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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信听到妻子的话,长叹声气说:“你以为我不急啊,可是人家朋友还在医院里住着,我哪里好意思提这个事儿?怎么也要等她朋友的伤治好了吧。再说了,要是贸然提这件事,担心会吓着她。”
马兰认真听着丈夫的话,心里在想,用什么办法让程一笙与无城见面。
“我想啊!”阮信将声音拉得老长,“等她朋友的伤治好了,要么我请她,要么她请我,到时候让无城做陪,我还可以看看她对无城的态度,然后咱们再想办法,这样也不会太刻意,你说呢?”
马兰点点头,追问她:“那她朋友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我都快没有耐心了!”
“也就半个月一个月的,我给用的可是最好的药,回头伤口结痂,那就算好了,想录制节目,化个妆就行,一点问题都没有!”阮信非常自信地说。
“还好快了!要不我真是担心她被别的男人先抢走!”马兰在心里已经认定程一笙是她的儿媳,等她真的跟无城恋爱,一定要天天给她买东西。这是一种不知该怎么疼她的感觉。
电视里已经开始播程一笙的节目,马兰认真地看着,简直越看越觉得程一笙大方自然,亲和热情。
程一笙现在真是紧张急了,刚开播,她的身体就坐直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然后拽着他的胳膊问:“你看我开场是不是太紧张了?表情不自然?”
“我看很自然,和你平时主持节目一样!”殷权安慰她道。
“呀,这句是不是说的有些弱了?”程一笙又问。
“我觉得恰到好处,这里声音太高,会不和谐!”殷权搜肠刮肚想词。
“是吗?”她问。
“是的!”他答。
“那殷权,我这里是不是衔接的不自然啊?”她又挑出新的毛病。
这下真的为难他了,他哪里懂是否衔接的自然?他看着哪里都好,他觉得主持人里面,他老婆主持是最好的。于是他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答案。
她立刻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真的不自然?”
“不是,你看观众反应多热烈,证明你主持的很好!”他刚好看到镜头切换到观众的那边,有个男人兴奋的咧着张大嘴,虽然令他很鄙视,不过现在拿来转移话题却很好。
果真,程一笙紧张的大脑,又开始想下一个问题了。
一个又一个新的问题问出来,其中不乏很多专业性问题,殷权真是就跟智力问答似的,稍一回答慢了,她就要问他是不是自己表现真的不好?又要反应快还得答案好,着实难死他了,如果真的找不出答案的,还要想办法转移话题,今晚他过的这叫一个累。
好容易节目演完了,她还在那儿惴惴不安,担心明天观众们的反响和收视率,殷权打发她去洗澡,说洗完澡再想。她嘀咕着去洗澡,今天没什么心情泡澡了,就想找他说说话。
她一进浴室,他就钻进书房了,在网上搜索刚刚看完节目的反响,搜出来后,他才大大地放心,反应基本上是不错的,大部分人说她访谈节目出色,没想到娱乐节目也这么好,果真不是一般花瓶主持能比的。
还有人说:“就算是老牌娱乐节目主持也比不上她!”这是暗指的夏柳。
说不好的虽然也有,但是很少,这就足够了。他保留了一些好的页面,将不好的评论关上了。
程一笙这次不用催就洗得很快,她出了浴室没看到殷权的身影,第一个要找的地方就是书房,果真看到他在书房,她有点失望地问:“老公,你这是要工作吗?”
她还想跟他说说话呢。她没有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对他的依赖这么大了?
“我在看你节目播出后的评论,你来看看!”殷权伸出手,等着她过来。
他也不容易啊,担心真有人说话不好听所以不敢让她直接看,他先确定了不错,才敢让她来看。
“真的很好吗?”程一笙好奇地凑到电脑前,瞪大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眸。
殷权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放到自己腿上,说道:“你自己看看,没看到?”
