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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儿,要是疼的话就叫出声来。”
杨柳氏见张杰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出。
张杰只是淡淡一笑,依然咬着牙不肯出声,他还不想认输呢!
直到天快亮时,张杰才沉沉睡去,杨柳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摸了一下张杰的额头,发现不烫了,杨柳氏擦了一把脸,这才去睡觉了,说实话,她这一天也累够呛。
天空微微放光时,李老汉就醒来了,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去张杰的屋子里看了一眼,只见这对母子还在睡觉,他知道昨晚上这孩子一定不好过,于是就没有打搅他们。
鉴于杨柳氏那要人命的做饭手艺,李老汉打算今天多做些饭,最起码要把中午饭做出来才行,自己的乖孙女可不能饿肚子。
李老汉做饭的动静,把杨柳氏惊醒了,在经历过逃难和追杀之后,她的知觉变得很敏感。
杨柳氏先是看了一眼张杰:“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杨柳氏叹了一口气,因为张杰在睡觉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
她帮张杰盖好被子后,就出了屋子,寄人篱下,她不能有懒惰的心思。
“起来了?孩子昨晚如何了?”李老汉问道。
杨柳氏说起这个来,就两眼泪汪汪:“这孩子昨晚发烧了,疼的都咬牙了,可就是一声也不吭。”
李老汉也是叹了一口气,别说是一个孩子了,就是让大人中上一箭,都不一定能顶得住,而且,这对母子还是被河水打到岸边的,就这也没死,那就说明他们有天大的造化。
杨柳氏说完之后,就拿起一个扫把开始扫院子,她不会做饭,就只能来打打下手干些杂活了。
小丫头也起床了,她怕爷爷走了,鞋子都没穿好就跑出了屋子。
做饭的李老汉见状,连忙去把她抱了起来。
小丫头揪着李老汉的白胡子问道:“爷爷,今天还要出船吗?”
李老汉笑着点了点,说道:“这几天的生意好,等挣了钱,给我乖孙女买点心吃。”
小丫头却明显不吃这一套:“爷爷,我也要去,好不好?”
李老汉摇了摇头劝道:“这些天不行,逃难的人太多,我顾不上你,你与你大娘在家里,爷爷早些回来给你做饭吃。”
小丫头听后撅起了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李老汉又是好一顿劝,他也没办法,这孩子打小就没有爹娘,只是与自己亲,别人都不愿意跟。
劝过自己孙女后,李老汉就去继续做饭了,杨柳氏则是扫完院子再去擦屋子。
吃完早饭后,李老汉就把小丫头托付给了杨柳氏,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大娘,小哥哥为啥还在睡觉?太阳都晒屁股了。”小丫头眨眼问道。
杨柳氏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小哥哥伤口疼,到天快亮时才睡觉。”
小丫头点了点小脑袋,然后就趴在床边看着张杰。
快中午的时候,张杰才缓缓睁开眼睛,他见杨柳氏和小丫头趴在床沿补觉,就没有打扰她们。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手上没问题,就是受箭伤的那条腿还是有些疼,不过已经好多了。
杨柳氏听到动静后醒来,看张杰已经醒了,连忙问他的情况。
“干娘,我好多了。”
杨柳氏听后,不由得开心一笑,终于是熬过来了。
药已经煎好,杨柳氏赶紧给他喂了下去,随后又切了一块儿梨,让他解解嘴里的苦。
“谢谢干娘!”张杰由衷的感谢她,两人认识的时间也没几天,杨柳氏不管处于什么目的,可她实心实意的对自己好,他也颇为感动。
杨柳氏听到张杰谢自己,连忙摆手道:“孩子,见外了,你是我儿子,我不对你好,那对谁好?好好养好伤,干娘还等着以后享福呢!”
张杰笑着点头答应,只要自己活着,肯定会给她养老。
下午的时候,普济堂那个给张杰取箭头的林大夫来了,他挎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
杨柳氏见来人连忙起身:“林神医,您来了?”
林大夫笑着点了点头,他和李老汉关系不错,没事的时候也总在一起喝酒。
“孩子怎么样了?”
林大夫开门见山的说道,他今天来就是不放心,怕这孩子还在发热。
杨柳氏连忙说道:“昨晚上发烧了,娃娃疼的直咬牙。”
“哦?我看看!”
林大夫走过来,解开张杰伤口上的布条,仔细看了一遍。
“如果在缝合之前用高浓度酒精消消毒,这样的话就可以杀菌,伤口也不容易感染,也可以增加伤着的存活率。”
张杰没来由的这一句话,把林大夫吓了一跳。
张杰躺在木枕上,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尽管他刚才在林大夫解开布条时,被触动了他的伤口。
“哦?酒精?杀菌?老汉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林大夫坐到床边,想听他仔细说说,这个娃娃怎么看也不是个受过苦的。
林大夫还顺便看了一眼旁边的杨柳氏,越看这两人越不像母子,他懂医术会看骨,两人之间的眉骨什么的都不一样。
张杰示意杨柳氏把他扶起来,杨柳氏拿了一床被子,连忙上前扶着他靠在上面。
坐起来的张杰,腿上一痛,他不由得冷汗直流,过了一会儿才好了一些。
“这位神医爷爷。”张杰开口说道。
林大夫摆了摆手:“叫我林爷爷就行了,我不是什么神医。”
张杰:“那好,我就叫您一声林爷爷,我之前所说都是事实。”
林大夫继续认真听着。
张杰说道:“细菌无处不在,人的肉眼也无法看到,而且还有很多种类,细菌也是诸多疾病的病原体,当然了,也有一些细菌是对人体有益的,例如酸奶之类的……”
林大夫一脸疑惑的打断了他的话:“既然看不见,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杰微微一笑说道:“用显微镜就可以看到此物,不过你们现在没有此物,以后会有的。”
林大夫以为这娃娃是在说梦话呢!他行医多年,怎么就没听说过什么细菌呢?
张杰也知道这点,在没有科学依据的情况下,这个年代是没有这些词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