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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染正在心血涌动的上头劲中,突然听到这一句恳求,心中一凛。
顾嘉澍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她推了一下顾砚的脑袋,准备推心置腹和他谈谈,车却停了。
窗外是顾砚的私人别墅。
还没来得及下车,场景又是一变。
再睁眼时。
江染正陷在云朵般蓬松的软被中,身下是霸总标配两百平豪华大床。
她看了眼窗外,还在别墅呢。
看大小这间房应该是主卧,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奢华内敛。
她正要起身,腿上忽然传来异样的触感。
低头一看:?她被人给锁了。
原来是这么个“别走”法啊。
她白净的脚踝上圈着纤细精致的金色链条,松紧调得恰到好处,长度刚好够她在房内活动。
江染:……好奔放的反派。
没见过,再看看。
【!!!妈妈我看到什么了?!】
【顾总!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他直接硬来啊??记忆剩余0%本性暴露99%是吧!到时候游戏结束他怎么办啊哈哈哈】
江染非常配合,入戏地呆在房间里,准备等顾砚自己上钩。
然而大半天过去,顾砚连个影子都没有。
她闲得无聊坐在窗边看风景。
纯白无瑕的雪滴花在寒风中盛放,泪珠般的花瓣低垂,铺满整片草坪,仿如冬雪未化。
这种瞧着可怜巴巴的小花只要翻开一看,里面其实藏了好几颗小爱心,怪可爱的。
神游间,窗外天空骤暗。
外面的景象变成上世纪的繁华大街。
凌晨时分,仙乐舞厅已经打烊,整条南大街陷入纵情声色后的虚无沉寂。
厚重黑幕间,舞厅窗内跃起一簇红光。
须臾,赤红烈焰从窗里门里喷吐而出,将舞厅的一切吞噬。
房顶上,一只狞鬼一晃而过,眼中两点绿光一闪,火光顿消。
只余废墟灰烬。
窗外景象很快恢复正常。
江染还在琢磨。
后来舞厅没了?鬼干的?
一直快到饭点,顾砚还是没有出现。
这里似乎只有一个管家,除了送饭之外不见人影,整栋别墅安静得像是只剩下她自己。
江染有点急了。
拜托,这种play玩成纯纯放置就不带感了啊!
她看了眼手表,还剩一个半小时。
时间勉强还够。
说不定他公司有事?她想办法替顾砚找了个理由,耐着性子坐回床上。
午饭后。
房门口冒出一对黑乎乎的毛耳朵。
“小黑!你怎么在这里?”江染惊喜伸手。
黑狗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进她怀里,反倒在门口徘徊了两圈。
“怎么了这是?小黑!快来抱抱!”江染拖着细细的金链朝房门口走去。
毛发漂亮的黑狗被她捞进怀里,狠狠揉了两把,舒服地眯起眼。
她趁机一把抱住狗子,把它掳回了房间。
江染一边给狗顺毛,一边忍不住感到奇怪。
小黑刚才明明跟着司机回家了。
顾砚怕她呆着无聊,把小黑也关进来了?
“他连我的狗都不放过!”江染震惊。
毛茸茸的大狗狗又有什么错呢!
她揉了两把q弹的狗耳朵。
【顾总:一个都不能漏下!全部住进我家!】
【好贴心嘿嘿送狗勾来陪她嘿嘿】
【哇楼上别太爱了,这是非法拘禁啊】
很快,江染察觉小黑今天不太对劲。
有点蔫耷耷的,好像没什么兴致陪她玩,只安静窝在她腿上。
可她粗略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江染放不下心,叫来佣人带它去查一下。
一下午无事发生。
直到晚饭吃完,夜宵的点都快过了,顾砚还是没来。
江染沉默:难道他把我忘了?
她翻身下床,抬手扯了下腿上的金链,“啪”一声,链条断成了两截。
江染走出房门。
【?!好好好你就宠他吧!!】
【桑然:意思一下被关半天以示尊重】
【失忆后对桑然的力量也失去了正确认知哈哈哈】
刚刚来送饭的管家似乎已经下班,别墅里除了她的房间,几乎没有亮灯的地方,阴森得像是鬼宅。
江染一路开灯找人,楼上楼下转了一圈。
三楼尽头的房间传来细微的声响。
江染放轻脚步走过去。
门半掩着,房内没有亮灯,连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线。
门里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急促喘息,像是痛苦难耐,又像是沉溺欲念。
是顾砚的声音。
江染听得愣在原地。
她难以置信:我一个大活人就在楼下!他一个人躲这干嘛呢?
然而等推门进去,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想歪了。
顾砚甚至没有在床上。他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口中似乎咬着衣服还是什么,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然而他呼吸间依旧带着颤抖,像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
江染靠近两步,怀疑他被下了药:“顾砚,要帮你叫医生吗?”
顾砚听到她的声音,肩膀剧烈地颤了一下,全然没有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他似乎想往后躲,可身后已经是死角,避无可避。
江染又走近一步,却听顾砚哑着嗓子开口,声音绝望又恐惧:“别过来……别过来桑然!”
他听起来痛苦不堪。
江染疑心更重,想直接开灯查看他的情况。
顾砚的弦却像快要崩断,怕到极点一样颤抖着躲在黑暗中,哽咽的声音像是乞求又像是自语:“别开灯……求求你别开灯……别靠近我……我很快就会好的……别怕我……”
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
江染不敢再动,抬起手示意自己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缓缓退后的同时试图安抚他:“我知道了,没事的不要怕,我现在就回房间。但撑不住记得要叫医生,好吗?”
她退到房间外,才看到顾砚略微平复下来一些。
看来没法强来,尽管距离他的秘密只有一步之遥了。
江染回到卧房。
在乱七八糟的猜测中,她渐渐入睡。
睡梦中,隐约觉得指尖微微湿热,似乎有人在小心翼翼亲吻、舔舐。
旧梦里。
眼前又是那间阴暗发潮的地下室。
铁笼内的顾砚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消瘦、虚弱。
他浑身是伤,连脸颊都被抽了一道血痕,身上长衫更是破损得几乎不能蔽体。
江染发现自己手里握着钥匙。
她迅速上前试了一下。
果然,是笼锁的钥匙。
江染打开铁门,探身把奄奄一息的顾砚抱出来。
忽然,她发现手下有什么毛绒的触感。
江染低头一看。
顾砚的身后垂着一条黑色的尾巴,似犬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