程一笙认真地看着,越看脸上的表情越轻松,然后终于露出笑来,她还要再往下点,殷权哪里再敢,万一看到不好的,有她郁闷的了。他一下子合上电脑,呼吸开始变得凝重,重重的呼气声在她耳边响起,他低哑的声音,热热的撩着她敏感的小耳朵。
“老婆,等你这么久,再看,没时间做别的了!”虽然她只有昨晚没回来,可他却觉得憋得时间那么长,尤其是与她在车里亲热,更让他要爆炸似的受不了。
她不安份地在他怀里动了动,正想着要说什么,结果这一动,就像引燃了他似的,他双手按着她的头,向他压了下来,而他炽热的唇也迎接上去,与她软软嫩嫩的唇,终于触碰到一起。
*,一触即发,她随意系着的睡袍根本禁不住他的拉扯,只是几个动作,大片细腻的肌肤便露了出来,因为她要睡觉,所以里面没有再穿勒人的内衣,这可便宜他了。
过不多久,质量很好的老板椅,竟然也被压出一阵阵有节奏的声音,夹杂着二人的喘息,像在演奏一曲很好的爱之音。
程一笙最后是被他抱进卧室的。折腾半天,他未免也觉得脚下虚浮,抱着她有点发飘。把她折腾累了、睡了,是不想让她瞪着眼胡思乱想,再说他一会儿就要走,她要是再心情不好,那他真的舍不得走了。
殷权发现精力旺盛的她真是难弄睡,这次他是尽兴了,可算好好满足了他的相思之情。
她累后沉沉地睡到床上,他则在收拾自己一会儿出门要带的东西,担心怕吵醒她,所以行李很简单,连衣服都没有拿,过去让刘志川在当地买吧!只是简单拿了必要的证件,写好字条,先压到她身边的床头柜上,然后才去卧室抱着她小睡一下。
有些男人,在亲热完了之后都是倒头就睡,为此很多女人都受不了,觉得自己就是用来跟男人亲热的,完事了,也就不亲热了。殷权总喜欢恩爱过后抱着她呆一会儿,其实多半都是她撑不住先睡着的,他温存一下,觉得有温馨感。
由于一会儿要走,所以他并没有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而是连被子一起把她抱在怀里,她睡的既香又沉,一点都没有察觉。
殷权只是小眯了一下,怕耽误飞机所以没有睡沉,他觉得时间过得飞快,闭上眼再睁开,就该走了。黑暗中,她的容颜只能看到大概一个轮廓,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她发间轻轻落下一个吻,被中的他,随便一动就能触到他极爱的丝缎般的肌肤,平时他总喜欢在她身上摩挲,像在把玩最好的瓷器。今日他不敢,真怕沉沦在温柔女儿乡,再也没决心爬起来。
半夜,大冬天就从被窝里爬出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尤其是从她身边离开,他都萌生出一种想要退休的念头。他走出房间的时候还叹气,这个念头要不得。不是他现在不能退休,而是担心在家呆时间长了,会被她嫌弃!
毕竟两人结婚也才不到半年的时间,太短了!他要努力将两人的爱情转变为亲情,像左手摸右手一样,虽平淡,却不能缺少,那时大概会放心多了吧!
“殷总,我送您吧!”钟石听刘志川说了殷总要出差,所以大晚上的也爬起来了。
“你的任务是保护好她,我不在她身边,你多留些心,有不对劲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殷权不放心地嘱咐。
“是,殷总!”钟立刻应道。
殷权点点头,留恋地望着家门,看了两秒,才坚定步伐地钻进车里,迅速离开!
