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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叹了一口气,建造这个基地的人真是狠辣,虽然走了但仍然留下这么一手,对任何胆敢窥探基地秘密的人警告无效后就直接毁灭。如果没有将堵住洞穴的泥石挖开,可能就不会坍塌了。
安素仰首望着澄澈的天空,冥冥中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掌控这一切。
“走吧。”安素拍了拍西蒙的肩。
未来之路难测,他们必须坚定前进。
这里可能曾经是一片海或者是湖泊,经过地壳抬升和高温的长时间炙烤后,这里就只剩下结成一块一块的白色盐壳,有的酥脆,一踩就会裂开,发出一声脆响。在盐碱地边缘还可以看到一些稀疏的草,可是越往里走,就成了盐的世界了,连空气都带着咸味。在这种地方行走滋味绝不好受,盐分高,用牛皮裹着的脚又不透气,难受极了。休息的时候脱下来一看,整个脚都是皱的,还带着一股腌制品的味道。可是没办法,总不能赤脚走在盐块上,有些盐块凝结得结实,边缘可以像刀片一样锋利。而且皮肤直接接触到盐,水分流失得更加快。
没有被盐覆盖的地方露出了红色的土壤,安素他们尽量走那些地方。走在这个充斥着盐的世界,感觉到每分每秒身体的水分都被一点一点的吸走。
西蒙仰头从水囊里喝了一口水,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舰长,还要走多久?”他们已经走了差不多十天了,还没有走出去。食物和水也差不多耗尽了,就算还没耗尽,也开始变质,发出异味。
安素抿了口水,然后拿出指南针结合脑海中记住的地图重新辨别方向。红丘坍塌时虹·火獴将安素的兽皮袋子带了出来,这次见到安素的时候就还给了她。
在这一望无际而又处处看起来一样的地方,没有指引方向的工具是非常容易迷路的。安素每一步走得必须小心谨慎。一旦迷路,要走回正确的路线是不容易的,况且他们的物资不多了。
“可能还要几天。”安素将指南针放回袋子里,搭在肩上,站了起来,“我们得继续往前走。”
西蒙用力挠了挠头,觉得自己的头上都快结盐霜了,好想快点洗个澡啊,不然都快变棵咸菜了!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温度也降了下来。寒凉的夜风肆无忌惮地吹过毫无遮挡的地面,刮起了点点盐粒。
“哈秋--”
西蒙张大嘴打了个喷嚏,冷不防被灌了一嘴风,立刻觉得嘴里又咸又苦,脸马上就扭曲了。
安素指了指前面那个有些许起伏像是土丘的地方:“我们今晚在那里休息。”
西蒙捂着嘴,用力点了点头。
待两人走近了,才发现不是土丘而是三具已经死亡的驼兽尸体,看起来像骆驼,不过毛色是红色的,而且体型大得多。这三具尸体一大两小,但小的也有一匹马那么大。安素猜想它们可能是母子,在盐碱地里迷路了,最终死在这里。并且它们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毛发上都结着一层盐霜,但没有腐烂得很厉害,反而在盐和高温的作用下,成了一具干尸。
安素仔细观察它们身上有没有伤口,结果三具都没有,那应该是脱水而死的而不是被捕食者咬死。安素才放下心来。
既然出现动物尸体,那么应该也快接近盐碱地的边缘了。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宿营。”安素说。
西蒙点了点头,和安素一起将三具驼兽尸体垒成一道肉墙,挡住夜里吹来的夹杂着盐粒的风。那些巨兽贴着地面的地方已经和地上的盐连成了一块,推动尸体时不断剥落,咔擦咔擦的响。
盐碱地里没有植物,也就没有干柴生火,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裹着兽皮渡过每一个寒夜,不过那些兽皮毛都不厚,根本难以抵挡冷冷的夜风。如果不是两人身体强壮,恐怕挨不过几天。安素紧绷着脸,靠着驼兽的尸体,闭目养神。
“舰长,往这个方向找,能找到他们吗?”西蒙轻声问道,身体一停下来,他就忍不住要多想一些。
“若最后找不到,就换一个方向。”安素张开眼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总会找到的。”
她微侧着脸,嘴角勾起:“我不是找到你了么?”
西蒙脸上迷茫的神情隐去,双眉扬起,顺着安素的眼光看向浩瀚的星空,低声念出了联邦流行的一句诗:“星光指引方向,我们终将重聚。”
“想不到你也知道这句诗。”
“听凯尔那厮念得多了。”西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嗯,以后得让他多念念,提高一下你们的文化素养。”
“别!他已经够唠叨了!”西蒙连忙摆了摆手,平日里已经被他念叨得耳根子都疼了。不过现在却是很想念他的声音,还有他们。
“舰长,我们明天走快一点吧。”
“这个,得看情况。”
夜里,这荒凉的地方却不是死寂的,风吹过盐块的空洞,发出时而呜呜咽咽时而尖利的声音。今晚又有所不同。风里夹杂了其它的声音。
安素霍地睁开眼,侧耳倾听。
嗷呜呜呜--
是狼的声音。而且不止一只。但似乎距离比较远。
西蒙也醒了:“是狼。”他低声说。
“嗯。”安素复又闭上眼睛,“我们离得远,而且又处于下风口,它们不会发现我们的。”
西蒙舔了舔唇,他根本不用担心安全,他只是想喝血吃肉了。他的身体因缺水而格外渴望鲜血。西蒙望了眼安素凌厉的侧面,敲了敲额头,命令自己闭上眼,努力压制身体的那份渴望。
安素微微睁开眼扫了一眼西蒙,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西蒙能量的波动,不过很快被他控制住了。她的唇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总有一天,西蒙会将这股能量化为己用,他会成为一个更加强大的战士。
第二天,天空还是灰蓝色,他们俩就继续往东边走去,昨日看到的动物尸体和听到的狼的叫声给了他们更大的动力。他们快要走出盐碱地了。
但当他们爬上了一座土丘后,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吃了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