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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按照古代的礼节,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开始沐浴更衣,更学着古人焚香祷告,似乎这下一套做下来,才能让他忐忑的内心安稳一些。
一辆提前约好的轿子,早早便在客栈门前等候。
楚风深吸了一口清晨甜爽的空气,便钻进轿子往万金阁赶去。
结果他赶到的时候,大厅内非常的冷清,管事的小太监也以换了新人,只是那副冰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依旧没有改变。
他只能在这里耐心的等待着,这一等足足候了数个时辰,直到日上三竿之时,张让才带手托着圣旨,带着一干亲随姗姗来迟。
眼尖的楚风,在对方一进门时,便看到了对方手中的圣旨,这时心里才真正地稳当下来。
“哟,楚公子想必等着不耐烦了吧?”
一声公公特有的嗓音在楚风耳边响起。
他装作刚看见的样子,连忙站了起来,走上前去主动跟张让一顿问好,并笑着回道:
“小子不急,公公日里万机,还能够亲自前来,给足了小的面子,实在是受宠若惊!”
“哼,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希望你日后飞黄腾达,名扬四海之际,万一老奴有事相求之时,可别忘了我就行。”
张让此时并没有急着宣读圣旨,而是打着小算盘,准备将对方拉到自己这边。
而且在来之前,他早就让人对外放出风去,说楚风是他刚认的干儿子。
毕竟楚风已经不在是一介布衣,而是有着自己属地的楚王,保不准会有兵强马壮之日,深谋远略的张让也算是在放长线掉大鱼。
“小子对公公的敬仰之心,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公公有难,随叫随到,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这种前世就会的马屁之词,楚风是张嘴就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话里到底有没有诚意就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圣旨还在对方手中捏着,所以这时怎么好听就怎么说。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听完之后的张让还是觉得很受用,也很新鲜。
就连他身后的这些亲随们,都悔恨得暗地里直掐自己的大腿根,怨自己为什么没带纸笔出来?
要不将这些经典的马屁词语记录下来,万一哪天给谁用上了,保不准就会飞黄腾达。
毕竟古代还没有人会如此用词来奉承对方。
“你这个郡属之国可是来之不易啊,朝廷上的大人们听你要讨一郡之地,都表示特别的不忿,反对者很是强大。”
“要不是我一直力挺于你,恐怕你的愿望真要落空了。”
“呃,我差点忘记了,为了保住你这份来之不易的郡国,我已经对方宣称你是我的干儿子,这样才会保你一直太平下去。”
“否则,我怕万一哪天皇上不开心了,旁边在有哪个大人谏言,万一在给封地收回来可就不好了,你说是吗?”
张让用话连敲带打的说了一遍,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楚风一眼,接下来便不再言语,将头一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楚风边听,脑子边快速地转动起来。
他知道跟这奸滑似鬼的张让打交道,得十分小心着,因为每句话里都会带着坑,一个不小心便容易让自己万劫不复。
同时他在心里骂着这个张让实在是太恶毒,逼得他认贼作父,来扩充自己的外部势力,同时也是把自己拉下水,弄得满城皆知。
不明情况的朝廷这些官员,还不知在背后如何骂他呢,这在对传出去后,搞不好自己的名声,在百姓中很容易遗臭万年。
想到这里的他,身上不觉间已经是冷汗直流。
张让停了下来不再言语,显然是等楚风主动叫他父亲大人。
只有这样成了一家人后,他才会宣读圣旨,来成全对方的好事。
聪明的楚风岂能不明就理,此道这事就是装傻也装不下,还容易弄巧成拙。
无奈之下,他暗自咬了咬牙,心道就先便宜这个阉人,否则小忍则乱大谋,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住的话,自己又如何能够称霸天下。
于是楚风硬着头皮上前跪拜在地上,对其行了认父大礼之后,又非常恭敬地喊了一声父亲大人。
张让这才满意地单手将其扶起,然后郑重地宣读了手中的圣旨。
楚风听了汉灵帝不光免了十年纳贡,又给封了楚王,这才稍稍冲淡了一些刚才所受到的屈辱。
要知道,郡国的国君也不过是一个郡王,顶多相当于一个侯位。
这离王位还差得远呢,可是汉灵帝加封了楚风异姓楚王,这就学问大了,相当于跟皇上的那些兄弟们,是同一辈份和相同的爵位。
虽然听了自己的封地是乐浪郡,心里暗暗佩服贾诩的算无遗策,毕竟对放在他临行之前就已经断言,最终的封地不是玄菟便是乐浪,果然是一言中的。
楚风笑着接下圣旨,没等张让提出离开时,便亲热地一手拉住。开始打着干儿子的名义,说着各种甜言蜜语,喂着各种糖衣炮弹。
反正话里话外地一个宗旨,就是明正言顺地管义父开始要东要西起来。
那缠着对方亲昵的热乎劲,不知道的外人,还真以为楚风是张让未进宫前的亲儿子呢。
楚风此时心中已经有了阴损的主意,你不是我老子吗?既然想当就要承担责任,这头白磕了?这爹白叫了?
本来他也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
于是他决定利用这个干儿子身份,一不做二不休,狠狠地捞上一笔在说。
至于别人怎么说他先管不着,反正捞够想要的东西后,再吃干抹净,接着冷下脸来,自己坚决不承认有这样的关系。
待他离开洛阳后,天高皇帝远,看这个张让能拿他奈何。
四年后黄巾起义,这个十常侍必将会成为历史的尘埃,此时不利用岂不是浪费。
突然间,楚风觉得这个头没有白磕,这个义父冒似认得恰到好处。
楚风这顿近乎可是没有白套,先是哭穷这个乐浪郡多么穷乡僻壤,多么豺狼虎豹。
又说自己一无将兵,二无粮草,好像去了就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以后该无法孝敬父亲大人。
关键时刻,又生生挤出不少眼泪,那凄然泪下的模样,令张让很是无奈,他便在心中想了想,对方说得也确实是那回事。
多年的骄横跋扈,令他的恻隐之心早就深藏已久,在楚风的生动表演下,又被硬生生地给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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