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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绾容生起股前所未有的忐忑和不安,冷意从脚底窜到发丝尖,浑身泛寒。
怎会这般?
“不可能!本宫去见皇上!”云绾容抿唇,冲进寝院欲闯门而入。
守门的换了两个腰间配刀的新侍卫,举刀格挡:“皇上口谕,闲人免进。”
云绾容按捺住冲动,端声道:“皇上龙体欠安,本宫前来侍疾。”
“恕卑职难以从命。”侍卫分毫不让。
云绾容气极,恨不得上前将门一脚踹了。
乐双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云贵妃,想必她是担心坏了,上前劝说:“娘娘,关心则乱,您不妨先回去,召皇上跟前太医前去问话,程知府那边也得打探打探。”
云绾容深呼吸几来回:“是本宫莽撞了。”
“这是本宫为皇上准备的,送进去总可以罢?”她也不难为两侍卫了,让香椿把羹汤递上:“替本宫给皇上带句话,就说本宫晚些再过来。”
正转身打算离开,看到穆书葶领着人迈步而来。
“见过贵妃娘娘。”穆书葶在这里遇见云贵妃,不觉意外,不过有些奇怪云贵妃会被拒见。
她往门口看了看。
“穆才人来得不巧,皇上不见人。”云绾容道。
穆书葶得知皇上染疫的消息,心里其实害怕得紧,听闻贵妃的话,几不可见地松口气:“那妾身不打扰皇上休息,不知贵妃娘娘可否有空同妾身说说话。”
云绾容更乐意去究查皇上染病始末,但见穆书葶愁绪满怀,便应了。
两人并路往回走,穆书葶纠结了会,说:“孙公公的事妾身听说了,悄悄火化多半是皇上不想声张,搞得人心惶惶,但如今坊间流言四起,皆传皇上重病,这于社稷……”
云绾容打断她的话:“社稷却不是我等该议论的。”
穆书葶惶恐认错:“是妾身思虑不周。”
“你我需谨言慎行,莫给皇上添乱。”云绾容提醒。
“离京数月,不知如今京城是何状况,怪想念的。”穆书葶感叹。
“南巡一切顺利,皇上也走了不少地方,想必归期不会太远。”云绾容抬头望向乌云聚集远空:“稍后有雨,穆才人快快回去罢。”
回到各自院中,乌云翻滚而来,大雨倾盆而至,廊下灯笼沾了雨,被风撕扯着,左右狂摆。
云绾容心事重重。
晚上,云绾容冒雨前去皇帝寝居,依旧无法进内。
打算召见的太医,说他为皇上治病恐怕染上病气再传给贵妃,自我隔离在房内。
手下之人回禀,程知府去世的消息千真万确,程府下人不小心流露消息,知府尸身同样紫黑。
就连当时抬走孙公公的几人,陆续病倒,病情有轻有重,无不高热,似为疫症。
而外边消息越传越远,周边州府皆知当今圣上感染瘟疫,重病之中。
苦等两日,屡不得进,就在云绾容狠心准备抗旨时,终于传来口谕。
正巧穆才人也在。
小太监跪地道:“皇上病情好转,传贵妃、才人二位主子前去侍疾。”
云绾容尚未说话,穆才人已是血色瞬退,手抖泼了半盏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