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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间,沈安念迎来了她的高考,方若熙劝她参加高考不留遗憾,就当上大学前再感受一次竞争带来的紧张感,沈安念来到考场等待开考,人陆陆续续进入考场,有人还在紧张小声背诵,也有些人议论纷纷,其中一个声音尤为突出:“不是都保送了吗怎么还来”
是黄娇娇,她一直认为因为有沈安念她一直都是第三名,而且黄娇娇喜欢的人暗恋沈安念所以黄娇娇别说有多眼红,她自以为如果没有沈安念她喜欢的人就是第一了。
沈安念顺着黄娇娇道:“是呀,可是黄娇娇,如果某人不来你的表白谁去看呀”
“不是吧不是吧?万年老三黄娇娇终于表白了!?”一旁的同学一脸“什么瓜,什么瓜”的表情
“一会去看看呀”
黄娇娇低下头,想要找个地方比自己埋了,她捂着通红的脸,她不知道沈安念怎么会知道她要表白,这时一个高挑的男生走入考场,他眼睫微垂好像盖住了一些眼底的情绪,白色的衬衣校服衬得他少年感十足但冷着的脸又给人一种疏离感,黄娇娇看着迎面走来的少年内心的小鹿不禁乱撞,黄娇娇红着脸站起来温温柔柔道:“张明哲同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娇娇太小声了,还是张明哲耳背,众人齐齐望向张明哲,此时他在沈安念身旁站定,面对沈安念笑得无比温柔,跟进来时差别很大,张明哲摸了摸沈安念的头道:“安念同学,这次还是你坐在我后面吗?”
沈安念点了点头还抬手打掉了张明哲的手,一旁的黄娇娇看着这一幕心里空落落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心里很明白自己没有那样的权利,周围的同学起了劲纷纷议论还有些就地磕起了cp:“第一第二名的爱情!”
“我就说之前在食堂张明哲怎么总是在沈安念后面呢”
突然一个恶毒的话语在人群中出现:“那黄娇娇不就是小三了吗”
“哈哈哈,万年老三变小三”
一时间各种叫骂声、奚落声灌入黄娇娇耳中,此时沈安念发现讨厌黄娇娇的人是真的多,轻轻碰一下就全炸了,看着黄娇娇低着头,沈安念心底的愧疚感愈发不可收拾,距离开考还有半个小时,她拉起黄娇娇就往外走,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挤了出去,教室外看热闹的人不少,两人一路小跑,跑到了校道上才停下,校道上没有人,黄娇娇再也忍不住了抽泣道:“沈安念,我只是暗恋张明哲而已啊,为…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来,为什么!?”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以为……对不起”沈安念低下头最终的话还是只有一句句道歉
黄娇娇擦了擦眼泪摇摇头下定决心道:“张明哲……我不会再喜欢了,你让我看清了他”
“别呀,嫂嫂”沈安念后知后觉自己一急不小心说漏嘴了,立刻捂了下嘴,将一脸懵的黄娇娇转过身面向一脸焦急的张明哲和在一旁将他们围起来的少部分同学,除了跟来的“水军”同学,其他同学已经被张明哲友好的说了一番,正在教室写道歉信
张明哲先是鞠了一躬道:“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张明哲抬头看着黄娇娇还在不停流泪的眼睛,立刻从口袋拿出手帕递了过去,黄娇娇打掉手帕故作生气道:“你刚才不帮我现在跟出来干什么!?还有为什么沈安念刚才叫我嫂嫂?”
