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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言靠在床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宠溺缠绵的目光。
“感染?”顾染白笑得艳丽,朝着林慕言走过去,“重症监护室?林慕言,既然你是这么希望的,那我成全你。”
她说这话时有种决然的气势,林慕言却丝毫不为所动,看着她过来也只是笑容扩大了几分。
坐着轮椅的许静婉在这群放肆形骸的人中显得尤为的格格不入,而她的清丽和不谐世事更是迷乱的酒吧中一道独特的风景,有不少男人的目光已经注意在了她身上,甚至是吹起了口哨!
竺锦年俯身,几乎与她鼻尖相触,如今细看才发现他的眸子并不是纯黑,而是深咖啡色,“我就是有病,还病的不清。”
她无语,完全不敢回答竺锦年任何一个问题,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触碰到了他神经质的脑神经!
才刚走出病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在身后响起,还来不及回头便已经整个被抱起。焦急中,她只能凭着本能抱住来人的脖子,等好不容易从天旋地转中缓过神来便看到竺锦年紧绷的脸,连他下颚的胡渣都清清楚楚。
顾染白恨恨的瞪他,气急败坏的冲着他吼:“竺锦年,看路。”
身边的男人不属于林慕言那种帅的让人一见钟情的类型,但也不是丑的人神共愤,让许静婉惊恐的是,那道从眉尾一直延伸到下巴的狰狞疤痕,如同蜈蚣一样盘旋在他左边脸上。
“我在用行动回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13acv。
他的技术好得让人忍不住拍手称赞,许静婉双腿不能动,那种酥麻更是逼得她要疯了一般!
“小染——”林慕言拽住她的手,也成功阻止了她逃一样慌乱的脚步,“你爱我。”
许静婉痛得尖叫,尖利的指甲掐进了他背上的肉里,双腿不能动,那种痛就更加被放大了。她一边绝望的摇头,一边狠狠的拍打着他的背脊。
一辆正追得奋力的交警摩托车不遗余力的撞上了竺锦年的车尾,强烈的撞击让顾染白一直强忍的呕吐感来得更加猛烈,只来得及将头伸出窗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那竺总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林慕言神色笃定,有着君临天下的卓绝沉稳之气,看向竺锦年的目光更是浅淡:“难道不是因为那个叫傅薇的女人?”
许静婉惊叫着甩开,嫌恶的在被子上蹭了蹭,“抱我坐到轮椅上,我要离开。”
车子在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竺锦年却突然问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车来车往的道上,他居然回过头来灼灼的看着顾染白,完全没有一点危险意识。
“难道林总会是小白的良人?如果我没记错,外面那个哭得惨不忍睹的残废女人是你的未婚妻吧?”竺锦年挑眉,风情万种,视线轻巧的睇过门口的许静婉,“做男人还是该负责些,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许静婉不记得她这已经是喝第几瓶酒了,只知道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人也在晃动。她知道她醉了,理智告诉她该起身离开这个杂乱肮脏的地方,可是她却不想走,只有在这种杂闹的地方她才能暂时忘了林慕言,忘了他给的伤害,忘了他冷漠的表情。
林慕言伸手将许静婉推开,好不避让的将自己暴露在竺锦年眼前:“静婉,到一边去。”
视线淡漠的扫过竺锦年的脸,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隐隐的笑意,“竺总这种性子的人,怕不是小染心目中的良人。”
是吊瓶摔落在地上的声音,顾染白惊了一下,似乎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定定的看了眼因愤怒而将桌上摆着的吊瓶拂落在地的竺锦年。
林慕言眸色微沉,定定的看着顾染白冷漠得令人发指的背影,要走进她的心很难,进去出来若再想进,就更难。
许静婉紧紧的抠住墙壁上凸起的瓷砖,很用力才制止了要冲过去打断他们的举动,和林慕言在一起两年,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的一面。
“林慕言,你这个傻瓜。”
没料到许静婉是处子,男人的动作也僵了一下,随后俯身吻着她几乎要咬出血的唇!
