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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朝阳正低头盯着手机，身子倚着墙站在自己房门的对面。
“哥。”
朝阳抬头，笑着应了声，把手机塞在兜里。
察觉到朝阳殷切的目光，朝暮解释道：“我去喝水。”
朝阳点头，露出一排牙：“去吧去吧。”
瞧给他妹吓得。
要不是岁聿一大早发了疯似的不间断给自己打电话，他就用不着这个样子。
朝暮拿着瓶牛奶走过来，见朝阳还停留在原地。
“你喝这个吗？”朝暮举起手中的牛奶，乖巧地不像话。
“谢老妹啊，不喝。”
朝阳挠了挠头，叹了口气。
岁聿给他的任务真是艰巨，还不能让朝暮发现。
让他要朝暮的手机壁纸，美名其曰为怕朝暮早恋，朝阳稀里糊涂就答应了，现在他在朝暮面前吐不出一个字。
“哥，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朝暮缓缓出声。
从早上吃饭的时候，朝阳就时不时地注视着自己，对视后却欲言又止。
“有。”
朝阳顿了下，瞬间改口：“没有。”
“那我回房间了。”
不能再错失良机，朝阳的语气藏着几分无奈，“老妹啊，还真有个事。”
朝暮转身望他，“什么？”
“现在几点了？”朝阳出声。
“大概十点多。”
朝阳心不在焉地应声：“哦。”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老妹，手机能借我用下吗？”
“好。”
朝暮没多问什么，走进房间把手机解锁后递给朝阳。
握着朝暮的iphone，朝阳暗暗地窃喜，这关总算过去了。
锁屏的人物清晰的映入眼帘，一个穿蓝白色校服的男生对着镜头笑着，还比了个耶的手势，有点反差萌。
“老妹，这谁啊？”
看上去也不像本校的，起码校服都不是。
“什么？”朝暮侧头看了眼，笑着出声：“他是我的偶像。”
“你的偶像？”
朝暮点头：“嗯。”
“能给我多介绍一下吗？”朝阳感了兴趣，毕竟是他妹的偶像。
“他叫牧深，京大金融系的学生，获奖无数，现在是大一。”
女孩褐色的眼眸带有星光，笑吟吟道：“微博有好多粉丝，待人谦逊又温柔，被称为京大的牧神。”
“嗯，不愧是我家老妹的偶像，这么优秀。”
朝阳想了会，“老妹去过京大吗？”
“没有。”
“行，哥带你去。”朝阳轻抚朝暮的脑袋，“等放假的时候，陪你去京大看看。”
朝暮笑靥如花，“好啊。”
***
朝阳把图片发给岁聿。
岁聿秒打电话过来，语气极为冷淡：“他谁？”
“我妹的偶像，叫牧深，京大的大一学生。”朝阳把朝暮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话筒传来岁聿富有磁性的声音，“有没有联系方式什么的？”
“他有个微博，本名注册的。”
刚讲完，那边电话毫不客气地挂断。
朝阳：“……”
一大早被吵醒，就换来的是这个。
~
岁聿搜了下牧深，微博号直接蹦出来。
还挺火。
最近的一条微博是他站在台上演讲，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获赞近几万。
反正他也听不懂，手指滑动退出屏幕。
“呵。”
岁聿咬着烟，坐在沙发上，大长腿随意伸展，姿态慵懒又冷酷。
也就这样吧。
他用小号注册了个微博号，成功混进牧深的粉丝群，每天去看牧深，朝暮的偶像。
偶尔转发牧深的动态，乍一看，完全是黑粉。
【一般般】
【还行】
【就这样】
惹不了底下会有骂人的评论，岁聿从来不在意那些。
后来注意到岁聿竟然是头号粉丝，没人骂了。
以为岁聿是对自己的偶像低调，也跟着岁聿的风，都上演了“一般般”。
***
清晨凛冽的寒风肆意横行，吹的人困意全无，吹的树木光秃秃地耸立，吹到了云城一中。
姜念觉得骑电动车又冷又冻手，让朝暮上下学坐公交回家。
朝暮穿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背着粉红的书包，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可爱又暖和。
学校为了给学生锻炼身体，把课间做操改为了跑操。
朝暮的体质较差，跑一圈400就累得气喘吁吁。
“终于跑完了。”
“累死了。”
前排的几个女生抱怨道。
朝暮白皙的脸颊变得通红，鼻子艰难的呼气。
“暮暮，还好吗？”舒染涵拍着朝暮的肩膀。
“嗯。”
朝暮两手成反拳状放在肚子的两侧，脑袋垂下来。
缓了好会，“我们走吧。”
“好。”
朝暮和舒染涵回到教室，一个男生在扭动风扇的按钮。
林扬抬头向朝暮望了眼，注意到女孩的额头有着汗珠。
“真凉快啊。”几个男生站在风扇下吹凉。
朝暮就坐在风扇的最优位，风将她的发梢狂肆地吹起。
林扬起身，欣长的身影走到门口，将风扇关上。
“干嘛呀，体育委员。”倚靠在桌子上的男生不满道。
“吹风会感冒。”
“我愿意感冒。”男生气冲冲地走上前，作势要打开风扇，被林扬一把拽住胳膊。
林扬面无表情，“要吹去后面吹。”
“切，前排风扇你管啊。”
那个男生明显不服又怕事，恶意撞了下林扬的肩膀，满脸不悦地走开了。
薛薇琦皱着眉头，等林扬回到座位，不忍吐槽道：“这人怎么这样啊。”
“没事。”林扬出声。
视线移到朝暮的身上，停顿半秒，又低头开始做题起来。
***
站在公交车站台上的朝暮边搓手边呼着气，这天倒是越来越冷了。
冷风赤裸裸吹的耳疼，朝暮巴掌大的娃娃脸皱成一团。
“朝暮同学，好。”
穿着黑色大衣的岁聿正低头看着她，语气裹挟着几分轻笑，痞坏又多情。
朝暮抬眸，褐色的眼眸倒映着岁聿的身影。
“冷不冷？”
朝暮摇摇头，没出声。
“嗯，挺好。”
站在迎风处的岁聿两手插在衣兜里，痞懒地张开大衣，唇角轻勾，“要进来吗？”
“不要。”
朝暮往后退了一步，岁聿紧跟着上前一步，依然是敞开大衣的姿势，遮住了朝暮的大半个身子。
“给你挡风，别躲这么远。”
岁聿眼里都是她，笑着道：“爷的作用就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