真是被他折腾得太累了,她也想到车里的那干渴场面,所以放开了跟他疯闹着,最后的结果就是浑身酸酸软软无力。清晨稍稍有意识的时候,她发觉自己没在他怀里,立刻伸手摸去,被中的温度不是温的,而是凉的。如果往常他做早饭,身边的温度也没那么快散去,这说明他已经离开多时。
她马上坐起来,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大亮,朦朦胧胧的有些发白,她抬起手,被子立刻滑下,露出细白腻人的肌肤,她并没有顾得上遮掩,先看有没有字条留下。果真,在她的床头柜上,醒目地压着一张白纸,她毫不犹豫地拿了过来。
“我去R市出差!”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就像他的性格一样,而这简单的字,没有修饰、只是告知,也符合他寡言的特质。
一股淡淡的孤独与失落感袭上心头,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拿手机给他打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但是电话拨出去,就是关机的声音。他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
她靠在床上,心里万分难过,哪里有半夜去坐飞机的?昨晚他不走,是为了陪她。因为她的节目首播。昨晚狠狠地要了她,是不是怕她半夜会被心事吵醒?还是认为这样足以慰藉两人分离之苦?不管怎样,想到他大半夜的冲进寒冷的外面,心中就难免疼着、难受着!
如果是往常,可能她还要赖赖床,但是今天这么早,她却一点睡意都没了。穿上衣服走出卧室,外面冷冷清清,没有香气四溢的早饭,走到厨房,还能听到螃蟹“噗噗”的吐泡泡声。
有点寂寞,有些不适应!
殷权没有时间去想她,在飞机上休息了几个小时,下飞机刘志川接上他,便跟他汇报主要情况,拉着他直接到调解现场。就连换衣、洗漱都是在调解地卫生间里完成的,根本没有时间去酒店。
片刻,殷权已经坐在车里,翻着文件,一头短发倍显精神,双眼炯亮丝毫没有疲惫,笔挺的西装使他举手投足间展现着干练与贵气,就像每一个开始工作的清晨,眼睛一边浏览,耳朵一边听刘志川汇报。
等刘志川说完后,他才问:“第三方跟谁签的合同,打算建什么,还没有查出来?”
刘志川答道:“查不出来,对方的口风很紧,一般人都说不知道,看来这件事情非常保密!”
殷权靠在椅背上沉思,想了一会儿才说:“通常要建一个商业场所都得提前造势,所以向来不需要隐瞒,这种情况,就算不是我们恶意竞争对手,那也是知道有这场纠纷,才会如此做的!”
刘志川神态严肃地说:“殷总,我在想,是不是上次在工地给我们制造施工事故的人?”
那件事情,还被顾耀利用,所以他记忆犹新,难免会往他身上想。
殷权并没有吃惊,似乎早已经想到了,淡淡地说:“不排除这个可能,虽然这么长时间他没有动静,但我们也要小心着他!”
“他的手也伸到R市了?”刘志川的神色更加凝重。
殷权的表情还是不冷不热,像在陈述一件事实,“我在发展,他也在发展,会碰面,那是迟早的事!”
这是一个不可辩驳的事实。刘志川承认,他不愿意看到这一天,因为那是一个无论是实力还是人,强大的足以与殷总相媲美!
不到八点,双方的人都还没有到,殷权抬腕看表,昨晚刚刚首播,今天她肯定要去电视台看收视情况,应该不会赖床,他将文件夹合上,淡声说:“你先下车!”
“是!”刘志川以为殷总心情不好,要静一静。
他哪里知道,他刚关上门,殷权便拿出手机,拨打对象,自然是他牵着念着的老婆。
程一笙接得很快,可是第一句话就带着口腔,“老公,你要出差,怎么不提前跑说啊?”
他的心顿时软了、酸了,似乎喉头都哽咽起来,他强力稳了稳自己的心情,可因为太过压抑,所以声音过于低了,显得有点哑,“这不是怕你难过!”
“可是你这样我更难过,一早晨起来没有你,心里没着没落的。老公,我都没有帮你收拾东西,我看你什么都没拿,你要在R市呆几天?什么时候回来?还有那么多的螃蟹呢……”
一大串的话,每一句都让他窝心,他曾经认为,在经历了少年的那些事,不管什么都不再会令他感动了,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她随便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都能让他难过,被击得溃败不堪。
听着,她好像都要哭了的样子,他心中就像化成了一团的水,低声说:“老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这次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和你说,好不好?”
