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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胜利者般潇洒离去，直至消失在代小纯的视线中，她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靠住厨房墙壁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代小纯？”顾嘉担忧地皱起了眉。
代小纯无力地挥了挥手，摇头道：“我没事，还是先给倾城做一些吃的吧。”
“我记得冰箱里还有份饺子，我去给她煮了……”
她撑着墙壁缓缓起身，双腿微微发颤，光是一个起身的动作便耗尽了她浑身的力气，踉跄着进了厨房，瘦弱的身影令人不觉心疼。
“真操蛋……”
顾嘉沉沉望了眼门外莫少谦离开的方向，欺凌弱小，这是一个男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冰箱里还有一份饺子。
水滚之后，代小纯将饺子放进锅里，直到饺子滚了三回个个飘上水面，她将饺子捞出，过了一遍凉水降温，端着上了楼。
饺子是素的。
只要能垫肚子，苏倾城也不管它是什么馅。
原本她还想给傅修远留一些，结果不等她吃完，傅修远便被孔昂叫去了书房，因着结婚的缘故他也堆压了一些事务需要处理。
“你慢点吃，别噎着。”
看苏倾城吃的津津有味，代小纯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
最后一个饺子被苏倾城吞入腹中，她得到了满足，靠住沙发椅伸了个懒腰，没有比这会儿更舒服的时刻了。
“倾城？”
“嗯？”
“好吃吗？”
“好吃。”
苏倾城摸了摸团滚滚的肚子，正想跟代小纯吐槽最近有点发胖，一抬头却发现女人的神色不太对劲。
代小纯凝着她，深深的目光中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说。
她笑着，双眼却泛了水雾。
“小纯？”苏倾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肃了脸色。
代小纯微微抿了下唇，垂眸道：“倾城，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能看到你和傅先生结婚，我挺高兴的，我还没和你们说祝词，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苏倾城的唇张了张。
代小纯又说：“我要回去了，满满也要带走，就不麻烦你和景灏了。”
“你去哪？”她的嗓音不觉间染了一抹哽色。
代小纯摇了摇头。
一时间气氛寂静无比，苏倾城望着沉默不语的女孩，鼻间泛起一抹酸涩，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你们这是做什么？”顾嘉察觉出气氛不太对劲，皱起了眉。
苏倾城匆匆看了眼顾嘉。
情况太复杂，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她再次看向代小纯，只从代小纯眼中看到了认真。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
代小纯垂下了双眸，搭在双腿上的手逐渐缩紧，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中。
从一早就决定好了。
莫少谦给她的两条路，她无法做出任何一个选择。
让他带走满满。
或者，她和满满一起被带走。
若是之前，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那个孩子从一出生便被她送到男人面前，本就没有多少感情。
如今却是不同。
见过小丫头对她思念到大哭的模样，听过那道软软的嗓音喊她妈妈，牵过那双肉嘟嘟的小手，抱进怀里听过那小小的心跳，小丫头曾存在于她的身体中，与她一起分享心跳。
血浓于水，骨肉情深，她哪还舍得再将她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