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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汪全身都被烧成了漆黑的焦炭,在月光的照耀下,凶神恶煞的模样显得格外可怖。
他猛地朝少女扑去,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叶窈挥舞驱魔棒,小汪反应迟钝,动作总是慢半拍,怎么也躲不过。
他气急了,不管不顾地一把攥住驱魔棒。
“滋滋”声如皮肉掉落在烧得通红的铁板上,发出让人齿冷的声音。
小汪虽痛得龇牙咧嘴,但也死死攥住没放。
他力量奇大,用力一拽,叶窈便不由自主地向他那头栽去。
小汪阴冷地冷笑,空着的那只手握紧拳头,就等着少女摔过来,好将她一拳头把小腹都打破。
叶窈瞳孔微缩,连忙放开拿着驱魔棒的手,拼命控制住身体,朝旁侧倒去。
小汪见招式落空,怒不可遏,随手将驱魔棒扔到地上。
叶窈只闻“咚”的一声,驱魔棒被扔得远远的。
抬眼一看,焦黑的拳头携着破空声袭来,转瞬便至眼前,叶窈迅速往旁边翻滚两圈,避过小汪的杀招。
见状,小汪只剩眼白的双眼气得发红,他伸出左腿,准备朝地上的少女踢去,就在这时,黑猫如猛虎下山,从岸边飞奔而来,一跃而起,利爪凶狠地向小汪抓去。
“龟孙,看猫爷爷不抓死你!”
有了黑猫的周旋,叶窈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取出一张破邪符,掐印念咒,黄符立马变成了一柄长剑。
叶窈握紧长剑,疾步刺去。
虽然不知道小汪到底是什么怪物,但显然破邪剑能对付他。
“啊——”被少女刺中肩膀的小汪痛叫出声。
叶窈神色凛然,抽出破邪剑,朝他的脖颈重重砍去。
下一刻,小汪尸首分离。
“啪嗒”一声,他漆黑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到叶窈的脚边。
黑猫拿爪子扒拉一下小汪直挺挺立着的身体,扬起脑袋询问:“这龟孙挂了哇!”
“应该吧!”
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叶窈脚边的脑袋竟然突然张大嘴朝她的脚上咬去。
距离太近,叶窈被小汪的头颅偷袭得措手不及,转瞬间她的左脚就被咬了个正着。
“嗯……”闷哼一声,她举起破邪剑朝头颅刺去。
“哈哈哈哈哈……”
小汪的头颅避开少女的攻击,飞到半空发出猖狂的大笑。
“龟孙,你还装死?”
见叶窈被咬伤,黑猫又急又怒,扬起前脚就要扑过来,哪知身后的漆黑尸体也开始动作,双手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黑猫挥去。
“九玉小心!”叶窈用力将破邪剑掷去。
只闻“噗哧”一声,破邪剑陷入小汪张牙舞爪的尸体。
金光大绽,破邪剑阻止了尸体的攻势,漆黑的皮肉从里开始剥落,眨眼间就只剩一具森森白骨尸架,在金光的蔓延下,白骨也化为齑粉。
“你……该……死……”
小汪的头颅发出悲愤的嚎叫,只有眼白的双眼满是愤恨,凶狠地朝少女的脖颈咬去。
叶窈下意识想后退避开,但左脚的伤口让她的动作变得无比迟钝,稍一使劲,还会牵扯到伤口。
也不知道小汪到底是什么怪物,被咬伤后,叶窈的反应变得很慢,面对攻击,她做不到后退躲开,只能往地上一倒,狼狈地避开。
摸出一张六丁神捍卫护身符,少女沉声念道:“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灿管魂,丁巳养神,太阴华盖,地户天门,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卧,隐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护身符箓立马变大,将少女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在小汪的头颅再次向她的脖颈咬来时,叶窈伸出被护身符包裹住的手臂,直接伸进小汪大张的嘴里。
小汪以为咬了个正着,眉眼的喜悦还未流露,就被崩了一口牙,这女人的手竟然是铜墙铁壁做的?
叶窈手臂发力,用劲将手腕间的头颅朝地上掷去,而后趁小汪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牢牢地摁在地上。
“放……放开……我……”小汪没了牙又吃了一口土,脑袋使劲挣扎想要飞上去。
好在他没了身体,力气没之前大,要不然叶窈还真摁不住他。
得想个办法捆住他才行,但小汪非人非鬼,缚鬼绳对他也没用。
少女眯了眯眼,抬头喊道:“九玉,把我的驱魔棒拿过来。”
“来嘞!”黑猫叼起驱魔棒跑过来。
叶窈摁住小汪不安分的漆黑头颅,偏眸对黑猫道:“你来敲。”
闻言,黑猫像人似的立起,后腿着地,两只两爪握住驱魔棒,弯了弯腰,晃动爪子朝小汪的脑袋挥去。
“咚……咚……咚……”
一连敲了三下,小汪被驱魔棒敲得晕头转向,挣扎的力度不由小了下来。
叶窈喊了“停”,垂眸厉声道:“你要是再乱动,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想到身体已经化成了齑粉,小汪只有眼白的双眼中不由闪过几分恐惧。
等手底下的头颅老实了,叶窈这才问道:“你杀了老岩后,把他的内脏扔哪呢?”
“吃……了……”
小汪的回答让叶窈一愣,“吃了?”
“吃掉……他……他的内脏……,我……我就……可以重生。”
没头没脑的话让叶窈一头雾水,什么叫做吃掉内脏就可以重生?
“说清楚点!”她呵斥道,手下用力,又让小汪吃了一嘴土。
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小汪还算识时务,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就是他这语速吧,说两个字卡一下,对于此刻心急的叶窈而言,听得是直皱眉头。
在小汪的讲述过程中,这场凶杀案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和之前叶窈猜想的一样,小汪杀老岩的确是为了报复。
如果小汪是人,那么就这是一起很寻常的凶杀案。
但不同寻常的恰恰是,小汪不是人。
在杀老岩之前,小汪就已经死了。
至于为什么他死了却还像活人一样可以任意行动,这也是叶窈非常疑惑的地方。