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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菲斯把赖斯带回布雷恩老宅后,终于显现出了他的身形。
但是赖斯只是漠然的转过头,看了赫菲斯一眼。
随即他的眼神便再次变得空洞而呆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已失去了感知。
赫菲斯叹了口气,看来在实验室的那段时间,已经把赖斯的折磨得毫无生气。
他对赖斯的感情很复杂。
那些本来被遗忘的记忆,此刻也一点一滴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虽然只和这个舅舅接触了几天,但是赖斯刚出现的时候,不仅给他买了很多的好吃的。
还带着他去了一次游乐场,那天他真的很开心。
毕竟赫菲斯当时刚穿越过来,原身的父母已经离世。
他对原身的父母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赖斯的突然消失,曾让赫菲斯心怀希望地等待。
他以为赖斯只是暂时有事离开,很快就会回来。
他等了七天,也盼了七天,希望渐渐变成了失望。
直到家里的食物都吃光了,钱也花完了,更是变成了深深的绝望。
要说因为赖斯是因为被抓,才不能管他。
他就大度的不怨、不恨那根本不可能。
但是他现在看着赖斯如今的模样,他真的是一点都恨不起来了。
赫菲斯抽出魔杖,杖尖抵在赖斯的额头之上,“清醒脑鸣!”
赖斯立刻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随后他混沌的意识如潮水般退去,清晰的思维渐渐回归。
他的眼神中逐渐恢复了焦距,他偏过头看着赫菲斯和其手中的魔杖。
赖斯张了张嘴,却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声音沙哑而微弱:“啊……啊……”
他努力想要发声,但喉咙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赫菲斯凝视着赖斯,说不上是难受还是什么,情绪很是复杂。
他从小包中,取出几管魔药,给赖斯灌了下去。
赫菲斯蹲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赖斯的眼睛。
“舅舅,我是赫菲斯·达姆,你的侄子。”
听到这句话,赖斯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嘴唇颤抖着,发出更加急促而破碎的“啊!啊!啊!”声。
他的双手在颤抖中挣扎着抬起,眼泪也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赫菲斯见状,张开手臂抱住了赖斯,他贴近赖斯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带你出来了,你现在安全了。”
赖斯终于找回了一丝说话的本能。
他嘶哑着嗓子,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赫……菲斯,对……对不起!”
他刚被抓的时候,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逃离“特殊人群研究所”。
他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个刚刚九岁的小侄子。
他对麻瓜的世界一无所知,他不知道一个九岁的孩子如何独自在那个世界生存。
他要逃离,他拼命的要逃离。
但是没有了魔杖,他就像是一个废物。
他尝试过各种方法,但每一次都被无情地抓回。
每一次的折磨,都让他更加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一个月、三个月、一年、两年。
他在自责和绝望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
渐渐地他失去了信念,失去了生的希望。
他渴望死亡,甚至尝试过多次自我了断,但每一次都被救了回来。
然后就是更加惨无人道的折磨。
最终他放弃了,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直到今天,他竟然被救了出来。
救他的还是他一直思思念念而且充满愧疚的侄子。
赫菲斯心中一痛,听着那句即使要撕裂喉咙也要说出的“对不起”。
他释然了,也让他彻底的原谅了这个亲人。
“舅舅,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在霍格沃茨上学,已经三年级了。我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我是不是很厉害。”
赫菲斯慢慢的说着,尽量让赖斯能听的清楚。
赖斯哽咽着点头:“好……好……”
“舅舅,虽然我给你喝了一些恢复类魔药,但是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还需要很长时间的修养。”赫菲斯轻声的说道。
“嗯!”赖斯从喉咙中挤出了一个音节。
赫菲斯站起身子,温柔地说道:“放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今天是圣诞节,我让人做点吃的,咱们一起过圣诞节。”
赖斯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但他的泪水却如同决堤了一般,狂流不止。
赫菲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赖斯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整个人就靠在赫菲斯身上沉沉睡去。
赫菲斯将他放到床上后,就叫来了安安。
他直接动用自身的权限,从此以后安安就将一直留在布雷恩老宅了。
安安显得非常的兴奋,要不是赫菲斯在场,估计他又得跳起那蹩脚的舞蹈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安安就照顾赖斯了。
赫菲斯虽然不清楚赖斯的具体身体状况,但出于谨慎,没有给他准备肉食。
他让安安熬煮了一锅滋补的养身粥,这几天先让他调养调养身体。
圣诞的晚宴虽不丰盛,但是很是温馨。
赖斯在魔药的作用下下,逐渐恢复了些许语言能力。
虽然吐字还是有些含糊不清,但是赫菲斯却能清楚明白他的意思。
赫菲斯没说他捡垃圾的那段经历。
他只是简单地告诉赖斯,有一位好心人收养了他,然后十一岁就进入了霍格沃茨。
学习魔法之后,他也就开始独立生存了。
而且平时不在学校的时候,也有安安帮忙照顾,所以过的很好。
赖斯那张枯瘦的脸,一直在笑,但是笑着笑着就又哭了起来。
赫菲斯对这种事,是真的没什么太好的方法,只能尽力的去安慰他。
接下来的几天里,赖斯每次看到赫菲斯,就拉着赫菲斯,说着有关于他和姐姐以前的事。
还有就是赖斯年轻的时候,就被布雷恩家族驱逐了。
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回到布雷恩老宅了。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回到老宅,已经物是人非。
整个布雷恩家族就剩他和赫菲斯两个人了。
赫菲斯每次都认真的倾听着。
因为他知道,赖斯这么多年有太多的话要向人诉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