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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寺院,原觉方丈将雪堂带到寺院西侧,这时沿墙的三个操场上均已围满了人。这是雪堂第一次来到西边的操场,虽然与东边的差不多,却依然让他感到很是陌生。
没多久,原觉方丈在向北走的第二个操场上找到了度华教头,见度华正指挥着禅堂二十多个小和尚站成两排,便放下雪堂,朝他走了过去。
雪堂一个人站在原地,见原觉方丈与度华教头聊了几句后,便向自己招手,遂忙走到两人的面前。
“雪堂,这位就是你的度华师傅,今后你要好好听他的话。”原觉方丈对雪堂说。
雪堂点点头。
“度华师傅,雪堂就交给你了。”原觉方丈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等原觉方丈离开后,度华教头拉着雪堂的手将他放在队伍的第二排最右边的位置上,并对雪堂说:“你以后就站在这儿吧。”
雪堂老实地站在那里,见到身边其它禅堂的小和尚这时也都正和自己站在一起,心中既感到新鲜又感到陌生。一会儿,度华师傅离开了队伍,站在远处与其它的教头交谈。而这些站在雪堂身边的小和尚见到度华师傅离开这里,马上就变得热闹起来,相互间不停地嬉戏打闹,丝毫不像刚才那样的安分,只有雪堂还老实地站在那里。
没多久,雪堂就见度华师傅抬手朝这边挥了挥手,这些小和尚见了,便都朝他跑了过去。雪堂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心里想着刚才度华师傅要自己以后就站在这里,便犹豫着依旧老实站在原地没有动。那边的度华教头见此,便向雪堂大声喊道:“雪堂,过来!”雪堂听到度华喊自己后,竟不知要站在自己的队中,而是直接傻乎乎地走到度华的跟前,度华遂抓着雪堂手腕再次将其放在第二排最右边的位置上。随后,度华转身走到队伍的前面,双手打着居中的手势让大家往中间收一收,然而雪堂仍是不理解他的手势,依旧还是站在原地。正在雪堂困惑之时,就见度华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拉着雪堂上臂将他靠到其它人的身旁。
雪堂从未与众人同在一起受训过,一时领会不了度华的指挥,经刚才的一番折腾,站在那里已是不知所措,生怕度华教头再发出什么命令。这时,就见度华将这些禅堂的弟子安排好后,便走到场地的对面,并与那里围坐在桌旁的几个人商量了一段时间,待那些人同意他调整上场比赛的次序后,才返身走了回来。
刚加入到禅堂小和尚队伍中的雪堂还没有弄明白当前的状况,此时却突然听到有个陌生的声音高喊:“雪堂!”雪堂不知是谁在喊自己,便伸头朝四下看了看,这时,就听站在队前的度华向雪堂喊道:“雪堂!”雪堂看向度华,不知道他喊自己要做什么。
“雪堂,你出来!”度华又喊,雪堂听后忙走到度华的身前。度华待雪堂走出队伍后,便拽着雪堂的肩膀走到场地中央,并将他放在一个小和尚面前,自己则一个人退了下去。
雪堂直愣愣地站在地上,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十三、四岁的小和尚,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看着也是非常健壮,而旁边还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大和尚。雪堂扭头见度华已是走到场外,然后朝这边喊了一声:“好了!”
