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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染放完狠话，略有些心虚地转头观察顾砚的表情。
见他整个人愣在原地，像是惊到灵魂出窍，江染顿时头皮发麻。
不是你听我说，我真不是偏执狂！
顾砚却像是忘了她还在一旁，黑沉的目光下敛，沉默着拿起手机点了几下。
两分钟内，三个高大健硕的黑衣保镖从门口大步走来。
江染退半步：！其实我也不是很危险！
十秒后，保镖提着顾景兴鱼贯而出。
江染：？
身后的门被礼貌带上，江染迷茫的后脑勺瞬间被顾砚轻缓托住。
下一秒，她被推得后背紧贴上墙壁。
顾砚冷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揽在江染腰间，没有任何犹豫地垂眸吻上她微启的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炽热又缠绵，他鸦黑的眼睫因为心绪涌动发颤，像是无法承受这样激烈的痴缠——尽管是他自己发起。
男人的心跳急促又剧烈，圈着江染的手臂微不可察地战栗，唇齿间呼吸不断加重，喉结滚动，紧闭的眼中几乎要落下泪来。
江染被他的情绪感染，心头热血上涌。
她的回应似乎让顾砚得到了首肯，他低喘着再度加深力道，失控的吻骤雨般铺天盖地落下。
他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情意，又像是在索取江染的回应，急切地想要证明她也爱他。
温热的水滴落在江染脸颊上，她惊讶地睁眼，发现顾砚黑睫濡湿，眼角还在控制不住地滑下泪水。
他阖了下眼，意识到躲无可躲，迅速抬臂把江染圈入怀里。
顾砚收紧手臂，胸腔震动，声音低沉带着哑意：“江染，我永远都是你的，只要你还需要我。”
江染恍惚了一秒，立刻反应过来他在回应自己对顾景兴说的疯话，而且似乎接受良好。
没想到啊，反派居然吃这一套……
江染乐颠颠抱紧他劲窄的腰身：“我也爱你。”
顾砚肩膀一颤，呼吸都滞在胸口，胃里火烧火燎的痛意都尽数抛在脑后。
江染的直接烧得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更加用力地回抱。
江染抚摸顾砚的肩颈，好一会才见他稍稍平复下心绪。
她略微退开一些，抬手擦过顾砚湿润的眼角，忍不住逗他：“怎么回事，今天露水有点多，得及时防病除害。”
顾砚还没从满腔情意中抽离，就听这个话题又返场了，他牵住江染的手，黑润的眼中划过无奈的纵容。
不知是不是心情好转，胃腹间剧烈的痛楚比先前稍有减轻，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身上被雨水和冷汗沾湿的不爽。
顾砚扯了下有些歪掉的领带：“我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在床上坐一会好么？”
江染身上已经干透，踢掉鞋子把自己扔进床里，对他勾手指：“洗澡慢着，你手机拿来。”
顾砚漆黑的眸中略有疑惑，没什么异议地解锁手机递给她。
江染很快在微信里找到自己：……？
顾砚给她的备注是一个冒号，是聊天框里唯一一个置顶联系人。
她点了两下，又歹毒地把顾砚在她这的备注改为一个分号，警告他：“微信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再想要抱抱可不能了。”
顾砚这才反应过来，抿了下唇，懊悔又歉疚。
“抱歉，是我的错，没有下次。”他声线低磁、话音诚恳，抬手接过手机。
只扫了一眼屏幕，就发现江染给他装了一套表情。
圆滚滚的小黑狗，看着有点傻，像个煤球。
是要他用这个聊天的意思么？
江染见顾砚沉思着拿了衣服进浴室，面色隐隐有些纠结，暗戳戳好笑。
她刚拿起手机，就听脑中系统音响起：“人气值兑换系统，目前任务进度100%。”
“祝贺宿主，气运卡逆转均已兑换完毕，祝您使用愉快。”
“稍后为您传送世界背景解析，请勿向他人透露核心运行法则，以维持世界稳定。”
“解析收取完毕后，宿主可公开除核心法则外的其余系统信息，请宿主耐心等待。”
江染点头：全是废话，唯一有用的还要排队领。
系统反驳：“不是排队，宿主是我方绑定的唯一任务对象。目前仍在交战，须待我方取得胜利，方可向您透露信息。”
江染乱操心：“稳赢吗？多久赢？”
系统又没声音了。
你方看着怎么不大靠谱？
她抛开谜语人系统，着手处理自己这边的战况。
刚欣赏了两秒完美碾压的战局，就看见岳助理二十分钟前发来消息：“恒世参与，我们是否合作？”
江染：？！恒世参与？？恒世参与不得！
她啪啪敲字：“拦截！立刻拦截！！”
洗什么澡，该不会是怕她看见一背血糊淋剌！
江染起身去拍浴室的门：“顾砚，你好了吗？我能进来吗？”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模糊的“稍等”。
片刻后，门被拉开。
顾砚下身围着白色浴巾，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形。
湿漉漉的黑发滴着水，一颗颗水珠顺着线条的起伏，从紧致有型的肌肉上缓缓淌过，流入沟壑。
江染咽了下口水，立刻转到他身后检查。
他背部肌肉薄而有力，肩胛曲线如同蝶翼，冷白的皮肤上布满暗红鞭痕，繁复交错。
奇怪的是，没有新伤。
江染狐疑：“你参与禹成的围歼了？不会触发那种惩罚吗？”
顾砚黑曜石般的眼眸微微偏开，声音低缓冷静：“刚才气昏头了，已经全部叫停。”
已经全部做完。
他的耳尖因为欺骗染上绯红，热气蒸腾间，勉强藏在凌乱的黑发里躲过一劫。
江染点点头心里微松，口中还没消气：“顾砚，你又不把身体当回事，又不肯信任我！”
顾砚眉间微蹙，黑沉的眸中划过不安，略有平息的胃里再次剧烈地抽搐起来，疼得如同刀绞。
可他们欺压到他的头上，难道他就坐以待毙，全不反击么？
他轻轻吸了口气，试图缓解疼痛，可胃腹的绞痛却愈演愈烈，折磨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江染一抬眼，就见顾砚漆黑的眼眸里藏着几分委屈，面色难过地发白，却还是艰难开口和她道歉：“对不起……”
他的声音太过虚弱，连颤意都清晰可闻，江染瞬间就被他的状态之差吓到。
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就见顾砚身形一晃，无力地朝着她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