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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玉快哭了。
可秦欢依旧没有半点撒手的意思。
要热情一点。
我也是按你的要求办事。
毕竟我只是个穷打工的。
她手放在燕明玉的后颈轻轻捏了捏：
“乖一点。”
她靠他极近，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全都洒在了他耳根。
燕明玉的脸已经红透，就连眼角都沁出了泪。
秦欢见着，唇角止不住上扬。
内心也跟着无端的欢喜。
有趣。
这真是——太有趣了。
她忍不住想弄得更多一点。
于是环在腰间的手开始游移，她垂着眼，唇角上扬得越发恶劣。渐渐的，她眼里甚至开始泛起一层轻薄的红雾。
“啪嗒——”
燕明玉的泪水滴在她的手腕上。
秦欢猛然惊醒。
腰间的手陡然停下，她闭眼，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眼时，眼里的薄雾已经散去。她把头埋在他的颈间，低声呢喃：“抱歉……”
很抱歉，这么对你。
但我许是改不了的。
改不了。
也不想改。
你，只能受着。
燕明玉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太过分了。
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是把自己这里当青楼，把他当成楼里的姑娘了么？
他怎么…怎么可以！
燕明玉越想越难受，最后索性直接低声哭了出来。
怀里的人在啜泣，呜咽的声音让她听着难受。
秦欢抱着他面向自己，安抚地贴了贴他的脸颊：
“抱歉，是我的错……”
“别哭了好不好？”
她低声哄着，手还时不时地轻轻拍着他的背。
燕明玉不再挣扎。
但他也不说话。
就只脸埋在她身上哭个不停。
实际早在他道歉的时候他的气就消得差不多了，可他这么温柔的哄他，让没办法停下来。
他好温柔。
自己从未被人这般温柔地安慰过。
燕明玉这么想着。
此时，他已经忘了自己是男子，惹哭他的人也是一名男子。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顾忌，什么都不敢去想。
他只能再哭一会儿，让他能再多安慰安慰自己。
燕明玉一直哭个不停，任由秦欢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直到他哭得累了，睡意逐渐上来，那哭声才缓缓歇停。
“呼——”
秦欢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好累。
比毁灭世界还累。
不过很有意思。
她把哭累了的燕明玉轻轻放在床上，由于她一离开他的脸就皱成一团，所以她自己也脱了外衣躺在他旁边。
她的手依旧轻轻拍着他的背。
不过她没有和他一起入睡。
她腾出另一只手，单手掐了个决。
很快，她眼里红雾再起。
之后她才闭着眼，任由自己睡去。
……
燕明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且那个男人还抱着他！
他受到了惊吓，立马将他推开。
秦欢睁开惺忪睡眼：“嗯？”语间带了一点轻微的鼻音。
燕明玉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猛跳了一下，在那人完全清醒之后，这颗心才再次归于宁静。
燕明玉慌忙起身。
秦欢也跟着起了。
她看了看时间，十二点。
吃午饭的时间到了。
叩——
叩——
大殿被扣响两声。
秦欢起身去看。
是燕明瑢。
他怎么又来了？
就这么闲？
燕明瑢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许是不受待见，所以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亮出手里的食盒。
“料想秦公子尚未用膳，特意给你送来。”说完，他还指了指身后的小太监——他们手里也提着一样的食盒。
秦欢：“……”
秦欢侧身，示意他进来。
·
燕明瑢准备得十分周全。
荤素都有，而且清淡和重口各占一半，她和小莲莲的喜好都能得到满足。
秦欢点了点头，没再嫌弃燕明瑢。
于是燕明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秦欢和他的二皇兄同席而坐，那二皇兄竟然还为秦欢斟酒！
燕明玉抿了抿唇。
这二皇兄……怎如此惹人厌烦？
“明玉。”
燕明瑢见他出来，温声招呼他坐下吃饭。
秦欢也停了喝酒的动作。
燕明玉没理燕明瑢，他只走到秦欢面前嗤笑一声：“大白天喝酒。怎么，真当我这里是青楼了？”
想到这人风流的名声，他眼里的鄙夷都要掉出来了。
与之相生的，是心里一股无言的酸楚。
秦欢默默把手里的酒杯放下。
她没说出“青楼的酒是晚上喝”这种话。
这是她仅剩的求生欲。
秦欢：“你又怎么了？”
她很疑惑。
这疑惑直接让燕明玉炸掉：“什么叫我又怎么了！”
他指着自己的宫门：“这是我的宫殿，你问我怎么了？我还要问你们在我宫里做什么！”
他很激动，秦欢只好先放下手里的筷子。
“先吃饭好不好？”
都十二点了，他肯定该饿了。
——秦欢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她说话一直没什么起伏。
所以在燕明玉听来：他就是在嫌弃自己无理取闹！
秦欢话刚说完，就看见燕明玉的眼睛红了。
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将他抱着：“乖，我错了。”
声音温柔动作轻缓。
燕明玉的气一下就消了。
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于是鼻腔轻轻“哼”了一声。
燕明瑢也放下了筷子。
不知为何，他腹内忽然开始积食。
他错了，他不该选在午膳时间过来打探秦欢的虚实。
已经开始后悔的燕明瑢忽然又收到自家皇妹敌视的眼神。
——不知为何，腹内积食更为严重了。
他起身：“忽然想起母妃让我回宫用膳，抱歉二位，我先告辞了。”
“二位”谁都没空搭理他。
燕明瑢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肚子，无奈地笑着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似乎……看见了自家皇妹得胜般的浅笑。
燕明瑢：“……”
燕明瑢拒绝相信。
不可能的。
他家皇妹怎么可能会这么对他。
错觉。
都是错觉。
燕明瑢坚定地走出宫门。
他一走，燕明玉立马推开抱着自己的秦欢：
“离我远点。”
无情。
燕明玉脑门上明晃晃地写了这两个字。
秦欢：“……用膳罢。”
由于刚把人惹急，所以吃饭的时候秦欢十分殷勤。
挑鱼刺一直挑到燕明玉吃饱放下碗筷，这之后她才松了口气三两下填饱自己的肚子。
别说，燕明瑢送来的饭菜还不错。
下次把他的那个承诺换成饭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