雪堂环顾四周,见各堂的小和尚都齐聚在这片操场周围,并都站成了前后两排。这时,雪堂突然看见度德师傅也站在一群小和尚的队中,便要跑过去和他打招呼,却听那身边的大和尚对自己喊:“喂!你去哪儿?这儿的比武马上就开始了。”那大和尚说着将雪堂又拉回到对面那个小和尚面前,然后对两人喊道:“施礼!”雪堂就见面前的那小和尚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雪堂也赶忙俯身向他施礼,嘴里也念道:“阿弥陀佛。”两人刚刚礼毕,雪堂就听到场下突然有人敲了一下铜锣,便不由寻声望去,竟不知道这锣声又是有何用意。等他再回头时,就见面前的小和尚对着自己摆出了一个伏虎拳的起势,雪堂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又应该做什么,便站在那里傻呆呆地望着他。
场下的众人见雪堂身穿普通僧衣,而不是像其它人一样身着练功服,因此大家都只当他是禅堂的度华用来滥竽充数的小和尚。
那小和尚见雪堂只是望着自己站着不动,便直起身来抖了抖双手,而后两步来到雪堂面前,随即一脚踹向雪堂的胸口。雪堂不容多想,左腿向后移动半步,在他的脚踢到自己的瞬间,身体向后略抖两寸,卸掉来力。那小和尚没有停止,嘴上说着:“再来!”旋即,只见他腾空转身,一脚奔着雪堂的头部踢来。雪堂又是没有做其它任何动作,只是头部轻轻迎过去又迅速回撤想再次卸掉那人脚上的来力,却见那人的脚欲碰到雪堂的头时陡然慢了下来,最后那脚只是压在雪堂的头上。雪堂知道,他刚才收回腿,只是因为他怕伤着自己的头,而有意对自己脚下留情。雪堂此时才清楚自己的比武已经开始了,遂抖擞精神想与他认真较量一番。
因为客堂的度能教头第一个派上来比武的雪昆是客堂的狠角色,因此这边禅堂的度华便不舍得派其它弟子与之较量,此时恰好见到在他看来从没练过武功而且有些跛脚的雪堂来到这里,便安排雪堂第一个上场。而雪堂刚刚稀里糊涂地被带入到禅堂的队伍,便马上被度华选为第一个上场比武的人。雪堂一开始竟不知度华为何将其置于场中,更不明白要与面前的雪昆做什么,到了此时才知道自己和雪昆竟是第一对上场比武的人。
此刻,那雪昆收腿落地后,只觉对面这个人似乎丝毫不懂武功,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若非自己刚才那两脚都有所收敛,心想必将伤到此人,便笑了笑向雪堂问道:“你还想继续再来吗?”雪堂刚才见到这人对自己手下留情,这时又见他对自己说话时,面带微笑,非常客气,便也是面带着微笑对他说:“好,你继续吧!”
“那你这次可小心了!”便见他左脚向雪堂踏上一步,然后右脚尖朝雪堂小腹蹬出,同时冲左拳打向雪堂脸面。未及这两个动作结束,刚落地的左腿突然单腿一跃,竟摆着左腿照着雪堂胸口扫来。雪堂顾不及右膝的疼痛,这边刚提左腿挡其右脚,又举双臂挡其冲拳,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能单腿跃起,并能将支撑腿直接横扫而来。雪堂正惊诧于这人的腿力,却见其左腿已扫至胸前,但雪堂心知此种踢法毫无力道,便不在意,只是迅速转身用右手掌轻轻迎了一下。但雪堂这个猛然转身的动作,却是狠狠拧到了自己右腿受伤的膝盖,随着雪昆的腿横扫过来的同时,雪堂也是栽倒在地上。
雪昆回落到地面并稳稳站住,场地四周很多人喊着“雪昆好样的!”“雪昆好功夫!”为他高声喝彩,而雪堂则面色难看地坐在地上,两手抱着肿胀的膝盖痛苦不已。就在这时,地上的雪堂听见铜锣声又一次响起,那边的度华用不耐烦地声音对他喊道“你出来吧!”雪堂心中害怕被度华教头再次责怪,忙忍着痛拖着右腿站起身,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场边众人皆以为雪堂被雪昆的腿扫在地上而摔伤了腿,更是觉得雪昆的功夫了得,遂都鼓起掌来。