“我……”张明哲深呼吸道:“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看到当时成绩垫底,成天不学无术的我,所以我努力我以为你可以看到我,但你还是看不到,但其实你看到了,很抱歉我没能发现,我很抱歉我用了错误的方式试探你,我知道这也让我彻底没了机会,对不起……”
“你也知道,你自己没机会了呀,既然这样那就好好考试吧,青春怎么样才会不遗憾呢……”黄娇娇淡笑走到张明哲身旁又淡淡道:“张同学,这次你不会再有机会考第一了,第二也不可能了”
是啊,如果当时的黄娇娇真的没看到他怎么会在第三名一直等他跟上来,什么万年老三,什么嫉妒沈安念,不过只是沈娇娇想引起张明哲的注意而已。
张明哲是沈安念的妈妈许韶馨一直资助的孤儿学生,自许韶馨去世后,张明哲也到了叛逆期,没人管着就一直在外不学无术,不是打架就是抽烟,一次他受了伤躲在阴暗角落里,遇到了站在光里的黄娇娇,她那时还是一个跟自己名字一样的女孩子,正在跟父母撒娇要零花钱,拿到零花钱后走进一旁的药店,进去买了碘伏、棉签和纱布,她拿着这些东西走向黑暗中的他,原来黄娇娇一眼就看到了张明哲,向他打了招呼后,蹲下用棉签沾了一下碘伏给张明哲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口消毒,消完毒包扎一气呵成,还没等张明哲道谢,她将剩下的东西放在张明哲身旁,起身离去,她洁白的裙摆沾着的泥泞显得格格不入,张明哲出声提醒,黄娇娇只是看了看没说什么,好像也没那么娇气,思考了一会自我介绍起来,问了张明哲的名字,在知道黄娇娇的初中后发现竟然是同一所学校的,黄娇娇离去后张明哲拿起东西,走出阴暗的角落,不知去向,自那天之后学校里就出现了一些传言:听说从前的学神张明哲回来了,但是脸上贴着创可贴,手腕还有若隐若现的纱布,当月的月考直接回到了前五十。
现在张明哲没了追机会黄娇娇的机会,沈安念自然也不会控控分在第二了。
不久高考结束,沈安念和黄娇娇并列第一,黄娇娇的小姐妹们将后面的第二到第六占了,张明哲只考了第七,他们不会再在同一所学校,但张明哲会一直追随着他的光,若星光黯淡无光,他亦可以以自身的光换她恢复耀眼的光芒。
沈安念看着还不错的成绩很开心但又突然忘了该将这份喜悦分享给谁,打开笔记时掉出来一张名片,上面的名字是林暮年。笔记写着这个人欠她一个人情,沈安念拿起手机添加了这个人的星信,没想到只是伸了个懒腰的功夫就加了,沈安念坐到沙发上打开聊天界面
N.:你是那个救我的女孩吧
Niannian:好像是吧
N.: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Niannian:我可以把喜悦分享给你吗,我暂时想不起来到底可以跟谁分享
N.:可以。
Niannian:我高考考得不错,全校第一、全省第二
N.:确实不错,恭喜。
Niannian:谢谢你
沈安念没想到分享之后感觉更开心了,翻开笔记有看到了一个叫祈猪猪的人还有一个叫瑶瑶姨,这两个人的名字被沈安念用红笔连了起来,沈安念在星信群里打了群视频电话,沈文聪、许祈和吴瑶都陆续接了
“你们应该是我的家人吧?”沈安念有些战战兢兢地问。
“当然了,念念有没有什么事,可以跟你小舅舅我说呀”许祁笑道
“当然是跟我说了,我可是念念的大舅舅”许文聪也跟着说道
两人互不相让,都穿着西装还忽然看向镜头外吵嘴,应该是在同一个地方。
“你俩别吵了,一个个说出来不都能听到吗”吴瑶揉了揉被吵得生疼的脑袋,吴瑶穿着白大褂显然还在医院
“那个……”沈安念一开口,手机里就安静了都在仔细听沈安念说话,沈安念又再次看了看电脑上的分数后道“我是高考成绩出来啦”
“考得怎么样?发挥如常吗”许文聪抢先问道
“和一个叫黄娇娇的同学并列第一了,是全省第二,全省第一还没有出名字,一直是保密”沈安念如实回答
“已经很好了念念”
“嗯,谢谢大舅舅”
“念念真棒!”吴瑶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一直滔滔不绝夸赞着
“是啊是啊”许祁附和道
“啊对了,我得和方老师说一说,你们聊我先挂电话啦”沈安念飞速挂掉视频,许文聪看着沈安念退出聊天后轻咳一声退了出去,对着傻弟道:“你们聊。”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出去了,许祁和吴瑶不缺话题但因为吴瑶要去工作了就结束了这次视频,许祁也被院长的夺命连环call叫去了医院
沈安念打开和方若曦聊天界面,斟酌着打字
Niannian:方老师,我的成绩出来啦(*^w^*)
若曦:让我猜猜,一定是在前三吧
Niannian:老师我哪次不是前三嘛,不过这次我全校第一了哦,和黄娇娇一起并列第一
若曦:娇娇的成绩好了很多,今天开会都在夸你们,真给我们一中长脸
两人闲聊了一会,沈安念将手机息屏,起身走到阳台,看着天边的一抹红,她深呼吸,离开了沈家之后,她一直忙着备考和做兼职,好像许久没有静下来看看落日了,沈安念低下头看着匆匆忙忙来往的行人,仔细一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方若曦。
可是沈安念没能想起来,打开笔记一直翻,直到看到和那个人一样的照片才确定,打开门时,方若曦正好上来到门口,两人相视一笑。
方若曦平常都不会回来这里,只是有时候下班太累了才会回这里。
两人走到沙发那坐下,方若曦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是一张毕业照,方若曦递给沈安念看,手指指向两个人,沈安念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女生,她忽然捂着脑袋痛呼出声:“……头好痛”
“安念你怎么样?需要我叫急救吗”方若曦有些慌乱,沈安念摇摇头,因为疼痛皱着眉,额上冒出一些汗,她下意识快速翻着笔记本,本子里掉出一张老旧的照片,但保存得其实很好,只是有些发黄,看得出来沈安念应该很真视这张照片,上面的女人和毕业照上的女生很像,其实就是一个人。
“许韶馨?”方若曦立刻联想到了自己一个学生,沈安念看着笔记上的记录,脑子里不断闪回那场车祸,一瞬间她又开始头疼,方若曦见情况不对,打开手机给许祁打了电话。
这边的许祁看到方若曦的电话愣了一下,他疑惑沈安念的老师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难道……他不敢多想迅速接起
刚接通方若曦就焦急道:“许医生,安念她的情况不太好,您能尽快过来看看吗或者我能做点什么?”