她吸着鼻子,“你没错,我知道你是想让我睡个好觉!”
这个时候的她,就像个小孩子,爱情能够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在恋爱的时候,像小孩子,那绝对是幸福的,因为那个男人像父母一样精心地照顾着她。而她的精明在他面前早就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依赖与依恋。
殷权看向远处一行人走过来,刘志川已经拉开车门,见殷总在打电话,愣了一下。殷权看着他,冲他点了下头,嘴里温柔着说:“好了,我要工作,忙完我就回去,你收拾收拾心情,别让人看出来,一有时间我就给你打电话,就这样了!”
刘志川听得下巴都快掉了,这是殷总吗?那个一向板着脸,时不时就瞪眼的老板?他怎么从不知道老板不仅很温柔,还很鸡婆?靠,跟个老妈子唠叨啊!
殷权挂了电话,冷冷地瞥了刘志川一眼,刘志川立刻敛下眸,微微弯下腰说:“殷总,他们来了!”
殷权下车,从他身边走过,低声道:“以后不要听我打私人电话,下不为例!”
然后大步走了过去,刘志川冒了一背的汗,像个奴才一样在后面跟着,殷总刚才明明很温柔,怎么到了他这儿,随便一眼就冷若冰霜呢?
一行人都坐进会议室,殷权是作为第三方出席的,毕竟这场纠纷的结果直接关系到他的项目,是否要继续进行这个项目,还要看一看这场争论的形势。
大家都落了座,刘志川在他耳边低声说:“那边第三方没有来!”
殷权点了点头,既然那边也签了合同,不到场,说不过去。这么大的项目,相信没有人能够无动于衷!
程一笙没有哭,只能说没有哭出来,那泪转来转去,一直憋着并未流下。车子停在电视台不远处,钟石看到殷太太情绪失控,恰好又马上到电视台,所以就停下来,他下车了。
程一笙在车上缓和一下情绪,让自己变成往日模样,这才拉开车门下车。
钟石见她进来,马上说道:“殷太太,还没到!”
“我走过去吧!”虽然情绪已经稳定,但还是有些失落,郁郁寡欢的样子!
她一边走,一边在想自己现在竟然变得如此脆弱了,动不动就要哭出来,就这点出息么?她知道自己已经深爱着殷权,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如果是以前,她如此爱着男人,肯定会惶恐,可是现在,她竟然一点惶恐都没有,反倒觉得她爱他是正确的,她就是要全心地爱着他,爱着这个令她心里可以发暖发酸发软的男人!
爱到全世界男人都羡慕他,爱到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种感情,不是刻意,也不需要酝酿,就是从心底那般自然地涌出来,像火山般爆发,想拦想挡都没办法阻止那猛烈的攻势。而这短暂的分别,却令她的感情,如同井喷一般爆发出来了!
在电话里耽误些时间,她到的有些晚了,此刻已经八点多,同事们都在忙碌工作,电视台里显得有些空寂,她走在空无一人的楼道中,只听到自己孤零零的高跟鞋击地的声音。
打开办公室的门,只觉得一阵欢呼声响起,满天落下彩带彩花,好像婚礼中洒向新娘子一般,她有点惊愕地看着自己办公室里的一群人,再看办公室的天花板,飘着各样各色的氢气球。
“程主播,恭喜首播大捷!”老资格谭记者先说话。
“恭喜!”
“恭喜!”
原来大家是来恭喜她的,程一笙的笑慢慢扩大,继而变得灿烂,喜气洋洋地说:“谢谢大家,反应很好吗?”
“呀,一笙姐你还不知道呢?”助理小杨看向后面。
大家也在往后看,薜岐渊站在最后的角落里,倚窗而立,双手插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见大家都向他看来,他眸含煦暖,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看向她问:“创了本台收视新高,算不算很好?”
程一笙睁大眼,一副惊喜的表情,不可置信地问:“真的?”
