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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你帮我开一些药方来,我这浑身上下都有伤……哎哟……疼死了……”
那女子眼里含着泪水,眼睛通红通红的,一看就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强忍着。
大夫已过花甲之年,终究是男女有别,不便查看伤情,只能开药方给药童抓药。
大概是觉得与他孙女差不多的年龄,说道:“小娘子,这这几日都来了好几趟了,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报官……”
目光瞟了一下外面的马车,就不再多说了,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很无奈。
过了一会,那女子从药童手里接过药,点头致谢便匆忙上马车了。而候在门口 的车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似乎还没等那女子坐稳,就急不可耐地驾马离开了。
马车上隐约传来那女子的痛呼声,像是磕碰到车厢了,如此看起来在府中并不受宠。
“这位小娘子是何人呢?”她好奇地问道,问的正是药童盛方。
他机灵记忆力又好,对来往的客户印象一向是最深的,是什么身份家住何处什么病开什么药方,心里大概都有点数,极有做生意的天份。
药童盛方,凝思回想了一下,恭敬地对她回道:“东家,这小娘子是许府嫡子的妾氏,这是第二次来了上次来的时候,比这次还严重些。”
竟然是许鹏飞的妾氏?
被打成这样,是叶娇媚这当家主母干的?
想到上次叶娇媚被这妾氏给气得孩子都险些出事,没想到如今竟到如此狼狈的地步,这么快就失去许鹏飞的宠爱了?
是造化弄人,还是叶娇媚太有手段?她就不想详细探究了。
“盛方,这几日得闲的时候去各处走一走,查看合适开医馆的铺子,去打探一下。”
她扫了一眼,店里的生意依旧红火,开门店是是该谋划准备了,可不能像上次这么匆忙。
药童盛方,显然是被她给惊到了,呆愣了片刻,才回道:“东家,小的年纪小不懂这些,您还是让掌柜的去看吧。”
目光看向正“噼里啪啦”低头飞快地打着算盘的苏掌柜,似乎是在求救。
闻言,苏掌柜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显然也是不赞同的,但没有出声。
她深看了一眼盛方,笑道:“你怕什么呢?我只是想让你先去打探消息,按照你认为合理的条件要求去对比分析,最终还是由我定夺的,只是想让你多学习一点,日后多帮衬着点掌柜,别让他这么劳累。”
听到她的话,似乎他的心已经略微安定下来,看向她,又看向苏掌柜,恭敬地回道:“东家请放心,小的一定会尽力办好此事的。”
她轻笑道:“不急,这事慢慢来,这些天大伙儿都辛苦了,等月底盘完账,我请大家一起上绝香馆庆贺一番。”
天香楼,是这京城非常有名的餐馆,其食品味道极佳,其装饰非常奢华雅韵,就是菜品的价格太贵,能去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绝非有寻常人家。
店里的伙计显然是十分惊喜和意外,目光看着她,又转头看向苏掌柜。
低头算账的苏掌柜,也是被她的话,给惊住了,说道:“东家,这绝香馆的菜品,要花的银子可不少,恐怕我们这医馆……”
未听完苏掌柜的话,她就哭笑不得了。
没想到这天下,还有这么给老板精打细算省钱的员工。
她又不缺钱,只想着新店开业犒劳一下员工,来个团建,再发点碎银意思一下。
不过听苏掌柜这细细说来,显然是认为她是个不懂事出来玩的少爷,怕她一下子把钱给败光了,接下来药铺日常开销供货等银货不足难以为继,所以在用心地劝着呢。
“苏掌柜,此事不必再说了,本东家心意已决,心里也有数。”她摆摆手示意他打住。
苏掌柜看她这样子,知晓劝阻无用,终于不提了,面上也露出喜色,看来这事他也高兴,所有的伙计都是兴奋期待的眼神。
对于苏掌柜来说,这是几年都不一定能去一次的地方,对于其他人来说那就更难了。
巡店完毕,她看了一眼对面的医心馆,虽然铺里人不多,但偶尔看到几辆一看就是达官贵人的马车停在外面候着,想必生意也是不差的,对于王掌柜这样的生意老手,她是非常放心的,也不用刻意进去看了。
“公子,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出了医馆,翠竹问道。
她扬了一下抚扇,笑道:“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去听一会曲吧。”往天香楼而去。
“公子,我们还是不去了吧?万一老爷知晓了呢?”翠竹又在一旁唠叨。
这丫头就是怕越王发现,这怎么可能呢?越王一向是公务繁忙,经常是不见人影的,怎么可能会发现她,上次偶遇她都没有被认出来。
翠竹这丫头见她并不理会,终于识趣地不再唠叨了,跟在她身后一起走进天香楼。
“哎哟,楚公子,你今日又来捧场了,只是今日凤公子身体不适,就不能为你弹曲了。”
她刚进来,这体态丰盈笑眯眯的老鸨,就如此和她说道,关于凤仙公子是幕后老板的事情,两人都是有默契地没提,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疑惑地问道:“是凤公子生病了吗?”