“我马上到!老师您先把电话让念念听电话”许祁边说边将白大褂换下,出门看到院长,快言快语:“院长,我有点事情要处理,需要外出”
院长点点头,吴瑶医生在医院,那么应该就是那位罕见忘爱症的女孩了。
这边方若曦已经将电话放到沈安念耳边了,沈安念听到电话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念念,深呼吸……放松…念念不怕”
“……妈妈”沈安念声音很轻只有自己听到了,她试着跟从电话里的指示,沈安念几乎是下意识相信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在这时沈安念的手机响了亮了一下屏幕,被方若曦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微信名:N.
沈安念呼吸逐渐平缓,视线开始从迷糊聚焦,接过手机回复:“祁猪猪,我没事了”
电话那头是许祁线松了一口气但反应过来称呼时:“你这孩子…算了不管了,念念我给你送点新药试试”
电话挂断,沈安念将手机递换给方若曦,沈安念艰难扯出一个笑微笑道:“方老师不用担心,一会吃了药就没事啦”
“抱歉安念,我……”方若曦欲言又止,沈安念摇摇头拿起两张照片仔细看:“方老师原来也是我妈妈的老师呀”
“嗯,准确来说是大学的辅导员哦”方若曦回道
“可是我妈妈不是在b市读的吗?方老师是后来才来了A市一中的吗”
“因为工作原因,想着还能再见见韶馨和墨晔的,没想到他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后来韶馨还……”方若曦没再继续说下去,沈安念倒是有些好奇方若曦说的墨晔,在那张毕业照下方的名字里找到了慕容墨晔,沈安念觉得名字有些拗口,不禁在心里吐槽真的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吗。
某处不知名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和妈妈是什么关系?”沈安念指了指名字对应的男生,好像也是方若曦刚才指的。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方若曦提出她来开门,门一开许祁先是问了个好,方若曦侧身让他进去,许祁跑了进去捧起沈安念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沈安念扯下许祁的手:“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不是心理医生吗?这么像瑶瑶姨外科医生一样检查?真是祁猪猪”
方若曦关好门走过来就看到沈安念和许祁在吵架,明明是舅舅和外甥女但是怎么像是“仇家”一样见面就吵架?
许祁余光一瞥看到了姐姐的照片,就把手里的一袋东西全抵在沈安念脸上了,许祁拿起照片,一张是许韶馨抱着还是婴儿的小念念的照片,另一张是b市b大xx届的毕业照,毕业照上有一个熟悉的人,慕容墨晔。
沈安念接过袋子看到里面都是许祁说过新上的药,沈安念默默看说明书吃药,许祁从进来除了跟沈安念吵架就是现在盯着茶几上的两张照片,沈安念戳了戳许祁的肩膀问:“祁猪猪你认识慕容…墨晔吗”
名字有些拗口,沈安念读得有些费劲,许祁矢口否认:“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这渣男呢”
“你不认识还说人家是渣男?”沈安念怀疑的眼神好像要把许祁盯穿一样,许祁摇了摇头对上沈安念的视线:“还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怎么说话像大舅舅一样”后半句沈安念越说越小声,方若曦坐到沈安念身边,说话带着歉意:“抱歉,我不知道安念对她母亲会这样,我事先并不知道韶馨会是安念的母亲,我以为安念只是长得像韶馨……”
“念念确实很像姐姐,还像那个人”许祁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可是这句话怎么听着怎么奇怪呢
“像慕容墨…额叔叔?”沈安念觉得绕口索性直接叫“叔叔”了,两人沉默不语,方若曦收起毕业照放回包包后说有事先走了。
“念念记得按时吃药,一个月吃就好,药效能维持两个星期”许祁交待了很多,沈安念一直点头表示知道了,终于在讲了两个小时后沈安念将许祁推到门口
“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你不用上班吗?舅舅。”沈安念叉着腰
“终于叫舅舅了,舅舅很欣慰”许祁一副感动万分的模样
“你快走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照顾自己,你有时间不如去和小舅妈约会!”沈安念边说边把许祁往电梯里推,许祁还想说什么电梯门已经被关上了,许祁收起打闹的笑,拿出手机给大哥许文聪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