“真的!”大家一起高呼。
“不行,请客请客!”谭记者带头起哄。
“一定要请!”导演也叫。
“我们挑地儿!”编导们直接将请客的事敲定了下来。
程一笙连连答应下来,说道:“好、好,一定请,今晚好不好?你们挑地儿,大家都去。”
“耶!”助理小杨最年轻,直接高兴地跳起来。
大家都喜欢热闹,而且一个团队的也喜欢这凝聚力!
薜岐渊脸上一直挂着浅笑,此刻说道:“好了,你们的目的都达成了,赶紧回去工作,想想晚上去什么地儿宰程主播!”
“薜台都发话了,咱们不必手软了啊!”谭记挑眉笑着说。
“就是就是,回去想地方!”编导说。
“先工作!”薜岐渊提醒!
“哦,对对对,先工作,哈哈!”导演也跟着凑趣。
一伙人轰隆隆都走个干净,办公室里只剩下程一笙与薜岐渊二人,她看看大变样的办公室,地上全是彩带什么的,欲哭无泪,好看是好看,但是要她一个人来打扫卫生?
薜岐渊看她的反应,很想笑,他先在沙发上坐下,说道:“中午你去吃饭的时候,我会让保洁来给你打扫干净,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哦!”程一笙随意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今早我们开了个会!”薜岐渊说到这里,话音顿了一下,看她的反应。
她立刻坐直身子,表情认真严肃起来,以示对领导的尊敬,随时迎接新的指示!
薜岐渊的唇划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靠在沙发上,缓缓开口,摆足了领导架势,当了多年的台长,这习惯已经渗入骨中,不用刻意,看着就像个领导!
“这个星期你要连录两场‘坦言一笙!’,然后紧跟着去R市录两场选秀节目,回来之后,以一星期两场的速度录制,所以年前恐怕都要很忙了。”薜岐渊说完,等着她意外的表情。
果真,她很惊讶,问他:“怎么这样紧张?”
“年底各种活动会比较多,所以录制工作都要提前赶,以前你只主持一个节目,没有什么紧张感,但是现在要主持两个,过年还要录制特别节目。眼看还有一个月就要元旦了,跨年晚会有意让你来主意,所以你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最后一句,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一波接着一波,程一笙更为惊讶,她简直有些不可置信,半晌才问他:“让我主持晚会?那夏主播呢?”
“今年选秀节目出乎意料的好,所以台里打算将晚会规模办的比往年都大,主持人阵容扩大到四人,男女各两名,所以女主播暂定你跟夏柳,这是一个机会。虽然访谈节目也算是主流,但比起热度与收视来讲,远不如娱乐节目!还有,虽然你的访谈节目收视率一直都很稳定,但是现在访谈节目已经有了新的形式,那就是和娱乐节目融合到一起,边访谈边娱乐,你的节目是否要改版跟上形式,这些我们还在议论。有时间的话,你也想想,毕竟是自己的节目,自己要上心!”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暗指她不要光顾着恋爱,想想你的工作,乱七八糟的事情把精力都扯走了,哪里还有心思工作?
程一笙哪里想到他那些复杂的想法,她听了他的话,态度很端正,认真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我知道了薜台,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发现了,只不过她在犹豫,是否要跟风!不可否认,那种娱乐性质的节目的确吸引眼球,可只针对艺人来讲,对于有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来讲,太过轻飘。这就涉及到选择的问题,是想要大部分观众群体?还是要一个名气,将节目制作成经典的、有档次的节目?
虽然她个人中意后者,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理想是一回事,但理想是否能存活在现实中,又是一回事。这是一个太过冒险的举动,如果节目收视率降低,紧跟着就是广告收入的下降,然后就是她地位上的改变,最后这个节目能不能存活,两说了!
薜岐渊将要说的说完,站起身,交待了一句,“晚上定好地方通知我!”
他也要去?反应了一下,她才应了一声,“……哦!”
