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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顺,今日你跑不了的,还不束手就擒。”那英俊男子厉声喝道,一双鹰眸更是森寒如冰。
雷顺就是劫了贺知颜做人质的凶狠男人。
他听到男子的话,咬牙道:“你若是不想她活命,就尽管动手啊,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刀快。”
“堂堂安国公世子为了追击贼寇而对世家贵的性命视若草芥,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就问你还能不能坐稳京吾卫统领的位置。”
贺知颜听到雷顺的话,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错愕。
这人竟是安国公世子?
不过很快欲哭无泪,现在是惊讶别人身份的时候吗?小命都要不保了。
宋言君紧抿着唇,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冷漠凛冽。
“威胁我?”
雷顺被他凌厉的目光瞪的头皮一麻,再看他略带讥诮的语气,心里头隐隐浮现一抹不好的预感,拿刀的手又用力的压了压,顿时在贺知颜白皙的颈脖子上划出一条淡淡的血线。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她?”
此话一出,雷顺已经处于下风了。
贺知颜感受着颈间传来的疼痛,只觉得胸口像是针扎了一般,连呼吸都隐约带刺痛感。
耳间响起宋言君冰冷的声音:“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等你杀了她,我便杀了你,这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贺知颜越来越难受,面色也逐渐变得痛苦了起来。
她的手下意识的朝腰间摸去,可是慌乱间却什么也摸不到。
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犯病了。
六六看到贺知颜这模样,立即害怕的叫了起来:“求求你们放了我家小姐,她有喘鸣之症,再不吃药会死的,求求你们了。”
宋言君闻言,漆黑的眸底深处蓦地一怔,手里的剑不由得捏紧了三分。
雷顺看着手里难道到呼吸急促的贺知颜,眉头狠狠的一拧,面色烦燥不已,什么手气,抓个人质竟然还是个有病的,瞧这模样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自己跟宋言君谈判结束。
然后,正是雷顺这一瞬间的情绪外泄,宋言君手中的利剑如闪电般射出,在雷顺回神之前扎进了他的肩膀,然后尖端又钉在了后面的马车车门上面。
“啊!!!”
雷顺尖叫一声,却动弹不得。
贺知颜脱离了他的挟制,整个人便重重的朝地上栽去,六六顿时吓的心惊肉跳:“小姐……”
宋言君一个闪身过去扶住了贺知颜即将栽到地上的身子,然后沉着脸色看着六六:“药呢?”
六六连忙上前在贺知颜的身上搜了起来,手抖的不行:“药……药在哪里,在哪里?”
贺知颜的身子阵阵痉挛,仿佛渴水的鱼儿在岸边不断的挣扎……
六六因为太害怕,找了几遍都没找到,急得哭了起来:“怎么会呢,明明出门时带着的啊。”
宋言君的脸色越加的难看,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一个手刀把贺知颜劈晕了,又把雷顺给打晕了,然后抱着她便冲出了巷子。
六六一惊,顿了一顿才慌忙抬腿追了上去。
出了巷子就是一条街,宋言君略微辨别了一下,便朝左跑了,没几家便是一间药铺。
“大夫,大夫……”宋言君一进铺子便喊道,药童立即迎了过来。
看到宋言君手上抱着的姑娘,立即将人请到了内室。
“公子里面前,把夫人放到那边塌上。”说着,便朝着后院喊了起来:“师父,师父有病人啊。”
宋言君听到药童的“夫人”两字,脸色顿时一僵。
张了张嘴想解释,最终没有说什么。
若是解释了,她一个黄花闺女被他抱着进来,好像更说不清啊。
反正也不认识,就这么着吧!
很快,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他的袖子撸到臂弯处,手里正拿着一个杵子,显然刚刚正在干活。
大夫径自朝贺知颜走去:“什么病啊?”
宋言君一愣!
那丫环说是什么症来着的?他不记得了。
大夫得不到他的回应,扭头看向宋言君,就见这小伙一脸呆愣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什么夫君啊,连自家娘子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
“那不舒服前有什么症状呢?”大夫又问。
宋言君忙道:“吸吸不畅,表情难受。”
老大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了等于没说。
他给贺知颜把了把脉,又掀了掀眼皮,下一瞬便瞪着宋言君:“你这相公怎么当的?居然把人打晕了,这是喘鸣之症,一个不好有性命之忧。”
宋言君被训得脸色微微一变,不敢反驳,急忙道:“那赶紧把人弄醒。”
他哪里知道这么危险,丫环找半天找不到药,这姑娘又一副难受到快要死的感觉,他不把人打晕了,就怕下一刻就断气了。
在宋言君说话的功夫,老大夫便从一旁的柜子里抽出布包,展开,里面是一排排银针,捻起一根,扎了下去。
六六气喘虚虚的跑了进来,看到大夫在扎针,扶着墙大口喘气。
这人跑太快了,要不是药铺不远,她怕是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大夫施完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见贺知颜慢慢转醒,大夫又连忙拿了药给她喂下。
“小姐,感觉怎么样?”六六扑在床前,紧张的看着贺知颜。
贺知颜虚弱的说不动话,轻轻眨了眨眼。
六六见状,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之大,把屋里的几人吓了一跳。
“你这女娃,咋还哭了,不是没事了么?”老大夫抖着胡子,道。
六六一抹眼泪,欣喜的朝大夫行礼:“多谢大夫,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老大夫露出慈爱的一笑:“行啦行啦,人没事了,休息一会再走吧,下次可记得把药带在身上呐,实在太危险了。”
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宋言君一眼。
宋言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等大夫跟药童离开内室,宋言君对着贺知颜作了一揖,俊逸的脸上带着一抹歉意:“在下宋言君,实在抱歉,刚刚无视姑娘安危实乃无奈之举,此贼穷凶极恶,我追了他三个月了,就算放过了他,姑娘的性命也保不住,所以我只能见机行事,绝非故意草芥人命。”
贺知颜朝他露出一抹浅笑,眨了下眼。
宋言君:“……”这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