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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接着说道:“我这里还有许多琐碎事要办,大约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们便可起程。小舒有母亲要照顾,所以只好暂时不让他继续跟着我了。”小舒听了师傅不要他同去,气得要哭了起来,金戈安慰他道:“小舒,不要如此,我此去又不是不回来,我们相距不过百里,我一有空便回来一次,教授你文武学业,只不过不能像原来朝夕共处而已。”小舒听了,知道自己再哭也没有用,所以只得忍泪。冷凝雪问道:“你这里难道就是他一个人吗?”金戈说:“我之前便有入山修炼的想法。但是考虑到这些孩子,所以一直成行。刚好前段时间我在归来途中是救了一个学士,品学兼优,文武双全。我替他在前面找个地方,把所有的学生
都让给他去教了。
冷凝雪说:“原来如此,难怪除小舒外,不见其他一个学生呢。”金戈又说:“小舒也是要去的,但因为你来家中,只有把他留下,待我进山之后他也就去了,事弟子服其劳了。”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不觉日已西沉,大家用过晚饭。小舒又给冷凝雪铺好床,才自走去。
冷凝雪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已过了子时,听见隔壁金戈与小舒说话。一会儿,又听师徒二人开了房门,走到院中。冷凝雪轻轻起身,透过窗缝往外一看,只见师徒二人,手中各拿了一把长剑,在院中对舞。二人初舞时,还能看得出一些人影。以后是越舞越急,只见两道寒光,在院中闪来闪去。忽听金戈道:“小舒,你看仔细了。”话一刚落,只见月光底下,人影一分,一团白影,随带一道寒光,如星驰电掣般,飞向庭前一株参天大树。“咔嚓”一声,将树的一枝大枝削下来。树身受这断枝的震动,树叶纷纷散落下来,如下了一场树叶雨。再仔细一看,他师徒二人站在原处。此时,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旁边的树枝稀里哗啦的掉下更多。把冷凝雪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时听金戈对小舒说道:“刚才最后一招,名叫穿梭云中,乃是金丝剑中最厉害的一招。将来如果遇见高手,尽可用它败中取胜。我看你孝心有加,而且还聪明过人,故此将我生平绝技传给你。再有两日,我便要同你冷姐姐入山,你一定要早晚于无人处勤加练习。我要休息去了,明夜我再来。”说完,金戈回房休息。小舒等金戈走后,也自睡去。
如是两夜,冷凝雪都起来偷偷观看。她发现现在金戈的法术与之前大有不同,自己同他相比有着天壤之别,白天她便几次三番,对金戈说要学剑。金戈对她说:“剑乃一神器也,学法术之人不学剑,等于将根基抛掉,但是这极不易学。第一要有恒心;第二要练气,用气凝神,做到心如止水。有了这两样,再加上名人传授。依照你的功力学并不难,但是之前的法术反而会阻碍你,等我们到了山中,你先学养气的功夫,把内功打实。一两年之后,才能传你剑法。”冷凝雪听了,心中还有疑惑,正想开口,金戈又说:“要学上乘剑法,一定要先炼气,你连夜偷看我传小舒的剑,是不是觉得容易,其实你是不知道小舒学剑时的痛苦。
这学剑实非易事,非凝神养气不可。等到成功之后,十丈以内,尘沙落地,都能听出是什么声音来。要不然你偷看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想想这幸而是你偷看,如果另一个人行刺呢,我如果不知的话,岂不是就遭了他人的暗算?”
