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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最近她被宝玉的事弄的焦头烂额的,她虽没与元春说,但是宝玉执意要去景山学院的事,贾政竟然也同意了。说什么出去见识见识也好,城北又不远,每天多派几个人跟着就是了。
贾政本想亲自去甄士隐家的,被王夫人拦下了,王夫人道:“中秋后就请封夫人来家里做客,把宝玉的事提一提。行不行的,她至少能透个话,你要是去了,一旦被拒绝,以后就不好再提了。”
贾政漫不经心的道:“一个学院而已,多给些束脩就是了。”虽如此说,但也知道景山学院不同别个,在王夫人的劝说下,还是打消了自己亲自去找甄士隐的念头。由着王夫人去安排了。
惜春这边已经不刻意打听荣国府里的消息了,她想过一个属于自己的中秋节,就像这一世的小时候一样,无论是这一世,还是前世,她都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中秋节。去年那是唯一一次与贾母和众姐妹一起过中秋,虽不算是团圆,但也是贾母为了帮她赚面子来的,也就够了。
想到贾母,惜春噗嗤一声笑了,这位老奶奶,虽然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心里权衡利弊,最是有算计的。但面上是个慈祥的老奶奶,也挺可爱的。自己也算是受过贾母恩惠的人,这中秋节,定是要给她送些节礼的。
惜春命入画准备起来,自己亲自写了贴子,准备早早的送过去,早早的回来,别耽搁了人家一家团圆。
这贴子王夫人原是不想收的,但是看到上面写的内容是送给贾母的,而且自称“侄孙女”王夫人就没敢擅自做主,直接把贴子给贾母送了过去。
贾母看了贴子后,想着惜春这两年多来的变化,她真的担心自己见了她,会舍不得,把她留下过一起节。斟酌了一会儿,对鸳鸯道:“你去把东西收进来,然后给她准备一份多一些礼送回去就是了,她就不用进来了。”
消息送回宁国府,惜春自己嘲的笑了一下,对入画道:“你替我去送吧!东西送了就回来,也不用多逗留。”
入画看着惜春泛湿的眼角,跟着心疼起来,叫了声:“姑娘!”
惜春扯着嘴角笑着道:“去吧!我没事。我尽到心意也就是了。”
入画带着一众人抬着礼物去了荣国府。只有鸳鸯接待了她,鸳鸯倒很是热情,问了惜春的近况。入画还是小孩子心性,又加上见了惜春委屈的样子,入画心里很是替惜春难过。所以对鸳鸯的态度也很是疏离。
鸳鸯不知道这个家是怎么了,这么出色的四小姐突然被撵回了宁国府,这也不像贾母和王夫人的处事风格啊!
鸳鸯在入画的疏离下也不便多问,只能规规矩矩的收了礼,送走了入画和宁国府众人。然后自己又亲自给惜春准备回礼。
王夫人和王熙凤都忙着收礼、送礼。当然她们的是提前都备好了的。只有惜春的是临时送礼给贾母,是她们没想到的,她们没有提前准备回礼。鸳鸯不想麻烦她们,就直接从贾母库房里准备回礼,准备好后,把惜春送过来的礼单和自己准备的礼单一起拿给贾母看。
贾母看了看,眉头皱成了一个小疙瘩。虽然觉得从礼节上说的过去,自己的回礼比惜春送来的礼要多一些,但也有诸多的不妥。贾母仔细的了一会儿后,把里面的首饰和几样难得的丝绸和布匹给划去,换成了等价的白银。
贾母的做法,让鸳鸯很不解。现在看来,回礼里面只剩了吃食。点心、干果和应季的水果,银子倒是不少,可是也装不满那么大两个箱子啊!看上去很是寒酸的样子。虽如此想,但是鸳鸯不敢置喙,只能按贾母说的做了。
鸳鸯进了宁国府,惜春倒是出面接待了。只是淡淡的问了贾母的身体可好等语,鸳鸯一一答了。
鸳鸯等众人把礼物收进去,最终还是没忍住,语带关切的问道:“四姑娘,您想不想回去和老太太一起过中秋?要是想,奴婢回去求老太太。”
惜春轻松的道:“不用麻烦姐姐了,我在府里过也是一样的。这边什么也不缺。”
鸳鸯尴尬的喝了一口茶,道:“那……奴婢就不说了,可是,姑娘要保重自己。”
惜春盈盈一笑,那眼里的淡定从容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鸳鸯恍惚了,她在贾母身边侍候多年,深知贾母与王夫人说话的核心观点,女孩子多了,以后总归能用的上。像这样把惜春赶出荣国府的情况就太离奇了。
鸳鸯走后,惜春看着贾母的回礼单子,笑了,她对着入画道:“收起来吧!咱们准备晚上在院子里赏月。”
入画看着惜春,一脸的无奈,就小姐一个主人,有什么可赏的,她更担心小姐触景生情,再伤感起来。但小姐吩咐了,她也只得去厨房里吩咐。
没一会儿工夫,门上小丫头来报:“小姐,甄府送中秋礼来了。”
惜春问道:“谁送来的?”
小丫头道:“封夫人和英莲小姐都来了。”
惜春一喜道:“快请!”
小丫头忙出去请。封夫人和英莲见了惜春,很是高兴,她们看到府里井井有条,也知道惜春的能力,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封夫人道:“我们不请自来,姑娘可别怪罪啊!”
惜春笑着道:“夫人说哪里话,夫人能来是我求也求不来的呢!”再细看时,后面是英莲带着一众姑娘们。
众人规规矩矩的上前给惜春请安。惜春看着众人也一并问了安,眼里的泪也控制不住了,英莲上前道:“我们来陪你过中秋。”
惜春道:“快里面坐。”又对小丫头道:“去说与入画。”
小丫头忙福身退了下去,小囡囡站了出来,对着惜春道:“小姐,我们这么多人来过节,我担心府里厨房忙不过来,我可以去厨房帮忙吗?”
惜春笑着捏了下她的小脸蛋儿道:“不用你帮忙,我这府里有好几个厨娘呢!”
封夫人笑着道:“你就让她去吧!她这一路都在叨咕着,要给小姐做她的拿手菜呢!”
惜春笑着道:“囡囡有心了,那就去吧!不过一会儿吃饭可要记得回来哦!”
囡囡高兴的点着头,惜春叫过来一个小丫头,把囡囡送去了厨房。一会儿工夫入画也回来了,又带着小丫头们上茶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