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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即使身为皇帝,也不能逞一时之气,而赐死卢贵妃!
萧恒想到这里,拳头渐渐握紧了。
眼看着皇上脸色铁青,陈荣知道皇上心里不好受,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侍中邓贤求见。
管事太监陈荣松了口气,知道侍中大人一定有办法劝说皇上。
果然,邓贤听说了此事之后,略微思忖片刻,便沉声提议道:“皇上,虽然您一时不能处死卢贵妃,但是以卢贵妃这次犯下的罪过,大可以惩治她,这样鲁国公也无话可说……等卢贵妃在宫中的势力被剥去,皇上再一点点削弱范阳卢氏的势力,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便可以替皇上死去的皇嗣报仇了!”
萧恒闻言,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他曾经默许了卢贵妃收养五皇子,也明白五皇子病死是卢贵妃所为,但是端妃一家起兵而返,原本就是灭门的死罪,所以他默许了卢贵妃的做法!
但是韩湘儿不同,如今太子已经长成,也能独挡一面,他当然希望韩湘儿在为自己生儿育女!
整个后宫之中,也只有韩湘儿能合他的心了!
更何况韩湘儿没有娘家势力,即使诞下皇嗣,他也不必担心外戚专权的事情发生!
他派人调查过韩湘儿的身世,也知道韩湘儿没有说谎,在得知韩湘儿的确身世可怜之后,他也心生怜惜,这大概是他专宠韩湘儿的一个重要原因!
萧恒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道:“朕这一次饶过卢贵妃,却对不起湘儿和那个死去的孩子……”
“皇上不必难过,韩贵妃娘娘深明大义,又一心为皇上着想,一定能明白皇上的难处,体谅皇上的!”侍中邓贤低声劝道,陈荣也连忙点头附和。
“但愿她能明白……”萧恒低叹一声,目光陡然变得深邃起来。
“陈荣,传朕的旨意!”
管事太监陈荣连忙上前:“奴才在——”
“贵妃卢氏,身为三夫人之首,未做表率,嫉妒成性,残害有孕宫妃,有失妇德,现黜其妃嫔封号,打入冷宫!”
萧恒表情冷厉地说完这番话,眸中厉色依旧没有消失。陈荣知道这已经是皇上的底线,没有再说什么,便恭敬地领命而去。
等陈荣离开之后,萧恒才对侍中邓贤苦笑着说道:“邓贤,朕一直以为自己手段果决,如今却有些后悔……”
邓贤看着皇上怅惘的神色,心里明白了几分,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是指李皇后的事?”
萧恒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幽然叹息道:“朕一直认为赵郡李氏是心头大患,所以要除之而后快,却没想到,朕真正该忌惮的,并非赵郡李氏!”
萧恒说罢,眸中闪过一抹狠绝之色。
“真正的毒蛇,是藏在角落的,伺机想咬朕一口……但是朕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邓贤看着皇上露出如此神色,想到当初也是他提议皇上对付赵郡李氏,一时有些心虚,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