冷凝雪听了他的话,虽然觉得金戈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不甘心。又偷偷去问小舒,一问果然是小舒在学剑之前,受了很多的折磨,下了许多苦功,这才甘心听金戈的。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到了动身的那一天。学童和他们的家长,以及新老师,都来送行。小舒独自送了三十里,经金戈再三催促,才挥泪告别。
金戈和冷凝雪辞别众人,往山中行去。他们现在都是无挂无牵的人,一路上也不着急,游山玩水地慢慢走去,走到日已西垂,方才走到宝英山下。这里是客栈多多,朝山的人也很多,非常热闹。金戈和冷凝雪二人并不陌生,寻了一家客栈,准备明天早上买些要用的物品,再行上山,以备常住。
第二天很快到达,二人商量妥当:冷凝雪负责购买的是家常的日用物件,如柴、米、油、盐、酱、醋、茶、酒、肉等;金戈则负责购买的是书籍、笔墨纸砚以及锅灶、水桶等厨房用品,最后还又去买了一根大麻绳。冷凝雪便问:“这有什么用?”金戈说道:“等下就知道了,用处多着呢。”二人行李不多,但是添置的东西不少。金戈决定雇个人力,一同背上山去。路上的香客见了他们,都觉得奇怪。他二人也不管不顾,径自向山上走去。起初走过几处逼仄小径,但倒也不难走。只是后来越走山径越险,景致越奇,甚至是白云一片片从头上飞来飞去,有时两人面对面还看不见人。
冷凝雪以前可没见过这样的奇景,直喊有趣。金戈说道:“我们上山,看不见下雨,如今这里云雾如此稠密,山下必定在下雨。我们在云雾中行走,一定要留神,不然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可能要粉身碎骨了。”他们又往前走了一里多路,回头向山下一望,只见一片白雾茫茫,哪里看得见人家;连山中的庙宇,都藏在烟雾里头。头上一轮红日当空,照在云雾上面,映照出七彩霞光,景色真是别致。冷凝雪正看得出神,只见人力说道:“客人,现在已到了断头崖,再过去就是鬼不留了,无路可走,我们不能再前进了。看今天这个气象,半山中一定大雨,今天不能下山,明天又要耽误我一天生意,客人您给个方便吧。”
金戈说:“我们原本只想雇你到此,你等我一会儿,等我到了,将行李拽上山,我那时再添些银两给你如何?”说完,金戈纵身一跃,上了身旁一株参天柏树,再由柏树而上,爬上了山头。取出带来的麻绳,将行李物件一一拽了上去。又将麻绳放下,把冷凝雪也拽了上去。刚刚拽到中间,冷凝雪用眼一看,此处真是惊险无比,下面便是万丈深渊,她虽然自仗着有点本领,也自是头晕心慌。冷凝雪上去之后,金戈下来取出二两银子给人力买酒钱,自己又上了去。
二人商量行李。金戈说:“我对此地非常熟悉,我先将你领到洞中,由我来拿东西吧。”冷凝雪乐得受金戈的照顾,也不客气。自己拿了一点轻便的东西,又过了几个山峰,才到了山洞门口。只见洞门壁上有四个大字,是“星云无间”。进洞一看,这洞**有石室四间:两间作为卧室,一间光线好的作为读书静养之所。另一间可以做饭。金戈将东西一一取来,前后取了五次,等一切收拾妥当了,那时已是夕阳落山了。
他们二人累了,随便吃了些干粮,将洞口封闭好,各自睡去。
第二天起来,金戈便与冷凝雪制订修炼计划,先教她聚气凝神,以及各种内功。冷凝雪本来天资聪颖,再加上自己的底子还没有完全荒废,所以没有多少日月,已将各种内里的功夫练会。所以开始缠着金戈教她剑法。但金戈不同意。冷凝雪问何故,金戈道:“你现在的工夫是可以学剑法了,但是你天分很高,越是天分高的人,根基越要打得厚。依照你的天资,我是不能当你的老师的,所以我现在专心一意,将你的根基打稳。一旦机缘来到,遇见名师,便可成为大器。现在如果草率从事,就把我现在的所学传授给你,但是也只能逞一时威风。天下英雄甚多,一旦遇见强敌,岂不吃亏?我的意思,你不学则已,一学就要学精学深学透,虽不能一下子便到仙人的超凡入化,那也要做到尘世无敌才好。”
冷凝雪听了觉得金戈的话有道理,但是自己又按耐不住急迫的心情。所以有几日她不想理金戈。再说他们住的地方,风景虽好,只是有一样缺憾,就是离水源比较远。所喜半山崖上有一道瀑布,下边有一小溪,水清见底,水味道甘洌清爽。每隔一日,金戈就去取水。平时金戈每日起来,必在空地上练习各种剑法。冷凝雪见他不肯教,她便偷偷的用心在旁观看,等金戈不在眼前时,私下里偷偷练习。
这宝英山上野兽众多,有一天她看见金丝猴在山崖上奔走,矫健如飞,不由得动了练习轻功的念头。她每日清早起来,将带来的绳子,拴在一棵树上,她自己就在上头练习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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