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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抹朝霞擦破天际的时候。聂绾绾就已经收拾好出了门。
门口的追风昨天被阿休抓过去“调教”了一番,现下正精疲力尽的躺在自己的窝中,勉强撑起一只般耷拉的眼皮看着聂绾绾。
最后检查一遍自己昨天连夜写出来招工书,聂绾绾细心清点上面的条款,没错,今天她就要针对阮玉清的药材订单大规模招工。
聂绾绾独自来到村口,时间把握的刚刚好,村民正好准备下地搞活,村口来来往往能看到不少人。
她暗中攥紧拳头,给自己打起加油,随即沉了沉气息,扯着嗓子大声宣传:“各位叔叔伯伯,婶婶伯娘,哥哥姐姐!”
聂绾绾的一声吆喝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不少人都在吸引住了目光。
聂绾绾眼睛一亮,果然有效,于是继续吆喝:“我需要招人来采草药,会教你们辨别,工钱日结!”
聂绾绾卖力的吆喝,但不知为何,村口来来往往的人中不少人都驻足停留,却没人想上前询问。
聂绾绾一愣,继续向人群中吆喝:“工钱日结,一天三十文钱!”
一天三十文,这是聂绾绾在仔细思索后定下的价格。要知道哪怕城里做工的壮汉一个人一天的工钱也不过十五文钱,三十文一天的工勤在村中已经算绝无仅有的高价。
出乎聂绾绾的意料,面前的村民竟然只是在她面前扫作停留,指了指聂绾绾,摇了摇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不正常。
聂绾绾眉头紧蹙,脑海中仔细思索,村民们今天的反应和前些日子主动上门求医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或许是村中的大人们都着急去地里做活,聂绾绾在心理想着,贮备把招工目标换成村中的年轻女孩子,平日里这些女孩经常进山采野菜,这肯定更容易接受这份工作。
聂绾绾随即扫视一圈,目光锁定不远处的两位年轻女孩,上前礼貌询问:“两位姐姐,不知你们有意向来采草药吗,我这里正在招工,一天有三十文钱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招工书递上前。
谁知还没得两位年轻女孩还没等聂绾绾把话说完,冷哼一声,立马从聂绾绾的身边快步离开。
聂绾绾摸了摸鼻子,站在原地,碰了一鼻子灰。
这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呢?
聂绾绾甩了甩头,把脑中无关紧要的事抛了出去,又找到村口不远处准备去挖野菜的一群少女,谁知这次她才准备上前,面前的少女们便像是约定好一般,径直从聂绾绾的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留下。
她们在有意识避这自己,聂绾绾十分肯定,
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一番,聂绾绾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啊。
就在聂绾绾摸不着头脑之时,村中的李奶奶老远看见聂绾绾,连忙朝这边走来:“绾绾丫头!”
李奶奶对聂绾绾十分亲切,她是打心底喜欢聂绾绾,这丫头性格善良体贴就算了,还有一手精湛的医术,吃了她几贴药,李奶奶现在的哮喘几乎好了大半,对聂绾绾更是打心眼里感谢。
“李奶奶,”聂绾绾连忙扶过李奶奶的手:“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在家静养吗?”
现在正是季节变换之时,聂绾绾早剧叮嘱过李奶奶需要再在家静养,不能吸到暑气。
李奶奶慈祥的笑了,温热的手拉住聂绾绾拍了拍:“绾绾丫头,我没事,听到你的声音便出来了,”李奶奶一眼便瞥见聂绾绾拿在手中的招工书,有些疑惑:“这是?”
聂绾绾笑着如实解释:“李奶奶,城中的宋氏医馆委托我帮忙收药材,这是要找采药的人,只是——”聂绾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只是好像村民们不是很想来采药。”
李奶奶闻言,瞬间明了,她瞥了一眼村口进进出出的村民,其中不少人对聂绾绾给出的工勤很是心动,但一直刻意避开。
李奶奶拍了拍聂绾绾的手,安慰道:“绾绾丫头,这不是你的问题,这事奶奶清楚。”李奶奶凑近聂绾绾的耳边,小声说道:“这事是这几天我才知道的,你那个婶娘可在背后说了你不少坏话呢!”
聂绾绾微微一愣,心中顿时明白。原来的赵香梅在暗中搞鬼。
“你婶娘前些日子回赵家说了不少你的坏话,这赵氏一族你也知道,向来蛮狠不讲理,还喜欢造谣生事,”李奶奶的面伤一阵鄙夷,她也是十分看不起赵家的,好好的亲戚非要毁别人清白。
李奶奶继续说道:“我老婆子不常出门,这些话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有些话还牵扯到了山中那个猎户阿休。”
聂绾绾垂于身侧的手顿时一把攥紧,她本以为赵香梅夫妇已经安生了,看来是这些日子没有给他们“特意关照”,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和小动作竟然还不少。
李奶奶话都说道这份上,也只能默默叹一口气,多好的丫头啊,怎么就碰上了这群糟心的家人。
聂绾绾心中沉吟片刻,顿时有了应对方法。
“李奶奶,我没事,多谢你告诉我这背后的问题,你还是得注意身体,不要在外面吹了冷风。”聂绾绾面上风轻云淡,仿佛这事压根没发生过一般,见此,李奶奶心中对聂绾绾的心疼更甚,无奈叹了口气,告别了聂绾绾。
目送李奶奶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回家的路上,聂绾绾站在原地,内心一阵无语。
边上仍然有不到村民在暗中观察聂绾绾的反应,本以为聂绾绾会大吵大闹,但面前这个不过八岁的女孩竟然面色平淡,心中似乎在想着什么。
聂绾绾突然转头向不远处两个在她背后小声指指点点的人看去,眼神犀利,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我聂绾绾行得正坐得端,谣言止于智者。但是如果再有人穿我的谣言,我定不会轻易放过。”
她的话语十分认真,面上带着不容反驳夫人拒绝的坚决,不少村民内心竟然有些颤动,聂绾绾身上散发的气势竟然比府衙的大人还要骇人!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聂绾绾也明白今天是招不到人的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