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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院后院的厢房中,于轼躺在床上,床边坐着的是思瑶以及朝廷的医师,再然后站着的是元中易、上官垚、庄世元还有沙小桐,离他们最远的江千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于轼,身体似乎想要上前,但又不自觉地停下久久没有作为。
于轼全身上下绑紧了绷带,也就剩下一张脸还没缠上绷带罢了。
“没想到,那天我走后会有这样的结果。”元中易看着伤倒昏迷在床的于轼,随之叹了一声,似乎有些诲恨,他实在没有想到,合道的威力竟比他想象中的威力还要大上这么多,现在还只是三人合道而已,这要是五人合道,于轼这条小命恐怕都得丢在这里。
床旁一边的医师诊断完起身说道:“这孩子命大啊,这要是换作一般武者的小命早就丢了,不过还好,调养一个月就行,倘若用神识来疗伤,至少也得半个月。”他收拾了一下医箱,又对元中易叮嘱道:“切记,这一个月内绝不能让他再受这样的伤害了,他经脉本就受损,这要是经脉断裂,就算是药王也难以救治啊。”
元中易点头回应,随之送医师出门。
思瑶紧握于轼的手,于轼的手很凉,就好比冬天的冰块,再怎么握它也永远是冷的,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滚滚向下。
沙小桐上前动用神识,来替于轼疗伤,可据医师所说,就算是神识来治至少也得花上半个月,可离下一场修武大斗会的比赛仅剩下三天罢了,先不谈于轼的伤能不能治好,他能在这三天内醒来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怎么办?”庄世元开口问道。
“我哪知道啊,咋俩是跑的快啊,要不然倒在这里的就是三个人,如果那个时候我们俩没有选择跳下而是去帮于轼,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上官垚似乎有些愧疚,这次是他对不起于轼,既然是一个队伍就不该让于轼一个人承受。
“怎么样了?沙小姐。”沙小桐已经为于轼治疗好一会儿了,她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开口问道。
这时沙小桐的前额已经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她松了一口气,收起了神识,叹息着摇摇头,“不行,医师说得没错,就算是神识医治,没有半月于轼也醒不来。”
就在这时,夏天钰从门外走来,他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一角的江千言,再然后穿过众人来到于轼面前。
江千言认出了他,手中的拳头顿时握紧,“虎牢关狱长夏天钰!”
在场除了思瑶其他人都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因为夏天钰所在的队伍同样晋升八强,而于轼他们在八强所面对的队伍也正是夏天钰的这支。
“你来干嘛?”江千言上前一步。
上官垚一脸疑惑,一向不喜欢说话的江千言怎么见了夏天钰却是第一个开口?脑中迟疑了一秒他这才反应过来,江千言的父亲就是被夏天钰所逮捕的,那时的夏天钰还才是孩童。
正所以是孩童,展现出来的能力却超乎常人,不同的思考能力以及洞察能力,正是如此最年轻的虎牢关狱长才有所诞生,而虎牢关的狱长可不单单是一个狱长那么简单,他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低于当朝两品官员,就算是上官垚的父亲来到夏天钰面前,恐怕还得给他行一个礼。
“你是?”思瑶抹了抹眼泪,抬头看去。
“我叫夏天钰,是于轼朋友。”说罢他便朝于轼伸出一手。
可刚伸出不到一寸的距离,夏天钰的手就被思瑶撇到一旁。
思瑶站起身子,眼中半信半疑,“我从小就在于哥身旁,他有什么朋友我能不知道吗?你到底是什么人?”思瑶从小女扮男装假装六子在于轼身旁闯南走北,于轼认识什么人,和什么人交朋友她能不清楚?倘若真要细数一些认识的人,她绝对要比于轼清楚得多。
“我是来救他的。”夏天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敌意,只是看着眼前的思瑶罢了。
“我不信!”思瑶释放出神识,霎时间整个屋子撼之一动,掀起一道金色风波。
紧接着又是一道风波从夏天钰身后传来,黑色的神识顿时间蔓延半个屋子,“我也不信!”
庄世元护着沙小桐向后退去,上官垚看着江千言,心想:他的神识境界似乎又高了许多,之前他身世暴露的时候似乎积攒了不少恨意呢。转过头去再看思瑶,她的神识境界绝对要在江千言之上,但她还没有完全释放,恐怕也只有平时威力的三分之一罢了,这就是天阶的实力吗?
夏天钰面对两股强大的神识,丝毫没有慌乱,只是稍稍动了动手指,周身上下便是电闪雷鸣,紫色的雷电瞬间压制住了黑色的神识,但面对思瑶似乎还是有些吃力,与金色的神识不上向下。
“紫雷天冥决?”思瑶疑惑道。
两年里,墨棋向她介绍了各门各派的各种招式,而紫雷天冥决的便是其中一招,虽然她从来没有向于轼问起他是怎么学会紫雷天冥决的,但她知道会紫雷天冥决的人极少,而且天羽阁早已灭门,这招基本已经失传,唯一的传人也就只有这个被天羽阁阁主收为义子的夏天钰。
思瑶思索片刻,之前于哥没有向任何人学过武学,所以他的紫雷天冥决只能是夏天钰所教。
也只有夏天钰能教。
她逐渐收回神识,江千言见状既然于轼妹妹都放下了警戒,他自然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坏了别人的事情,何况倘若真是来救于轼,那就更不能耽搁,索性便也收回了神识。
“你想怎么救于轼?”江千言语气明显变好了很多。
“紫雷天冥决中有一招可以救他,但我不能告诉你们,毕竟这还是天羽阁秘术。”夏天钰扭来扭脖子,“现在还请你们出去。”
“虎牢关狱长夏天钰,可不是什么阴险狡诈之徒。”上官垚说罢便离开了房间,他知道如果他不动所有人便会一直陷在这个僵局,到时候最难受的还是于轼。
众人半信半疑,就在上官垚第一个离开后,这才逐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