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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晟相信妈,宝贝会没事的。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她已经学会了不必再顾忌唐伟烨的心情,如今她的感情世界里,这剩下她这个亲生儿子,“谁都不会想到事情会这样,也想不到那些人是这样的狠毒,连个小小的幼儿孩儿都不放过。”
唐可晟趴在沐颜的肩头,被实情打击了的一米九的男儿无声的呜咽着,“妈。我后悔了,早就后悔和那个女人牵扯上了关系。她都已经令我失去了锦儿,也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还要对我的儿子出手,为什么……”
沐颜轻轻拍打着唐可晟的背部,唐可晟脆弱难过的呜咽声令她这个做母亲的心头窒息,红了眼眶,“我们去看看宝贝吧,他一定会想要你这个做爸爸的陪在身边的。好不好?”
“我不敢。”
是不敢去吧!沐颜暗自道:“你是他的父亲,可晟,他一会儿想要你陪在他身边的。”
“嗯。”唐可晟站直了身体,眼睛在泪水的洗刷下显得里面的血丝更加的明显,“我这就去。”
房门开启时,正对着房门口的王瓷锦抬了一下眼。她眼中的恨意令唐可晟手必须倚着门口才不至于后退。第二眼唐可晟再看去时,王瓷锦的视线已经凝在了唐君晟的脸上。她的手指凌空擦拭着唐君晟青白的脸色。另一只手握着唐君晟没有被扎针的手,宛如握着一只易碎的水晶杯。小心翼翼。
……
家里还有展沐阳在,所以王瓷锦的父母回去了,展令扬的父母也回去了。唐家的唐伟烨和沐颜因为这个中医医馆不过是私人医馆,空地少,避嫌,也回去了。剩下的人中就剩下了守在唐君晟病床边上的王瓷锦,跑上跑下的展令扬,满心颓然和后悔的唐可晟,还有在办公室里的王瓷玉和王泽哲。至于南宫璇,他也在唐家两位长辈离开时充当他们的司机离开了。医馆里的气氛太过沉重,他也不好在那里打扰。只希望那孩子真的能如王瓷玉口中所说的那样,能好起来。
……
“笃笃笃。锦儿。”房门处敲门的是王瓷玉。
王瓷锦怜爱的看着唐君晟,轻轻将他的小手放回棉被中,起身出了病房。这是医馆里唯一的病房。随手轻轻带上房门。
王瓷玉和王瓷锦彼此对视的站在走廊上。
一个人眼中是坚持。一个人眼中是迟疑。
王瓷锦神色闪过复杂,她眸色无波说到,“堂姐,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和你争的。”
王瓷玉祸水的容颜上满是无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而且我也不怕你争。我自信我的优秀那是你望尘莫及的。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是因为我也可以帮你下达命令,为小君晟报仇。可若是你真的拿出了令牌,命令了那些人,那么以后你就算是想抽身再过上你之前轻松自在的日子就难了。我爸若是知道了你手中有这块令牌,那么他肯定选择对付你。家族中的势力也会因为这块令牌再次起风云。”
想到刚才她看到的那块墨玉麒麟的令牌,王瓷玉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可以动用王家所有力量的令牌会在王瓷锦的手中,她一直都看不起的王瓷锦的手中。是的,她看不起王瓷锦,看不起她唯唯诺诺的性格,看不起她心慈手软,看不起她对感情的拖泥带水,看不起她……
王瓷锦左手摸着胸前的位置,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里面是一块两节手指宽,三根手指长的墨玉。在听到唐君晟失踪的那一会儿她就将墨玉寻出来戴在了脖子上,她那时就下定了决心,如果唐君晟真的有了什么事,那么她就用这块墨玉令牌化身修罗,对那些敢对她孩子下手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王瓷锦苦笑:“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此时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我一心只想要那些人受到惩罚。他们如何对待我的宝贝的,我就如何对付他们。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吧。我的脑子现在剩下的理智不多,姐,请你帮我守好君晟,我去去就来。”
王瓷玉看着王瓷锦一步步远离的背影,她神色颇为复杂,语气似幽怨似叹息,“你是不是忘了,还有身不由己这个词了……”一旦牵扯如族人的权利分配中,再抽身谈何容易。
……
医馆的地下室里,当玄字辈的十八个带着银质面具的人看到王瓷锦手中的墨玉令牌时,他们眼中皆愣了一下。他们本来就是受命于族长的,如今看到比族长的权利更大的墨玉令牌他们真的心惊了。
