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因利冒险

右边幸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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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凡事都有两面性。

    毕竟张新是人不是神,濠镜澳的粗野式发展,也带来‘恶’的一面。

    试想你是一个船主,过去以打鱼为生,每天打几条鱼养活自己一家人,多余拿市场卖。

    可是市场就那么大一点点,鱼不好卖,而且卖不上价格,生活过的惨兮兮。

    现在,价格虽然还是很便宜,但是无论是一百斤,还是两百斤都有人要,你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换成张新,大海那么大,肯定会拼命捕捞,一天十二时辰不停捕鱼,卖给无限收购商,赚钱赚到嗨。

    但一家人劳动力有限,为能捕捞更多海鱼,一些有船渔民,一些作坊主把目光看向奴隶市场。

    女人买不起,就买男土著,黑的凑合也要。

    当然,有能力的家庭女人也会买,买来生儿子,不比内陆,沿海家庭儿子真的太重要,不仅仅传宗接代,还是劳动力,打架帮手,拼命时候的兄弟。

    所以往往需要三个,越有是钱,越是需要儿子,有时得要七八个。

    本来,男性土著二两银子、女性土著三两银子,并不太好卖。

    现在,抢着要,市场行情热火朝天,已经涨价到男3~4两,女5~6两一人。

    涨价总得有理由,过去二两银子什么都不管,现在统一包阉割,售后三个月包治病,五个月生病死亡包赔。

    阉割是残忍的,也是人性的恶,但这事禁止不了,因为早在两百年前,大明皇帝就是这样做的。

    小渔民小作坊主知道买奴隶,大海商更知道买,包括郭春秧、陆佑、达旦商行等等,买来送到海外伐木、开矿、当打手、种粮食,总之绝对不会亏。

    原因是张某人需要这些资源。

    小老百姓赚小钱,大海商赚大钱。

    最大奴隶买家是爱国者东印度公司,不比小买家,他们往往整船包。

    拿王直海举例,他最近一次出海回来,足足抓来四百多男女奴隶,全部被爱国者东印度公司买走。

    东印度公司现在首席执行官现在空着,由其他十位委员共同管理。

    他们招人、买奴隶,既不为捕鱼,也不为当苦力使用,而是训练他们,使用租来的海船,四处打击海盗。

    一开始大家以为东印度公司是做好人好事,后来才发现,打击海盗居然比做正经生意还赚钱。

    每当东印度东司海船回来,阳光下的码头,那一箱箱金银财富,一船船压满舱的粮食,多到让人眼红。

    很短时间,东印度公司做到既有钱,有船,又有人。

    同时他们扩大原有造船厂规模,四处砸钱采购新船,扩招人员,参与从外海掳夺资源等等行为。

    那强劲风头,颇有一种真正东印度公司即视感。

    张新感叹,资本力量不管后世,还是现在,一如既往强大,普通人只能望其项背,爱国者东印度公司牛逼。

    但繁华背后是无数人伦惨剧。

    每一个奴隶背后都是家庭破碎,甚至很多是一家人被掳来,摆在下水街的市场上供人挑选,那种辛酸场景不能看,比阉割更惨。

    而做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新尽量不去想,他能做的是不允许大明人被买卖,除自愿,不得强迫买卖大明人。

    然,总有人想挑战他。

    这天,张新闲着无聊,从上水街、水尾街,一路逛到下水街。

    水尾街因奴隶交易和娼馆闻名,过去这里颇为混乱,尚可喜接手半岛治安后,慢慢已经好转。

    治安变好,这里变的更加热闹,商业活动多,人口流动多,普通人们赚钱也更容易

    比如街中间一长排小吃摊,皆由普通小老百姓经营,前世带过来的习惯,遇到好吃的,张新会停下步子。

    “这位公子好,我们这里有虾仁汤圆、鱼肉馄饨、炒米....”

    张新刚停下步子,热情的小摊老板便热情地介绍起来,扬扬撒撒七八种美食。

    看的出来,老板生意不错,不大的摊位,四五张矮桌矮椅,有六七个客人正在吃食物。

    因为人多,小吃摊两边来来回回都是行人,这种氛围很接地气。

    张新微微一笑,点来一份馄饨,毕竟这条街很长,好吃的很多,留点肚子,后面慢慢逛过去。

    不过,可能是因为被迫害妄想症严重,吃食物时,张新注意力总在过往行人身上,而不在食物上面。

    这时一串类似风铃声传来。

    先闻声,后视人。

    三名手持皮鞭,赤果上身,后肩纹着青龙鱼的汉子,押着一排约二三十名奴隶经过。

    这些奴隶双手被束,单脚一排与他人前后锁在一起,缓缓前进。

    ‘铃声’正是脚链与石板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

    这种情况在濠镜澳属于常见情况,不同的是这三名汉子押送的奴隶比较多,而且他们的身份也有点小特殊。

    就像张新在队员胸口烙三爪船锚印,达旦商行的精英手下在肩后纹青龙鱼。

    看着一个个目光呆滞无神,篷头污面,嘴唇干裂的南洋奴隶,张新起初并未在意,直到其中两三个奴隶引起他的注意。

    “站住!”

    张新大喝一声,叫停缓缓前进的奴隶队伍。

    所有人目光被张新吸引,包括那三名赤果上身,手持皮鞭的押送。

    押送不认识张新,只觉的对方穿衣高档,客气地抱抱拳,“这位公子,请问何事?”

    张新走到一个约十二、十三岁少年跟前,其个子不算高,约一米四左右,特点是左眼和左脸上有块拳头大小的青色胎记。

    抛开这块胎记,人长的还算清秀。

    “你是大明人?”张新问嘴唇干裂,毫无形象可言的少年。

    闻言,押送急忙挡在张新和少年之间,“这位公子,这些都是刚刚上岸的南洋土著,没有大明人。”

    街上行人本来就多,这时围观者已经造成交通拥堵。

    张新将赤果上身的押送拨开,指着少年道,“我要他回答问题。”

    不怪张新怀疑,少年全身上下虽脏,皮肤也像土著,但更像是云南一带的大明人,和二丫肤色相近。

    考虑到最近奴隶市场火热,不排除有人因利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