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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片刻。
李牧收回了视线。
眼前的事物。
说虚幻，却又是真实。
它们只是一种象征。
还不仅如此。
八极的特殊，不是它本身的特殊。
起码相较于其他而言，其本身并不是多么的特殊。
归根结底，它只是十五级的功法。
而其他，半步十六级，甚至是半步十七级。
真正特殊的，或许是因为李牧自身的原因。
相较而言。
比起其他，李牧对于八极的掌握强了太多。
其自身武意更是近乎脱胎于八级。
“果然没错……”
李牧眸中有凌厉之色闪过。
他的感悟没错。
自身的东西都还有着发掘，变得更强的可能。
不过目前，还不是时候。
他再度一挥手。
一个黑洞浮现。
它好似在旋转着。
在吞噬着四周的一切。
恍惚间，那黑洞又好似一尊盘膝而坐的身形。
《吞天噬地》
李牧得到的一个功法。
它也有些特殊。
但李牧的视线并未停留太久。
虚空之中，又是一样事物浮现。
好似一个面具。
却又是瞬间消失。
于虚空之中，皆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布衣无面》
紧随其后的。
是一团白云，一团不同于那高天之上悠悠白云的云彩。
它浮现于天地之间。
不大的一团，却又好似有着遮掩九州之浩然。
《九州云动》
再之后……
李牧本想再令《杀神经》浮现。
但，却有着那么些阻碍。
李牧双眸微眯。
沉吟了片刻，暂时先跳过了《杀神经》。
再度浮现的，是一块巨石，巨石之上，有着一趟侧躺的悠然身影。
《胎息诀》
随其之后的，又有一道黄河与万千雨滴浮现于空。
高空之中有雷影，远处恍惚有大山。
自此，其掌握之物中，便只有《指玄篇》，《杀神经》还未浮现。
沉吟了片刻。
李牧低头凝望自己的手指。
指节微动。
缓缓落于虚空。
出现了。
虽然这海天之间并未再添任何事物。
但属于指玄的象征已经出现了。
指玄之玄妙，肉眼不可见。
但在其感知之中。
一条条无形的丝线已弥漫于这天地之间。
那些丝线，看似无须，但每一条必是有所连接。
就像识海中的那些象征。
此刻每一样，都有一条丝线与李牧相连。
其中八极的丝线最为凝实。
这代表着联系最深。
“那么只剩这个了……”
李牧眸色微凝。
即使有些阻碍，却也是不可能因此便单独楼下《杀神经》。
但最为关键的，李牧不知杀神经该用什么来象征。
其他东西，那些象征。
大多是自然而然的，李牧顺应了那种自然。
可《杀神经》不同，它没有丝毫自然化为某个象征的意思。
那么，这就需要李牧去捏造它。
但，
如何捏造，这是个问题。
不是说随便弄个形象就完事了。
不符其神韵，弄了跟没弄没区别。
“或者，暂时放下杀神经……”
李牧皱眉沉思。
放下《杀神经》却又有些不现实。
即使李牧并未主动的深习《杀神经》。
甚至对其有些忌惮。
可不知不觉间，《杀神经》依旧成为了组成他实力的重要一环。
《杀神经》太特殊了。
也太强了。
即使是只是初入门。
但那种杀死目标后可以恢复体力，削减疲劳，甚至是变强的能力。
太过于特殊。
而这样的能力，相信也没人能拒绝。
这只是入门而已。
但，《杀神经》不是没有代价的。
它对于人的影响很大。
很容易变回令人沉沦。
化为只知杀戮的魔鬼。
不知不觉间的影响。
从性格，到三观，再到内心。
深陷其中，会面目全非，甚至是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自从了解到《杀神经》的特性之后。
李牧便对其一直很忌惮。
不愿主动深究。
对其的使用依旧还停留在最开始时那种基本的状态。
有时候，李牧会觉得，有了其他功法已经够了。
《杀神经》虽强，但终究风险太大了。
路，或许得走的更稳一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或许是海中那一战，或许是林星的死，或许是更早。
或许就是不久前慕容九归的死。
李牧突然感觉，自己没有了感觉。
对于生命的消逝，没有任何的感觉。
生命很脆弱。
曾经，在沿江四号上时。
李牧就曾因为《杀神经》差的沉沦。
是任韵欣的一番话令李牧挣脱了出来。
所以，李牧要帮她们，即使是直面慕容家也要帮。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李牧对于《杀神经》的忌惮到达了顶峰。
他确实收到了影响。
感情似乎都已经愈发淡漠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的冷漠是一种怕麻烦以及自我保护的伪装。
而现在，他的冷漠是感情的缺失。
确实已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生命很脆弱。
即使是十级武圣也依旧无比的脆弱。
就像是……
蝼蚁。
天地的本质，本就是周而复始。
死亡，亦是开始。
杀戮，亦是天地间不可或缺的一环。
“原来是这样……”
李牧突的无奈一笑。
只得略一感悟，一回想。
他才猛的发现。
这是一条不归路。
既已在路上，便是退无可退。
《杀神经》是停不下的。
或许早在之前他便已有了感觉。
只是不愿去深究而已。
此时，他不得不去好好想上一番。
不过，这或许也不是坏事。
刚好帮李牧坚定了决心。
既是退无可退，那便大步向前便是。
有何惧之？
停下，是一种错误。
这种错误不能再继续下去，不然影响会愈发的大。
《杀神经》这条路，只能走。
一直往前走，绝不能停下脚步。
身后是深渊，是会蔓延的深渊。
唯有走的更快，比身后的深渊更快。
才有生机！
这条路，就是在逼着人走！
所幸李牧在此刻惊觉。
如若不然，再过上一段时间，等身后的深渊到了脚下，那么一切就晚了。
“杀戮之路……”
李牧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即使在识海中李牧只是投影。
但若是他愿意，一切皆与真实无异。
这一刻，他的全身心皆沉入了杀神经之中。
脑海中，一卷血色的竹简缓缓摊开。
杀意，恐怖的杀意！
冲天的杀意！
弥漫而出！
“杀！”
“天地万物，皆可杀！”
“天地至理，唯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