回到队伍中的雪堂一边抚摸着受伤的膝盖,一边观看其它小和尚上场捉对较量。可让雪堂不理解的是为何众人在场下练得虎虎生威,而到了场上,除了开场摆出拳法的姿势外,再不见有更多的套路,两人对打时所用的招式也是显得非常做作。场上大多人喜欢频繁使用侧踹或腾空飞脚,而这恰好是在雪堂与雪平、雪青两人打斗时被证明是最无效的攻击。除非两脚从正面直踢,或者跑动一段距离后的侧踹和飞脚,只是站在原地使用高位出腿便毫无力道,远不如拳头那般直接和高效。若想真正达到用腿脚伤到对方的上半身,不仅需要两腿有足够的力量,更需要有极快的速度,而雪堂每天侧踹和踢打石柱便基于这样的目的。
此时雪堂就见场上很多人做完一个动作,只要对方稍稍略有推挡,脚下便无法站稳,更不要说要连贯做出下一个招式。雪堂见此不禁暗想,现在看来,那刚才与自己比试的雪昆在这些人里的确算是佼佼者了。想到此,雪堂不免又想起了雪平、雪青两人,莫名为两个人不在华严寺而感到可惜。
这时,听场中有人高喊:“雪昊!”雪堂便见周围人群骚动起来,身边有人激动地喊:“看雪昊上场了!”便见一十四岁左右的小和尚缓步走到场中。雪堂见其面容俊朗,身姿英采,傲然卓立在场中,好不潇洒,不免精神也为之一振。此时又听场中有人喊道:“雪慈!”,便又有一小和尚走到场中。双方施礼后,但听锣声响起,后上场的小和尚雪慈显然畏惧不敢上前,只见那雪昊离远一抬手,便自己蹲了下来。雪昊无法,只能站在一旁等待,最后听得锣响,双方才各自下到场外。雪堂心想,这雪昊竟有如此迫人之势,可见其功夫应该相当了得。
接近傍晚的时候,所有比赛都已结束,大家便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一会儿,度华手里拿着一张纸来到队前,对大家高声讲道:“下面这些人晋级明日比武:雪庭、雪净、雪空、雪隐、雪冰、雪忍、雪方、雪成、雪容、雪严、雪民、雪陆。”“我再念一遍,雪庭、雪净、雪空、雪隐、雪冰、雪忍、雪方、雪成、雪容、雪严、雪民、雪陆。刚才点到名的这晋级的十二人,还有其它人,明天午后全部到这里集合。若没有其他事,现在大家解散!”
雪堂径直返回到自己的房中,一回屋便马上躺到床上,心里想着尽快要让自己的膝盖恢复过来,好使得自己明日能再次上场比武。雪堂这时仍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淘汰,再也没有了上场比试的机会。
待到第二日中午,膝盖伤势稍有好转的雪堂又随大家来到比武的操场。雪堂见大家纷纷上场捉对比试功夫,却不知度华师傅为何迟迟不让自己上场。眼见着身边禅堂的小和尚一上得场去,就被其它堂口的人打得东倒西歪,雪堂心中着急,实在没能忍住就跑到度华的面前,见度华师傅此时正对场上的雪成大声喊:“雪成,你站起来,不要怕他!”便拉着他的手臂问:“度华师傅,我什么时候上场啊?”度华正紧张地注视着场上的雪成与人角力,无从理睬雪堂,便把手臂一挥将雪堂甩到一边。待雪成败下阵来,正在气头上的度华对站在一旁雪堂呵斥道:“你上什么场?!昨天念到你的名字了吗?”雪堂见度华生气便吓得不敢吭声,又走回了自己的位置,见旁边的雪净看他,就问他:“师兄,为什么我不能上场呢?”雪净见他这么问,便反问道:“你昨天不是被淘汰了吗?”“啊?我什么时候被淘汰的?”雪堂觉得奇怪遂脱口问他。那雪净说:“昨日第一个被淘汰的便是你!你又不会武功,你是不是忘了昨天雪昆是怎么收拾你的了?”
