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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和黑鬼惊愕地盯着他,罗锅突然顿住了自己的兴奋,缓缓说道:“据说秋氏为了防止外人靠近祠堂,曾经设置出一种环境迷惑法,就是让闯入者,不知不觉间,在某一个位置永远徘徊下去!”
皱了皱眉,黑鬼忙道:“不就是鬼打墙?”
“没那么简单!鬼打墙只是眼睛被迷惑了无法绕出固定的圈子,但这个秋氏的环境法,非常神奇。听闻只要走到设定的次数,就会看见从前,而且自此就能看到出去的路。”
听着这话,我不由一个趔趄,差点没跌倒。“没事看什么从前,大家不都朝着后来吗?卜卦的人通常都会问明天如何?还有……”
“你傻吗?”边上黑鬼脸色一抽,直接打断我的话。“你不就是那个问从前的人?”
“……”
先前下意识朝着大众的步伐作思考,我压根没联想到自己身上。现在黑鬼一提醒,心中突然就有些激动了起来。
“那这个设定的次数,有没有其余说明?”我忙问罗锅。
摇了摇头,罗锅不无郁闷:“按我说,这个传说估计也不靠谱,毕竟是从刘老口中传过来的。刘老那人,有时候又喜欢夸夸其谈!”
“不至于吧?”黑鬼神情一纠结,脸上顿时成了个“囧”字。“刘老这家伙,虽然一直在掩饰自己,但我觉得本质还是不坏的。话说,你这么诋毁刚过世的先辈,不怕遭报应吗?”
“娘的,谁都会诋毁,老子却是不会。你不要扯东扯西的,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走!”我果断应了句。
这过去都能知晓,怎么地也得去瞧瞧不是?
心意已决,三人开始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少遍,只感觉脚底都磨出了泡,隐隐作痛的感觉却是不停地催促着自己坚持、再坚持!
等拂面的清风终于有了一丝的燥热,风中的花香愈来愈浓,黑鬼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示意大家停下。
“有变化了!”
自踏入祠堂大门来,那股千篇一律的柔风就一直跟随着我们,和一幕幕相同的景致相呼应,无比和谐。
但此时,风中的气味变了,而且风向也有所偏移。虽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问题,但直觉告诉我,肯定有猫腻。
三人站定,警惕地盯着四方。
突然,身侧的罗锅低声一句:“跟上。”
我心中一个咯噔,和黑鬼尾随他,不由朝侧边绕去。
这是进来后,第一次改变方向。
罗锅也不解释,东绕西绕,先是带着我们越过一片绿林,接着开始穿游廊。
这园中的游廊简直是纵横交错,每一条又都连接着房屋,也不知道绕了多久,绕到了哪里,前头的黑鬼猛地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他低沉了一句。
我狐疑地越过他,心想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没想两眼一睁,差点没吐血,眼前居然是一道墙!
“你玩我们呢?”黑鬼也是不满了起来。
任谁也会有这样的情绪!这莫名其妙被带着寻了一通,居然到了死角!
“玩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鸟样,我怎么下得了手!”鄙视了一句,罗锅旋即道:“风来到了这里!”
我和黑鬼相对一眼,更是狐疑。
风,无所不在嘛!什么叫,来到了这里?难不成,它还有意识不成!
罗锅随手朝那道高约三米的砖墙摸了摸,旋即将手放鼻子下闻了起来,接着果断道:“风,确实来到了这里。”
“你不要卖关子了,说清楚这么回事?”黑鬼开始不耐烦。
“我自小就对一些味道敏感,虽然一直不能具体说出这味道是什么,但每每问道,意识就会特别深刻。刚才风向改变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在意,但随后而来的一阵奇怪的香味,却是缓缓地从我们眼前穿过。”
“你这么一说的话,倒还有些稀奇。”黑鬼有了几分相信,不由转面问我:“你怎么看?”
罗锅直接带路,我倒还有几分信服,毕竟经验和直接都会让他发现一些细微的问题。但问题是,他这人也是藏不住事的人,基本有什么,三言两语就也会爆了出来。而认识这么久以来,也没听他提过自己嗅觉灵敏到变态的这件事情。
另外就是,他此时的状态,有些反常。尽管他尽力保持着神情平静,但偶尔抽动的手臂,还是让我警惕起来。
人在害怕的时候,通常会不自觉得有一些肢体抖动,罗锅明显是这样。
可是在先前风向改变的时候,我和黑鬼压根没发现什么。这么一推算,我敢肯定,罗锅当时瞥见了什么,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带我们离开。
“罗锅,你的意思是,我们得将这墙推到?”我顺势问道。
那边罗锅身子却是猛地朝墙边歪了一下,随后脸上极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哆嗦道:“这个嘛,自然!不过我似乎体力不支了,得你和罗锅来。”
要说罗锅没问题,估计连鬼也不会信了。
此时正巧黑鬼朝我打了个眼色,我暗暗点了一下头,随口道:“黑鬼,上工具,砸墙!”
我俩到墙边的时候,罗锅顺势退到身后,呢喃道:“辛苦了!我在后面放风!”
擦!
还放风呢?这里连个鸟人都没有。
无奈地挠了挠头,我心中那个郁闷,不由就升了几级。按说罗锅有什么事情,肯定会直接说出来的。现在这番扭捏,倒叫人不适应了起来。
和黑鬼砸了一会墙,身后猛的传来“踢踏”地一声,回头一看,只见罗锅那个鸟人的背影,已经融入了繁茂的花草树木间了。
“罗锅!”我脱口一句,边上的黑鬼却是一把拉上我,说:“追。”
这园中的西小路也是横七竖八的,花木又繁盛,跑了一会,罗锅的影就没了。之后我们再绕了好一会,依旧没见着罗锅的踪迹。
“这人有病吧?怎么突然就跑了?”黑鬼不满了一句,眼神四处撇去。
隐隐的,我觉得事情并不是“罗锅跑了”这么简单。如果他只是单纯地想跑,没必要那么害怕。他的害怕,虽然在极力克制,但我却是隐约感到了一种源自内心的恐惧。
“走到设定次数,就会看到从前。”我不由想起罗锅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