“怎么,怀疑我手上的令牌是假的不成,你们要不要上前亲自验证一番?”王瓷锦面无表情的脸上即使是在说话也不曾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眸底闪过的红光表明她还是个有情绪的人而不是石雕。
“属下不敢——”众人异口同声惶恐说到。他们以前就怀疑,本就是同样的长辈和师父教导出来的王瓷锦和王瓷玉两人,怎么会一个平凡如路人,一个耀眼如皓月?原来不过是假象罢了!这样的表情他们非常的熟悉,因为他们曾不止一次的在王瓷玉的脸上看到过。只是一个是被精心培养的家族继承人,一个是他们以前就诽腹不已的王瓷锦。
“不敢就好。”王瓷锦将手中的墨玉重新塞进衣服里,“我不需要你们的忠心,不需要你们的言听计从,更不需要你们对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对族长的位置没有兴趣,你们也不必担心我会抢了王瓷玉的位置。更不要口舌过多。我今天只是需要你们帮我抓一批人而已。事情过后你们完全可以忘了今天的事情。”
“是。”
同样的异口同声令王瓷锦微微锁眉,不过她什么话也没有在加,反正这些人她是不会收服的,也没有什么需要恩威并施的。
“找个隐蔽的仓库,动用你们手中所有的人、力,将这次涉及绑架我儿子的人不管何等身份的统统抓到一起。还有就那种被注射到我儿子身上的精神药剂,就那种能令人在精神上难以摆脱的毒品,你们能收集多少就收集多少。要一模一样的。一些设备什么的,你们也多准备一些,我可不想死人。”王瓷锦袖手摩挲着墨玉的温度,“同一时间,我要你们把他们犯过的所有罪证都准备好,网络,各级领导的书案上,善心大发的免费给他们送上。让众人来给他们定罪,如果再敢徇私枉法的人,我们不介意连坐,同样揭露他们的*和罪证。”
下面的那些眼睛,眼角的视线同身边的神交汇,他们的眸光晃动,立即回应道,“一定会幸不辱命。”
地下室里只剩下王瓷锦一人,她望着那空掉的空地,神情冷漠。
……
九月九重阳节这一天。王瓷锦一边修剪着菊花插进花瓶,一边对着还未清醒过来的唐君晟唠叨着。
“宝贝啊,错了,宝贝不希望妈妈叫宝贝的。君晟啊,你知不知道,宝宝他可吵了,这两天他见不到你就哭闹的吵着要见你,他还以为是我把你藏起来了,不让他见你这个哥哥了,妈妈可委屈了,被你弟弟这么不信任的诬赖,太伤心了。你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啊,醒过来了好帮妈妈教训教训你这个弟弟,他啊,真是越大越不乖巧了,他昨天还把雪球的毛都染上了乱七八糟五颜六色颜料,妈妈不小心念叨了他几句,他竟然还用剪刀把雪球剪成了洞洞装的。脾气也见长了,吃个饭都不消停,他可说了没有哥哥陪,他就不吃饭不睡觉了。那小家伙肯定是被你宠坏了……”
菊花花瓣的色泽给这个雪白的病房添上了温馨耀眼的金色。王瓷锦唠叨个不停,她插花、读故事,给唐君晟擦拭身体……
案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王瓷锦翻看,在看到那短短的几个字时,她眸光浸了冰雪。锁了屏幕放回口袋中。她俯身轻吻着唐君晟的额头,眼睛,鼻子和小脸蛋,“妈妈要离开一会儿,宝贝先睡一会儿,妈妈很快就回来。”
病房里很快的就静下来了,窗外金色的阳光给这间病房披上了金色的纱衣。唐君晟的脸色在九月九重阳的阳光下,暖和了不少,没了之前的青白,多了些金色的色泽。
……
挡板隔起来的车厢中,王瓷锦闭着眼睛,倚着椅背,呼吸声浅浅的。
车子在七转八转的穿行。
辰星时隐时现。萧条的秋季下的郊区一片昏黄。一座青砖红瓦的仓库靠着山脚伫立着。
王瓷锦袖手眼神淡然的望着那建筑:“就在下面吗?”
“就在下面,除了一些小喽喽,人员都到齐了。”
“那就好。我们会会他们吧。”王瓷锦率先往下边走去。她要一步步的走进那座仓库,走近那些令她这几天寝食难安,活在恐惧中的罪魁祸首们。
手机铃声响起。王瓷锦拧眉。玄一他们紧张的一一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
王瓷锦掏出手机,屏幕上她和小沐阳小君晟幸福笑容的屏幕刺疼了她的心,那屏幕上闪烁着司马宇辰四个字更令她的眼睛添上了阴霾。
“喂。”
“锦儿,是我司马宇辰。”
锦儿二字从司马宇辰的嘴中,令她眸中暗沉一片,那个女人如果没有司马宇辰的呵护,早就失去了家族庇护的她,也不会有如今的肆无忌惮了,“请问,有事吗?”说来说起,她的宝贝之所以躺在床上,也要记上司马宇辰的一份。
电话那头的司马宇辰犹豫说到:“锦儿,蔷儿是不是在你手上?”
王瓷锦沉默,她行走的步伐没有半点的滞怠。
“锦儿,我知道蔷儿她这次过分了。我代她跟你道歉,这次的事情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司马家一定做到。请你再饶恕她这次行吗……”
王瓷锦对对方带着请求的话无动于衷:“蔷儿,林靑蔷吗?她是你的谁,是你们司马家的什么人?她是我什么人,她同我有什么关系。她做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要饶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