薜岐渊走了,办公室乱成一团,此时她也顾不上了,马上开始投入工作之中,一星期录制两场节目,准备工作就要快,还要保证质量,这需要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
这个时候,殷建铭一家刚刚从派出所里走出来,户口本上,殷晓璇的名字,已经改成了莫晓璇。
今天的天气很冷,不仅有风,天气还是阴沉沉的,风刮在脸上像下了刀子。莫水云母女两个都没什么心情打扮,所以出门时全都随便套了件衣服,还全是默契十足套的黑色衣服,莫水云是件黑色羽绒服,莫晓璇是件黑色的大衣。两个人精神都不太好,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有些萧瑟!
刚刚办理完手续的时候,两人看到户口本上那个略显陌生的名字,不约而同地都在沉默。殷建铭也只是在出门的时候说了两个字,“走吧!”
天气简直太冷了,殷建铭快速地上了车,反倒是一向怕冷的莫水云母女俩在后面慢腾腾地走着。一时半会儿没有接受这种改变。虽然她们都想好了,也做好了自己的心里工作,只不过事情真正来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
殷建铭的心里算是放松了,因为解决了一件事,大早晨来办理,为的就是她们再反悔。这下,他能跟父亲交差了!
母女俩上了车,殷建铭不但没有责怪二人磨蹭,还难得安慰了一句,“不过是个姓的问题,就算不姓殷,璇璇你不照样是爸爸的乖女儿,再说了,你爷爷岁数也大了,过不了几年,你的姓就能改过来。”
“嗯!”莫晓璇低低地哼了一声,未来的事情太远,她根本不去想,她只知道现在已经跟殷家没什么关系了。
莫水云表情怔忡,她处心机虑的算计殷建铭,挺着肚子冒险找到殷老爷子,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给儿女一个名分,她自己也可以一生无忧的当豪门阔太太。但是现在,儿子没有了,女儿跟她在殷家打了个转,这又出来了。将近二十年,她在殷家一直伏低做小,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她能甘心吗?
就这样,三个人都沉默着回了家。
殷建铭觉得他和这个妻子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在家有的时候竟然一句话都找不到,无非就是吃饭、喝水、睡觉这三件事。如果不是他还时不时打个网球,这生活就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进了家门,莫水云沉默着去准备午饭。莫晓璇想上楼,却被父亲叫住了。
殷建铭一副慈父的模样,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璇璇,现在也算稳定下来了,以后还是找个工作,好好的上班,人都要靠自己,不要想着靠别人。昨晚的节目你也看到了,你嫂子一笙家里也没什么背景,不是靠着自己取得了今天的成绩吗?别人行,你也一样行,好好努力,爸爸看好你!”
昨晚她的确和母亲看了程一笙的节目,只不过她们俩都想看程一笙出丑的,结果看到了一场精彩的节目,两人又气又怒,心情本就不好。现在父亲又拿程一笙当例子,莫晓璇能爱听吗?她心里想的是,程一笙有今天,不定跟多少男人上床得来的。不过这些她不会在父亲面前说,只是满口答应下来要去找工作,然后就上楼了。
中午的时候,程一笙就在食堂简单解决了午餐,她给方凝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的聚餐,让方凝一起去。方凝算是一个开朗的事,在程一笙的陪伴下,她也迅速了放下心事,也没有怕见人,答应她会过去。
然后程一笙又给吴导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下星期要出差,如果拍宣传片的话,安排在这星期或者等她回来。
最后,她想给殷权打过去,可是刚刚按出他的电话,就又犹豫了,最后还是将电话消掉,把手机放在桌上。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忙,总之等他忙完了给她打吧!
殷权现在的确没有忙完,他已经显出不耐烦,因为这一上午他已经看明白,这件事双方都有证据,显然就是一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整个上午都是毫无意义的打嘴仗。
殷权按捺到中午,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刘志川,“如果后面还是这样,一辈子都确认不了这块地到底归哪方所有!”
