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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带上来。”王公公将茶盏往矮几上一搁,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房门被人推开,两个八九岁大的孩子被侍卫带了进来。
“沙香姐!”
“影九哥哥!”
两个孩子在侍卫手中扭动挣扎,想要扑到沙香和影九的怀里去。那看着小一些的女孩儿眼圈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沙香姐!”
“公公这是何意?”沙香将手按在佩剑上,冷冷盯着王公公。
“稍安勿躁。”王公公朝侍卫招招手道,“把孩子们带过来我看看。”
侍卫抓着两个孩子上前。
王公公翘着兰花指的手在小女孩儿脸上一抚,小女孩儿吓得一颤,紧咬着嘴唇,丝毫不敢躲闪。
“瞧瞧,多可怜的小模样。”王公公话中含着惋惜,看了沙香和影九一眼。
影九死死拉住想要上前抢人的沙香,朝王公公道:“公公有什么条件请直说。”
王公公收回手,给侍卫递了个眼色。侍卫将两个孩子拉到一边。
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沙香和影九,不敢哭闹一声。
“沙香请公公直言。”为了两个孩子,沙香忍住性子,朝王公公躬身一礼。
“既然两位都是爽快人,那杂家也不卖关子。”王公公翘着兰花指点点两个小孩,“杂家要他们身上的蛊虫。”
沙香面色一变,直直盯着王公公,“公公是如何得知此事?”
“我自有办法。”王公公道,“既然你能下蛊,那引蛊对你而言,想必也非难事。”
“沙香办不到。”沙香道,“蛊虫既已入体,便无法取出。”
“沙香姑娘可要再想想?”王公公朝侍卫一瞥,侍卫们拔刀出鞘,横在俩孩子脖颈前。
“沙香办不到。”沙香还是那句话,眼睫半垂,忍住不去看两个孩子祈求的眼神。
“如此,便可惜了。”王公公低叹一声,朝侍卫们一摆手。
侍卫们刚要使力,就被影九急声打断:“慢着!”
王公公手一抬,侍卫们停下动作。
王公公看向影九,面上仍是带着和善的笑容:“影九侍卫有办法将蛊虫引出来?”
影九看一眼沙香,咬牙道:“有。”
“影九!”沙香出声打断影九的话,盯着影九道,“你忘了当初发的誓言了?”
影九不敢看沙香的眼睛,垂头道:“可是小娟他们...我不能见死不救。”
“把蛊虫引出来,他们也会死。”沙香道,“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我...”影九犹豫片刻道,“万一不会呢?”
“影四的下场你忘了吗?”沙香希望影九直面现实,“我们救不了他们。”
“我....”
“好了!”王公公打断沙香和影九的交谈,阴柔的嗓音有些尖利,“杂家没有那么好的耐性。救还是不救,二位给杂家一个准话!”
沙香和影九看着两个孩子,齐齐陷入沉默。
林宇在屋顶上摩挲着下巴,将听到的信息在脑中捋了一遍,犹豫着该不该下去帮忙。
默默估算了一下双方战力,林宇有信心带着沙香和影九在暗中人的包围下全身而退,但要救两个小孩子却有些麻烦。
“看来是这两个孩子命不好。”王公公没给沙香和影九太多考虑的时间,对侍卫们道,“送他们上路,希望来世能投个好人家。”
“是。”侍卫领命,刚要动手,就觉得脖子上有些痒,像是有虫子在爬。
伸手去抓,侍卫的手刚碰到那虫子,便被虫身上的肉刺扎了一下,瞬时就见了血。
侍卫“嘶”的痛叫一声,手掌肉眼可见地迅速肿大,皮肉紫红得发黑。
旁边的侍卫就要上去查看情况,却见到自己手臂上也爬了只虫子。那虫子顺着他前日的伤口钻了进去,侍卫吓得大叫:“虫子,有虫子钻进去了!”
侍卫握着手臂朝王公公那边一扑,喊道:“公公救我!”
王公公抬手一道气劲将侍卫击飞,怒声道:“没用的东西!”
抬袖一挥,将面前的虫子绞杀,王公公负手站在主位,冲沙香哼了一声:“沙香姑娘果然好手段。”
两个小孩儿一点不怕地上的虫子,眼见挟制他们的侍卫倒下,便拔腿超沙香和影九那边跑。
暗处两只飞镖射出,直直射向两个小孩儿的后心。
“小娟,大力!”影九来不及赶过去,眼睁睁看着飞镖离两个小孩儿越来越近,朝两个小孩儿大喊道:“趴下!”
小孩儿们被影九吼的一愣,一时忘了动作。
电光火石之间,一把长剑横射而来,击落两只飞镖后,朝着主座上的王公公飞去。
王公公侧身一闪,避开了长剑的攻势。
抬眼看向屋外,王公公怒声道:“哪来的杂碎,竟敢管杂家的闲事?”
“公公好身手。”林宇面上蒙了块黑巾,抬手收回长剑,握在手中,“只是如此对两个小孩子,是否残忍了些?”
沙香和影九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蛊虫将他们围了一个圈。
侍卫们持刀站在圈外,前面那个侍卫的惨状摆在那里,侍卫们都不敢妄动,就怕那些虫子冲上来咬他们一口。
“废物,杂家养你们何用!”王公公纵身跃起,五指张开成爪状,抓向影九面门。
林宇横剑一挡,拦住王公公去路,“公公的对手是在下,可不要找错了旁人。”
“杂家要你有来无回!”王公公顺势攻向林宇,林宇斜劈一剑,在王公公闪避之时,迎面而上。
心中记挂着不能坏了盛景的计划,林宇只使出了六分功力,堪堪压王公公一头。
“还不走!”林宇抽空冲沙香和影九喊了句,他这么估算着打也很累好吧,那两人杵那干嘛呢?
沙香和影九对视一眼,由沙香引着蛊虫开路,影九持剑断后。
见两人开始向外走,饶是再怕那些虫子,侍卫们也只能持刀迎上去。若是将这四人放跑,王公公铁定饶不了他们。
影九持剑抵挡侍卫们劈来的钢刀,两个小孩儿忍着害怕,乖乖躲在沙香身后,不敢乱动。
沙香要操纵蛊虫,不能分心。眼见影九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沙香暗暗咬牙,口中默念的咒语换了一种。
咒语一换,地上的蛊虫们开始躁动不安,虫身扭动间,肉刺颜色逐渐加深,由粉白色变成了肉粉色,身体也长大两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