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在我在

荼啡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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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澡的闻烟躺在浴缸里回想着门口发生的一切。

    她对着江夫人微微颔首,便转身朝着自家走去。不禁感叹,不愧是手段狠辣的江夫人,那目光打在自己身上,闻烟隐隐觉得有些刺痛。

    江夫人身边那位抱着大束鲜花,亲昵地叫他四哥的女孩,闻烟见过两次,不过都是照片。

    好像是江北的小青梅,天奕集团的宁家的小女儿,叫宁奕。

    江北和她在国外发生的事,断断续续地传到她这里一些。

    面馆最后的那点欢愉烟消云散,闻烟烦躁地把自己埋在水里,睁着眼睛放空一切。

    对面会在今夜,发生什么呢?

    “小四,你太胡闹了。”这是江母第二次来他这里,才发现对面住的是她。

    江北淡淡地笑着,似乎不理解母亲说的话。

    “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搬来这里之前不知道对面住的是谁?”因为宁奕在,江母的声音压低了些。

    窗外夜色正浓,没有星星的夜空像是能吸走一切物质的虫洞。

    江北抬手,把客厅所有的灯光打开,也包括落地窗前,阳台那一方天地。

    然后他长腿交叠坐在那边的沙发上,此刻的形象,俨然是陆一鸣那样在情场浪荡的公子哥,与之前严肃的医生形象相差甚远。“妈,我怎么会知道对面是谁?”

    “既然如此,那就搬走,搬到医院北边的那个小区。”江母不怒自威,强势到不容拒绝。

    把花插好的宁奕及时地出现在客厅,坐在江北不远处。

    江北不着痕迹地换了个姿势,朝着外窗的方向。

    看着窗户里倒映出的人影,“妈,我不会搬走。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江母气急,从来没有人敢忤逆自己的意思。

    可自己最小的儿子,天生就是来向自己讨债的。

    江北转身,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的说道,“您也别想打对面的主意,她在哪儿我在哪儿。她有个什么好歹,您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小儿子一命呜呼。”

    他双手摊开,耸耸肩,“反正这辈子,我跟她是扯不清的。她,就在这。您想要,剜走便是。”

    还是刚才放那包餐巾纸的位置,江北的右手覆在那里。

    他说这话时还是如刚才那般不以为然的笑着,可在场的人都能听出玩笑之下隐藏的意思。

    闻烟推掉的餐纸巾,那股强加的外力,江北何尝不知。

    他能做的,绝不会像五年前,那样逃避。

    错过的五年时光,太过折磨人。他不想,也绝不会让自己再错过五年甚至更久。

    宁奕的目光一直眷恋着他,他察觉地到。

    “宁奕,你也不用再费心试探。五年前在国外,我说的那些话,到现在也依然作数。我江北,今生今世,除了闻烟,谁也不要。”

    宁奕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四哥,你。”

    江母宽慰着宁奕,眼神扫过站在那里不以为然的江北。

    江北全然不在乎,当年他能拧着家里人的意愿选择医学院,弃商学医。现在就能逆着家里人,选择自己心爱的姑娘。

    很快,这家里再次恢复平静。

    他把桌面上碍眼的花扔在楼道的垃圾桶里,看着对面紧闭着的门。

    忽然,计上心头。

    回家换了衣服,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知道鼓捣什么。没多久,只见他面色潮红,浑身发烫地敲着对面的门。

    刚刚护完肤的闻烟就坐在那个懒人沙发上看书,听到门口的响动起身走了过去。

    门刚推出一条细细的缝隙,就被江北大力拉开,整个人倒在她的肩膀上。

    “烟烟,我发烧了。”

    闻烟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左手盲目地搜寻着他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

    两人就这么半扶半抱着跌在沙发上,江北靠在那里,就连眼尾都是红的。

    闻烟扶着让他躺好,“等着,我去拿药箱。”

    江北眯着眼睛,痛苦地看着她跑进书房,很快拿着小小的黄色药箱走出来。

    传统的体温计甩了两下,“来,夹着。”

    虚弱的江北重新靠着她的肩膀,恨不得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心爱的女人身上。

    关心则乱的闻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隔着他的衣服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没事啊,我这里有退烧药。严重的话,就去急诊挂点滴。”

    江北嗯嗯两声,夹着体温计的胳膊虚虚地环着她的腰。

    闻烟低头一瞥,看到他衣领周围那长方形大小的红色印记。抬手轻轻触摸,摸到一丝黏腻。

    她微微坐直身体,两只手环着他的脖颈,使劲往下扒了扒。

    然后狠狠地把他推倒在沙发里侧。

    闻烟站起来,伸手朝着他要体温计。

    江北计划败落,悻悻地取出来,快速甩了两下,又隔着衣服擦了擦,才还给她。

    “江主任真行啊,这大热天家里竟然还有暖宝宝。”

    说完,闻烟跪在地毯上背对着他收拾药箱。

    察觉到身后的人凑近,拥着自己。那双坚实有力的臂膀覆着她的手背,扣上药箱。

    “烟烟,我的生日还没有许愿。”

    夏季的尾声,微凉的夜早就摒弃掉酷暑的燥热。

    就连惧热的闻烟,家里的空调都调在26度。

    原本正常舒适的凉爽,被身后的人带来的灼热彻底驱散。这份热,浮于肌肤,潜在脏腑。

    圈着自己的手越收越紧,横在软腰。

    两人都想到昨晚在渡口的艳羡和猩红,江北更甚,呼吸更重。

    暖宝宝的效用罕见的持续发酵,身后之人体温不降反增。喷洒在脖颈处的气息,跟着掀起一抹桃红,然后在肌肤表层快速蔓延。

    “江北,大学同窗可不会这么,浪荡。”闻烟看着落地窗上纠缠的两人,清醒过来。

    她用力拧着横在腰侧的有力臂膀,卸了大半的力道。

    解除桎梏的她,提着药箱去了书房。

    江北大笑着追着她,“烟烟,我还没有吹蜡烛呢。”

    无语地闻烟走向冰箱,拿出陈瑛上午刚送来的软糯的梅花糕,放在桃粉的盘子里。

    又走到餐桌一侧的多宝格那里,从置物箱中翻出些数字蜡烛。

    蜡烛别在梅花糕上,点燃后,对着他。

    两人只隔着几十公分宽的岛台,闻烟脸上有蜡烛跳动的火焰剪影。

    江北看着她,嘴唇轻启,仿佛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整个房间的灯光瞬间熄灭,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暗下来的房间只有两人中间燃着的蜡烛撑着,烛光微弱而温暖,照亮了彼此的脸庞。

    闻烟看着他,轻声说道,“江小四,许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