刘志川也是一脸凝重,说道:“殷总,看这个架势,就算以后真的判定这块地归我们这一方所用,时间上咱们也耗不起!”
商场中的事瞬息万变,市场也是不断变化的,半年后,你手中的数据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但是如果换一块地,又要重新做市场调查。要知道做一个项目,不是看着行,就能做的,这个项目是否可行,需要一个又一个数据理论来支撑,但是这些数据从哪里来?当然要告人来调查,所以说前期投入的人力、财力就不会少。
殷权的唇紧紧抿着,过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再观察观察!”
晚上下了班,程一笙打算先去医院接方凝,刚出门便碰到走来的薜岐渊,他面色如常地说:“一起走!”
“薜台,我要去接方凝!”程一笙说道。她的意思是让他先去,或是过一会儿也行,反正时间还早。
“一起吧,正好路上有事对你说!”薜岐渊淡然说道。
还有事没说完?程一笙只好答应。
两人走出电视台,薜岐渊便说道:“坐我的车,你在这里等着!”然后他迈动长腿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程一笙没有办法,拿手机给钟石打电话,让他不用接自己。钟石哪里放心,虽然不用接她,但还是开着车打算在后面跟着。
薜岐渊将车开到她面前停下,她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系上安全带!”他说着,手已经伸过来,从她身前经过,在她头侧拉出安全带,根本就不给她一点反应时间。
“我自己来吧!”程一笙反应极快地拽住安全带。
他没强求,松开手,启动车子,问她:“今天节目准备的如何?”
“忙了一天,下班前将节目大概方向给嘉宾传了过去,明天早晨有结果了再修改!”程一笙说道。
“嗯!”薜岐渊动作熟练地将车子开出电视台门外,驶进了马路上的车流之中。他的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对她说道:“今天下午,我们又开了一个会!”
怎么总是开会?她不得不问道:“又有最新指示吗?”
“你知道夏柳的节目一直都是广告冠军,今天有人提出要按广告收入来给节目分类,如果真的这样,那对你是很不利的!”他说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程一笙马上反击道:“薜台,金钱不能衡量一切,这样太不公平了,那大家都去想办法哗众取宠,一些节目虽然受众面不广,但是水平与质量都是上称,那样的节目没有了生存空间,您不觉得那样就太肤浅了吗?”
“这个的确是我们要考虑的。其实现在各个电视台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以收入来衡量一个节目的,今天有人提出来,只不过把这个现象表面化了而已。钱要赚,节目的多元化也很重要,但是哪个轻哪个重,你心里是最清楚的!”薜岐渊说道。
程一笙沉默了一下,说道:“薜台,我一直觉得您与别的领导不同,您有魄力、有手段,还有原则,要是您真的这样,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薜岐渊声音平和地说:“你别忘了,虽然是台长,但我也不是随心所欲的,我上面还有领导,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下属,你是不是会失望,我也没办法,说这些话,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该怎么办?”
程一笙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他完全可以不对她说这些,到时候万一有这样的结果,她可能更加难以接受!她稳定了一下情绪,心平气和地说:“薜台,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失控了!”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既是我的员工,又是殷权的妻子,关照你也是应该的。有一点我很好奇,殷权的实力完全可以把你捧到第一,为什么你不让他这样做呢?”薜岐渊一直不太明白她与殷权的生活方式是如何的,如果说两个人感情好到那种地步,那干什么还让她为难?
“在我心里工作和家庭是分开的,我也习惯了靠自己能力去取得成功,再说我嫁给殷权也不是为了让他给我的事业有所帮助,那样也对不起我们的这份感情!”她说的很平淡,极其自然,却是心里的实话。
可能这个答案,不仅让他失望,还是他心里最坏的答案!
他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问她:“对了,今晚聚餐,有没有叫殷权?让他一起吧,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你们的事!”
“他出差了!”程一笙随口说道。
薜岐渊眼中闪过一道亮彩,怪不得早晨她进门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于是他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