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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凝神结法,一道结界骤然射向玄歌,将玄歌缚住,她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丝毫灵力都使不出来,下一秒,一道黑气兜头撞向她的额头。
玄歌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滑溜地钻进了她的额头,眩晕,强烈的眩晕将她包裹,周遭一切世界出现了镜像般的浮影。
眼前的玄若和黑衣人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烈火,大火正在疯狂吞吃着村子里的每个人。
一身蓝衣的玄若就站在这火光之中,她的双眼被死人的血染红,一个又一个村民倒在她的剑下。
“不要,不要……”玄歌忍不住向后退,似乎极度害怕,她想逃,一转身直接撞上浑身是血的李敢,他向玄歌伸出血手,苦苦哀求道:“娘子,救,救我!”
“我不是你娘子,别碰我!”玄歌吓得胡乱挥手向后退,“我不是,我不是。”
玄若突然出现在李敢身后,抬手一剑,李敢应声倒地,玄歌惊恐地望着李敢死不瞑目的双眼,李敢后背上的那一剑也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她痛得跪伏在地上,惊讶看着自己的身体,每多一个人死在她面前,她身上就会多一道伤口。
黑衣人所施术法的阴毒之处就在于,他就是要玄歌重历此生最痛苦的记忆,在绝望痛苦中无望死去。
一道又一道,当玄歌遍体鳞伤,跪在地上奄奄一息之际,幻境骤然变化,变作了当年嗜魔谷的情景。
她手筋脚筋俱被挑断,双眼也被戳瞎,无助绝望地被架在木架上,遭受万人唾骂。
人人骂她是杀人凶手,是妖女,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刺耳唾骂声中,直到一个脚步声的响起才缓缓止息,玄歌心念微动,缓缓抬起了头,师尊,是你吗?
真得是你吗?
热泪横过她的脸颊,浸润她早已瞎了的双目,往昔的记忆仿若就在昨日,而她却还要重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这一次,她没有问为什么,只认命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那一剑的刺下。
“玄歌。”混沌间,她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青,青申?”
阵外的黑衣人不由皱起了眉头,心中一道狐疑横过,他屏息凝神准备加速法阵的进行。
“何人在此施阴毒之法?”
不想玄冥半路杀出,直接挥掌向黑衣人,黑衣人为了自保只得中止施法,反手对向玄冥的这一掌,二人皆向后退了一步。
“走!”玄若见事情被玄冥撞破,拉着黑衣人直接逃走,玄冥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就已经逃得无影了。
玄冥狐疑地看着天空,“玄若?她怎么会出现在不绝山?”他转头望向身后荒废的古村,四周空无一物,空气中似乎残留着些术法的气息,可又让人看不清刚才那两人究竟要在这里做什么。
看着看着,玄冥想起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坐贾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师父,你,太快了,徒儿都跟不上。”他喘着气和玄冥说话,发现玄冥没回答他,反倒是神色凝重地盯着荒村看。
“师父你怎么了?”
“这里曾经也有喧闹村落,也曾住着一群淳朴的村民。”
“这里?”坐贾纳闷地挠挠后脑勺,这里荒无人烟、寸草不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有人住过的,可既然师父这么说了,他就没有不信的理由,“那现在怎么变成荒村了?”
“后来发生了一场劫难,全村人被屠,无一生还。”
坐贾闻言不由气愤,“师父,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敢在我们不绝山杀人!”
玄冥闻言苦笑,不再继续往下说了,“走吧,白姑娘还在释迦渊等着我们呢。”
“哦。”坐贾背起背篓,跟着玄冥离开。
青申在废墟里一直挖一直挖,挖到一双手满是血,十指都无法动弹了也没有放弃的打算。还是全通之心疼他这个徒弟,实在看不下去,直接一个手刀打在青申的后脖子上,将他打晕,强行带回了客栈。
此时的太景客栈早已人去楼空,全通之将青申放到二楼的客房,花楚楚看着他昏迷的样子,很是紧张道:“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放心,他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你在这里守着他,我去找些吃的和伤药。”
“好。”
全通之转身离开,房内剩花楚楚照顾青申,她拧了干净的毛巾轻轻擦青申的脸颊、手臂,擦到他手指时,握着毛巾的手不由轻颤了下。
花楚楚咬着唇,小心翼翼地擦掉那上面的血污,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一滴又一滴落在青申的手背上。
“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全通之拿着伤药站在门口,看着花楚楚为青申落泪的样子,再看眼手里的伤药,叹息着转身走了出去,刚走出去就听见屋内传来动静。
“青申,青申你别这样。”
“出去,出去。”
一回头便瞧见花楚楚被青申推出了客房,门旋即被关上,花楚楚用力敲门:“青申,你开门,开门啊!”
“还是给他点时间吧。”
花楚楚敲了许久的门无果,失望地靠在门边,全通之同情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们的事旁人终究无法左右。
青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一关就是数天,花楚楚每日都来敲门,每日都失望离开。
至于全通之,他一面陪花楚楚守着青申,另一面和灵族联系,数日之后终于等来了花千杀的回信。
临东城乱,大邺军队早晚会打来,到时候临东城只会更乱,花千杀在信上命他即刻将花楚楚带回灵界,决不能卷入人族的纠纷。
全通之将花千杀的意思告诉花楚楚后,遭来花楚楚强烈的反应。
“我不回去,母亲的尸体尚未找到,我更不能就这样丢下青申不管!”花楚楚态度很是坚决,“全叔叔,请你转告我父亲,心愿未了,恕女儿难以从命。”
“少主!”全通之紧了紧双眉,苦口婆心劝说着:“我知你对夫人一事的执念,更知你对青申情深义重。可寻回夫人的尸骨也不急于一时,界主他都找了几百年,这件事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