她绝望的冲着他大喊,推着轮椅冲了出去,张秘书进退两难的站在门口,林慕言指了指许静婉消失的方向示意他跟着。
直觉的,她就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凭着他对顾染白的了解,她对竺锦年不会是爱。
“竺锦年--”
可惜,这么一个运筹帷幄的男人偏偏爱上了那么一个女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染白总觉的他说这句话时带着强烈的恨意,而那种恨意的来源绝对不是因为顾染白,而是另一个--女人。
那个人俯着身动情的吻着她,仿佛不知餍足一般抚摸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许静婉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狂肆的吻,眼睛努力眯起想要看清面前这个男人的容貌!
他一脸委屈的看着背脊挺得笔直的顾染白,说的话却是挑衅味十足。
顾染白是被竺锦年好不怜香惜玉的丢进副驾驶位的,头撞在座椅上,痛得她呲牙咧嘴。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竺锦年起身,‘碰’的一声甩上了车门。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得如星辰一般夺目璀璨,徐徐的笑意从眉眼溢出,生动醒目:“你还爱我。”
“怎么了?”林慕言开口,声音里也含着笑意,那么浓,浓得几乎要让顾染白无力承受。如同蛊惑一般,他的手压住顾染白的手,微微用力,“小染,如果恨,就按下去。”
到处都充满了声色犬马,男女间最原始的悸动。
“还看不出来堂堂的林氏集团总裁居然有这么一面。”
林慕言并不畏惧他的怒气,自顾的说:“如果你愿意回头,她就在那里等你。”
酒店,房间。
顾染白皱着眉看他,心尖上突然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想,她应该是有同情心的,要不然怎么会在一群如狼似虎、愤怒的想要将他撕裂的目光中推开车门走到他身边呢!
“女人,给你个机会求我。”
她笑的云淡风轻,倒是识相的呆在他的保护圈内,那些人愤怒的谩骂声几乎要将他们给淹没了。
一夜春风,等许静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所以,当万冷泊用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许静婉正艰难的挪动着身子想要将裤子套上去。
紧闭的车窗被敲得啪啪的响,顾染白吐的七荤八素,竺锦年刚下车立刻便被人群包围了,怒骂声层层叠叠的传来,他却只是站在中间,静默不语。
看着竺锦年握紧的双拳,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语重心长,如同面对一个迷途多年的朋友一般循循劝诱:“不过我觉得,还是别回头的好,那个女人不值得你如此费尽心力。”
掀开被子,身上yi丝不gua,胸前的吻痕和青紫宣誓着她昨晚的疯狂,她清晰的记得,这个男人变了无数种花样疯狂的要她。
顾染白的话被竺锦年含笑打断,却说出一个让她格外惊悚的问题,她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容色倾城的脸,半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林慕言的手不动声色的按上了伤口,没有看外面的许静婉,她哀怨的眼神总让他觉得亏欠很多,而事实也是如此,他欠她一双腿,欠她一生一世。可是,他无法放任顾染白不管,更无法看到顾染白倚在别的男人怀里,哪怕一分钟都不行,“竺总的女人也不少。”
沉默,许静婉的心也随着这份沉默跌入了谷底,她宁愿林慕言像曾经那么呵斥她,也不要现在这样的相对无言。
竺锦年对林慕言的敌意从她最初认识竺锦年起就已经开始了,若不然,她也没那个荣幸能住进竺锦年的家里,还空降成了竺氏的秘书。
林慕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外面的动静他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竺锦年的那句话他是赞同的,有时候真想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石头。
“顾染白,有时候真想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她没阻止,因为已经有个人推着轮椅尖叫着冲过来挡在了林慕言面前,向来柔软的许静婉在这个时候是坚硬的,毫不退让的看着气场明显比她强很多倍的竺锦年,“他还是病人,就算是要动手,这么欺负一个病人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此时的林慕言脸上早没了在面对顾染白时才有的温柔宠溺,他倚着床头,虽然是一脸的病态,但丝毫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冷然卓越。
“你爱我吗?”
