是为你好？别傻了，她想借刀杀人。你绑了我，毁了我，你也得跟我一起下地狱。”
她看着宁弈稍稍冷静些，“现在，你能好好跟我说话了吗？”
闻烟松开她，又坐回刚才的椅子上，“说我想知道的吧，我酌情放你一马。”
这个房间的实时监控传回衡江，江南看着屏幕里的一切，直呼过瘾。
“说什么？”宁弈问。
闻烟又点了支烟，吐着烟气看着她，“我问，你答。”
“一、江夫人为何会这么恨我？
二、刘江河的车祸你的帮手，到底是谁？
三、你现在和衡江的联系方式。
四、给江夫人打电话，我要摊牌。”
挨打之后的宁弈明显冷静很多，闻烟不知道天奕集团的事能让宁弈判几年。
那也与她无关。
“我也要抽烟。”宁弈梗着脖子朝她喊。
闻烟低着头，“没有，说我想知道的。”
稍稍冷静的宁弈又准备发癫，闻烟直接起身离开。
屋门关上，闻烟的燥意浮在眉宇间。“周正，从她的住处和手机上找到什么了吗？”
周正的手下拿着平板走过来，看着她有些为难。
“是我没有查看权限？”闻烟想把头发扎起来，可自己一个胳膊，属实有些为难。
周正从楼上下来，“闻小姐是最高权限，查到什么直说无妨。”
“宁弈跟衡江联系的频次其实并不多，她来了这么久也就拨出去三个电话。”
闻烟看着那平平无奇的号码，“是谁的名字？”
问完这句话，她就觉得实在没必要。江夫人不能直接跟她联系，就算直接联系，这个手机号码也不会是江家任何一个人的。
“她的钱呢？”
周正指着沙发角落的背包，“都在那，几十万。”
闻烟默默记下那个号码，“你们谁有女朋友，劳驾能不能帮我把头发扎起来？”
她露出一小段石膏，“我这实在，没办法。”
说完，自己先笑了。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话，真的有些难为情。
出手的还是周正，帮她把头发利落地扎起来，前面看起来，像被刚打劫过一般。
等屋里的叫喊声稍小些，闻烟把袖子放下来，再次走进那间屋子。
宁弈靠着椅背在做短暂休整，没有水的情况下，大喊大叫，她人也受不了。
闻烟拿过身后放着的纯净水，挤在腿间，困难的拧开瓶盖。
走到宁弈身边，对着她的头就浇了下去。
宁弈的头发糊着眼睛，嘴巴张着，更像疯子。
她一直在喃喃自语，好像在念咒语，闻烟听不懂。
“想好说了吗？你想说给我听的，我配合听完了。现在我想知道的，那四个问题，说还是不说？”
水流停止，空掉的瓶子扔在地上，闻烟揪着她的头发。
“对了，还有笔账忘了跟你算。或者，我也该告诉你一个真相。”
闻烟走到自己的椅子旁，扶着椅背，看着宁弈。
“你想知道，天奕集团爆雷的真相吗？”
闻烟笑了，那笑容让远在衡江的江南都觉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