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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又是一阵骚乱。
这又关褚定安什么事儿?
礼王看向顾砚安。
“摄政王敢将褚丞相带上来当堂对峙吗?”
“这件事或许涉及到先皇的丑闻,抹黑了皇室的形象。”
“但也总比让大家一直蒙在鼓里好。”
顾砚安神情微嗮。
这件事到底还是被挖出来了。
既然如此,就还蛊族一个公道吧。
“宣储定安。”
很快褚定安被带了上来。
此时他蓬头垢面,满脸生疮,脏兮兮臭烘烘的,看起来比街边的乞丐还要不如。
众人压根没法将他和曾经的美男子联系在一起。
他阴狠的瞪着顾砚安,迫不及待要看他痛哭流涕的样子。
直接开门见山道。
“遗诏的确是假的,先皇也是先太子亲手杀的 ,我亲眼看见的。”
“什么?”
储定安不顾众人错愕的目光,将顾玄元灭蛊族,提炼蛊虫,以亲生儿子炼蛊的事情和盘托出。
众人脸色顿时一言难尽。
甚至口型差点忍不住骂昏君。
顾玄元作为皇帝的一生,在百姓的口中是口碑参半的。
他开辟了大雍王朝,结束了前朝压迫的统治,这是功。
他晚年沉迷修仙,丧失斗志,屡屡对各族蛮夷示弱,甚至割地赔款,这是过。
但灭蛊族,以人炼蛊,甚至是自己的亲儿子——
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根本连畜生都比不上。
“顾砚安十八岁那年,先皇蛊术大成,终于想将他投入战场,一扫之前割地赔款之耻。”
“但香妃突然发难,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将顾砚安推出了地宫。”
“而顾砚安就这样遇到了先太子顾砚行……”
褚定安的话仿佛又将顾砚安带回那个阴沉无比的日子。
当时温柔的母亲当着他的面被蛊虫啃噬殆尽。
他苍白着脸,心中悲痛到几乎要昏厥过去。
但是他不敢。
母妃不在了。
再一个人孤零零待在那个只有蛊虫的地宫。
他会疯的。
他一定会。
而且他不想杀人,不想作为兵器活着。
他想亲眼看着母妃给他描述的青山,小溪,草原,大海……
不知道跑了多久。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
直到他和一个兰芝玉树的男子撞上。
身后的侍卫也是一顿。
纷纷行礼:“见过太子!”
顾砚行打量的顾砚安,看着他和自己相似的容貌,奇道。
“你是我哪个皇弟,长这么大,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顾砚安当时身体十八岁,但因为从小被囚禁在地宫,心智根本不成熟。
见到陌生人,本能的害怕,但看着那个温润的笑容,听到那句亲密中皇弟。
他又放下防备,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
“救救我,他们要抓我回去。”
“他杀了我母妃,他要让我去杀人。”
十八岁的少年如同稚子苦苦哀求。
顾砚行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质问侍卫。
“你们是那个宫里当差的。”
侍卫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
听到是父皇派遣的人,顾砚眉头蹙的更深。
父皇沉迷修仙就算了,怎么还放任侍卫如此对待皇子。
他将顾砚安拉到身后。
冷声呵斥:“回去告诉父皇,我与这位皇弟投缘,今日便带他去我的宫里住。”
随后不顾侍卫的阻拦,拉着顾砚安就去了太子东宫。
彼时的太子妃褚亦瑶正在教训调皮的顾煜麟。
见丈夫拉着个跟他相貌还相似的少年回来,奇怪。
“阿行,这位是?”
顾砚行于是问顾砚安。
“你排行第几,是哪位妃子的儿子?父皇把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因为从小崇拜父皇,顾砚行这话里有些小小的嫉妒。
这话让顾砚安想到死去的母妃,霎时就又红了眼。
瞳孔还隐隐有变为竖瞳的征兆。
顾砚行惊了惊。
将妻子和儿子护在身后,讶异。
“你到底是……”
顾砚安见到他防备的样子,退开两步,将自己和香妃的故事说了出来。
顾砚行听后面如土色,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褚亦瑶也是脸色惨白 ,并第一时间堵住了顾煜麟的耳朵,让信任的人将他带到了后面。
顾砚行不愿相信自己仰若高山,敬为信仰的父皇竟然会是这么残酷的人。
他疯狂摇头,否定这个事实。
“不可能,你骗我的,说,你是谁派来离间我和父皇的,本太子——”
顾砚安当着他的面用指甲撕开了血肉。
血液流淌在地上,无数细小的蛊虫在血泊里爬动。
诡异的身体,相似的容貌,父皇派遣的侍卫。
每一个细节,都和顾砚安说的对上了。
顾砚行瞬间痛苦的想要死去。
他的父皇,竟然制造了这样一个人蛊,想用来发动战争。
即便是对蛮夷的,但大雍本国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受影响。
而且这可是他亲生儿子。
如果事情传出去,百姓会怎么看待这位冷血无情的君主。
“不行,我要去阻止父皇。”
不顾褚亦瑶的阻拦,顾砚行急匆匆跑去御书房。
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皇上在休息,暂时不见任何人。
顾砚行犹豫了一下,直接跑向冷宫。
根据的顾砚安所说的方法,他成功进入了地宫。
亲眼见到那规模极大的地宫,涌上顾砚行心头的是无边的绝望。
因为这再次佐证了顾砚安说的是真的。
他从前也很多次去见父皇,结果得到他正在休息的回答。
现在看来休息是假,在地宫偷偷炼蛊才是真。
“陛下,人蛊被太子带走了,万一他乱说……”
“太子是朕最优秀的儿子,难道还会为了一件工具忤逆朕吗?”
“丞相多虑了!”
刚走没多久,顾砚行就听到了熟悉的对话声。
听清楚另一个说话之人的身份后,顾砚行死死捂着嘴,眼中猩红愤怒又失望。
是储丞相。
他尊敬的岳父,他妻子的父亲。
“人蛊活不过二十六,他如今已经十八,若要利益最大化,可要尽快投入战场才行。”
“朕知道,但是人蛊不服管教,如今他唯一的软肋也死了,朕怕制不住他。”
“陛下不是说蛊虫里有一个契约蛊,能够让另一个人完全听从自己的吗?”
“所有蛊对人蛊都不管用。”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陷入了难题。
然后顾玄元再次开口。
“而且蛊虫一旦破土,便不会再陷入休眠,等人蛊死了,这些蛊虫便会失控,恐怕会反噬大雍百姓。”
丞相不以为然,甚至带点蛊惑的劝道。
“陛下,蛊虫反噬可以是瘟疫,也可以是虫灾。”
“但若拿下蛮夷各部,完成了大一统,那可是你的功绩。”
顾玄元立马哈哈大笑。
“没错,是朕功在千秋的功绩。”
顾玄元的眼中闪过满意,他刚才的迟疑不过是试探褚定安罢了。
如今就差最后一步。
他可不想功败垂成,一切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砚行猩红的双眸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个把瘟疫和天灾说的如此轻飘飘的人,真是是他认识的那个爱民如子的丞相吗?
那个为了‘功在千秋’,不顾大雍百姓生死的人,又真的是他尊敬感佩的父皇吗?
是他们突然变了。
还是他从未看清他们。
就这么眼睁睁看他们迫害百姓吗?
不,绝不可以!
顾砚行倏地擦掉眼泪,眸中坚定无比,直接从暗处踏步走了出来。
看着两人惊愕的眼神,他直接对顾玄元跪下,铿锵有力。
“儿臣请父皇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