“可我没被他怎么样啊?”雪堂见自己竟这样被人淘汰十分不理解。雪净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继续向场上看去。雪堂从未参加或者看过甚至听说过此类的比赛,也没有任何人给他讲过比赛规则,于是就这样被稀里糊涂地淘汰出局,到了这时也只能沮丧地站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场上比赛。
自华严寺智清方丈及广济寺会慈方丈出事后,各寺院已感知朝廷对佛教的态度。华严寺及普华寺既不敢违抗朝廷,又不能悖逆佛家信仰,便这样有一天没一天地耗着,想着或有可能朝廷会慢慢淡忘这件事。两寺院里的众僧都被禁足在山里,远离市井,不得入城,避免做出任何惹人注意的活动,只望朝廷将地处偏僻的华严寺及普华寺给彻底忘记了。原觉方丈及住持宝觉、宝通等人担心智清方丈的事会发生在自己或其它僧众的身上,便更加提倡大家习武。为避免良莠不齐,想通过本次比武选出一些有潜质的人集中在一起,分别由宝觉、宝通等人亲自教授功夫,本次比武大会便源于此因。
没过五天时间,华严寺通过淘汰比武,便由少年、青年、成年三个年龄段里各筛选出十三个功夫高强者,共三十九人全部都归到禅堂,专设为讲武团,由监院济明负责(智清方丈去世后,因原觉升为方丈,济明便由都监升为监院,坐了此前原觉的位置。),出操训练则由宝觉住持亲自指导。
而这边比武刚一结束,原觉方丈因惦记普华寺的情况,便匆匆离开了华严寺,竟然忘记了要雪堂找自己看手的事。
此后没过几天,华严寺在原觉住持的主持下,寺院内其它各堂人员也都进行了重新的分配,雪堂虽还属于禅堂,但身份却变为圊头(管理厕所的人),由原来的房间搬出后,和寺院其它几个圊头住在一起,每天的任务是取送净桶以及打扫厕所。
雪堂新的住处紧挨着寺院的北墙,在库房的西侧,距离库房不是很远。房间里住有五个圊头,加上雪堂一共是六人,雪堂所救的那个圊头也在其中。除雪堂只有十三岁外,其它五人均是三十岁以上的年龄,并且身体或智力多少都有些缺陷。因无法与这些人沟通,本就不爱说话的雪堂变得更加孤独。
雪堂每天早饭后以及晚休前都要将禅堂和大寮的几个厕所打扫一遍,还要负责大寮的所有净桶的收集和刷洗。那几人虽傻,却依然知道对刚到这里的小雪堂要有所照顾,在刚开始的几天里,雪堂的工作无不都是在他们的帮助下完成的。然而,没过多长时间,当雪堂了解到他们自身条件也都不是很好,以至于他们连自己分内的工作都干不完,便不再好意思让他们帮助自己。而到了后来,当雪堂熟悉了圊头的工作之后,每天都要抢先做完自己的工作,然后又得匆匆跑去挨个帮助他们。然而这样一来,雪堂便也就没有了看书和练功的时间,只是偶尔清闲了,便跑到库房后面打打拳、踢踢腿。虽然不知雪堂补了多少回,那石柱上的绳子也慢慢脱落了很多,很多地方已完全裸露出石面来。但是也许因为时间久了,雪堂踢打到裸露出的石面上,手脚倒也不觉得有那么疼了。
雪堂做了圊头之后,不觉间,一晃又是过去了半年。这一天,靠近傍晚的下午,天上又下起雪来,飘飘扬扬,随风飞舞,沉浮不定,似无落处,山寺内外再次进入了一片冬色。雪堂低头拉着净桶车由祖师殿转出,沿后面的小路冒着雪走向北门。在接近北墙菜园的时候,见有人挡在路上,便继续低头拉着车欲从他的身边绕行过去,可那人却挪步挡住了雪堂的去路。
“雪堂,我是雪海师兄!”那人对雪堂喊。雪堂抬头见面前这人高高大大,似有些当初雪海的模样。此时,见他过来一把抱住自己,雪堂忙说:“雪海师兄,我身上臭!”雪海没有放手,依然抱紧雪堂。雪海见雪堂一声不吭,便松开手,俯身抓着雪堂的双肩问:“雪堂,师兄回来看你,你怎么不高兴啊?”
