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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夕阳清冷,走在洛都城的市集却别有一番心情。
鬼魅率先漫步在拥挤的人群,看着周围陌生的热闹场景,古老的街景,古老的服饰,没有一丝现代气息,却令她萌生了无限的惆怅。
“怎么了?龙儿。”
淳于烈大步跨上前,侧头问道。从出了客栈开始,他便将今日当成游玩日子,带她去吃了洛都第一酒楼的成名菜,带她去看了杂耍听了戏,只为博她一笑。
鬼魅没有将视线收回,继续浏览着街边的摊铺。
“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这种场景。”这一刻她才明白古装剧中的街景有多假,影视城的装饰不过是现代人在想象中拼凑而成,“我曾经活过的世界,比这里先进不止是千年……淳于烈,我没有家人,却也会克制不住地想家,哪怕那个世界对我来说,只存在杀戮。”
转眼已经半年多了,她竟然能在这样一个年代活得如鱼得水般地痛快。像她一个冷漠绝情的杀手,竟然能在这个世界爱了一个君王。
“如果说如今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我期待永远沉睡下去……不再醒来。”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眶却是发热。
“傻瓜,这不是梦,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淳于烈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不顾身后跟踪的暗影,不顾两人的男子装扮,他只是想让她依靠,想让她心安,“要回去吗?”
他从未见过她的这一面,柔弱伤情到令人疼惜。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不准你这么说!”
鬼魅刚一开口便已被打断,她侧头望向身旁的男人,不禁失笑,“我只是假设,你别这么紧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反对你殉情,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做完你要做的事。”不知道为何,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珍惜生命,从未像现在这般地恐惧。她得到了不应该得到的东西,势必得付出代价。
幸福和爱情,不是一个杀手可以有幸拥有的,她一直都清楚。
“好。”
淳于烈怔怔地望着身旁的女子,她眼中那闪烁的光泽可是她的泪?“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会听你的话。”只不过,他会竭尽全力不让这一天到来!
满意地微笑着,鬼魅推开肩上的手,走向一个木雕摊铺。
“按照我的图给我刻两个,钻两个孔用麻绳穿起来。”她掏出怀中的匕首,在木桌上轻快地滑出两颗紧贴的桃心,“从中间切割开来,周围磨得光滑一点。”
“这位公子,那您要桃木还是要松木?”
木雕老板恭敬地递上木材,皱着眉扫向那个怪异的图案,“这图要订做,要半个时辰,您看行吗?”他这里的木雕配件大大小小的形状将近上百种,居然还有看不上要自行订做的!
鬼魅掏出一锭金元宝放在了老板面前。
“这个图形你只能雕一次,若是我看到第二件,必定杀你全家,掘你祖坟!给我用紫檀香木,立刻雕,我只给你两刻钟!否则别怪我对你下狠手!”她扬了扬手中吹发可断的匕首,冰冷的目光透着杀气。
“是是是!公子请在一旁稍等,老朽会尽快赶出来!”
老者不敢上前接过金灿灿的元宝,而是掏出了布匹层层包装的紫檀木,颤抖着手按照案上的图案开始雕刻。
“老伯,慢慢来,不着急,我这兄弟跟你开玩笑呢。先把这收起来,不管是一个时辰还是半个时辰,我们都等。”淳于烈将金元宝塞入老者手中,面容祥和地搭上鬼魅的肩,就着陈旧的长椅坐了下来。
这丫头大概不知道,她方才的那张脸,已经吓到了人家。如此战战兢兢地,怎能雕刻得好?若是真刻不好,她的威胁必定成为事实。
鬼魅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候。
的确是操之过急,的确是过于激愤,“我只是希望这对桃心,能独一无二。”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他,她必须留给他一个可以记起她的东西。
“是送给我的吗?”
淳于烈笑得坦然,哪怕眼下带着普通平凡的面具,却依旧让鬼魅看得有些呆。她明白,她爱他已经与那张脸无关。
鬼魅没有回答,只是抬眸扫向对面几个装作逛市集的跟踪侍卫,那官靴都不曾换下,便衣做得不够合格。她相信,这个雕刻老板应该是逃不过一死了。
轩辕烨的人,不会放过他。
这样也好,至少无人知道她定做了什么。
淳于烈自然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便收起表情毕恭毕敬地坐在一旁。明日过后,他会让一切清晰地浮现在台面,他要向全世界宣誓,不管是宁以蓝还是楚龙,是他淳于烈的女人,是他北漓的后!
果不其然,鬼魅的威胁很管用,不到两刻钟,一大一小的两块桃心已经雕刻完毕,合起来是两颗紧贴重叠的心,分开,只有她的那块缺了半颗心。
她掏出匕首在两颗桃心刻上彼此的名字,亲自挂在他的脖颈之上。
“除非你死,否则不准离身!”
鬼魅强势霸道的语气刚落,便低头戴上属于自己的那条。紫黑的半颗桃心被淳于烈握在掌心,仔细翻看,“你怎么刻了‘阿三’?”他不满地问出了声。
他戴的那颗心一面是‘鬼魅’,一面是‘龙’字,她却在自己的项链上刻了一个化名!那个杜三到底是何许人物?竟如此得她的欢喜!
“另一面是个‘烈’字,何况,阿三有什么不好?这是我对你的专称!若是被我听到别人这么叫你,我会毫不犹豫地灭口!记住了,惹了我就要承担我的一切,我对属于我的东西,占有欲一直很强!”鬼魅故作冷漠地瞥过身旁的男人,一把甩开他的手,将吊坠藏于衣内,“阿三,随本公子回客栈!玩够了!”
明晚就是百宝会了,玩够了,该准备的应该开始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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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大事发生了,如果小草弄死鬼魅,你们会拍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