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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咱们的粮食全都卖出去了。”
南昌城内豫章郡最大的粮商黎濯正急的在自家院子里来回踱步,管家此时传来的消息总算是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虽说粮食的价格比之前没有降价之前还低了些,但总归还是有利益的,亏本的买卖他黎濯可不做。
“等等,全都卖出去了?”刚松了口气,黎濯便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啊,不光咱们的粮食买完了,城内其他粮铺的也都所剩无几,那些个刁民们都被饥荒给吓傻了,疯似的抢着买粮食,咱们粮铺现在就是一粒米都没有剩下。”管家还不知情,乐呵呵的说着,在他看来,现在低价抛售就能够止损,他们倒也想把粮价抬高,但是天杀的朝廷真的运来了几十船的粮食,他们要是再不将粮食稍微降降价给卖出去恐怕就要将这些粮食砸到手里去了。
哦,对了,还有天杀的谢家,荆、江两州没有那么谢家的基业你们也不能这么落井下石啊!
啊嚏!
被人惦记的谢家家主谢毅紧了紧身上的薄衫。
“家主可是夜间着了凉,这几日一直都在打错喉。”身边一个有眼力见儿的小厮机灵的递上来了一件外袍给谢毅披上。
“哎!”谢毅又唉声叹气起来。
原因无他,就是这几日里弄得满城皆知的他谢家借粮的事情,因为这件事,谢家没少被其他世家门阀给挤兑。
怎么?你们谢家这是想借这件事情打压其他世族讨好皇帝趁机上位成这天底下的第一世家不成?
对此谢毅表示很冤枉。
天晓得他又多冤枉!
没错,他是想再他的领导下让谢家成为世族第一,但是这样破坏了世家之间联合抗衡皇室的平衡,就算做了世家第一估计很快就会被其他世家所共同讨伐,实在是得不偿失。
谢毅现在很想站在建康城那座最高的城楼上大呼一声:“真的不是老子借的粮!”
当初的事情十分简单,皇帝突然出宫驾临他们谢家,说是在宫里面待的闷了,就出来透透气。
这事儿谢毅也不好说什么,况且皇帝驾临怎么说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但是麻烦在皇帝摆驾回宫之后就出现了——不知为何,建康城里面就开始出现了皇帝道谢家借粮赈济灾区的谣言,谢家本想将这个事情给压下去,毕竟事情要是传的广了,谣言就会被人们当作事实,那个时候谢家怎么的也得出点血才算说得过去;但是在背后散布这个消息的皇帝却不打算就此罢休,接着便有皇帝派去的大批车队强行到谢家屯粮的几个坞堡之中转悠了一圈,虽说什么粮食也没有抢走,但是当这支车队出现在人们的视线的时候就摇身一变,每辆车上都满载着一袋袋的粮食。
谢毅不清楚皇帝哪来的这么多的粮食,是真有这批粮食还是假的,谢毅也根本不在乎,而且他清楚这批所谓的从谢家借出来的粮食很有可能就是子虚乌有的;但偏偏这种事情还解释不得,所以谢毅十分的郁闷。
怎么解释?
逢人就和人说皇帝老儿根本就没有借过粮食?跟人说那几十船的粮食都是假的?
到时候因此造成灾区百姓恐慌作乱,荆、江两州是楚国的大州,乱事甚至可能蔓延至全国;再想的坏点,甚至还可能导致一直虎视眈眈的北边趁机南下灭了大楚;届时他们谢家可就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国贼了。
这个罪魁祸首谢毅可不敢让谢家担上。
仰天而望,谢毅只能在心里大骂上一句“该死的皇帝老儿!”