而醉酒后理智也是最薄弱的,经不起一丁点的挑拨,所以,当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上她的腰时,许静婉只是象征的挣扎了几下,便软软的倒在了那个人的怀里。
那是他的禁地,谁踩到都是死路一条,或许该说,那是他的耻辱。
突然插入的声音吓得许静婉猛的颤抖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压下差点出口的惊呼声,许静婉回头,便看到竺锦年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看着里面的场景啧啧称奇。
而现在,她只是非常荣幸的成了导火线!
看到推开人群走到自己身边站定的女人,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将她纳入保护范围内,他可以不计较自己,但是不能让顾染白受伤。
所以,他不急,他还有很长的时间。
“林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交警的摩托车被弹出很远,人也躺在了不远处的地上一动不动。
顾染白从梦魇中回过神来,如触电一般抽回手,动作太大扯得伤口生生的疼。
醉酒后最易高发的事情是什么?
竺锦年专注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突然笑出了声,原本就倾世的容颜此刻更是惊为天人,竟然让周围的人忘了最初的目的,只顾着呆呆的看他。
120尖锐的警报声由远及近,将躺在地上的交警送上了车,而竺锦年和顾染白也被请进了交警大队,有时候她真的感慨,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黑暗,明明弄出了不小的交通事故,那些交警却还对他们客客气气,错了,不是对他们,是对他--竺锦年。
要不然,怎么能做到如此的冷漠!
他的肌肉坚实有力,一看就是长期锻炼的效果,他倚在门上,笑容邪肆的看着她。
颤抖着手费力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正当她背着手颤抖着扣内衣的环扣时,一双粗糙的手握上了她的手,轻而易举的帮她扣上了环扣。
顾染白瞪他,用力的在他怀里挣扎,人来人往的走道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带着善意的笑。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孩子气的执拗,仿佛只要顾染白敢说‘不’,他就躺在床上赖皮一样!
她说的掷地有声,丝毫不顾及男人阴沉的脸色,她的温柔只会在林慕言面前展现,其他人面前她依旧是那个有刺的许静婉。
万冷泊掀开被子,毫不介意自己赤身果体,下床将同样赤身果体的顾染白打横抱起,不知是友谊还是无意,他挺立的地方随着他的步伐有一下没一下的顶着她的腰。
她的唇瓣微动,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也情--
男人跪坐在她两侧,伸手探入她最敏感的位置,摸到一手的粘腻后腰身猛然一沉。
‘碰--’
男人被她的动作弄得火气高涨,一把握上她的下巴,“想做我女人的人比比皆是,别给脸不要脸。”
陌生的环境、暧昧的场景、身下的疼痛和腰上放着的手都告诉着她一个不能接受的答案,她失去了清白的身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是不想跟你这么死。
“女人,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双手将许静婉禁锢在怀里,“你的味道真好,让我迫不及待的又想要你了。”
‘砰’的一声。
“那你可知道我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
“我叫万冷泊,女人,记住我的名字,我们还会再见。”
竺锦年将一个包装精美的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一看那成色就知道是在医院附近随便买的,他走到顾染白身旁站定,一只手还亲密的搭在她的腰上,笑得一脸散漫:“林总可要注意身体,别动不动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小白是心地良善之人,总是丢了男朋友往医院跑,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原本准备关门的竺锦年突然顿住了动作,暗沉的眸光灼灼的落在她身上,那里面有着太过浓烈复杂的情感竟然让顾染白将原本的怒骂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
看到她的动作,林慕言神色一暗,原本已经不疼的伤口在这一刻突然疼得他霎那间白了脸!
车子迅速超过一辆大众,靠边,急刹,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将她扔在轮椅上,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丢在她身上,便转身去了浴室!
“顾染白,你有同情心吗?”
慕靠静看丝。不是问的,她有同情心吗?
猛然间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手掌朝下直接朝着他的伤口按下去,在触及他的肌肤时却陡然间松了力道。柔软的纱布紧贴着她的掌心,只要她按下去,林慕言就要再进一次手术室。
顾染白摇头,这两个男人不是一般的无聊,想着还有个会议记录没完成,趁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时候,顾染白已经站起身来离开了病房。
生前名誉就够坏了,她可不想死了还受人埋汰!
