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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位宫装佳人身上的茧子完全结成,陈枫终于生出了感应。他转身看了看四周,觉得每一个方向都与自己有关。
“天地之初曰混沌,而后分阴阳,万物始有序。反朴归真,重返无序天地,曰混沌破坏术。”陈枫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日手持古卷看到的文字。
万物原本混沌无序,因为秘力的滋养,才变得有序,有了生命,能够生长。然而,天地之初的混沌力量早已难以寻觅,只有在秘者修炼的秘力之中,才能稍稍地找寻到一些,可也不真切。陈枫试着想想天地之初的样子,宇宙之中一片混乱。可是,这个宇宙最终从无序走入了有序,这是谁的功劳呢?冥冥中是否有一位神支配着这一切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陈枫不住地问着自己。
不知为何,茧子中的绿色宫装佳人竟然听到了陈枫的话语:“今天你学习的秘术是破坏,是束缚,但是有一天你得成大道,秘术便可以生成。要想想,混沌不仅在于破坏,也在于生成,能够让无序变为有序,去挽救更多的生灵,去创造更多的生命。谁能认定,今日的毛虫明天不能飞上天空呢?”
“你是谁?”这是陈枫第一次如此清晰听到宫装佳人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这声音略显疲惫。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仔细品味我说的话。三千道结会在你手中发扬光大的……”
陈枫站在那里,却再也无声音传来,只有那甜美睿智的声音还萦绕在自己的耳际。
是啊,一旦混沌将无序变为有序,就能创造新的生命。今日的毛虫,以后真的可能飞上天空。
此时,藏经楼外,觉慧和还没有离开的陆罗二人都静候着陈枫出来。
“大师,十天已过,他不会跑了吧?”罗姓老者有点惴惴不安。
“没有。陈施主还在里面。贫僧估计再过上一两个时辰,他便会出来。我们还是不要打搅他。”
一两个时辰对秘者而言何其短暂,三个人都知道陈枫对自己的重要性,便来到之前的草庐探讨下一步合作的打算。
十天的时间,让陆定一稍稍从悲伤里恢复了一些,但是他微红的眼睛表明他这段时间常常以泪洗面,夜不能寐。
陈枫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开始勾画着天地初开,一片混沌的景象。这时,没有光,没有水,没有风,没有万物,只有无边的混沌,而自己就置身于这片混沌之中。
同时,陈枫伸出手,一边引出丝线,一边感受着四周的秘力。
如果说眼前的天地都是当初混沌化成,那么定然会有一丝混沌之力掺杂其中。
然而,秘界产生至今,悠悠不知多少岁月,那一点混沌之力又如何能轻易感受到,陈枫只能用心想想罢了。
他便把藏经楼想象成整个宇宙,自己则是置身于宇宙之中的一个微尘。
此时,只有秘力的流动和丝线的引出又消散。
不知何时,密闭的藏经阁内起了一丝风。
“姐姐,还差一点,可是我已经坚持不住了,全身的秘力马上就要耗尽了。他的修为还是太低了,对我们的帮助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他能做到这样已经难能可贵。妹妹,你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半个时辰。”
“好吧,就让这半个时辰决定我们的生死吧。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老天让我们生,一定会有奇迹发生,若是让我们死,挣扎也没用。”
两位宫装佳人的声音依然甜美,但气息已经显得微弱。
陈枫却不知道,自己的作为已经决定了两个人的生死。
此时,陈枫渺小的身躯在藏经阁中犹如置身于浩淼的天地中。
微尘……
宇宙……
原始……
混沌……
陈枫的心念一动,对了,混沌之力如此深奥,自己一时难于理解,可自己的身上历史久远。这物品并非诸天星月珠,而是那号称上古神魔雕像的三面石像。上古的神魔托生于混沌,这石像应该带有一些混沌的气息吧!
抚摸着来自遥远岁月的雕像,看着三张表情各异的脸孔,苍凉的气息被陈枫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一刻,他的笑容不由绽放。
“对!就是动与静!”
陈枫的脑海中瞬时出现了一缕光,给他带来一片澄明的天地。改变物体内部的动与静,不就能达到破坏的效果了吗?可是,如何实现动与静的变化呢?单纯是空间吗?他想到了海上的帆船,和日月星辰的变化。自然界的万千一一进入他的心怀。
是啊,还有时间。一个人有生卒年月,一棵树有生存年限。超过了一定的时间段,人就不是现实的人,树就不是现实的树,哪怕是脚下的土地也可能变为沧海。
所谓破坏,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事物内部动的静下来,静的动起来,就足矣了!
陈枫这样想着,手中的秘力不由活泼起来,在他意念的带动下,一根根丝线像是奔涌的山泉一般涌出。
一根,两根,三根……三十三根,可还是没有停止。
三十四根,三十五根……
专心致志的陈枫并没有看到,在他胸口的诸天星月珠也正绽放着有别平日的光彩。上面的两颗星星图案闪烁不停,那个月亮的图案则是一点点趋于圆满。
当珠子上的“月亮”终于变成圆月的时候,陈枫手中引出的丝线停留在了四十五根。
这时候,不仅仅是这些丝线,陈枫的所有秘力也流泻而出,直奔宫装佳人而去。
在另一处所在,即将秘力枯竭的宫装佳人就像是久渴的河床上突然落下了大雨,顿时滋润起来。
厚厚的茧子发出耀眼的光彩,随着二女的同一声娇叱,茧子竟然层层开裂。
耀眼的光展放出来,不仅仅是陈枫,就连草庐中的觉慧和陆罗二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光芒之中,两只妖艳的彩蝶翩然飞出,微微扇动翅膀,直奔天边而去,眨眼不见踪影。
“少年人,谢谢你……”
“嘿嘿,有缘再见……”
体内秘力被瞬间抽干的陈枫依稀听到了这样两句话,便颓然躺在地上。
诸天星月珠的秘力一刻不停地流入陈枫的体内,不断地填充着陈枫的经脉。
陈枫只觉得周身的痛苦突然消失,转而变为清爽。他不由兴奋地低喊一声。
他的体内,又增添了一个秘穴!
陈枫的修为再度提升!
四星秘士!陈枫顺利进入中阶秘士的行列!此刻,他感觉自己也变成了蝴蝶一般,轻盈而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