“娘子人美,戴上什么都好看。”齐默笑着说道。
“相公,这里可是大街上。”姜婉脸颊微红,嗔怪的瞪了一眼齐默。
这个相公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也忒没脸没皮了,哪里有一点像一个新科状元。
齐默旁若无人的握住姜婉的手,“怕什么,我们可都是拜过天地了。”
楚国的风气还不算太开放,好在这回儿齐默和姜婉是便服出府游玩,不然现在一定会有谏官跑到宫里面跪倒在老皇帝的跟前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老皇帝姜启哭诉纲常沦丧,然后再站起身挺直腰板大义凛然的怒斥齐默不尊礼法,请求皇帝陛下斩之以正伦理纲常。
过了这么多天,齐默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齐默带着姜婉在城里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城外。
城外观音山,远可眺望浩浩长江与艳丽的秦淮河,长江繁忙的江运,秦淮河的烟月金粉。
见齐默只盯着那根本看不清具体模样的秦淮河嘿嘿傻笑,姜婉便清楚齐默心里定是想着那些艳俗之事,心中不禁起了醋意,酸酸的说道:“相公很喜欢欣赏秦淮河的风光嘛。”
额······
齐默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观音山夹在长江和秦淮河之间,长江在西,秦淮河在东,自己光顾着浮想联翩,却未曾瞄一眼身后的长江,是有点雨露不均沾了哈。
“嫁夫随夫,相公若是真想去那种地方,我也不会拦着你,反倒是上了夫妻情分,相公想去就去吧。”姜婉越想越气,嘟着小嘴背过身对着齐默。
这···就生气了?
齐默挠了挠头,觉得很莫名其妙。
不懂归不懂,齐默还是知道这个还是要好好哄一哄的,不然估计今晚就有可能不能和娘子同床共枕了。
学那些读书人来上几句肉麻的海誓山盟齐默做不出来,骨子的他还是继承了军人的铁血风格。
来硬的!
今天我齐默也要走一走霸道总裁风!
板着脸,齐默一脸深沉的走到姜婉的前面,伸出手勾住姜婉的小巧下巴,稍稍往上抬了一抬,便与姜婉那颇为幽怨的目光对视,没等姜婉反应过来,便低头吻去。
啵!
齐默砸吧了一下嘴,意犹未尽。
嗯,胭脂真好吃。
趁着姜婉还在愣神,齐默连忙撩起长袍往山脚下跑。
“登徒子!”齐默没跑开几步便听到后面传来了姜婉羞愤的一声娇喝。
“自家娘子,不打紧的!”齐默一边向山下跑一边摇着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眼见着齐默越跑越远,姜婉顾忌仪态不好放开去追,便将怒火转移到一旁目光看似望向别处装聋作哑实则却一直偷偷地看热闹的仆人丫鬟。
“是奴婢们这就去追上驸马,敢问公主,追上驸马之后作何处置?”一直比较憨的小厮三宝十分认真的问道。
公主看样子很生气呢,要是驸马被追上了,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可是驸马平时对大家都很好啊,自己要不要在公主面前替驸马求求情呢?
这傻三宝难道没有看出来公主和驸马是在打情骂俏吗?
正考虑着是在袖手旁观还是替驸马仗义执言,一旁几个机灵的丫鬟就拉着三宝往山下去追驸马。
一番嬉闹之后,姜婉总算不再抓着秦淮河的事情不放,一行人就近在山脚下找了一户农家,齐默也体验了一回古代版的农家乐。
吃过饭,天色已入傍晚,为了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城内,姜婉也只能收起了继续游玩的兴趣,兴致缺缺的坐上了马车。
“若是想出来玩就和我说,不必像这样仇大苦深的。”齐默笑着用手将姜婉微蹙的黛眉扶的舒展开来。
“我才是公主府的主人,干嘛要和你说。”姜婉气鼓鼓地嗔了眼齐默。
齐默剑眉轻挑,背靠着马车耸了耸肩,姿态慵懒,“那好吧。”
哼!
姜婉小脑袋微微侧扬。
只是没过一会儿,姜婉还是忍不住和齐默说话,“要不我再进宫一趟?”
“干嘛?”
“你是不是笨啊,父皇之前不是已经答应了你要给你个著作郎吗?只不过到现在父皇那边都没有动静,兴许是忘了,我进宫去和父皇提一提。”
对于齐默这个新科状元因为娶了自己而失去了在仕途上的大好前程这件事,姜婉在心里面一直都是挺愧疚的,哪个男人不想出人头地。
“没用的,陛下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旨不是因为他忘了,而是在等。”齐默又舒舒服服地躺进了温香软玉之中。
啪!
