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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文颂被关进大夫人的念禧院后,这李姨娘就开始终日喜滋滋了起来。说起来,这李姨娘也真是个能忍辱负重的人,光从方文颂这件事上看,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近一年来,她能够憋着等那方文颂的错处,而不是直接找那方文颂算账,就表明了她比起她的女儿,强了不止一倍,而在抓到了方文颂的错处后,没有直接上告上边,反而等待最佳时机,时机到了,才给其最致命的一击。这等魄力,果然不是方文棋那莽撞的小女孩能够相比的。
因而王婉也就更小心起她来了。那方斐之事后,李姨娘都没有什么表示,只专心地伺候着她的儿子,待他儿子伤势好得差不多后,就又回到了林氏身边,小心奉承,好似之前她儿子受伤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过一样。而那方斐,估计被老侯爷吓怕了,或者受到李姨娘的规劝,没有再找王婉麻烦了,甚至连人都没在王婉面前出现过了。用林氏的话来说,这母子俩陡然转性,连神仙都无法理解了。但末了,林氏还是忠告王婉:“还是要小心他们,这不叫的狗才会咬人呢!你院中若有什么不干净的,早点打发了罢,没得留着碍眼。”
果然林氏是知道她梧桐院中有个李姨娘的眼线。只是林氏以前全由着王婉自己去做,如今那方文颂事情一出,虽不知李姨娘为何会对付方文颂,但这事还是让她心中一紧,觉得李姨娘的人还是要趁早解决掉的好,不然什么时候就出事在她身上了也不定。她问向王婉:“还是说,姨妈帮你打发了?”
王婉摇头笑道:“我自己来吧!毕竟那婆子不是姨妈给的,人家在梧桐院里也算是比我们都老的老人了。”
王婉说到做到。当天就扔了根金钗在那婆子负责打扫的区域。那婆子就是一贪财的蠢人,看到了地上的金钗后,环顾着四周无人,直接就揣那怀里了。却是到了晚上,她在屋内还来不及把那金钗藏起来,万嬷嬷就带着一干丫鬟们从外头冲了进来,将她压倒在地,自她怀中搜出了金钗。便以一个偷盗罪压到了林氏那里,理她什么“我冤枉哪”,直接堵了嘴巴一顿狠打,最后报到老夫人那,老夫人一闭眼,烦得连连挥手:“这种事与我讲做什么,赶出去便是了。”
于是,此事完美解决。李姨娘在王婉这花钱安的眼线,唯一的作用便是帮了王婉将那方文颂的真面目转告给李姨娘,此外便一无是处。
李姨娘气得个倒仰,此后接连数日,见到王婉,那脸上的笑便要多僵硬有多僵硬,让王婉很自然地回想起当初方文棋一个月禁闭后面对她时的表情。顿时笑岔。再怎样,果然不愧是母女俩啊!
这李姨娘就不再去说了,说到那方文颂的亲娘秦姨娘。只这件事后,便就恨上了李姨娘,若有遇上的时候,两人必是四目怒对,恨不得剐死对方才甘休。很明显此事之后,秦姨娘与方文颂在大夫人的手下都会不好过了,而这不好过,绝对是无限期的。
再说一下钱姨娘。作为到了适婚年龄的方文琴的生母,似乎是受到了方文雅之事的刺激,突然变得积极了起来,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开始每日勤勤恳恳地到林氏面前走动了起来,阿谀奉承,端茶倒水,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只要你给我女儿一个好婚事,我一辈子做牛做马都愿意”。只是这钱姨娘的身子骨实在不好,自过年那阵病了一场后,原本就娇弱无比的样子更是惨不忍睹了。一张脸终日惨白惨白的,便是涂了粉,抹了红,也让人无法直视。
林氏是苦不堪言,有一日居然直接对着王婉就抱怨了起来:“你说这钱姨娘,我又不是大夫人那种歹恶心肠的人,只管自己的利益,哪管庶女的死活,只要这文琴规规矩矩的,我怎就不会给她找门好亲事了?钱姨娘一股子病气,整日的病怏怏的,还天天到我这里来伺候,不说别人看了会怎么想,单就我都怕她直接倒在我院子里,叫她回去吧,偏就一副世界要塌掉的样子,好像我不让她伺候,就是要对文琴下手了,唉,这叫我是该怎么做?”
王婉只能摇头,劝道:“好歹琴姐姐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想为琴姐姐做点事,就由她吧,姨妈不要让她累着了就是了。”
林氏一脸无奈。
可偏就方文琴不领情了。青环告诉王婉,这方文琴终于去了钱姨娘的屋里,却是把她的亲娘狠命骂了一顿,说是她的事情一概不要她管,一个贱命的丫鬟除了给人当牛马外还能做什么。这话可把钱姨娘听得伏在了桌旁不住地咳个半死,待抬头红着双眼想要跟方文琴说些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唉!”对此,王婉只能叹气,对那钱姨娘,回想起初见时那个娇弱的女人一脸幸福地掏出贴身佩戴的小小香囊的模样,顿时好似五脏六腑揉作了一团,难受得无法言语。
这半年的时光,王婉过得是单调平淡但却宁静。至少不像去年那般惊人的倒霉了。期间严春丽和李明敏多次邀请王婉过府去玩,都被王婉以身体不大好,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去年安国公府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为了安全着想,王婉觉得,她还是就窝在这忠勇侯府里,简单的几点一线就好。谁会知道以她倒霉的体质,出了门去,又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
严春丽和李明敏倒也没强求,后来得知王婉的想法后,大笑之后,便干脆结了伴,自己过来玩。弄到后来,老夫人都喜不自禁,连道她平日很少见这郡主外孙女,而王婉来了后,反而把这外孙女给吸引得频频过来了,有时候一高兴,一连赏了好些东西给王婉,惹得府里某些人等又是眼红得不得了。
而就是这样平凡的日子,在十月底的时候,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二老爷想要再纳一妾了,且要纳的是青楼里的花魁!