老鸨神色微变,笑道:“楚公子你就不要问了,又不是大夫,总之,凤公子不见客。”
看老鸨之前的样子,是对凤公子是绝对忠心的,难道他真的生病了?
她忙着急地说道:“妈妈,实不相瞒,本公子是大夫,你就让我去看一下他吧?以凤公子与我的交情,我岂能袖手旁观?”
老鸨疑惑地看着他,凝思了一会,沉着脸地说道:“这也不是一般的病,此事楚公子你就不要插手了,已经派大夫来看过了,正在休养,你点别的姑娘听曲吧。”
她心中郁闷。
凤仙公子给她弹了那么久的曲子,她也“白嫖”过几次,相识一场,岂能袖手旁观?
她没管老鸨的话,急急地走上楼梯。
老鸨武功高强,如今在众客人面前是不敢使用武功的,上楼的路上还有好多的姑娘老客和她打招呼,自然也要笑语应承几句,终还是落后了她一些。
“楚公子,你不能进去!”
她刚想敲门,老鸨就抓住了她的手,力气稍大,应是用了两分武力。
收起以往的笑容,言辞狠厉,声音也微大了些,似乎是在提醒里面的人。
“凤公子,你在里面吗?我会一点医术,可以给你瞧瞧看。”她对里面的人说道。
“让楚公子进来吧,无事。”里面传来凤仙公子的话,听声音确实是比以往虚弱一些。
听到主子的回答,老鸨嗔了她一眼,放下她的手,就走下楼去了。
她推开门,眉头微皱,里面竟有一股血腥气,但不浓烈。
她的鼻子比较灵,还是能闻出来的,她看了一下一旁的窗户全部都打开了。
显然是为了让风将血腥味吹散,看来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难怪能开这么大的天香楼。
什么人,竟然能伤到他这幕后老板呢?武功又那么高强!
“凤公子,你现在好些了吗?要不我给你把脉看一下?”她看着卧在病床上,一袭白衣的本就清冷的脸上,现在带着几分的苍白。
凤公子轻笑道:“认识楚公子这么久,竟然不知楚公子竟是来自医药世家,失敬失敬。”
从他的神色看来,身体并没有大碍,如此她也松了一口气。
技艺如此高超的琴师,她上哪里找去?当下便谦虚地回道:“本公子只是略懂点皮毛,医术一般,还望风公子不要见笑。”
查看了一下,他伤的位置是在手臂,已经是包扎过的,从扫面中看出,伤口极深是利剑所伤,未伤到筋骨,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抚琴了,也不能动武力。
她装模作样地把了一下脉,说道:“凤公子的手臂问题不大,好好休养就好了,我有半瓶秘药,对伤口愈合颇有成效,不如你试一试?”
说完,她便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放在他的床头。
凤公子轻笑道:“如此,谢过楚兄了。”他因失血多而略微虚弱,而精神状态是极好的
“究竟是哪个恶徒,竟然能伤到你呢?”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这凶手必定是武功高强,而且和他有仇的。
凤公子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回道:“楚兄,这江湖之事凶险,还是不要问了。”
别人都如此说了,她就不好追问了,和他关切了几句,便出去了。
她一路凝思着此事,下楼的时候,没注意看,忽然撞到了迎面上楼梯的人,她正想道歉,却被那人身旁的随从吼道:“什么人这么不长眼睛!竟敢冲撞我家公子!”
她抬眼一看,那被她撞得有些跌撞差点摔下楼的人,是上次遇到的那个醉酒差点摔倒的官家公子,只是这次他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