给了齐默一巴掌,姜婉问道:“等什么?”
没有屈服,齐默依旧仰望着那巍巍山峰,道:“荆州和江州的消息。
之前陛下想要让我当著作郎是想和世家叫板,我既然献了计,陛下总得看看效果怎么样,要是效果不好,自然就权当忘了当日秘阁之事,任谁提醒都没有用的;若是效果显著,这煮熟的鸭子也跑不了。”
“这也不傻嘛。”明白了其中关节,姜婉小声嘟囔。
“你家相公好歹也是新科状元,哪里傻了?”姜婉虽然小声,但是对于现在亲密接触的二人来说,齐默也听得清楚。
“不傻,你才被父皇点了状元就去找谢家的忌讳,赔上自己的一生仕途。”
齐默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这也是他十分钦佩前身的地方,回道:“十年寒窗,读着圣人书可不仅仅是为了出人头地,若是连心中的信仰都抛弃了,那十年苦读岂不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姜婉闻言,心中被齐默的回答所触动,在低头望向齐默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钦佩与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爱慕。
感受到佳人抱着自己的胳膊使劲,齐默便十分自然地往上贴了贴。
嗯。
真软!
“下次能不能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姜婉突然开口乞求道。
成婚已近半月,对于齐默这位相公,姜婉可能是已经认清了现实选择妥协,也可能是真的对齐默产生了爱意,不再像当初那般心理上的抗拒。
她为自己的丈夫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感到骄傲,同时又很怕这样会让齐默走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放心。”齐默心头一暖,握住了那一双纤纤柔荑,“放心了不会了,我还等着娘子给我生上他十个八个孩子呢!”
因为这话,齐默不出意外地没了软玉温香,只能再次背靠着冰冷硌背的马车。
看样子娘子是已经接受我了啊,要不要今晚就把事情给办了啊?
摩挲着没有胡子的下巴,齐默嘿嘿傻笑。
“进城之后绕道去一趟老王家。”没再去管傻子似的齐默,姜婉隔着车帘对外面驾车的景泽吩咐着。
“是。”景泽应道,接着便又当起了木头人。
听到自家娘子要去“老王家”,齐默没有那种被绿了的愤怒,而是笑盈盈的问道:“嘴馋了?”
姜婉口中的这个老王家并不是人们所熟知的老王,而是一家糕点铺,至于为什么要给店铺起这么一个容易产生歧义的名字纯粹就是因为人家的店主姓王。
丢给齐默一个白眼,姜婉幽幽说道:“父皇没忘了你的事情,你倒是忘了答应好自家亲妹妹的事情。”
“哎呀,差点忘了这事!”齐默蹭的一下坐直身子,今天带着姜婉出来就是为了过二人世界,但是齐玉那个小丫头吵着非要跟来,为了安抚住那个小祖宗齐默就答应回来之后给她带好吃的。
“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
“这不是光顾着想娘子了,所以才将这事给忘了嘛。”齐默的脸皮继承了从军时找首长要物资时的厚度。
“呸,没羞没躁。”姜婉小脸微红,啐了一口,语气却是平平淡淡,不仅没有生气的感觉,甚至还颇有些打情骂俏的意味在里面。
“说到兄妹,我听说我那个大舅哥脾气可是不太好,娘子你说这是不是真的啊?”齐默可是听说他的那位大舅哥号称“鬼将军”,一杆虎头湛金枪下挑杀了无数秦、燕等国成名已久的大将,万一要是让姜毫这位大舅哥觉得自己配不上姜婉或是欺负了她之类,难保这位不会一枪挑了自己。
“这个啊······”姜婉笑着拉长了语调,没有回答齐默反而是向驾车的景泽问道:“景大哥,你说呢?”
“将军说了,驸马要是敢对公主有一丝的不好,他有数不清的办法让驸马生不如死。”挥鞭赶着马车,景泽将姜毫之前说过的话如数转奉,他之前是姜毫的亲卫,后来姜婉出嫁的消息传来,姜毫便让景泽来了京城保护姜婉,也是为了震慑住齐默。
看着齐默僵住的表情,姜婉像一只斗胜的小猫咪般,眉开眼笑,“其实皇兄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