本朝并不规定官员纳妾数量,但是在朝为官的,谁愿意给人以**熏心的话柄,因此,似乎有种约定俗成的规矩,这官员纳妾,无论大小官员,纳妾数量基本没有超过四个的,差不多都是两三个左右。
而这二老爷,目前有三个妾,再添一个也无可厚非,只是,他竟要纳这青楼女子为妾!不要说什么官宦之家了,便是在那寻常的读书人家,也是闻所未闻之事!
“老爷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林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若说要纳个清白人家的闺女,我绝对不拦你,且定会一切帮你办个妥当!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青楼女子?!这说出去,叫我们忠勇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哧!”二老爷一拳砸在桌子上,“又是忠勇侯府的脸面!你这话怎就说得跟娘一个德行!”
“所以娘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见自家老爷这个样子,林氏头疼无比。
“你去同娘说!”二老爷很坚决,对林氏说出这样一句话,显然是怕他母亲把他臭骂一顿,准备躲在老婆后面当缩头乌龟。
“我不去!”林氏很有原则。
“你、你不去我就把你休了!”二老爷居然抛下了这么一句狠话,但说完后,这雄赳赳的气势就一下瘪了下去,显然是明白自己说什么混话。他装腔作势地生咳了两声,软绵绵地添了一句,“你不去也得去。”说着一甩衣袖,装模作样地出了门去。
林氏就这样看着他离去,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儿,后命人弄了盆水来,先将自己的发髻弄得微乱,然后用帕子沾了点水,把脸上的妆容弄花。最后站起,唤上青苗,只不过出了自个儿的院子,那泪水就不要钱地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掉。她一路哭哭啼啼地朝老夫人那去了。
果然,老夫人一听林氏的哭述,顿时怒起,一叠声地命人把她那不肖子给叫来。结果却见那下人无功而返,且唯唯诺诺地说,二老爷病了。
林氏一听,想笑:“果然用这招!”
而老夫人更怒了——他这装病装得实在是没技术啊,林氏来之前还好好的呢——老夫人大骂:“让他病!就让他给我一直病着!等他老子回来,打断他的腿!”
却料想不到那忠勇侯方铳回来后得知此事,竟然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吐血的话:“他要纳便就让他纳去,屁大点事,也拿到这里烦我!”
“侯爷你说什么啊!二儿他这要纳的是青楼女子啊!”老夫人与那方铳争辩。
“管他要纳谁!你觉得丢脸的话,把他赶出去不就得了!早跟你说了分家分家,你就是不听!行了行了,别来烦我!”这就是忠勇侯方铳,其想法根本就是同时代的人无法理解的。
老夫人先是被亲生儿子气,后又被丈夫气,因此才一夜就病倒了。她是真的病了,可不像那二老爷装个病而已。虽只是普通的伤寒感冒,可对于一个郁结在心的老人家来说,可真是不得了。这一病,竟然断断续续地一直没法大好。所以这被她管了大半年的中馈一下子就无人接管了。——大夫人虽早就“病好了”,出了那念禧院,但老夫人仍旧恼她,且她的娘家也好似与她全无瓜葛一样将她孤立了,因此老夫人也就一直没将那中馈还交到她手上去。老夫人无奈,放眼整个侯府,现在能管得了中馈的也只有这二夫人林氏了。
最后,老夫人将中馈交到了林氏手上。
林氏却毫无欣喜之色。因为她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之事,迟早要还给大房的。老夫人养病期间,她要是管理好了,顶多得个称赞而已,但若是办不好呢,责罚还是其次,在府里失了威信才是事大。这根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啊!
而那二老爷要纳青楼女子为妾之事,因为老夫人虽在病中,却仍时不时地坚持叫人抬着她去忠勇侯方铳那里哭上一哭,惹得他是烦之又烦,偏那大夫又说:“老夫人尚在病中,每日这样抬来抬去,这病,一时好不了不说,恐又添新病啊!老人添个新病,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于是,火大的忠勇侯直接冲去了二房,将那躺在床上装病的二老爷给拎了起来,一拳打在了地上:“想纳青楼女子是吧?行!要么你纳了她后分家滚蛋!要么乖乖地跟她做个了断你仍旧在这侯府里做你的二老爷!”
被揍得半张脸几乎毁掉的二老爷眼泪都飚出来了,唯唯诺诺地不住点头:“我跟她断,跟她断……”
于是,这二老爷纳妾风波便就此结束。
只是半个月后,老夫人为了安抚她这实际上最为宠溺的二儿子,差人相看了一名良家女子,与其父母写下了纳妾文书,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将那女子抬进了府里。
这女子便是二老爷的第四个小妾——梅姨娘。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速度渣,存稿快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