“师兄,我高兴!”雪堂低头说。
雪海一回到华严寺,便已通过其它人了解到雪堂当前在寺内做圊头。他知道雪堂此刻见到自己,心情必然非常窘困。这时,雪海见雪堂的脸上有泪水,便伸手帮雪堂抹了一下眼泪。看到今日雪堂沦落至此,雪海的心中难免也是无比的感伤。
“雪海师兄,你是不是这次回来,然后还要走啊?”雪堂问雪海。
“这次回来,我就不回去了,以后就在华严寺陪你。”
“真的啊?”
“真的,来!我来帮你把这些送去,然后咱俩一起去见方丈。”雪海说着夺过车把。
“师兄,方丈叫我做什么?”
“给你看手啊,上次方丈说给忘了。这次一回来,便急着要见你。”
原来,在普华寺时,雪海便是原觉方丈的侍者,负责在旁服侍方丈,因此,这一次也是随原觉方丈回到了华严寺。
雪海、雪堂两人送完净桶之后,便一起来到方丈室。原觉方丈见雪堂进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雪堂,然后对雪堂说:“雪堂,对不住啊,上次急着走,竟把给你看手的事情给忘了。”
“我没事!方丈。”
“现在你的手怎么样了?”方丈指着雪堂的手问。
“现在比以前强了!”雪堂边答边伸出两手给方丈看。
“你这是砸墙砸的吧?!”旁边雪海惊问,“这看着是练功练的,你是不是经常用手打一些坚硬的东西?”
雪堂听雪海这么一说,马上想起这手上硬茧自是从打石柱开始有的,便点了点头。其实雪堂不只双手是这样,他的手臂以及双脚和双腿也皆是如此。
“你这是怎么练的?竟是练得这样辛苦。”雪海抓着雪堂的手心疼的说。
“哦?原来如此。”原觉方丈听了雪海的话后,这才了解雪堂的手是怎么回事,“看来雪堂的确费了一番功夫练武!但不知雪堂怎未进入讲武团,却在寺内做了圊头?”原觉方丈不无奇怪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被淘汰了。”雪堂低头答。
“我见过你打拳,”原觉说;“我认为你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原觉方丈想起雪堂与雪平、雪青俩人在操场打斗的情景,便这么说。
原觉深知原贞在世时,对雪堂视如己出,倾其心血,含辛茹苦地好不容易将雪堂拉扯到今,然而未及雪堂长大成人,便撒手人寰。而后,雪堂这孩子要不没人管,要不小小年纪就做了圊头,而这大都发生在自己接任方丈之后,因此,心中深感对不住原贞。
第二天,原觉方丈在与住持宝觉商议完寺内事务之后,便对宝觉提起了雪堂,要他看在原贞和自己的面上,请讲武团收留雪堂。宝觉听后心中不快,便说:“方丈,若是他入到讲武团必是对其它人的不公,而且作为佛家寺院怎好出尔反尔,随意坏了规矩,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入讲武团。”
“能否让他进入讲武堂,而又不做讲武团的一员呢?”原觉想了想,便寻思用其它方法尽量安排让雪堂进入到讲武团中。
“那能是什么?只要进了讲武堂便成了讲武堂的人,难道还能成为讲武团的其它物品不成?!”宝觉不悦道。
两人便不再言语。
“我们现在训练多用木人桩,这都是死物,若是他愿意顶替木人桩做活人桩,那便可以。”就在原觉将要起身离开时,宝觉有意无意地讲道。
当日,原觉方丈便把此事告诉了雪海,叫雪海去问雪堂。雪堂听雪海师兄说可以去讲武团做活人桩,想了想便答应:“好,我愿意去做活人桩。”见雪海师兄脸上似有疑问,雪堂便解释道:“我在这里做圊头,不仅没有时间看书,而且也没有时间习武。到了讲武团,我可能就有自己的时间了,而且还可以学到讲武团的武功。”
没过几日,雪堂便由圊头的房间搬出。因不属于讲武团,原觉就安排雪堂住进了离方丈室不远处西侧客堂的房间,于是雪堂便和雪海住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