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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你!”秦夙指着马未岚,气的发抖。
“阿夙,你莫要听她满口胡沁,”秦夫人察觉到女儿扶着自己的手颤巍巍的,忙转过头来看着女儿,“周家公子是母亲相中的,与她半点干系也没有!”
“呵呵呵,”马未岚仰头笑了起来,“你也就是被你母亲这样骗一骗罢了,秦夙,你的亲事不过是你父亲与周瑞生协议的结果罢了,你难不成真的以为周茂非你不可么?他可是对我说过他心仪与我的!”
沦落到污泥里一般的人,就像是疯子头上的癞子,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秦夙冷哼一声:“我瞧着表姐情绪不太正常,是病了吧?”她一边说一边从钱袋里拿出几颗金子做的芸豆,递给一旁的看热闹的狱卒,“多照料照料我表姐跟姨妈,这些就请大人拿去买些酒吃吧。”
狱卒听了许久的热闹,自也知道眼前的女眷非富即贵,忙点头:“小姐请放心,小的必会好好照顾马家太太跟马家娘子的!”
“告辞了!”秦夙扶着秦夫人,便往出走。
“你!你竟然敢行贿狱卒!秦夙你不得好死!”马未岚在身后狠狠的咒骂,她就是贪图一时口快,想起先前与秦夙这个表姐还亲密的时候,秦夙向来绵善,才会口不择言,却没想到不叫的狗是会咬人的!
狱卒笑了一声:“马娘子看着倒是精神头好的很,我估摸着几顿饭不吃,应当不会如何。”
这些日子吃的饭食跟水大多都是放了许久都凉透了才送过来给她们,粗面饼子粗面馒头夹杂着咸菜跟野菜,清汤寡水的粥根本无法饱腹,马未岚从开始的不吃,到后来连这些都不够吃,也不过用了三天的时间,现在还没到饭点儿就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听见狱卒这句话,脸色苍白。
“你,你竟然敢虐待我?”
狱卒可笑的看着马未岚:“怎么?您还当您自个儿是千金小姐呢?早就成了旧皇历了!再过两天你们就要上路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对你的照顾!”
刑棍猛的狠捣她的腿,马未岚没防备,一下便摔在了那里,磕得口鼻满是鲜血,愤恨的抬起一张脸来,那满脸鲜血的模样堪比刚从地府里头爬出来的恶鬼。
“你……”她刚想爬起来,才转动了一下小腿,剧痛感袭来,忍不住哀嚎出声,“啊!!!”
“岚儿,你怎么样?”马夫人这几日精神不太正常,时常说话说着说着就呆滞起来,半天不言语,
狱卒掏了掏耳朵,“岭南天高路远的,马娘子可要珍重身子呐!”笑嘻嘻的将两颗金芸豆往天上抛了抛,狱卒慢悠悠的哼着小曲儿走了,时不时的还拿刑棍敲打敲打临房的犯人。
“母亲!”马未岚失声痛哭,双手狠狠的拍打着马夫人,“你说你怎么这么不顶事?父亲明明已经安排好了退路,让咱们带着两个弟弟走的,可你一直不肯好转,好不容易父亲安排好了出府,你又作妖,若不是你,我现在哪里需要吃这样的苦?”
马夫人脸色一变,怔愣的看着女儿,哀怨的模样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妪。
“你父亲他吃了那么多的苦,你怎么就能忍心丢下他?”马夫人向来与马鹣鲽情深,怎么肯一个人走,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安亲王爷的人抓了个正着。
马未岚双手血肉模糊也正是因为那会儿不肯被抓,推挤之下不当心跌倒,磕在了尖锐的石头上,才会如此,她愤恨的一把推开自家母亲。
“你不配做母亲!父亲他是牺牲了自己才能铺出一条路来给我们的,你呢?你不但没有顾及自己儿女,更是将自己的丈夫陷入了绝境,你这样的人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你不如一头撞死的好!”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逆境,让马未岚精神崩溃,她毫不遮掩更不顾及会不会伤害到马夫人,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马夫人心中大痛,神情越发的涣散呆滞,被女儿推开之后,就那么脸挨着铁栏杆,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没一会儿,她的脸上便一脸的鲜血。
“你!”马未岚气得毫无理智,“你要撞就冲着天灵盖儿撞!保管你狠狠的撞下去再也不会有烦恼!”
马夫人默默流泪,清澈的眼泪冲淡了脸上的淤血,目光无神的望着墙壁。
马未岚心中窝火极了,她伸手便去掏马夫人放在怀里的银票,马夫人回过神来死死的按着,两人俱都不肯松手。
“你松开!你难道还想要将这银子独吞了不成?刚才那样嫌弃姨母,这会儿了你装什么?”
马夫人死活不肯松开,马未岚腿上用不上力气,只好支起上半身一把将马夫人的头抱住,狠狠的就往墙上撞过去,马夫人身子虚弱,一时挣扎不开,直到“咚”的一声闷响,马夫人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马未岚忙将她怀里的银票拿出来,仔细的数着。
……
“他们怎么样?”秦因为一直在外头办差,没能帮上马家人什么忙,便没有进去,在牢房外头等待着秦夫人跟女儿,见女儿跟妻子一脸疲惫之色,不由得有些心焦,“不然我派几个人路上保护,你说如何?”
秦夙皱着眉直摇头:“不!父亲不必如此,她们……哼!她们罪有应得!”
“阿夙!”秦不由得呵斥,“一个是你姨母,一个是你表妹,你不可如此说话!”
秦夙连着冷哼了好几声,调转头去,再不肯说什么。
“不怪阿夙,”秦夫人一脸疲倦,不想在这里与丈夫说这些叫人恶心的内幕,“咱们先回去吧,这些事情往后再说。”
一路无话,等到了郑家,早已经快过了午饭的点儿了。
“我去大厨房看看,若是能加菜,便让厨娘辛苦一些加几个菜来。”赵嬷嬷见秦跟秦夫人一道回来,心知已经快要过了饭点儿了,不知还能不能要的出来,心中惶惶的去了。
“夫君,你老实跟我说,你这些年在川南到底是如何过来的?你知不知道自个儿是被马姐夫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