她不想死,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这样死,现在的媒体为了吸引民众都是空穴来风的乱报道一气,一男一女受伤就是情杀,两女互伤就是正室与小三,如果她和竺锦年这么白痴不要命的死去,多半被说成殉情。
有种深沉的孤寂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明明是被人群包围的,却仿若遗世独立一般的孤傲!
两年,她甚至已经忘了本性,忘了她性子中也有尖刺,只是一味的八光自己身上的刺去取悦他,爱他。到最后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顾染白一回来,他所有的温柔就收回了,那么决绝迅速,不留一丝余地。
虽然意识模糊,她的思想却是异常清晰的,甚至比平常更加敏感,男人略微粗糙的手在她身上拂过,带起了一串串激烈的火花。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双手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肩膀,热切的回应这个陌生男人的吻。
“慕言,你还不死心吗?还是你想等结婚后被戴无数顶绿帽子才会后悔今天的执着”,许静婉早就哭得像泪人一样,尤其是看到林慕言眷念忧伤的眸子,更是觉得整个心都痛成了一团。
“不是......”
“真是不惊吓。”
“可我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许下承诺。”
“顾染白,我心里有另一个女人,你介意吗?”
说着,竟然拉起许静婉的手放在他某个苏醒昂扬的地方。
夜色降临这个城市的时候,酒吧是慢慢活跃的地方,震耳欲聋的音乐、摇摆的腰肢、奢靡的夜生活,一切都是那般的瑰丽惹人心动。
再次表示,她和竺锦年有代沟,而且不是一条两条。
也正是因为这道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凶狠邪肆,却也有种别的男人没有的味道!
“顾染白,谁让你下车的。”
顾染白此时除了紧紧拉住车门上的拉手,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尤其是他刚刚才险险的擦过一辆车的后视镜。她坐在窗边,几乎是贴着死神的脸过去的!
他对那个女人的印象其实不那么深刻,现在提起她的名字他甚至想不起她的样子,而让他如此深刻记住的是那个女人身后的男人--竺锦年,在青安市唯一能和他相提并论的男人。
男人见身下的女人放松了身子,贴合的地方涌出温热的液体,于是才缓缓动作起来,疼痛夹杂着莫名的块感从小腹处升起。
竺锦年却没有丝毫的惊恐害怕,反倒是无趣的耸了耸肩。
相对于林慕言的平静,竺锦年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至少,他一向漫不经心的脸上有着愤怒在流转,“林慕言,你闭嘴。”
“竺锦年,你有病吧?”
许静婉觉得自己要疯了,居然会觉得那道狰狞的伤口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好看。
对平常人来说,坐着穿衣服也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对双腿残疾的许静婉来说,就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办到的事。
竺锦年勾着唇笑得风华绝代,讥诮的看着静静倚在床头的林慕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不觉得太丢脸了吗?”
“啊--”
对于两个男人的唇枪舌战,顾染白识趣的退到了一边,她没有那个自信认为是自己挑起的矛盾。
被捏住了下巴,许静婉无法动弹,只能僵硬的咽了口唾沫,不服输的与他对视,“我不稀罕做你的女人,昨天的事只是醉酒而已,现在抱我坐到轮椅上,我要离开。”
而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入病房里两个神色各异的人耳中,顾染白习惯性的蹙眉,将手中从林慕言手中抽出来。
“......”
疼痛渐渐缓解,被一阵空虚替代,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能申银着无助的拍打着他坚硬的背。
“顾染白,你这么强硬的性子居然也会怕死。”
女人在和陌生人发生关系醒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身边的人长相、气质如何,她也不例外。当她以缓慢的动作机械的转过头去对上一张熟睡的脸时,她紧紧捂着嘴,将到口的惊呼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可是不行,她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模糊。
明明是个冷漠的人,如今笑起来,竟然连脸上的疤都不再狰狞。
许静婉头也没抬,依旧用尽全力想要撑起一点让裤子有空间提上去,额上因用力沁出了层层的汗渍。
她的倔强终于让万冷泊愤怒了,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将她提起丢在床上,身子随即压上,唇贴着她的耳垂:“女人,有没有人告诉你,别挑战男人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